“你不去吃?魏子朗雖然學武不行,可是廚藝可是一絕。”看著氣的臉色鐵青的席火滕,莊皓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卻已經邁步走了進去,美食當前,其餘都不重要了。


    摸了摸餓癟的肚子,席火滕卻也快速的邁開了步子,正廳裏,魏子朗早已經擺好了早膳,一見到千絕回來了,刹那,那清秀可愛的小臉上立刻綻放出了喜悅的笑容,快速的迎了過去,不言而喻的喜悅的展露在烏黑的眼眸裏。


    “小姐,你回來了,龍公子說你不會有事的。”魏子朗一把抓著千絕的手,高興的幾乎要語無倫次,可是當目光看見一旁的席火滕,原本的笑容不由的垮在了臉上,沒有忘記之前席火滕對千絕的鄙視和侮辱。


    “不用理他。”知道魏子朗的目光代表著什麽,千絕冷冷的開口,而一旁魏子朗也立刻小雞啄米般的猛點頭,小姐說的對,不用理他。


    “黎千絕!”終於,席火滕再次怒火衝衝的吼了起來,當然那怒瞪的目光卻是看著一旁直點頭的魏子朗,他懂個屁,就知道將這個女人當成神一樣,她說東,他是絕對不會向西。


    “師傅,吃飯。”看都不看憤怒的席火滕,千絕將碗筷遞給了一旁的龍七,回身將魏子朗拉坐下來,自己也直接的吃了起來,半點不在乎一旁還有莊皓和席火滕。


    “千絕,滕年長你幾歲,不可以沒禮貌。”龍七依舊是溫和的嗓音,可是眼中卻是滿滿的戲謔,一手拍了拍千絕的手,這個丫頭怎麽就能將滕和央都氣的火冒三丈呢?明明她根本就是個不惹事的主。(汗,其實漠視更惹人生氣,尤其是冷淩央那樣冷傲的男人,和席火滕這樣暴躁的男人。)


    猶豫了一下,千絕轉身看向身後如同噴火龍般的席火滕,雖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惹到他的,可是對上身側龍七那樣溫潤的眼神,千絕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隻是嗓音依舊是極其的冷淡,“坐,吃飯。”


    “你以為我沒飯吃嗎?”不但沒有消火,反而有火勢蔓延的趨勢,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席火滕惱火的低吼,越看著千絕越感覺到惱火。


    千絕依舊是波瀾不驚,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反倒是一旁的魏子朗剛準備給千絕盛粥,被這突然的一巴掌之下,手裏的碗被驚嚇的一晃,滾熱的白粥立刻燙到了手,痛的低呼出聲。


    “滾!”原本冷漠的嗓子此刻卻帶著一絲的寒意,千絕快速的抬手拂去魏子朗手上的白粥,還好粥雖然滾燙,卻隻是燙紅了一點,卻沒有起水泡。


    懊悔的看著魏子朗那被燙紅的手,原本白嫩嫩的手被熱粥燙了一下,竟然紅了一片,可是席火滕還來不及說什麽,千絕一個冷冰冰的滾字徹底讓席火滕再次的爆發,睚眥具裂的咆哮,“你敢讓我滾……”


    餘下的話沒有說完,一把銀亮的匕首卻已經從他的脖子邊詭異的掠過,速度快的讓席火滕幾乎沒有任何防備,隻是一縷頭發卻被削了下來,如果她的匕首是要割斷他的脖子,隻怕他此刻已經成了一具屍體了。


    “千絕,滕也是無心的。”看著驚呆的席火滕,龍七起身握住千絕的手,而原本霜寒的麵容也因為龍七的開口而在瞬間軟化下來。


    “小姐,我沒事,不用為了我殺人的。”魏子朗隨即也快速的笑了起來,揚了揚被燙到的手,感動的再次的紅了眼眶,這個世間再沒有一個人有小姐對他這般好了。


    那樣詭異而迅速的出刀究竟是怎麽樣才練成的?難得的席火滕竟然沒有再次發怒,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被龍七拉坐下來的千絕,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冷淩央將她送回龍家大宅時就說了,下朝之後就將她帶回將軍府,隨意的吃了幾口稀飯,千絕默默的看著身側的龍七,那俊逸染笑的溫柔臉龐映入眼中,讓她總是清寒的心柔軟下來,桌子之下的小手不由的伸了過去,剛碰到龍七的大手卻已經在瞬間被他的手反握住扣在了掌心裏,溫暖的包裹住,如同嗬護住了她的心一般。


    “吃不下?”看著千絕明顯沒有食欲的表情,龍七溫柔的詢問著,握著千絕的手更加用力的收緊了幾分,心疼的將她不舍得離開的表情納入了眼中心底。


    站起身來,龍七優雅一笑,牽著千絕的手離開了花廳,渾然不在乎身後三個人的目光,徑自的將千絕帶到了內院的花園裏,這才溫情的將她攬入了懷抱裏,她不舍得,其實他何嚐舍得,如果將她放在其他地方,龍七都不會有不安,可那是將軍,央的感情狂野而霸道,她若是明白了央冷酷背後的溫柔,是否還記得自己呢?


    “師傅,我不想走。”以前從不習慣和任何人有身體的碰觸,可是卻獨獨喜歡龍七身上那種讓她舒心的氣息,千絕低喃一句,抬手抱住龍七的腰,將臉埋首在他溫熱的胸膛上,聽著那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聲,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沒有耐性到連一年的時間都無法熬下去。


    清晨溫暖的陽光照耀之下,消散了冬日的寒氣,龍七低頭凝望著緊緊抱著自己的人兒,光亮之下,那淡雅若菊般俊逸臉上同時也染上了不舍和心疼,清朗的嗓音溫柔的響了起來,“


    千絕……”


    “師傅……”聽到龍七的聲音,千絕剛抬起頭,唇卻立刻被龍七那溫暖的薄唇給緊密的吻住,溫情的吻是那般的溫柔,而莫名的,千絕刹那紅了臉頰,可是卻在瞬間,雙手抱住龍主龍七的脖子,更加用力的回吻了回去。


    雖然她動作如此的生澀,可是眼中卻是一股的堅定之色,讓龍不由更加溫柔的吻著千絕的唇,一手抬起覆蓋上她睜開的眼眸,低低的笑聲帶著戲謔響了起來,“要閉上眼睛的,千絕。”


    “師傅!”被嘲笑了,千絕不滿的嘀咕一聲,原本總是麵無表情的小臉此刻卻帶著那股嬌羞和抱怨,不算最美的姿容,可是卻有著讓龍七化為繞指柔的萬千神韻。


    依舊是清朗的笑聲,龍七快速的低頭再次的輕啄了一下千絕被吻之後鮮豔欲滴的櫻唇,重新的將她攬入了懷抱裏,一手撫上千絕的頭,悠然看向遠方的目光裏有著深思。


    溫暖的懷抱,強勁的手臂攬過她的身體,似乎無論麵對什麽都不會再放手,千絕安心的閉上眼,清冷的聲音帶著抱歉響了起來,“師傅,我讓你為難了。”否則席火滕不會那麽的火爆,莊皓看著她的眼神不會那麽的複雜。


    “可是我不會放手的。”原本歉然的聲音此刻卻異常堅定的響了起來,她從沒有想要執著過什麽,可是此刻,千絕第一次有了想要維護的感情,所以不管發生什麽,她都不會放手的。


    這才是千絕,龍七但笑不語的看著懷抱裏用力抱著自己的千絕,她一旦認準了就永遠都不會放手,即使天下所有人都反對,可是她也絕對會逆天而為,黑眸裏溫柔的可以漾出水波來,龍七笑著低喃,“就算千絕要放手,師傅也不會同意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千絕,但凡女子的婚約,都是父母之命,所以千絕你就認命吧。”


    “師傅,哪有你這樣推理的。”千絕不滿的嘀咕一聲,抬頭,瞅了一眼一臉精明算計的龍七,忍不住的開口抱怨,“那我和師傅是什麽關係?”師徒?父女?戀人?


    “關係多這樣才能將千絕留在身邊,誰也帶不走啊。”被千絕的表情取悅了,龍七悠然的笑聲格外的悅耳,清朗裏透著男人特有的磁性魅力,如同這冬日的陽光一般,如此的溫暖人心。


    “奸商。”徹底無語著,千絕重新的埋首在龍七的懷抱裏,抬手將纖細的手掌貼合在龍七的心髒處,“師傅,你不用擔心,一年之後,我就會回來的,除非我死,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將我從師傅身邊帶走。”


    聽著千絕的保證,龍七眼神波動了一下,幽深的眸子裏染上感動,她竟然知道他在不安,龍七點了點頭,曾經流連青樓,雖然都是逢場作戲,那時卻也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此刻,龍七卻真正的明白這一句話的深意和無奈,如果有可能,誰願意分離,獨自品嚐著思念的煎熬和啃噬。


    “那個冷將軍為什麽要拆散小姐和龍公子?”遠處,看著庭院裏擁在一起的兩個身影,魏子朗抹去眼角的淚水,不滿的抱怨著,小姐好不容易遇到了龍公子,卻又要被生生的分離。


    “看什麽看?”剛一收回目光,赫然對上席火滕一臉震驚的表情,魏子朗哼了一聲,他這樣盯著自己做什麽。


    “黎千絕和龍七在一起,你不怨恨?”席火滕直接的開口,實在不懂一個男人,好吧,他隻算是個少年郎,可是有必要三兩句話就流淚嗎?可是該死的,看著那柔弱而雪白的小臉,掛著淚水,竟然讓席火滕感覺莫名的不舍得。


    “怨恨?我怨恨什麽,我為小姐高興都來不及呢。”皺著眉頭,魏子朗一臉見怪物般的瞪了一眼席火滕,他有毛病啊,說的是什麽話。


    原來是這樣,席火滕忽然笑了起來,略帶粗糙的大手快速的在魏子朗臉上抹了一下,粗魯的擦去他臉上殘餘的淚水,“哭什麽,高興有什麽好哭的,你可是男人,不要像個娘們。”不過看起來,黎千絕更像是個男人,那剛剛出手的動作快而冷,竟然就這麽削斷了他的頭發。


    “你做什麽?”吃痛的退開腳步,魏子朗一臉嫌惡的看著席火滕,皺著被揉痛的臉,他還嫌害他還不夠嗎?這會又來作弄他的臉。


    “我當然是給你擦眼淚……”席火滕火大的開口,可是當看見魏子朗那被揉的有些發紅的臉,徹底頓住了,他的臉怎麽這麽嫩,砰一下竟然都紅了。


    “有病。”給他擦眼淚?魏子朗再次的抬起黑眸看了一眼席火滕,直接的轉身走向自己的院子去習武。


    “臭小子,你說誰有病?”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席火滕火大的追問著,快速的趕向先一步離開的魏子朗,這個臭小子。


    庭院裏,耳力極好,所以龍七和千絕都聽到這邊的動靜,看著那先後遠去的兩個身影,千絕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著想著什麽。


    “不用擔心,滕不會傷害到子朗的,子朗的武師還是滕找來的。”龍七笑著開口,目送著離開的好友,原本以為滕那樣火爆的性子,最終會遇見一個溫柔嫻淑的女子,可是誰曾想到會是這樣的際遇。


    “他喜歡子朗,他的目光都落在子朗身上。”千絕靜靜的開口,雖然對席火滕沒有什麽好感,而且他總是一而再的挑釁,可是一流的觀察力之下,千絕還是看出了眉目。


    這一次輪到龍七錯愕,他原本以為她什麽都不懂,連滕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千絕竟然看出來了,那她應該也知道央對她何嚐不是如此,雖然一而在的爭執,可是那隻是央錯誤的表達了感情。


    回身,抬頭看著龍七深思的俊逸臉龐,陽光之下,飛揚的眉宇微微的皺了起來,似乎有什麽無法消融的沉重凝結在眉宇之間,“師傅,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千絕,師傅以為你不懂感情,可是這才知道你竟然如此的細致而敏銳,那你也該知道央他對你……”龍七苦澀的開口,雖然明知道不該如此說,可是終究做不來小人。


    “他與我一直是傷害和不信任。”截斷龍七的話,千絕想到殷雪柔一而再的陷害,那不是感情,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絕對不是感情,隻是征服而已,得不到,所以更加想得到。


    “好,師傅會永遠都信任千絕。”自己真的杞人憂天了,龍七笑著保證,她太過於不安,究竟沒有失憶之前,她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才會造成這樣的性子,明明是極其聰慧,可是很多時候看起來卻又是那麽的單純。


    午時不到,冷淩央下朝的馬車卻已經到了龍家大宅外麵,縱然舍不得,可是龍七明白終究還是要放手,一年,千絕,縱然是十年,師傅也會等你回來。


    “師傅,我走了。”對著龍七開口,千絕轉身走出了屋子,纖瘦的身影走向陽光之中,堅定的腳步沒有任何的遲疑,讓凝望的龍七忽然湧起濃濃的不舍,其實比起千絕,他更舍不得她離開。


    “怎麽了?舍不得?”莊皓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斜倚在門框上,看了一眼屋子裏悵然若失的龍七。


    “莊皓,你說央為什麽如此堅持千絕不放手。”隨意的放開賬簿,龍七狀似在審查著,可是清朗的聲音裏卻有著複雜的思慮,相交相識這麽多年,龍七明白,對冷淩央而言,即使真的愛上了千絕,也絕對不會橫刀奪愛,這其中必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內幕,還有太子李旭晨對千絕的態度也很讓人懷疑。


    “你該知道我可是一年難得回皇城幾次,我可不知道。”莊皓撇清關係,看了一眼龍七,“不是隻有一年的時間嗎?或許一年之後就真相大白了。”


    “如果真的是這麽簡單,央早已經回告訴我原因了。”沒有莊皓想的那麽輕鬆,龍七苦笑著,修長的手指卻已經快速的撥打起一邊的算盤,隻是簡單的原因,央不會隱瞞著,不會和自己的關係弄的如此僵,他不說,定然有著不說的理由,而這個理由,讓龍七忽然害怕一年之後,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了。


    馬蹄聲清脆的敲擊在路麵上,馬車裏,冷淩央正靠在馬車內壁上閉目養神著,原本冷厲的鳳眸此刻閉了起來,眼下卻帶著淡淡的灰黑色,昨夜他卻是一夜無眠。


    坐在馬車的最外側,千絕漠然著冰冷的臉龐,卻也不曾開口,隻是靜靜的如同石像一般的坐著,一年,一年之後她就可以回到師傅身邊去了。


    “給爺捏捏肩膀。”低沉的嗓音突然響了起來,冷淩央依舊閉著眼,看不出表情的峻冷臉龐卻還是給人一股壓迫的駭然感覺,這個男人不論什麽時候,都是人中之龍,那股冷傲高貴的氣息似乎是從靈魂裏散發出來的一般,讓人臣服膜拜。


    身為奴婢千絕也能算得上是最合格的一個,看了一眼開口命令的冷淩央,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走了過來,可是馬車剛好一個轉彎,突然晃動之下,千絕站起的身體不穩的一個踉蹌,而在瞬間一雙手臂卻快速的扶住了她的腰,讓她免於被摔倒的境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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