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見底的眼神就像是一汪碧潭,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骨節分明的大手攔上木婉的腰,就像是在對待他深愛已久的戀人一般的熟絡,輕而易舉的把她從自己的腿上抱了下來。


    優雅的起身,頎長的身子稍作停留,垂眸睨了一眼身上有些皺掉高級定製的白襯衫,伸手輕輕彈了彈,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


    木婉靈秀的雙眼看似如同孩童一般的耀目,她的視線自然也就停留在寧振宇的身上,看似不經意的瞥了兩眼辦公桌上的印有夏正德字幾個字樣的文件袋,眼睛裏有遲疑,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快到讓人來不及捕捉。


    也許木婉能躲過別人的眼神,但是卻度不過寧振宇,他們在一起有二十年的時間,彼此對彼此的了解已經到了信手拈來的境界了,她眼底的閃爍的情緒,他當然能夠清楚那意味著什麽。


    不過並沒有說破,因為現在有很多事情他隻是猜測,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在等,等她所有的破綻。


    ...................


    公海別墅。


    夏諾剛到從安鄴哪裏回來,這幾天明明沒有什麽高輕度的工作,就連加班也沒有,夏諾也不是怎麽回事,總是感覺到很累,沒事有事總喜歡躺在床上伶仃大睡。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夏諾沒有放在心上。


    別墅裏來了幾個人,西裝革履,夏諾並沒有見過,她心裏難免有些緊張,甚至已經做好了緊急的應對措施。


    他們並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在看到夏諾的時候畢恭畢敬的集體欠了欠身,恭謹的九十度,但臉色依舊是嚴謹的板著,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還算是謙虛。


    “先生,讓我們過來替夏小姐搬東西。”


    夏諾不由的疑慮,自己也沒有什麽要搬動的東西啊,會不會是他們記錯了,可是看他們模樣,儼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怎麽可能記錯事情了。


    她連忙給拿去手機,想要給寧振宇打電話問清楚,站在最前麵的黑西裝卻適時的出聲阻止了她,“寧先生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他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他讓你先收拾動西搬到寧式佳苑,他隨後就會到。”站在前麵的黑西服接著說道。


    夏諾心沉了沉,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又是一貫的雷厲風行的作風,別人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都是不必要的,他已經獨斷的做了決定,自己在說什麽都成了多餘而毫無作用的反抗。


    夏諾瞋目看了一眼寬大的客廳,突然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什麽東西要這般大張旗鼓的搬動,自己就隻是幾件簡單的衣物,根本用不著這些人,自己一個人就能輕輕鬆的搬過去。


    “我沒有要如此興師動眾的的東西,你們走吧,我一會自己過去。”


    帶頭的男人,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最後卻沒有出聲,隻是依舊謙遜又不顯過分拘謹的朝夏諾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大廳裏安靜了下來,徒留下夏諾一個人有些悵然失措,就算自己在也不情願看來也是不得不搬過去,她不清楚寧振宇為什麽會如此做,但是她心裏卻赫然清楚,他這樣做自是有他的道理。


    自己反抗了也不見的有效果,搬過去,關係便會更加的尷尬,低頭不見抬頭見,她與木婉看來是避不開了,夏諾沒精打采的垂下了眉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寧振宇顯然是考慮過這樣搬過去的後果,才會讓自己搬過去,可是搬過去到底對他有什麽好處,還是他是想要看到什麽樣的結果。


    夏諾的心裏很亂,心底有一抹說不上來的情緒,緊緊的困擾著她的心髒,讓她有種無力的感覺。


    心不在焉的收拾了一下午的東西,夏諾看了看表,晚上八點,這個時候寧振宇應該早早下班了,今天卻沒有一句解釋給自己,看著偌大的別墅,裏麵空蕩蕩的,自己的東西也就是不重要的三三兩兩,根本就用不了一下午的時間來拾輟,說到底還是自己的不情願,從心裏就抵觸搬到寧式佳苑。


    今晚的夜空倒是很映襯夏諾的心境,細細碎碎的兩三顆星星在閃爍,月亮也是格外的空幽寂靜,有種割舍不了的悵然。


    在路上有消耗了很多的時間,夏諾到達寧式佳苑的時候已經是夜裏的十一點多了。氣派的大門大大方方的通天敞開著,寧振宇好像是算準了自己會回來一般。


    夏諾抬眸看了一眼樓上的燈火通明,心裏微微的刺痛,這一幕突然感覺到極為的嘲諷。


    她故意把踩著刹車,將油門轟到了底,汽笛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寧振宇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腳下的一切,與生俱來的孤傲與冷漠將頎長的身子包裹著,給人一種盛氣淩人帝王氣息。


    夜色裏,銀白的車身很炫目,即便刺耳的噪音傳進了他的耳膜,那也沒有影響到他此刻的心情,嘴角噙著一抹掌控一切的弧度,就像是看見了坐在車裏及不甘心卻也毫無辦法的女人一般。


    深邃的眸子裏釋然出一抹戲虐,大手一揮,素色的窗簾赫然拉上了。


    窗簾瞬間被拉上了,夏諾的心就像是跌進了深淵一樣的驚恐,她心裏也明白,寧振宇是故意讓自己難看,可是她卻偏偏太在意這一點。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即使心裏清楚他是故意的,但自己卻做不了無動於衷的去忽視掉那已經被拉到密不透風的窗簾。


    心裏有氣,但卻撒不出來。


    夏諾將車頭調轉了方向,準備離開,就在她發動車子的瞬間,原本敞開的大門卻緩緩的關閉了。


    夏諾知道,寧振宇一定在暗處看著自己,而且還勝券在握的等著自己低頭。


    他越是想讓自己服軟,她越是越挫越勇,倔強的坐在車裏不出來,既然他這麽有閑情逸致,那她也有時間奉陪到底。


    半天也沒有等到寧振宇的下一步動作,也算是勞碌了一天,困意襲來,夏諾努力的將眼睛瞪到最大,但是眼裏看到的事物已久是模糊的。


    正當睡意朦朧之際,隔著車窗玻璃,有雙漂亮的大手在推敲。


    這雙手的主人,夏諾記得很清楚,骨節分明,修長圓潤,而且有很多次都在自己的肌膚上興風作浪,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他們激烈的某個片段,臉色驟熱羞澀到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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