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陸南望和美國pg公司總裁握手,以示今天的會議順利結束。如果他留在洛城的話,今天這個會議應該讓陸南希來參加,他回了海城,會議自然由他出席。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簽下了百億的合作案,陸南望維持著表麵的微笑,從會議室裏麵將pg公司的人送出。


    “傅公子,陸總在開會,您不能進去……”


    “滾開!”


    “傅公子……”


    總裁辦的人根本攔不住怒氣衝衝的傅行止,眼瞅著他闖進了總裁辦,直接大步走到和pg公司的人一起出來的陸南望跟前。


    “陸南望你他媽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傅行止一把揪著陸南望西裝領口,猩紅的雙眸之中全是無法抑製的殺氣騰騰。


    周易兩步上前想要將陸南望從傅行止手中解救下來,陸南望擺手,做了個眼色讓他先把pg公司的人送走。


    亂作一團的會議室外麵,周易不放心地看了陸南望和傅行止兩眼,和陸氏的員工一起把pg公司的人送走。


    頃刻間,會議室外麵隻剩下陸南望和傅行止兩人,原本臉上還維持著淡笑的陸南望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沉聲對傅行止說道:“鬆開。”


    “鬆你妹!時安在洛城被綁架,你還有心情在這邊談合作,是錢重要還是時安重要?我告訴你,她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傅行止就算拚個你死我活,也要整垮你們陸家!”


    傅行止早上上網的時候才看到消息,說洛城那邊發生一起惡性綁架事件,不過還好人質被解救出來。


    他看到群眾拍的照片上麵有許清如和謝晉遲,就打電話問了許清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和許清如一樣,對陸南望同仇敵愾。


    “我妹妹叫陸錦瑟,是你未婚妻。”陸南望手扣在傅行止的手腕上,用力。


    傅行止手勁變小,沒辦法忽視陸南望扣在他手腕上的手。


    他不想和陸南望糾纏在陸錦瑟的問題上,他今天來找他,隻是因為時安。


    “別提她!”傅行止厲聲說道,“我告訴你陸南望,當你回來救你兒子的時候,五年前為你懷過一個孩子的女人被你拋棄在洛城……”


    陸南望本想打發了傅行止,結果聽到他話中那一句讓他渾身一顫的話。


    他一把揪著傅行止的襯衫,將他扣在牆壁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跟我說清楚,什麽叫‘五年前為你懷過一個孩子的女人’。”


    陸南望想到五年前的那番話,想到他讓時安拿掉的孩子,想到……


    現在傅行止告訴他,那個孩子是他的,開什麽玩笑?


    正在氣頭上的傅行止聽到陸南望重複的那一句話,頓時冷靜過來,那是時安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告訴陸南望的事情。就因為剛才氣昏了頭,全都說了出來。


    “你自己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你對不起時安一次,還想對不起她第二次?陸念衾是你兒子,他的命是命,時安的命就不是命了?”


    陸南望手臂上的力道在加大,抵著傅行止的脖子,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傅行止的話字字句句都在刺激著陸南望的心,他瞪著這個給他帶來重磅消息的男人,不斷加大自己手中的力道。


    忽的,陸南望鬆開了麵紅耳赤的傅行止,後退一步,“我做過什麽不需要向你匯報,你若擔心時安,為什麽不自己去洛城救她?”


    “我……”要是能去洛城救她,還用得著和你在這邊廢話?


    傅行止不能去洛城救時安,傅雷已經發了話,如果他再因為時安而讓陸錦瑟不高興,毀了陸家和傅家的關係,傅雷真的會讓時安豎著回國,橫著出國。


    “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小七,但再有下次,不管小七多喜歡你,陸家就當沒有過這個婚約,你自己掂量掂量。”陸南望說完,便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關上門,陸南望脫掉西裝,重重地摔在沙發上,扯開領帶,解開紐扣。


    男人在辦公室裏麵來回踱步,顯得極為浮躁,空調吹出的涼風,也沒能讓他燥怒的情緒冷靜下來。


    五年前時安懷的是他的孩子?為了騙他,就說懷的是傅行止的?


    時安,你真是好樣的!


    “鈴鈴鈴——”


    陸南望放在西裝口袋裏麵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提起衣服,將手機拿了出來。


    “喂,陸公子,剛才宋懷古先生打電話過來說,他可以拿到時安小姐放棄遺產的申明書,讓我明天過去宣讀遺囑。”


    “放棄遺產的申明書需要當事人親自簽名,蓋上公章才算有效。”陸南望單手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


    “的確是這樣。”


    先前他知道時安也是遺產繼承人之一的時候,給外婆的律師何律師打過一個電話,問清楚了時安的事情,也知道了先前在宋家祠堂發生的事情。


    隨後,他讓人去找宋懷古要債,宋懷古喜歡賭博,欠下不少錢,指望著遺產填補窟窿。


    時安也是遺產繼承人之一打亂了宋懷古的計劃,所以他找人綁架了時安?逼著時安簽下放棄遺囑的申明書?


    不對,時間上對不上,而且宋懷古怎麽可能準確地知道時安就在長壽路那邊的小區?他又不是先知。


    除非一開始就是宋懷古策劃的綁架案,想要從陸南望這邊拿錢填補賭博的窟窿?


    不管宋懷古一開始的想法是怎麽樣,他都罪無可赦。


    “何律師,能否透露一下外婆留給時安的,是什麽?”


    “陸公子,你也是學法律的,知道提前泄露遺囑內容是違規操作。你要真的想知道宋老太太留給時安小姐什麽,你可以出席明天的遺囑宣讀儀式,你不會失望的。”


    何律師的話意味深長。


    ……


    時安醒過來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先前那一掌劈得太狠了,到現在她的脖子都還有點疼。


    比起先前在長壽路上粗糙的毛坯房,這間房間還算正常,該有的家具都有,她還是躺在床上醒過來的,手腳都沒有被綁著。


    既然沒有被綁著,時安第一反應當然是逃跑啊,哪能坐以待斃?


    小聲地掀開被子,時安走到窗邊撩開窗簾,看到外麵滾滾的江水。


    陵江。


    這還……真的打算把她丟到陵江裏麵去?


    窗戶裝了防盜窗,除非時安瘦成紙片兒,否則別想從這個窗戶裏麵逃出去。外麵對著陵江,她總不能希望陵江上的船隻看到她然後過來相助吧?


    房間外麵好像沒什麽動靜——


    “哢擦——”


    房間門從外麵被打開,時安後背一僵,順手抄起桌上看起來比較有殺傷力的……台燈?


    “喲,醒了?醒了咱們來談點正事兒!”男人站在門口,吊兒郎當地和時安說道。


    時安看著染著栗色頭發的男人,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是什麽人。


    “拿著台燈幹什麽?那東西砸不死人,我是文明人,不動刀動槍。”


    “你是什麽人?”時安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狀態,從一個狼穴掉入另一個虎坑,那還有心思想這個人到底是誰。


    “時安,你這就不認識我了?”


    “你……”時安仔細地看了門口的男人幾眼,“宋思遠?”


    宋思遠,宋懷古的兒子。


    “對,快,咱們談了正事兒,你同意了,就能走了!”


    所以說,為什麽綁架一般都是熟人作案,因為隻有熟人才知道被綁架的人的價值所在。


    不像先前孫濤那麽暴力,宋思遠似乎真的是想談事情。


    但是時安覺得自己可能和他沒什麽好談的,她抱著台燈往外麵走,畢竟宋思遠“請”她過來的方式是用“綁”的。


    出了房間,時安看到外麵還坐著四個男人,他們各自拿著手機在玩,對時安的出來並未有任何的在意。


    “你拿著台燈做什麽,又沒有要殺你。”宋思遠坐在沙發上,見時安依然沒有鬆開台燈的意思,補充道,“真要殺你你覺得那台燈能救你的命?”


    “……”時安抱著台燈坐在沙發上,“你把我弄這邊來,究竟要幹什麽?”


    先前孫濤和時載綁架她是為了錢,那麽宋思遠呢?


    時坤已經救了她一次,以為她安全了,肯定就不會來救她第二次。


    “你看看吧,要是沒什麽意見,就把這份申明書簽了。”宋思遠將文件放在時安麵前。


    她瞥了眼文件,上麵寫著“放棄遺產繼承權”幾個字。


    “什麽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我奶奶要把我們宋家的錢給你,但是我們宋家的人不同意,就想出這麽一個折中的辦法。你簽了字立刻可以走人,要是不簽……”宋思遠靠在椅背上,一副“你不簽你就玩完了”的表情。


    時安翻看了文件,才知道外太婆給她留了遺產,怪不得宋思遠會把她弄到這個地方來。


    這份文件表明了時安是自願放棄繼承遺產,並將遺產轉贈給宋懷古一家。


    “我簽了就可以走了,是嗎?”


    對於時安的爽快,宋思遠是沒有想到的,他怔了一下,說道:“對,簽了就可以走了。”


    聽到宋思遠的話,時安馬上拿了桌上的筆,翻到最後一頁簽名的地方,剛要寫下自己的名字,卻停了筆。


    她抬頭看到宋思遠白高興一場的表情,問道:“我簽了你要是不讓我走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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