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老了也是公婆


    2011年12月20日


    我很意外,她居然收下了我給她的事後補償款,以她的個性,不是個貪錢的女人。


    好像有點急於撇清與我的關係呢,為什麽?


    是怕我發現什麽嗎?


    我讓助理拿著她的照片去找當年的房東和醫生,我想讓他們指認她,到底是不是你。可是房東得了老年癡呆,主治我眼睛的醫生也已經去世,原來老天爺都想繼續考驗我對你的堅持到底有多久。


    她辭職,我批準,可是我卻不知道這件事,有人動了我的電腦冒充我的名義辭退了她,而我的書房,能進去的人,隻有那麽幾個。


    這欲蓋彌彰,讓我越發地堅信,自己的直覺沒有錯。我住進她現在工作的酒店,故意出現在她的麵前。


    丫頭,如果她就是你,為何不肯與我相認。


    沒關係,你不認,我就如陰魂一樣地纏著你,直纏到你承認為止。


    2011年12月25日


    我很感謝雅楠突然出現在洛市,這個裝乖賣巧忍耐了五年的女人,忽然之間變得有些急躁起來,她要我兌換五年為期的承諾,那承諾不過是她自己提出我卻從未答應過的要求,她擅自並且急迫地在party上宣布婚訊,在我的酒裏下藥,我冷冷地看著她自導自演的戲,也看著她對千尋的刁難和排斥。她說和千尋是初識,可是酒店的員工,卻看見她們私底下針鋒相對,明顯是故人。


    而今天,有人告訴我,溫千尋有個孩子,四歲。


    我是見過那個孩子的,我依稀能想起,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含著靈氣,看到生人也不怯場,走到我的麵前說,“叔叔,你真好看。”


    好有趣的一個孩子,第一眼我就喜歡上。


    可是當時,她直呼千尋的名字,叫另一個女人為媽咪,我以為那不是千尋的孩子。原來,那個女人隻是她的幹媽,而千尋才是她的親媽。


    孩子的年歲,與我們分開的時間合得上。如果證明了孩子與我的血緣,我便能證明溫千尋和你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是如此急切地等待著答案,興奮得連覺都睡不著。我一直都無法打消溫千尋=丫頭的念頭。


    丫頭,或者說,該叫你千尋,你跑不掉的。一張鑒定,我要讓你啞口無言。


    2011年12月26日


    我將她鎖在別墅裏,耐著性子要她承認,可是她裝呆賣傻。


    她在園子裏堆了一個雪人,用紫菠的葉子拚成了六個字:紀君陽王八蛋。


    罵人也跟丫頭一個德性,拐著彎來。


    可是,我拿到的報告,卻證明了我與那個孩子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可是我卻不願意相信她不是我的丫頭。


    我對那份鑒定報告,產生了懷疑。


    2012年1月19日


    我從來沒有如此地憎惡過一個人,乖巧的外表,蛇蠍的心腸。


    五年前,肖雅楠讓丫頭尋覓的好工作一份份相繼丟失,又用溫家父母的性命威脅丫頭離開,並成功地製造了溫父的車禍,在我複明那天指使人綁架了丫頭試圖毀之,幸得丫頭機靈才逃出。而此時,因為眼疾複發,我已經被帶到了國外。這便是困惑了我五年丫頭不告而別的真相。不是她不守承諾,隻是她身不由己。而五年後,肖雅楠除了故伎重演,又偷梁換柱改變了安安的dna結果,想混淆是非。


    我那一直尊敬著的母親,在這其中,也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甚至,她早就知道我有一個女兒的存在,卻一直瞞著我。


    這便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天天對我笑逐顏開的人,笑容的底下,猝著毒光。


    2012年1月20日


    不會有你們想要的婚禮。


    如果你們再敢動丫頭和丫頭家人朋友一根頭發,我會給你們舉行葬禮。


    我的婚禮,新娘隻能是丫頭,她的名字叫溫千尋。


    2012年2月14日


    丫頭,遲到了五年的情人節祝福,你是否還會接受,我親手給你做的燭光晚餐,你可喜歡?


    在鐵證如山麵前,你終於承認是我尋尋覓覓了五年的丫頭,哭倒在我的懷裏。


    你這個小騙子,騙得我好辛苦。這輩子,休想再離開我。


    丫頭,做我的紀太太,可好?


    2012年2月17日


    紀太太,你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份啊,你身邊的蒼蠅真的很討厭呢!


    千尋終於明白,於東為何要給她送一盒紙巾過來,紀君陽這個煽情的男人,惹得她眼淚叭啦叭地掉。


    許多事情明明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彼時悲傷,可是現在,卻多了好多好多的感動。


    博客底下,有許多留言,都叫囂著要她趕緊嫁了,要不然她們就要來搶男人了。


    千尋擰著紅通通的鼻子,很想威武地在上頭大吼一聲,“你們搶得著嗎?”


    想一想,還是作罷,人還是低調點好。


    紙巾在桌子上扔了一團又一團,忽然好想見到那男人。念頭一動,身體便離了座,腳下如同踩著風火輪似的。


    可是將車子開出酒店,卻發現,自己說不準他此刻在什麽地方,隻得給他打了個電話,“你現在在哪?”


    “怎麽了?”紀君陽聽出她聲音悶悶的,“感冒了?”


    “沒有,你在哪裏嘛。”


    難得聽見她這麽撒嬌的聲音,紀君陽笑道,“紀太太,你這是查崗嗎?”


    “嗯啊,就查你崗,你自個兒現在老實交代上吧。”


    “剛跟一個客戶打了球,出一身汗,這會想回去換身衣服,幾分鍾快到家了,等會來接你下班,好不好?”


    “好!”說好的人,正往別墅趕。


    紀君陽洗了澡,腰上圍著浴巾,用幹毛巾擦著濕頭發,赤腳從浴室裏走出來,迎麵就撞來一具身體,緊緊地抱著他。低頭,看懷裏的女人,鼻子通紅,眉眼還掛著濕意,明顯是哭過的痕跡,不禁一愣。


    “誰欺負你了?哭得這麽慘兮兮地。”紀君陽轉身到浴室擰了條溫熱的濕毛巾,輕輕地擦幹淨她的花臉。


    千尋撅嘴,“還不是你。”


    都怪他,一個大男人寫那麽煽情。


    “我?”紀君陽啞然失笑,丟了手中的毛巾,一把將她橫抱起壓到床上,“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都有好多天沒欺負你了,今天既然你自動送上門了,怎麽也得討點福利是不?”


    要是從前,懷裏的女人一定得躲躲閃閃幾下,可是今天,主動得讓他詫異,雙臂勾上他的脖頸,抬頭之間紅潤的唇已經主動地吻上了他的,嘴裏還低低地喚著他,“老公......”


    這兩個字讓他全身一激顫,幾乎就不自持起來。他的丫頭,一臉哭兮兮地跑過來,說是他欺負她了,不猜大抵也知道了是什麽事。


    感動著才好呢,才會更加地離不開他。他要把這小丫頭騙子一輩子拴在身邊,拴著她的人,也拴著她的心,永遠都跑不了。


    拉開她的手,置於頭頂扣著,吻著她柔軟的雙唇,如同甘甜一樣的滋味,透到心裏。他喜歡她乖乖地在他的懷裏,被他這樣地吻,又主動地回應著她。


    他將手指扣進她的指縫中央,“丫頭,再叫一聲老公。”


    “老公......”


    “真乖。”他的吻變得洶湧,吻著她的下巴,吻著她細嫩的脖子,吻著她凸起的蝴蝶骨。


    千尋逮著喘息的空隙問,“老公,網上那些帖子,是不是你找人刪掉的。”


    小丫頭不專心,張嘴咬了一口。


    千尋疼得嗞地一聲,“疼啊。”


    “那就專心點。”


    “我就問問嘛。”


    “這還用問?小白癡。”他怎麽可能讓那些無聊的帖子敗壞他小妻子的名聲。


    其人之道,還製其人之身。臨時湊上去的帖子,比得過他多年的積澱?


    “那博客,不止那一點吧。”


    “小白癡的問題還真多。”紀君陽懲罰地封住了她的問個不休的嘴。


    千尋被他滾燙凶狠的吻吻得渾身酥軟無力,雙頰紅暈,眼媚如絲,明明誘惑人心,又如同一個無辜的天使,撩撥得他意亂情迷。


    “小妖精,叫老公。”


    “老公......”


    “乖。”他獎勵地在她的唇上重重啄了一口,自己是真的喜歡聽到她的小嘴裏叫著這兩個字啊。


    老公老婆,到老了都是公婆。公不離婆,秤不離砣。


    “老婆,要不要老公。”


    “老公,要不要老婆。”她學著他的口氣嬌笑。


    這個小嬌精,真會磨人。


    要,當然要了,而且想狠狠地要。


    平息的時候,她趴在他的身上,手指輕輕地劃著圈,閉著眼睛慵慵懶懶地問,“老公,那博客是不是還有啊。”


    她總覺得,不隻那麽一點。


    紀君陽的大掌在她的發頂撫摸著,“小白癡腦袋也有靈光的時候嘛。”


    “我才不是小白癡,你是個大白癡,隻有大白癡才會寫那麽煽情的東西。”千尋狠狠地在他胸膛上戳了幾下。


    這人真叫個皮粗肉厚,竟然不知道叫疼。


    “感動了?”紀君陽低頭吻了吻她的額。


    “才沒有。”


    “口是心非的東西,剛才誰哭得可憐兮兮地跑過來抱著我不放的。”


    千尋撅了撅嘴,“你一直寫博客?”


    “說你小白癡呢還真問這麽白癡的問題。”那麽明顯的事,還用得著問嗎?


    “我看你不像是喜歡玩這個的人嘛。”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以後慢慢發現你老公的好處,保證你一輩子享受。”


    千尋伸手去掐他的臉,“你臉皮怎麽這麽厚呢,我量量,看有幾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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