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泰萊雅世界泡內的擬造太陽正散發驚人的光和熱,直射而來的陽光讓聯邦廣場上不少人汗如雨下,再抬頭看向天空,日暈擴散而成的色彩在眼前逐步擴大。


    「還開不開始了?」有人嘀咕。


    「我就說這是作秀,怎麽可能會有神存在。」


    「這也太熱了。」


    「不是說好了中午嗎?」


    「也不知道聯邦政府怎麽想的,不會還有議員想像戰神容光教那樣靠著信徒上位吧。」


    一些民眾的質疑沒有影響到伯特,他可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女兒恢複正常,除此之外,聯邦廣場最中心已被特警圍起來的位置,其實內含一道透明牆壁,任何人無法進內,使用已有的儀器也無法檢測出材質。


    伯特打開錢包,看了眼其中女兒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笑靨如花,明媚的像個小太陽,這和數天前的那個陰鬱的孩子截然不同。


    想到醫院專家給出的奇跡結論,伯特收好錢包,通過監視器看向廣場最中心的位置,心中暗道:「也許,這也是我的機會。」


    當指針指向十二點時,廣場中的群眾突然感覺天空中的太陽光照和煦起來,由烈陽轉向暖陽,照耀在身上不在炎熱,反倒是充斥著舒適感。


    廣場中心的菱形雕像旁,忽地出現一位身著白色神服的中年男子。


    「出現了!」有人驚呼。


    「那不是奧德齊吧?」


    伯特指揮下屬調動超清攝像係統,將其中一處攝像機鏡頭拉進,依照中年神使的臉部線條輪廓來看,與年輕時期的奧德齊極為相似,與之不同的是,中年神使麵無表情,曾經的褐眸中蘊含神光。


    隱秘派的會議室中,柯恩死死盯住眼前拍攝的畫麵,在超清攝像機的鏡頭下,中年男子皮膚上的細紋清晰可見。


    柯恩沉默了會,半晌才道:「不像是化妝技術,可能奧德齊真的依靠外星人的技術變年輕了。」


    「能夠隨時從真實宇宙潛入量子之海的文明,手中掌控一些比我們超前的生物技術再正常不過。」


    坐在尾席的西奧聽不出這些老家夥們話裏的情緒波動,但還是感覺到幾人的羨慕。到了這幾位的位置,金錢與權力唾手可得,但日漸下滑的精力以及年老的軀體,讓他們自然燃起對生命的追求與渴望。


    親眼見到以前比自己還要蒼老的奧德齊年輕十數歲,內心深處說一點不羨慕那是假的。


    「諸位泰萊雅的子民,你們好。」


    西奧心中一驚,投影中可沒有聲音顯示,他是實實在在的在內心中聽到奧德齊的聲音!


    隱秘派的成員們麵麵相覷,顯然已知曉其中關鍵所在。


    投影中的奧德齊分明沒有張嘴說話,但聲音還是傳到了數百公裏外的隱秘派會議室。


    「今天,我代表吾主「曙光」,行使祂的權能,所有真心信仰偉大吾主的生靈,都將得到吾主的神恩,而今日來參加神啟的聯邦公民們,一樣可以沐浴吾主的光輝。」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身為曙光神使的奧德齊沒有一番長篇大論,甚至連「曙光」都沒有具體介紹,而是直接進入正題。


    「你聽到了嗎?那個曙光神使,他居然能在我心裏說話!」


    「也不是沒可能,聯邦之前不是有過意識方麵的研究嗎?也可能是運用了什麽新型儀器吧。」


    下方的人再次吵鬧起來,格蕾嘉爾借助她相對嬌小的身軀,如泥鰍般快速從人群中鑽向前方。


    一直到特警聯合圍住的地帶,格蕾嘉爾不顧身邊眾人詭異的眼神,直勾勾地跪在地麵上。


    「姐姐,放我下來...」


    格蕾嘉爾略微猶豫


    ,旋即又想到奧德齊教主所說的「真心信仰」,又小心翼翼地取下纏繞在身上的繃帶,將失去四肢的妹妹放在身邊。


    沒有肢體的嬌小女孩直接匍匐在地,麵對的是聯邦廣場上的大理石,周圍人群擠動的幅度使得地麵上的灰塵不時湧起,僅僅十來秒的功夫,女孩就感覺呼吸困難。


    「小妹妹,你還真相信聯邦政府的把戲了?大家都知道那奧德齊創辦的戰神容光教是為了騙選票,這次不過是想坐上更高的位子。你要真的生病了,還得去醫院檢查。」一旁的大叔好心蹲下說道,同時護住格蕾嘉爾,生怕後方的人群踩到她們身上。


    格蕾嘉爾見到男人的所作為,嘴唇動了動,「教主大人不會騙我們的。」


    「唉,你這人。」男人起身,他隻是來湊個熱鬧,卻沒想到今天的人居然會如此之多,更沒想到居然真有愚昧之人信了那幫政客的把戲。


    不過見到格蕾嘉爾這可憐的兩姐妹,男人還是站到兩人後方,使勁張開雙臂攔住人群,並吼道:「擠什麽擠!沒看到前麵有信徒跪拜嗎?!曙光若是真的存在,看到你們哄鬧成一團,心裏對你們怎麽看?!」


    男人的吼聲在下一瞬淹沒在吵雜的人群中,好在他還算強壯,勉強能護住前方的兩人。


    奧德齊麵無表情地望向下方混亂的場景,他能聽到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以及情感波動。


    「神啊!若您真的存在,請可憐可憐我們......」


    「曙光啊,保佑我今年發財!等我真的發財了,我就在我們社區給你修個教堂。」


    「神啊,你知道我為了來看你,我的錢包被小偷偷了嗎?能把我的錢包找回來嗎?」


    「擦,早知道不來了,瑪德擠死爺了。」


    「也不知道那些心理催眠師靠不靠譜,曙光要是沒治愈他們該怎麽辦?」


    「奧德齊教主...不,神使大人,我願付出自我的一切,請求偉大的曙光治愈我的妹妹...」


    「......」


    各類心思皆有,奧德齊心中鬱悶,初次的神啟居然就成這個模樣。


    「停。」


    奧德齊的話語又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中。


    哄鬧的聯邦廣場居然在這一刻詭異般的寂靜,連天空中飛鳥,流動的氣流也失去聲音。


    人們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有極小一部分人身上神光籠罩,慢慢朝廣場最中心的位置移動,大部分人向後方有序撤去。


    在後方護住姐妹倆的男人,眼睜睜看著滿身灰塵的姐妹化作光團飛向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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