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七章崩潰


    還以為她學乖了,沒想到還是這樣不分輕重不知所謂,謹妃的事,還真是讓她徹底沒了腦子。不過,這樣的結果,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淩若凝聲道:“周成,此事關係重大,你要看清楚,回憶仔細了再說話。”


    周興斬釘截鐵地道:“奴才記得很清楚,就是海棠,就是她推謹妃下水的,奴才絕對不會忘記。”


    胤禛盯著他道:“既然你看到這一幕,為何不及早說出來,而是要拖到現在?”


    淩若欠身道:“回皇上的話,周管事早前就告訴了臣妾,但臣妾怕萬一弄錯,便會冤枉了劉答應,所以讓他暫時不要往外說。一直到這兩日,姐姐病情有了好轉,與臣妾說了一些話,臣妾才能將事情一一串連起來,並且確定是劉答應所為。”


    劉氏駭然道:“這不可能,海棠一直待在永壽宮中,怎麽可能會去臨淵池,周興分明就是受了別人的指使,故意冤枉臣妾,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話。”


    “劉答應說海棠一直在永壽宮中,可有人證?”不等劉氏開口,她又道:“可莫要扯永壽宮的宮人,她們與你多少有些牽連,話……信不得!”


    劉氏忍著心裏的憤怒道:“臣妾已經說了海棠在永壽宮中,不曾踏出一步,試問除了永壽宮的宮人,如何還能證明。再者,他們雖在永壽宮,卻不是侍候臣妾的,為何信不得。”


    “若今日,承乾宮的奴才站出來說劉答應殺了人,劉答應會承認嗎?”這一句話,問的劉氏啞口無言,但她是萬萬不會坐視淩若將莫須有的事情扣到自己頭上來的,正想著該如何反駁,身後傳來什麽聲響,回頭看去,卻是海棠雙腳無力,軟倒在地。


    “奴婢沒有做過,奴婢什麽都沒有做過,奴婢冤枉,奴婢……”海棠已是被嚇的心神劇顫,努力想要證明自己與那件事沒有關係,可說到後麵,她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你若沒有做過,周興為何會指認是你?分明就是你與你主子勾結一氣,想要置謹妃於死地,幸好謹妃命大躲過一劫,否則你現在就是身負人命。”雖然知道瓜爾佳氏還好好的活著,可在說到這些時,淩若仍然忍不住紅了眼睛。沒有人會能夠理解她與瓜爾佳氏之間的那種感覺,不止是姐妹,甚至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失去了,生命就不再完整。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海棠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因為害怕,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淩若神色一冷,道:“海棠,若本宮是你,就不會再負隅頑抗,從實招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奴婢什麽都沒做過,奴婢真的冤枉。”海棠快崩潰了,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成了推人的凶手,明明她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還不肯說是嗎?”胤禛冰冷地看著海棠,見她還是一味喊冤,涼聲道:“看來你是想要去慎刑司走走了。”


    劉氏見胤禛要動真格的了,連忙哀求道:“皇上,海棠真的沒有去過臨淵池,臣妾可以為她擔保。”


    胤禛沒有理會她,隻是命四喜將海棠帶走,後者劇烈地掙紮著,她很清楚慎刑司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一旦進去了,不會死,但比死更可怕,隻要還有一絲神智在,就不會想進那樣的地方。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皇上,您相信奴婢,主子,您救救奴婢!”海棠掙紮著不肯讓四喜帶下去,口中不住呼喊著。


    劉氏爬到胤禛腳邊,不住哀求著,倒不是舍不得海棠,而是怕海棠在慎刑司裏受不住刑亂說話。


    那拉氏同樣有這個想法,所以四喜與海棠拉扯的時候,出聲道:“皇上,隻憑周興一人之言,就說海棠是推謹妃的凶手,未必有些草率,而且大刑之下,很多冤獄,臣妾覺得還是先不要將海棠送去慎刑司的好。”


    胤禛瞥了她一眼道:“那依皇後之見,怎樣才算不草率?”


    那拉氏一時倒也不知該怎麽說才好,正自猶豫間,淩若上前道:“皇上,雖然隻有周興一人看到,但他與臣妾等人沒有任何利害關係,臣妾相信他不會撒謊,海棠就是推謹妃下水的人。”


    “奴婢沒有……”海棠剛說了四個字,便被成妃打斷,“海棠,你休要再狡辯,你分明就是受了劉答應的命令等在結網林中,然後趁機推謹妃下水,至於纏住從意的那兩個小太監,想必也是你們的人。這樣不擇手段的害人,真是惡毒得緊。”


    “奴婢沒有!真的沒有!”海棠近乎崩潰的叫著,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過,明明就是皇後派人將謹妃推入水的,為何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她。


    “你不必再否認了,就是你做的,現在由著你嘴硬,待到了慎刑司,看你是否熬得過皮肉之苦,到時候你就算能出來,怕也是不成人形了。不過對於你這樣惡毒的心思,不論用什麽樣的刑都不為過。”戴佳氏表現的咄咄逼人,完全不給海棠喘息的機會,簡直就像要將她逼到絕路去一般。


    那拉氏在一旁微微蹙眉,總覺得戴佳氏有些不對,以前的她,可從不會這樣逼迫一個人,可這一時半會兒間,她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裏。


    “海棠,不論你有什麽樣的下場,皆是你害人的報應,就算死後,也不能棺木裹身,更不能入土為安,隻能永遠做一個孤魂野鬼!”


    戴佳氏一句接一句的話像鋼針一樣,狠狠紮進海棠的耳中、心中,令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不說,身子亦如篩子一般,抖個不停。


    也就是在那樣的顫抖中,她終於崩潰崩潰,脫口道:“不是!不是奴婢推的謹妃,是……”


    那拉氏聽著不對,連忙打斷海棠的話道:“是誰?究竟是誰推的謹妃下水?”她看似是在追問答案,實際上卻是在阻止海棠吐出孫墨的名字。


    劉氏亦回過神來,朝海棠喝斥道:“你在胡說什麽,你如何知道推謹妃下水的人,難不成連你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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