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章見弘瞻
淩若頷首道：“不錯，既然正麵問不出什麽，本宮就隻能行暗招了。”
“隻是，話說回來，娘娘真覺得謹妃與那些茶葉有關？雖說……六阿哥不是謹妃親生的，但應該不會害謹妃才是，而且他才三歲，怎麽著也不可能存害人的心思。”
“本宮知道，不過有時候無心亦能害人。”在這樣沒頭沒尾的扔下一句後，她不再多說，快步回到鹹福宮，這個時候裏麵倒是沒有什麽聲音了，進去後也沒看到瓜爾佳氏身影，倒是水秀正與從祥在說著話，一問之下方知瓜爾佳氏剛才鬧著鬧著就睡著了，從意已經扶她去了內殿歇息。
進到內殿，果然看到瓜爾佳氏沉沉睡在榻上，此刻在她臉上看不到一絲瘋顛狂亂之色，平靜淡然，就像以前的她一樣。
可是淩若明白，這隻是假象，一旦醒來就又會變得瘋瘋顛顛，若容遠不能治好她的瘋病，後半輩子……永遠都會是這樣。
想到此處，她趕緊尋找著容遠的身影，卻不曾找到，連忙問道：“從意，徐太醫呢，他去哪裏了？有沒有替你家主子開過方子？”
“回娘娘的話，徐太醫去太醫院了，說要仔細翻閱一下醫書，再為主子治病。”說到此處，從意紅著眼圈道：“娘娘，徐太醫真的能治好主子嗎？”
“一定能治好。”這句話，淩若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從意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但她需要用這樣的話安撫自己。
陪了瓜爾佳氏一會兒後，她出了內殿，見她要走，戴佳氏連忙跟上去道：“娘娘，您要去哪裏？”
淩若看著外頭依舊熾烈的陽光，凝聲道：“本宮要親自去問一問六阿哥。”
“那臣妾陪您一道過去。”戴佳氏話音剛落，淩若便搖頭道：“不必了，你在這裏照顧著謹妃，她若有什麽事，趕緊來告訴本宮。”
說罷，她帶著水秀快步離去，剛走到宮外，淩若便感覺眼前發黑，腦袋一陣發暈，踉蹌著往前摔去，水秀一看不對，趕緊扔掉手中的傘，扶住她，急切地道：“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待得暈眩感漸漸退去後，淩若搖頭道：“沒什麽，剛才隻是有些發暈。”
水秀拭去淩若額上的汗，憂聲道：“今兒個天熱，主子又這樣跑來跑去，很可能是中了暑氣，不如先回去歇一會兒，養心殿那邊晚些再去。”
淩若搖頭道：“本宮沒事，眼下最要緊的是謹妃的事。”
“奴婢知道您關心謹妃娘娘，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啊，還是……”水秀話說到一半，被淩若打斷道：“行了，本宮都說沒事，你哪裏這麽多話，快走吧，再這樣曬下去，本宮可真要中暑了。”
水秀見勸不動她，隻得依從，將傘撿起，重新撐在淩若頭上，一路上盡量挑著陰涼的地方走。
今日守在殿外的是小五，遠遠看到淩若過來，連忙迎上前，強烈的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來，打了個千兒道：“娘娘，這麽熱的天您怎麽過來了？”
“本宮來見皇上，皇上可在殿中？”淩若的話令小五露出一絲難色，“皇上與幾位大人正在殿內議事，奴才聽說邊關那邊衝突越來越激烈了，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仗來。娘娘您不如先去偏殿坐一會兒，待幾位大人離去後，您再進去。”
淩若想了一下道：“那六阿哥呢，他在哪裏？”
“昨兒個夜裏，皇上將六阿哥帶回來後，就一直安置在後殿。”小五話音剛落，淩若便道：“既是這樣，本宮去後殿看看六阿哥。”
小五答應一聲，引著淩若來到後殿，一開門便看到弘瞻坐在椅中，好幾個宮人圍著他，又是水果又是糕點的，可弘瞻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是默默坐在椅中。
幾個宮人在向淩若行禮後，對小五道：“五公公，從六阿哥過來到現在，一口東西也沒吃過，不論奴才們怎麽做，六阿哥都不肯張口，這可怎麽辦才好。”
小五也沒主意，他總不能強迫弘瞻張口，正自為難時，淩若道：“本宮去勸勸六阿哥吧，你們幾個先出去。”
幾個宮人巴不得聽到這句話，趕緊退下，連小五也退了出去，隻剩下淩若主仆與弘瞻三人。
淩若拿著一塊棗泥糕走到弘瞻身邊，柔聲道：“六阿哥，他們說你一直沒吃東西，想必也餓了，來，吃一口好不好？”
弘瞻沒有理會她，依舊自顧自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淩若連著勸了好幾遍，他都無動於衷，連看都不看一眼。
淩若輕歎一聲，將東西擱到碟中，摘下指上的護甲後，輕撫著弘瞻的臉頰，在那裏，指印還是很明顯。
不知是否淩若的碰觸令弘瞻感覺到痛楚，他往椅中縮了縮，避開淩若的手，後者也不勉強，收回手道：“六阿哥，本宮知道你心中很難過，但你應該記得這一年多來，謹妃待你如何，她並非有心傷害你，這其中還有著一些你不明白的事。”
她這番話終於令弘瞻抬起了頭，也讓淩若看清那雙通紅的眼睛以及流露出來的害怕與驚恐，“我知道，是因為我想回到額娘身邊，她生氣了，所以就打我。”
他不再稱瓜爾佳氏為姨娘，而是已“她”代之，可想而知，昨夜裏的那件事，給他多大的打擊。
“不是的，不是的。”淩若連連搖頭，“你姨娘雖然不喜歡你回到劉答應身邊，但她怎麽也不可能打你，因為她一直視你如親兒，當時之所以會動手，是因為她當時人不清楚，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否則事後她也不會那麽後悔。”
弘瞻激動地道：“沒有！她沒有後悔，她當時說我該死，說要打死我！她……她好可怕！好可怕！”弘瞻回憶起昨夜裏的事，眼中的害怕之意更甚，小小的身子不住發抖。
淩若握住他小小的雙手道：“六阿哥，你聽本宮說，你姨娘沒有想要害你，她愛你疼你都來不及，怎會害你，她是被人下了藥，讓她變得瘋瘋顛顛，連親近的人都不認識了。可就算是這樣，她依舊記著你，剛才本宮去看她，她還說要找你。”
淩若頷首道：“不錯，既然正麵問不出什麽，本宮就隻能行暗招了。”
“隻是，話說回來，娘娘真覺得謹妃與那些茶葉有關？雖說……六阿哥不是謹妃親生的，但應該不會害謹妃才是，而且他才三歲，怎麽著也不可能存害人的心思。”
“本宮知道，不過有時候無心亦能害人。”在這樣沒頭沒尾的扔下一句後，她不再多說，快步回到鹹福宮，這個時候裏麵倒是沒有什麽聲音了，進去後也沒看到瓜爾佳氏身影，倒是水秀正與從祥在說著話，一問之下方知瓜爾佳氏剛才鬧著鬧著就睡著了，從意已經扶她去了內殿歇息。
進到內殿，果然看到瓜爾佳氏沉沉睡在榻上，此刻在她臉上看不到一絲瘋顛狂亂之色，平靜淡然，就像以前的她一樣。
可是淩若明白，這隻是假象，一旦醒來就又會變得瘋瘋顛顛，若容遠不能治好她的瘋病，後半輩子……永遠都會是這樣。
想到此處，她趕緊尋找著容遠的身影，卻不曾找到，連忙問道：“從意，徐太醫呢，他去哪裏了？有沒有替你家主子開過方子？”
“回娘娘的話，徐太醫去太醫院了，說要仔細翻閱一下醫書，再為主子治病。”說到此處，從意紅著眼圈道：“娘娘，徐太醫真的能治好主子嗎？”
“一定能治好。”這句話，淩若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從意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但她需要用這樣的話安撫自己。
陪了瓜爾佳氏一會兒後，她出了內殿，見她要走，戴佳氏連忙跟上去道：“娘娘，您要去哪裏？”
淩若看著外頭依舊熾烈的陽光，凝聲道：“本宮要親自去問一問六阿哥。”
“那臣妾陪您一道過去。”戴佳氏話音剛落，淩若便搖頭道：“不必了，你在這裏照顧著謹妃，她若有什麽事，趕緊來告訴本宮。”
說罷，她帶著水秀快步離去，剛走到宮外，淩若便感覺眼前發黑，腦袋一陣發暈，踉蹌著往前摔去，水秀一看不對，趕緊扔掉手中的傘，扶住她，急切地道：“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待得暈眩感漸漸退去後，淩若搖頭道：“沒什麽，剛才隻是有些發暈。”
水秀拭去淩若額上的汗，憂聲道：“今兒個天熱，主子又這樣跑來跑去，很可能是中了暑氣，不如先回去歇一會兒，養心殿那邊晚些再去。”
淩若搖頭道：“本宮沒事，眼下最要緊的是謹妃的事。”
“奴婢知道您關心謹妃娘娘，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啊，還是……”水秀話說到一半，被淩若打斷道：“行了，本宮都說沒事，你哪裏這麽多話，快走吧，再這樣曬下去，本宮可真要中暑了。”
水秀見勸不動她，隻得依從，將傘撿起，重新撐在淩若頭上，一路上盡量挑著陰涼的地方走。
今日守在殿外的是小五，遠遠看到淩若過來，連忙迎上前，強烈的陽光照得他睜不開眼來，打了個千兒道：“娘娘，這麽熱的天您怎麽過來了？”
“本宮來見皇上，皇上可在殿中？”淩若的話令小五露出一絲難色，“皇上與幾位大人正在殿內議事，奴才聽說邊關那邊衝突越來越激烈了，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仗來。娘娘您不如先去偏殿坐一會兒，待幾位大人離去後，您再進去。”
淩若想了一下道：“那六阿哥呢，他在哪裏？”
“昨兒個夜裏，皇上將六阿哥帶回來後，就一直安置在後殿。”小五話音剛落，淩若便道：“既是這樣，本宮去後殿看看六阿哥。”
小五答應一聲，引著淩若來到後殿，一開門便看到弘瞻坐在椅中，好幾個宮人圍著他，又是水果又是糕點的，可弘瞻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是默默坐在椅中。
幾個宮人在向淩若行禮後，對小五道：“五公公，從六阿哥過來到現在，一口東西也沒吃過，不論奴才們怎麽做，六阿哥都不肯張口，這可怎麽辦才好。”
小五也沒主意，他總不能強迫弘瞻張口，正自為難時，淩若道：“本宮去勸勸六阿哥吧，你們幾個先出去。”
幾個宮人巴不得聽到這句話，趕緊退下，連小五也退了出去，隻剩下淩若主仆與弘瞻三人。
淩若拿著一塊棗泥糕走到弘瞻身邊，柔聲道：“六阿哥，他們說你一直沒吃東西，想必也餓了，來，吃一口好不好？”
弘瞻沒有理會她，依舊自顧自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淩若連著勸了好幾遍，他都無動於衷，連看都不看一眼。
淩若輕歎一聲，將東西擱到碟中，摘下指上的護甲後，輕撫著弘瞻的臉頰，在那裏，指印還是很明顯。
不知是否淩若的碰觸令弘瞻感覺到痛楚，他往椅中縮了縮，避開淩若的手，後者也不勉強，收回手道：“六阿哥，本宮知道你心中很難過，但你應該記得這一年多來，謹妃待你如何，她並非有心傷害你，這其中還有著一些你不明白的事。”
她這番話終於令弘瞻抬起了頭，也讓淩若看清那雙通紅的眼睛以及流露出來的害怕與驚恐，“我知道，是因為我想回到額娘身邊，她生氣了，所以就打我。”
他不再稱瓜爾佳氏為姨娘，而是已“她”代之，可想而知，昨夜裏的那件事，給他多大的打擊。
“不是的，不是的。”淩若連連搖頭，“你姨娘雖然不喜歡你回到劉答應身邊，但她怎麽也不可能打你，因為她一直視你如親兒，當時之所以會動手，是因為她當時人不清楚，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否則事後她也不會那麽後悔。”
弘瞻激動地道：“沒有！她沒有後悔，她當時說我該死，說要打死我！她……她好可怕！好可怕！”弘瞻回憶起昨夜裏的事，眼中的害怕之意更甚，小小的身子不住發抖。
淩若握住他小小的雙手道：“六阿哥，你聽本宮說，你姨娘沒有想要害你，她愛你疼你都來不及，怎會害你，她是被人下了藥，讓她變得瘋瘋顛顛，連親近的人都不認識了。可就算是這樣，她依舊記著你，剛才本宮去看她，她還說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