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明在見到安雅等人,已經是在傍晚了,得知安雅居然已經和於芯兒遇上,也是讓人有些意外,當然聽了他們所說,也覺得這丫頭也是個突破口,或許從她身上能讓於延卿為自己所用,當然一切都隻是一些想法,具體如何,就要看他們表現了。


    林氏商行帶來的貨物極多,倒是讓地賊城百姓這個年能獲取更多的新鮮玩意兒,同樣各大商鋪也樂開懷,因為商行同樣在地賊城購入了一大批貨物,打算北上天機城。


    因為以至年關了,所以林氏商行的人也打算過了年再出發。


    於家三口也知道,這是在地賊城最後一年了,多少有些傷感,於芯兒要出去,於延卿也不阻攔了。


    於芯兒這幾天和安雅見了兩次,或許是安雅有意為之,加上於芯兒佩服,一時間對安雅頗為崇拜,而安雅有意說了一些這些年行商的趣聞,讓於芯兒更是向往。


    兩人關係好了,安雅自問不是林真,總不能賴在林皓明府裏,索性就陪著於芯兒在城中轉悠。


    因為是過年時候,城裏也頗為熱鬧,坊市這裏更是成為不夜城,歌舞升平,酒香滿城。


    其中有一茶館裏來了幾個南洲的歌舞班子,這幾日頗為引人注目,兩人也就來這裏欣賞。


    南洲歌舞,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管男女,都是赤足而舞,頗有一番別樣的風味,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好色之徒,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有什麽出格之舉。


    兩個女子更多的是來湊熱鬧,不過因為是女子,所以還是選擇了一間較為雅靜的房間之中欣賞,雖然距離稍遠一些,價格貴上不少,但卻是更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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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終了,望著暫時退下的舞女,於芯兒回過神道:“安姐姐,這南洲民風都如此嗎?隻是赤足也就罷了,竟然連小腹肚臍都露出來,小妹覺得著實有傷風化了些。”


    “嗬嗬,南洲雖然和東洲相比,女子的規矩的確更少,但忠貞方麵有時卻更為貞烈,聽聞曾經有人戰死沙場,結果家中妻妾一起殉情的。”安雅道。


    “啊!殉情,我將來的夫君,就算也戰死了,我就算再喜歡也不會殉情的!”於芯兒立刻撅嘴搖頭道。


    “嗬嗬,南洲也並非都是如此,有些州郡甚至是女子當家的,南洲坤郡的女兒軍可著實有名的。”安雅笑道。


    “安姐姐,你說林氏商行將來有一天會不會開到南洲去,到時候就可以去看看了!”於芯兒向往道。


    “你這丫頭,野心真不小,不過在我看來,隻要大人在,早晚會的。”安雅知道的比眼前這小丫頭多得多,自然明白,這並非沒有可能。


    就在於芯兒也奇怪,安雅那麽相信林皓明的時候,忽然茶館中表演的地方冒出一股火焰,緊接著一個身姿妖嬈的女子,直接在火焰之中現身了。


    如此突然的出現頓時讓茶館中的人大為驚駭,而緊接著這女子就扭動起來,如水蛇一般的腰肢,仿佛無骨一般,而一旦旋轉身子,卻又如陀螺,又急又快,引得眾人一陣叫好。


    就在叫好聲之中,一點點火花從不停旋轉的舞蹈女子身上飛射出來,而火花飛在半空,一下子化為了一個個紅色的小紙片。


    就在不少人不知道這紙片到底什麽意思的時候,一旁一名夥計大聲解釋道:“各位客官,這是南洲有名的火舞神簽,各位客官隻需要拿到一張簽條即可,之後若是有興趣,可以找南洲大師解簽。”


    “火舞神簽,安姐姐聽說過這東西嗎?”於芯兒聽了,也來了興趣。


    “這倒是聽說過,不過不是很清楚!”安雅道。


    “那我也去拿一簽!安姐姐要去嗎?”於芯兒問道。


    “我就不要了!”安雅微笑著搖了搖頭。


    見安雅不願意,於芯兒隻能自己一個跑了出去,沒多久之後,拿著一張簽條,皺著眉頭回來了。


    “怎麽了?”安雅見到之後,擔心她是不是拿了一張下簽。


    於芯兒直接把簽條給了安雅,原來這簽條上,沒有一個字,隻有一幅及其簡單的圖畫,畫上是一根竹子,其它就再也沒有什麽了。


    “安姐姐能看出什麽意思嗎?”於芯兒問道。


    安雅也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恐怕真要找解簽的大師才行,不過這南洲的玩意兒到底是不是騙人的,我也不敢保證!”


    “沒關係,我去試試!”聽了安雅的話,於芯兒想了想又跑出去了。


    安雅見她如此,也隻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於芯兒很快就在茶館的一角,找到了南洲解簽的大師,說是大師,看上去年紀也就二十幾歲,隻是臉上故意摸了一些油彩,看上去多了一些異域風情。


    來解簽的人並不多,雖然因為解簽需要一個時晶,就算如今過年時節,來這裏的人也都身家富貴,可這個價錢也已經太貴了,加上對這南洲之物信的人不多,沒多久就輪到於芯兒。


    學著前麵之人,於芯兒直接把一枚時晶放在了大師跟前桌上的方盒子裏,隨後把簽條給了這位大師看。


    大師隻是瞄了一眼問道:“問什麽?”


    “前路?”於芯兒道。


    “前路,未來皆是前路,姑娘總要說一個方向,姻緣、仕途還是其它!”大師聽了猶豫了一下這才問道。


    雖然這大師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靈驗厲害,於芯兒還是想了想答道:“我想知道我未來會去哪裏。”


    聽到這話,這大師再次猶豫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隨後把那張簽條緊緊用兩根手指夾住,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片刻之後,大師這才睜開眼睛道:“竹本生在土中,既然姑娘要離開故土,那麽想想竹砍下之後會如何,若是不成為柴火消亡,要麽做成竹樓籬笆,在一處直到重新化為塵土,要麽製成竹筏、籃、簍,四洲漂泊。”


    聽到這話,於芯兒頓時激動的叫道:“我明白了,多謝大師了!”


    雖然之前沒有期待,但這南洲大師所說的兩條路不就是自己一直認為的兩條,而前者她是怎麽都不願意的,既然有另一條路走,為何不走,此刻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就在心中懷著欣喜,又懷著些許忐忑走回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一不小心在一處無人注意的牆角撞到了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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