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壞了,隻能用iPad打字,實在是太不順手了,稿子質量著實不高,忙了一天也就搞出這麽多,文章分段空格貌似還沒有,隻有等明天電源到了再修改。


    皎潔的圓月之下,一顆頭顱忽然飛起,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後,咚的一聲跌在浮沙上,這頭顱的半張臉都沉入沙土之中,外麵露出來的那張麵孔上依舊掛著貪婪和猙獰。


    老娃子的腦袋一點征兆都沒有的搬家,時間頓了頓後,腔子裏麵的的鮮血在空中猶如一匹紅布般的潑撒出去,遠遠看去,那少了腦袋的身軀就像是一個蓮蓬頭一樣。


    高萍兒被嚇了一大跳,一張臉瞬間變成鐵青色的,但她卻沒有叫出聲,她感覺到了,她知道是誰出手殺了老娃子,不知為何,一想到那個人,她的心中便又升起一團暖意來,是他,是他又救了自己。


    雖然高萍兒沒有看到鄭先的身影,但是她堅定的知道,那個最初給她僅次於父母般溫暖感覺的鄭先,再一次救了她。


    此時此刻,鄭先之前的冰冷和淡漠,似乎一下遠去無蹤,鄭先還是那個鄭先,那個眼中有著難言溫暖的男子,高萍兒似乎一下長大了不少,明白了什麽東西,她甚至現在想來,當時的鄭先送她離開的時候眼中有一絲不願宣泄的苦衷。


    和高萍兒不同,躺在地上的周天此時一張麵孔猶如死灰一般。


    周天此時完全都沒有考慮是誰殺了老娃子,殺了老娃子的人會不會殺他。


    殺了土地神仙老娃子的那把刀是他的,此時此刻他就算是跳進黃河裏麵也洗不清了。


    雖然他剛才差一點要被老娃子一刀斬掉腦袋,老娃子一死等於是他得到了活命的機會,但是他寧可不要這個活命的機會,寧願現在腦袋搬家的是他自己。


    要知道,被土地神仙殺死,不過是死他自己一個,若是他殺了土地神仙的話,那麽他們全家上下老小的性命填進去都不夠用。


    周天眼神有些模糊,似乎看到了自己一家老小七八口被一起串上人柱盡皆慘死的模樣。


    此時此刻周天的瞳子都是灰色的,整個人完全喪失了活力。


    片刻,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周天忽然竄了起來,從地上猛的撿起自己最心愛的長刀。


    周天拎著鮮血淋漓的長刀就朝著高萍兒走了過去。


    高萍兒此時正陷入鄭先又救了他,,享受鄭先帶給她的溫暖。


    高萍兒驟然見到周天一臉鐵青的走了過來,她也並不知道害怕,在高萍兒的世界之中,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彼此涇渭分明。


    鄭先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原本她以為鄭先變了,其實鄭先還是那個鄭先。


    所以在高萍兒眼中,周叔叔永遠都是那個和藹的總是會給她帶去不少玩具的高叔叔,哪怕他拎著長刀滿身殺氣。


    周天幾步走到高萍兒身邊,伸手一把按住高萍兒的肩膀,開口道:“丫頭,一會你馬上自己進城,藏到家中再也不要出來,若是有你被人找到,有人問起,那老娃子和周天是怎麽死的,你知道該怎麽說麽?”


    高萍兒一愣,此時她心中忽然有些害怕起來,本能和直覺此時開始發揮作用了,周天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可怕了。


    高萍兒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周天道:“就說我和他是被一個神仙殺掉的,速度太快你沒有看清楚。你嚇壞了,就逃進了城中,記住了麽?”


    高萍兒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的問道:“不對,死的就隻有那個壞家夥,周叔叔你不是活得好好的麽?”


    周天咧嘴一笑道:“不,那家夥揮刀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丫頭,你要想活下去,就按照我說的去說,從小到大,周叔叔什麽時候騙過你?”周天說著,摸了摸高萍兒的腦袋,一笑道:“我家那個丫頭要是長得有你一半好看,我就不發愁了!”


    說著周天將衣襟撕開一條,將高萍兒的雙眼蒙住,在後麵係緊,擺了擺手,確定高萍兒什麽都看不見後,周天手上用力,直接將高萍兒推開。


    高萍兒一愣咚的一下摔在沙堆之中,雖然不疼,但也大吃一驚,高萍兒連忙拉開蒙著眼睛的布條,隨即就看到周天的那壯碩的身軀猶如一座大山般的倒塌下去,伴隨著一股噴向天空的殷紅。


    高萍兒被周天推開,剛好沒有一滴鮮血噴濺在她的身上。


    高萍兒雙眼直直的看著周天喉嚨裏麵發出風吹哨子般的聲響,整個人呆呆的半晌之後高萍兒才驚叫出聲,高萍兒爬過去來回搖晃周天的身子,然而此時的周天身子已經開始變冷變硬了,高萍兒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嚎啕大哭的高萍兒忽然憤怒起來,她朝著四周出望去,嘶聲叫道:“你為什麽不救周叔叔,你為什麽眼睜睜的看著周叔叔死?你是壞人!”


    高萍兒喊了半天,四周卻空洞洞靜悄悄的,風吹過沙地發出的沙沙聲響。


    高萍兒打了個寒顫,隨後抹了抹眼睛,鼓起勇氣站起來朝著城池走去,趁著夜色,這邊的事情,守城的軍卒根本看不真切,完全不知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從城中不斷運出的屍體上,這些屍體必須盡快送出城去,不然的話很容易就會有瘟疫流行起來,傳染病在這相當閉塞的城池之中是最可怕的東西了。


    鄭先眼望著高萍兒走入城池之中,這才扭頭離去。


    蚌娘此時就在鄭先身邊,她對於仙界一直都非常感興趣,好奇心這東西哪怕是活了一千年也無法免疫。


    蚌娘看了眼腳下的兩具屍體,問道:“你怎麽不攔住那個家夥自殺?”


    鄭先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道:“我若是能夠將他的一家全都帶走,並且他們也願意跟我走的話,我會攔住他自殺,可惜他們就算願意跟著我,我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帶著他們一家離開這玄天城,既然我無法帶走他們,那麽那個家夥自殺,就是最好的保護自己家人的辦法,他若不死,他的全家都得死,你倒是說說看,我該如何攔住他?”


    “一個求死之人,我是攔不住的!攔住了,就是殘忍。”


    蚌娘本就是隨口一問,凡人的生死,尤其是那些和她完全無關的凡人的生死在她眼中一點都不重要,不然的她這一千年的壽元豈不是全都用到操心別人的生死上了?


    蚌娘跟在鄭先身後,問道:“這仙界這麽大,你想要去哪裏?”


    鄭先雙眉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容來道:“我有一件事要先去辦,辦完之後才考慮去哪裏的問題。”


    蚌娘好奇的問道:“很重要的事情?”


    鄭先點了點頭道:“非常重要,關係到我的修為是不是能夠更上一層樓!”


    兩個時辰之後,蚌娘眼中出現了一片不大的村落。


    鄭先原本從這土地村走到玄天城要十數日的時間,此時鄭先動用終極戰甲,飛行的速度大大增加,原本十天的路路程,如今兩個小時就到了。


    鄭先拉著蚌娘墜下雲端,此時遠處的天空已經如魚肚一般微微發白。


    蚌娘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究竟要做什麽?”


    鄭先道:“做個實驗,看看我心中所想,是不是真的。”


    蚌娘對於鄭先賣關子的舉動相當不滿,鄭先不說,她也懶得繼續再問,反正鄭先一會也要做,到時候她一樣清清楚楚。


    說起來,蚌娘其實對鄭先身上的這鐵疙瘩一樣的鎧甲相當感興趣,時不時的總是掃上一眼。


    鄭先動用終極戰甲的熱成像技術,朝著那村落望去。


    土地村看上去相當的平靜,似乎陷入沉睡之中尚未醒來,不過在鄭先的終極戰甲的掃描之下,那一棟棟看上去非常平凡寂靜的房屋內的躁動情形卻一展現在鄭先眼中。


    鄭先一棟棟房屋的瀏覽過去,這些房屋之中,每一個裏麵都擠滿了人,絕大部分都在沉睡,隻有其中的五棟房屋內種活動激烈。


    鄭先眼中雖然隻能看到一團團猶如火焰般的人影,但這並不影響鄭先看出他們在做什麽荒唐事。


    當初鄭先聽到三個醫童說過,他們說土地門的修仙者看到那爆開的雷光就會傾巢而出。


    現在看來,這土地門的修仙者果然都不在家中。


    修仙者正常情況下,身上的熱度要遠比凡人要低的多,修為越高月明顯,是以修仙者和凡人在鄭先眼中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鄭先的目光在那一片房屋之中搜尋,前前後後隻看到了五位修仙者,應該是留守在門派之中的家夥。


    鄭先心中微微放鬆一些,不過五個修仙者也不是他鄭先能夠應付的,因為鄭先不知道這五個修仙者的實力究竟如何,但既然他們能夠被留下來看守土地村這樣的道基,想來修為也不會是泛泛之輩。一旦被他們發現圍攻上來的話,他鄭先可沒有如丹台真人那般人物來借力從指縫中鑽出去。


    蚌娘本不想問鄭先要做什麽,但此時蚌娘隱隱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來,不由得再次開口低聲問道:“鄭先,你究竟想要幹嘛?”


    鄭先嘿嘿一笑隻說了一句話:“通達念頭!”


    鄭先在玄天城內憋悶得夠嗆,甚至生出一把火將整個玄天城全部燒光的想法,雖然最終沒有將這種想法貫徹下去,但這還是叫鄭先感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在不斷加熱的壓力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開來。


    在不久之前鄭先兩記荷電離子炮將一鶴給滅殺掉,這使得鄭先一下舒爽了許多,就像是不透氣的悶葫蘆上麵被牙簽紮出一個小洞來,這洞雖小,但卻叫鄭先享受到了難得的一道空氣。


    隨著這種念頭宣泄的的舒爽降臨,鄭先感到自己的金汁和玉液在殺掉一鶴的同時一下就開始成長起來,雖然最終的成長並不叫鄭先滿意,但這卻使得鄭先為自己琢磨出一條道路來,在玄天城外,鄭先再次實驗了一下這條道路,殺了老娃子,那種舒暢感再次襲來,猶如在悶葫蘆上再次紮出一個小洞來。


    殺土地門的修仙者,和殺凡人不一樣,鄭先的心中完全沒有任何障礙,準備一把火燒掉城池的那種猶豫,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


    鄭先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對錯,並非是指善惡,而是指本心,依循本心而為就是對的,背離本心而行就是錯的。


    若一個修仙者心中本性就是殘暴,那麽他殺光了整個城池的人,都沒關係,甚至還因為這舉動符合本心,從而修為大漲,隻不過真正天生殘暴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殘暴都是後天孕養出來的惡毒之花,是偽本心,順著偽本心一路前行,一樣能突飛猛進,甚至比順應本心修為進步更快,但最後的結果就是偽境,最終修成一塊永遠無法成道的偽碑,作繭自縛永遠不見天日。


    而偽境最可怕的地方是沒有任何的預警,甚至有不少絕頂聰明的修仙巨擎們,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修煉出來的是偽境。驗證一個修仙者究竟是不是偽境隻有等結果。


    想要知道自己的本心究竟為何物,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最難了解的其實就是自己了,正所謂隻緣身在此山中,正是這個意思!


    鄭先就不知道自己的本心究竟是怎麽樣的,隻有通過一點點摸索才能夠找到本我。


    正如鄭先殺了兩個土地門的修仙者後,心中那種舒暢的感覺,是從內心深處誕生出來的,和當初鄭先為了泄憤一把火燒了老叔全家之後的那種空虛甚至有些沮喪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鄭先覺得這就是他的本心真正想要做的事情,順著這顆心一路前行他將能夠登臨大道。


    鄭先從不是見不得血的善良人,鄭先下不去手殺凡人,但不代表鄭先殺不得修仙者。業務六四裏麵有一句話相當經典。


    修仙者,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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