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新人都是挨慣了打的,被踢了幾腳其實真不是大事,片刻後就全都生龍活虎的爬起來了。


    這一次,原本許多人都不願意的沙包角色,開始成了香餑餑,大家都搶著當沙包,鄭先挨了那麽樣的一頓胖揍,竟然不痛不癢的,實在是太了不起了,他們若是也練成那個樣子的話,一般的敵人連看都不看一眼。


    和一個個打了雞血一般的新人不一樣,軍刀、軍刺還有軍劍哥仨湊在一起,低聲都:“鄭先那小子傷得不輕吧?”


    “那還用問,我要是他的話爬都爬不出去了,他還能硬撐著走出去,著實不容易。畢竟現在沒有生機液注射。這幫崽子下手也夠黑的了。”


    “那你還叫他們下次動器械?豈不是真的要搞出人命來了?”


    “怎麽可能,鄭先那小子精著呢,不可能著他們的道兒,你們沒有感覺到那些新人撲向鄭先的時候,鄭先身上爆發出來的那股強烈至極的殺機麽?雖然一現即隱,但實在是太濃重了,壓迫得我都有種喘不過起來的感覺。”


    “不錯,鄭先要是想要動手的話,起碼能夠秒殺一兩個,剩下的幾個就算沒破膽,也沒啥戰鬥力了。我是越來越覺得鄭先的實力深不可測了,原本聽說他生撕了瘋狗,還以為是誇大,現在看來未必是以訛傳訛,誇大其詞。”


    八號九號此時開口道:“鄭先和我們不一樣,是實打實從仙界之中活命下來的,實力絕對毋庸置疑。”


    看著八號九號對於常笑的推崇模樣,北軍之刺這三個光棍恨透了鄭先。


    鄭先受傷不算太重,這麽點傷勢在他身上轉瞬就毫無掛礙了,當然表皮上的傷鄭先還是要留下來的,特意在注射了一支生機注射液後才逐漸消去。


    眼瞅著明天就是除夕,後天就是新年第一天了,二狗子反常的要求明天停止所有的訓練,但要求他們誰都不能離開業務六司,後麵的命令顯然是針對鄭先的。其餘的軍人有紀律在身,本就不可能隨便離開。


    鄭先對此有些意外,要說是因為過年,所以放假,完全說不過去,公務員年三十都是不休假的,更何況是他們這種崗位上的存在,尤其是不允許他們訓練,那就更不合理了,顯然是叫他們不要浪費多餘的力氣,隨時準備戰鬥,畢竟終極裝甲對於精神力量消耗極大,一天隻能運使一個多小時,一旦訓練之後,一天之內基本上就沒有多少穿著終極戰甲作戰的能力了。


    不叫他鄭先離開,倒說得過去,鄭先不知道二狗子私下裏和周嬌嬌達成了什麽樣的交易,周嬌嬌自己也說過,無法將終極戰甲的零件交付期拖延到新年之後,也就是說,這終極戰甲交付使用,和他鄭先沒有太大關係,時間到了,終極戰甲就出來了,就是這麽簡單。


    並且以鄭先對於二狗子的性格的理解,這二狗子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絕對是二皮臉,翻臉就不認人,就算他答應了周嬌嬌,隻要周嬌嬌將終極戰甲的零件交給他,鄭先保證這加過抓在手裏立馬就不認人,根本就不會講信用,這樣的家夥,絕對不會因為已經到手的終極戰甲,而叫他鄭先繼續去保護周嬌嬌,二狗子這個人雖然很卑鄙,但他對於手下的回護達到了護犢子護到極品的地步。


    所以,二狗子定然是和周嬌嬌之間達成了另外某種共識,從而將他賣給了周嬌嬌,至少賣了一天,不過二狗子和周嬌嬌之間的交易,他鄭先沒什麽辦法知道,雖然明知道二狗子護犢子,這一趟對他來說未必就有什麽太大的風險,但鄭先不是那種等著命運降臨的家夥,所以鄭先還是決定直接去問二狗子的話。


    可惜二狗子似乎專門躲著鄭先,根本不跟鄭先打照麵,鄭先也清楚作為曾經的軍隊首領的二狗子來說,一定對他這個非軍隊出生的家夥相當的不耐煩、


    畢竟軍人不會去問為什麽,隻會去執行命令,但鄭先並不是軍人,他在執行命令之前,總要搞清楚究竟要做什麽,危險性有多大,鄭先不是跑來送死的,鄭先對於自己的評價就是寄生,他寄生在這個業務六司之中,這裏隻是他的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並不是他的歸宿,真有危險,一走了之,所以鄭先注定和其他人不一樣。


    二狗子懶得鄭先煩他,鄭先還真就找不到,畢竟對於泯滅戰士來說,這負四層裏麵依舊有許多地方屬於他們不能踏足的禁區。


    鄭先百無聊賴之中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青銅神木之下,看著青銅神木那猶如龍蛇一般的根須牢牢抓住空氣,懸浮在那裏,這渾身上下充滿了古盎氣息的青銅神木和四周的充滿了科技感的四周環境,一束束的強光照射,充滿了矛盾感。


    鄭先修為越高受到這青銅神木的影響越強烈。


    鄭先一直都在刻意的回避青銅神木,每次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鄭先都有一種膽顫心驚之感,鄭先覺得,這青銅神木是修仙者的天生宿敵,甚至可以說是上天給修仙者們專門安排的一個食物鏈環節,並且還是專門吃修仙者的那種食物鏈上的一環。


    鄭先還是首次直麵這青銅神木,青銅神木上的那種要將鄭先吸過去的感覺強烈至極,甚至鄭先自己都生出一種想要靠近青銅神木,想要融入青銅神木之中的感覺來,就像是一朵鮮花對於蝴蝶的吸引力一樣。


    鄭先克製著自己的那種衝動,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雙目盯著青銅神木,看著青銅神木上的一個個蠶繭。


    其中一個,應該就是蚌娘委托他尋找的曹王了,鄭先現在還不打算將這個告訴蚌娘,不是鄭先不想幫忙,而是現在鄭先的實力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況且,鄭先對於曹王忌憚極深,萬一救了曹王反被曹王弄死,豈不是太無辜了些?或者說太愚蠢了?畢竟鄭先學了曹王的混元極道,鄭先估測不出曹王知道這件事後會有什麽反應。


    每次看到這幾個蠶繭般不斷被抽血的修仙者,鄭先心中就有起伏,憐憫談不上太多,更多的則是警醒,告訴自己小心謹慎,一步踏錯的話,或許他就會變成這青銅神木上的一員,鄭先想一想被掛在樹上每日抽血永無休止的痛楚,都會覺得心中發堵,這樣真不如直接死掉了來的痛快舒坦。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先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一身黑色的身影。


    許久之後,鄭先才恍然發覺,不由得扭頭看去,是夜鶯。


    鄭先詫異的看向夜鶯,就見夜鶯此時抬頭看著那枝葉稀疏的青銅神木,依舊是那樣不聲不響,仿若不存在一般。


    言語是彼此了解的工具,也是彼此撒謊欺騙的工具,有了言語,上帝都對凡人生出敬畏心來,毀掉了能夠登上天空的巴別塔。


    沒有了言語,你就無法深入一個人的內心,說什麽看眼睛就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想法,全都是不現實的,更何況夜鶯隻露出來一個下巴,一張嘴,看都看不到她的眼睛。


    所以,夜鶯在鄭先心中一直都是一個謎,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


    就像是夜鶯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一樣,鄭先完全不知道這個頭戴麵罩的女子究竟在想些什麽。


    這樣的家夥若是忽然出手的話,鄭先覺得自己的性命估計保存不了兩天。


    此時的鄭先心頭那種後悔的情緒越發濃重起來,當初,當初若是先摘了這個彪悍無比的女人的麵罩該多好?那樣的話這個女人或許就不再是一個謎團了。


    夜鶯舉頭上望,並未理會鄭先,鄭先隨後也抬起頭來,青銅神木枝幹上,一片青銅葉微微顫抖著,晃動幾下後,猛地從青銅神木上脫落下來,敲擊在樹根上麵的鐵欄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隨後,猶如被鄭先吸引了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著鄭先敲擊過來。


    青銅神木的樹葉也是青銅般的材質,下墜的速度自然不滿。


    鄭先瞳孔不由得在一瞬間收縮到了極致,他原本不知道,但現在太清楚了,青銅神木對他有著一種吸引力,現在看來,他對於青銅神木也有著一種吸引力,他現在就像是一塊吸鐵石,將那青銅樹葉生出吸引力來。


    若是青銅神木的樹葉追著他鄭先四處亂跑的話,那麽,結果很明顯,他鄭先修仙者的身份瞬間就會被識破,若是他獨自一人在這裏還好些,但此時後麵還有一個夜鶯,無論他鄭先做些什麽手段,都逃不過夜鶯的眼睛!


    鄭先此時心中就隻有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好端端的他幹毛跑到青銅神木下來?


    就在鄭先咬牙準備開始逃亡生涯的時候,一隻手出現在鄭先和落葉之間,一把抓住那朝著鄭先飛來的青銅神木的樹葉,隨手將其丟入專門收集青銅樹葉的容器之中。


    鄭先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但心中卻生出一種詫異,一種迷惑來,一雙眼睛望向夜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殺神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三生萬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三生萬物並收藏殺神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