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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笨蛋,快跑!”


    另外一個褪了色的寒冬,也是滿地的積雪,在一個建築工地內,一個十三四歲穿著一身破爛校服的大男孩狠狠地推了才十一歲的鄭先一把,鄭先抱著一袋子廢鐵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隨後撒腿就跑。


    身後的那個大男孩隨即被衝上來的三個手持木棍的建築工抓住,鄭先至今依舊記得那大男孩被揍時的沉悶的咚咚聲響,其中一個要來追鄭先,結果被那大男孩死死拽住一隻腳咬了一口,惱羞成怒的幾個工人懶得理會鄭先這個小不點,就這樣鄭先才從工地圍牆的窟窿之中跑了出來。


    那個時候的鄭先沒有勇氣轉身去救這個和他認識了一個月的被他稱為大笨蛋的乞兒,聽著大笨蛋哎呦哎呦的叫聲,鄭先渾身都在發燙,但是恐懼使得他連頭都不敢回。


    鄭先一路惶急的逃出工地,鑽回他和大笨蛋共同生活的地熱井裏,這是鄭先還有大笨蛋這樣的流浪兒最舒服的居處,為了這個居處,大笨蛋每周都要和其他的流浪者廝打一番,那個時候,鄭先往往就在旁邊幫忙,有時候衝上去就被一拳揍回來,往往大笨蛋還得照顧著這個小笨蛋,倒忙著實幫了不少。


    鄭先蜷縮在角落裏麵驚恐惱怒得顫抖不休,痛哭不止,憤怒的責備自己在關鍵時刻卻獨自逃走。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小乞丐回來了,鄭先至今仍然記得,小乞丐臉上洋溢著的那種勝利歸來的英雄王者般的笑容。


    但是小乞丐的一條腿斷了,一隻手被一根釘子鑽透,抖索個不停,一個月之後,小乞丐死了,死在了那個冒著騰騰熱氣的溫暖的地熱井之中。


    一袋廢鐵,買了一毛錢!


    “小笨蛋啊,我恐怕是要去找爹娘了,以後你得靠自己了,對了,以後跟別人打架,一定要往死了打,不然別人就會把你往死了打……嘿嘿,就像我這樣……”這是兩人之間的最後一句話!


    鄭先真正堅強起來,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


    七年之前的事情了,陳舊得仿似隔世,然而,同樣的一身校服,顏色和款式竟然可以那麽的想象,大笨蛋和那個抱著擎天柱的小男孩似乎穿越了時空,在鄭先麵前一下重疊在一起。


    鄭先可以看著一個有著曼妙身材的年輕少女被切割死去,流光溫熱的鮮血而無動於衷,那是因為他見識過太多的翻臉無情,恩愛之中就能夠給你一刀,挖心掏肝!對於女人,鄭先有著一種天然的忌憚。


    鄭先卻絕對見不得這穿著校服的少年被無辜殺死!


    “我說過這個不是目標!指揮員叫你清除目標,可沒有叫你殺這個孩子!”


    “另外,我最討厭別人叫我滾!”


    鄭先的話語根本就是詭辯,但所有人都知道這確實是一個漏洞,或者說是給了指揮員一個寬恕鄭先的借口,指揮員確實說了清除目標,但這個少年是剛剛被排除掉的目標,而在頭盔之中,目標在另外一個方向,在城市的另一端!


    這一句話說出來,雙方都有台階下,關鍵就看林副司長願不願意走上這個台階。


    夏青對於鄭先能夠這麽敏銳的撲捉到這一句言語的漏洞,從而將自己從不利的局麵之中生拉硬拽出來感到相當的機智。


    獵神戰士和指揮室之間經常會有衝突各種各樣的摩擦,這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獵神戰士全是一群粗人,指望他們完全聽話也是不可能,兒指揮員有時候也確實不近人情。


    若是其他的指揮員的話,有了這個台階,隻要那個少年並不真的那麽重要非殺不可的話,這件事也就這麽揭過去,最多以後給鄭先穿穿小鞋兒,但此時坐在這裏發號施令的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指揮員,而是夏青到現在都摸不清脾氣的林副司長,而且林副司長剛剛才驅逐了一個獵神戰士。


    夏青不由得重新將目光放在林副司長的背影上。


    林副司長沒有開口,動都沒有動一下,凝重得像是一座雕塑,夏青的一顆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鄭先這個萬箭穿心該死的家夥,怎麽死都是好的,但是在這件事上,不應該死!


    在夏青看不到的角度,林副司長的雙目之中卻滿是感興趣的神情。


    偏執雙目光芒越來越盛,忽然將受傷的手從嘴中拿出來,放在眼前,表情越來越煩躁,隨後偏執將另外一隻手也放在眼前,兩隻手擺在那裏,缺少了一根小拇指的手立時看起來格外特殊起來,兩隻手放在一起異常的不協調。


    偏執盯著來回看著,臉上的神情從煩躁開始變得開始神經質起來,甚至連鄭先都不再理會,滿地尋找自己剛剛被斬掉的手指,找到了之後往斷指的地方粘,此時天寒地凍,朝陽未出,正是最冷的時刻,斷指落在地上便開始發硬,熱度全無,偏執粘上去微微一晃,斷指就掉下來,如此三五次之後,偏執臉上煩躁得神經質的神情越來越強烈,終於,偏執將斷指一丟,將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的小拇指塞進了嘴中,嘎巴一聲脆響,竟然連帶著高壓噴氣戰甲在關節最脆弱處將那隻小拇指生生咬掉!


    偏執啊的一聲慘叫,渾身都因劇痛而顫抖起來,噗的噴出一口血水連帶著半截小拇指全都吐在地上。


    這個時候,偏執再次將顫抖不止的兩隻手放在眼前,終於,偏執臉上的煩躁徹底消失不見了,露出舒爽的神情,猶如憋了一天終於找到了廁所一般,隻不過這神情和劇痛摻雜在一起,叫人看起來猙獰別扭!


    偏執吐出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隨後開啟的麵罩瞬間扣合。


    此時鄭先肩膀上的那隻癩蛤蟆開始撞鍾般的呱呱亂叫起來,當初滿臉痘假裝路過,要進攻鄭先的時候,這癩蛤蟆便叫了好幾聲,使得本就看破滿臉痘的詭計的鄭先更多了一份警覺。


    現在這癩蛤蟆叫得這般歡快,鄭先覺得,這蛤蟆能夠感受到別人的殺機戾氣,倒不是這蛤蟆對他這個宿主多麽友好,特意提醒他,而是這蛤蟆受到殺機戾氣所攝,心頭害怕,所以叫個不停。鄭先甚至能夠感受到肩膀上的癩蛤蟆在顫抖不休。


    顯然對麵的這個偏執對於隻會學聲的癩蛤蟆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東西竟然怕殺機戾氣?是不是殺機戾氣就能夠將其攆走?


    “鄭先我來殺,你們全都去殺那個小孩!給我活著將皮剝下來!我要當著這個該死的掃把星的麵來告訴他,他究竟有多麽無力!”偏執的話語並未屏蔽成辦公室內部線路,任誰都能夠聽得真切。


    鄭先雙眉微微一挑,收斂心神,十一個獵神戰士若是一起出手的話,他還真就無法將其全部阻攔下來,無論如何他身後的那個小家夥都死定了!


    鄭先細長的雙目微微一眯,在偏執的言語剛剛落下的一瞬間,身形猛地一轉,伸手一撈,將少年撈了起來,繼而身後的渦旋氣囊猛地噴射出來,刹那之間消失在狹窄的胡同之中。


    偏執重重的冷哼一聲,第一時間追了上去,這場大霧霧氣太重,各個辦公室隻開啟了辦公室內部的位置互動,所以諸個辦公室成員之間彼此無法獲取對方的位置。


    偏執猶如一頭出籠的猛獸一般發了瘋般的尋找鄭先,而鄭先則好似鑽入泥潭之中的泥鰍,徹底消失不見。


    林副司長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來,看了看時間,他確實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在這個事情上耽擱!


    “夜鶯,清除掉目標!”林副司長的聲音響起,大屏幕上瞬間切換過來一個畫麵,畫麵上的是一個藏匿起來的小小身形,在這個身形旁邊應該就是鄭先,此時鄭先將蛋蛋藏了起來,隨後便離開,出去吸引偏執的注意力。偏執鄭先一點都不怕,就像當初大笨蛋所說,打架的話一出手就要往死裏打,鄭先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偏執埋葬在這一片霧氣之中了。鄭先埋葬不了偏執,偏執早晚會將鄭先殺死,兩根手指頭的仇恨,是化解不了的!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簡單直白到了這種程度!


    鄭先身形剛剛離開,這個應該是一直注視著鄭先一舉一動的夜鶯,便開始朝著蛋蛋飛去,夏青此時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是,當初在水潭邊上被生生撕成碎塊的雲重,那是怎麽樣的一場鮮血淋漓?


    這個夜鶯絕對是夏青有生以來見到的最凶殘、最可怕、最沒有人性的存在。


    叫夜鶯去殺這個孩子,還不如叫偏執一拳將那個孩子的腦袋砸出一個窟窿來得好些。


    眼瞅著畫麵距離那個驚悚顫抖的孩子越來越近,夏青不由得呼吸開始微微沉重起來,甚至開始抑製不住的咬起自己的肉嘟嘟的嘴唇。


    眼瞅著夜鶯已經到了少年麵前,緊抱著擎天柱,蜷縮在大缸後麵的少年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看著夜鶯,這雙眼睛,單純而明亮,處處都寫滿了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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