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道歉的時候,麻煩先把得意收一收,看起來挺違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炫耀呢。”電梯到達,蘇然進了電梯。


    周若思愣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嬌滴滴地說道:“蘇小姐,有句話我不想說,但的確是事實:哲不喜歡你,也不想見你。你來沒多久他就把桌子給掀了,你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蘇然淡淡掃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笑什麽?”周若思臉色難看地問道。


    此時電梯到達一樓,蘇然出了電梯,“盛小姐有給我找麻煩的功夫,不如去給你的真愛撒撒嬌,讓他別打掉你的孩子吧。”


    真不知道這位盛小姐腦子有病還是白蓮花王者級別,三天兩頭就跑到她跟前刷存在感,有意思嗎?


    她沒時間也沒心情陪這種人演戲!


    聽此,周若思第一反應是魏先生要打掉她的孩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蘇然說的是南少要打掉她的孩子。


    她全身起了一層冷汗,也顧不得去惡心蘇然了,趕緊給魏澤打電話。


    她懷的是魏先生的孩子,這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生下來!


    然而,周若思打了三十多通電話都沒人接,第三十八通電話打過去的時候,那邊才接通。


    她攥緊手機,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魏先生,南少要打掉我們的孩子,我……”該怎麽辦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和平時相比,魏澤的聲音裏充滿了不耐煩和急迫,“他要打就打,最好讓南少母親知道,她覺得內疚,自然會把你接到南家。這種小事,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說完,連句再見都懶得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若思張了張嘴,嗓子一片幹澀,“小……事嗎?”


    她低頭撫摸著剛剛有點凸顯的肚子,眼淚不知怎的,吧嗒吧嗒便流了下來。這是她跟他的孩子啊,他怎麽一點都不在乎?


    “讓讓,大家讓讓!”


    “麻煩大家讓一下!”


    這時,一群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而在醫生和護士前麵,眼下有著淚痣的俊美男人異常顯眼。


    周若思一時看得愣住了,忘了讓路。


    “讓開!”魏澤看都沒看她一眼,煩躁地推了她一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嘴裏喊著‘南哥哥’的女人身上。


    周若思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心有餘悸地看著前方,隻聽到男人溫柔的話語,“琪琪,堅持一下,我給你找到了合適的心髒。”


    原來他不接她的電話,是因為趙小姐出事了啊!


    原來他那麽不耐煩,對肚子裏的孩子也渾不在意,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啊!


    她早就知道他心裏有別的女人,不該對他動情的,她錯了,錯的太離譜!


    ……


    晚上九點,麗園居。


    蘇然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時,一眼便看到了西裝革履坐在她床上的南亓哲。


    也許是因為幾天沒睡好,也有可能是因為老爺子打人打的太重,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似平日裏那般神采奕奕。


    她皺皺眉,壓下心底升起的心疼,“有事?”


    他都昏迷了,照理說該住院。


    “晚上我在這裏睡。”南亓哲目光掃過她懷孕後更加飽滿的胸部,眼神更幽暗了些。


    說完,他沒給蘇然拒絕的機會,在她又羞又惱又震驚的目光中,動作頗快地脫掉衣服。


    他的肌肉恰到好處,不會過於誇張,但又噴薄有力。寬肩窄腰翹臀大長腿,每一處比例都完美地讓人自慚形愧。


    隻是後背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破壞了這份美感。


    “南亓哲,你……”後背上有傷別洗澡!


    蘇然的話還沒說完,南亓哲就已經打開浴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她走到浴室門口喊了他幾聲,讓他出來,可裏麵都沒有應聲,隻有嘩啦啦的水聲,她隻能作罷,也許他在裏麵聽不到她的聲音。


    其實南亓哲聽得很清楚,但他不想出去,就算她的話沒說完,他也明白,她是要趕他走!


    浴室的門過了二十多分鍾才打開,一點都不符合南亓哲平時五分鍾結束洗澡的風格。


    蘇然已經吹幹頭發換上了睡衣,她拿著從張姨那兒要來的藥膏走到他跟前,“南亓哲,你……”


    “我哪兒都不去,就睡在這裏。”南亓哲捏住她的下巴,俊臉逼近她,眸底一片凜冽,“履行夫妻義務,這是你作為南太太應該履行的義務!”


    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蘇然不喜歡他強迫她做愛,實際上他今晚隻是想睡在這裏,單純地睡覺,什麽都不做。但一開口,便盡是些傷人的話。


    距離很近,呼吸曖昧糾纏在一起,你總有我我中有你,可臥室中的氣氛卻無半點旖旎。


    蘇然眼底僅存的一點愧疚消失殆盡,隨手把藥膏扔到他手裏,眼角眉梢染著一抹嘲諷,“都昏迷需要住院了還不忘記行駛丈夫的權利,嗬!”


    精蟲上腦靠下半身支配的男性生物,南亓哲真是典型代表!


    她沒了給他塗藥膏的心情,趿拉著拖鞋坐回穿上,臉色不太好看。


    如果她沒記錯,盛綰剛懷孕,房事可能傷到孩子,甚至導致流產,這才是南亓哲突然要她履行夫妻義務的原因吧!


    他說讓盛綰墮胎,她還真信了,原來隻是說給她聽而已!要是真的要墮胎,哪兒會注意這麽多?


    南亓哲拿起藥膏看了眼說明,才發覺好像誤會了她,“你剛剛不是要趕我走,是要給我塗藥?”


    他眼底燃起絲絲點點的光芒,喜悅在心中遊走,肆意發芽成長。


    “你想多了,我隻是怕你感染死在我這裏,南家不放過我而已。”蘇然眉眼淡淡地看著他。


    他臉上還有傷口,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可她的感動早就在他剛剛的那幾句話裏消散了。


    叩叩叩!


    張姨敲門走了進來,“先生,我把您的枕頭拿來了。”


    她笑嗬嗬地把枕頭放在床上,隨口說道:“然然啊,你挺著肚子給先生塗藥膏,會不會行動不便?用找個人幫忙嗎?”


    然然主動說幫先生塗藥膏,她還是挺高興的!然然先生都是兩個孩子的爸媽了,整天折騰可不好。


    “嗯。”


    “不用。”


    蘇然和南亓哲同時出聲,張姨不知道該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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