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為什麽這個菜不辣!”


    “薑薑,我要辣椒!”這得是多想吃辣的,這麽叫了大概一個時辰,魔尊大人才忍無可忍的將她放倒……簡直吵死了。


    然而聽了自己難得比較中意的女人叫了這麽久別的男人的名字,他自然不什麽開心,然而也說不了什麽,但是他起碼能了解一點,就是這女人和他口味幾乎是天差地別的,一個清淡,一個重口,而她口中那個薑薑,似乎不能滿足這一點……那他豈不就是有機可乘了?


    正因如此,他才似乎是腦抽一般的午膳叫了一堆辣的。辣到看著元神都疼的那種,誰知道這女人竟然還不領情,這辣的竟然最後跑進了他的嘴裏。


    追妻之路漫長……誰叫這女人,實在是難搞,


    “唉?奇怪,魔尊大人不吃辣的嗎?那可真就是臣妾的失職了。”她先是愣了愣,就把心底升上來的那股子奇怪的勁兒揮走了,神情上似乎理解了他好像很不舒服一般,將剩下的幾篇辣椒一下子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品味似的嚼了兩下,卻覺得除了沁人心脾的辣之外,隻剩下讓人難以割舍的香。


    她自然是曉得釋修不喜歡吃辣,或者是不能吃辣這樣的事情,她才這麽做的。


    若是要問她怎麽會知道堂堂魔尊大人的習性,那麽要怪就隻能怪這些下人那他們二人的喜好分的太過明顯,辣的都在她原先的座位那邊,而清淡的卻罕見的擺在堂堂魔界之主這邊。


    仔細想來,甚是奇怪,那不就是堂堂魔尊大人,居然怕吃辣的嗎?這樣一對比還這是可愛,她想到這裏,突然一笑……這個釋修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似乎特意忘記了需要感恩什麽的一般,她轉頭就不懷好意的勾起了嘴唇。叫你耍我叫你拿這種奇怪的身份羈絆住我,那你就嚐嚐什麽叫做“欲火焚身”吧。


    鬧也鬧了好一會兒,釋修才黑著臉把那些下人趕了出去,於是不到片刻,這房間裏就隻剩下她和釋修兩個人了。


    她便摘下了和善的麵具,很是不快的叉著腰看著麵前情緒也很糟糕的釋修,兩人都不說話,見狀她索性起身坐到了原來的位置,拿著玩就開始一口一口吃著那邊的辣菜……看的釋修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不是想跟我說些什麽嗎?”釋修黑著臉,也拿起了飯碗,感覺到了味覺已經被刺激的隱隱作痛,便咬了咬牙,把怒火忍了下去,僵硬的吃著那邊清淡了很多的菜。


    也虧得這丫頭能吃下去那麽辣的東西,而且一點麵子是不給他留,雖然她知道這小丫頭炸毛兒的原因。


    “好。”她多吃了幾口,便知道這菜是真的很辣,況且她還沒吃最辣的那個,就已經有些冒汗了,便能體會到剛才麵前這個男人是多麽難過了……那還真是太開心了。


    緊接著她吐了吐舌頭,便又悠哉悠哉地喝了一杯茶,把筷子放下,目光冷然的看著麵前的這個人:“你還不知道我要問什麽嗎?你那些宮人跟著胡鬧也就算了,你現在也順著風頭給我了個稱號……看你那理所應當的表情,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啊?”


    “本尊自然知道你是因為這個而生氣,原本是迫於無奈,但現在本尊卻想順水推舟的和你做一筆交易。”釋修拿著一旁的絹帕輕輕的擦了擦嘴,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尊貴的氣質,似乎和之前她所遇見的輕浮男人判若兩人。


    她先是愣了愣,然後繼續問道:“你認為什麽樣的交易值得我付出這樣的代價,而且我告訴你,我是真的有婚約在身,我這樣做是毀約。若我答應你,隻要被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哪怕隻有名分上的,也會讓我族陷於不仁不義的境地,搞不好我還會變成我蒼梧一族的千古罪人,所以你覺得……什麽樣的買賣,值得我這樣付出?”


    “我自然有我的籌碼,保證讓你滿意,在此之前,我先跟你打個賭。”釋修笑了笑,仿佛剛才並沒有因為任何事情而失態過,仿佛一切都是處於幻覺的樣子。


    他眉眼之間的花細越發的重了,黑衣穿在他的身上仿佛都有著一種禁欲的誘惑,這人仿佛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魅惑眾生的感覺……魔族的男人好像都是這樣,不僅會耍嘴皮子,而且實在是會討人歡心,皮囊又好,輕易的便能讓人陷入那種假象中,逐漸失去了自我和所有的價值。


    她所麵對的人,就是這麽危險……正如現在已經被他的臉影響到了心緒的她,也已經漸漸的放鬆了警惕,好像真的在一步步走入麵前之人的圈套一般,她先是愣了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麽賭約?”


    “你先跟著做我的夫人一年,若你還是不能愛上我,我便放你走,並給你們蒼梧一族厚待,若你傾心於我,那就得任我處置。”釋修眼睛中的赤紅閃閃發亮,眨眼的瞬間,似乎透露出一股子魅惑而誘人的氣息。


    “憑什麽?我憑什麽要賭這樣的約定?”還把自己賠進去……不對,分明是怎樣都會把自己賠進去好嗎?這人的算計也太過明顯了,真以為她堂堂見過那麽多市麵的人是傻子嗎?


    “我就料到你不敢。”釋修到沒有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舉動,隻是繼續端起碗吃著飯;好像一切歸於平靜了一般,隻不過下一句話她便覺得事情還真是牢牢的被他控製在手裏了,釋修輕輕的嚼了幾口,然後勾起了唇角:“畢竟這種事情風險太大,你也不原因最後的結局是這樣的,所以才不敢的,我理解你。”


    不敢?她的眼睛瞬間睜大,這不換句話就是“我的魅力太大你抵擋不住,我知道的。”


    這個人……她忍不住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這人未免太過自信,反正自己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找個樂子,陪麵前這位過度自信的魔尊大人玩一玩,看最後誰摔得最慘!


    反正她的人生就算回去了,也沒什麽意思,也就那樣了,還不如趁著大家都以為她死了的這段時間,好好兒的做一些他們認為自己不會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口說無憑。”她想到這裏,放下碗筷敲了敲桌子,眯了眯眼睛笑道。


    “你想如何?怕我反悔嗎?”釋修嘴角暗暗的劃過一絲得逞的意味,抬頭的瞬間看起來更加的攝人心魂,他甩袖的瞬間,一道強大而刺眼的光暈就出現在兩人的上空,釋修抬頭指了指上空,那我就在此立下言靈如何?”


    “好。”她所有的也就剩下零星的尊嚴了,怪就怪她出生就被人規定了該做什麽樣的事情,現在看來……這本輩子她也活的實在是太過操蛋,眼下她孑然一身,不過空剩下一個軀殼還有那可笑的信念而已,到頭來沒什麽賭不起的。


    況且,憑什麽麵前這個在她麵前已經暴露過多的男人認為短短一年之內自己就會傾心於他呢?簡直笑話。


    這場賭約還真是很有意思,那她……就陪這自信十分的男人玩一玩吧。


    ……


    在安念棋昏迷不醒的時候,韓子卿已經告別了這個看似真實而實則虛幻的世界,和仇敵瞑瀾一起踏上了尋找最後的解寒毒材料的傀儡枝的路程。


    韓子卿坐在雲端之上,手裏抱著的是他前生今世的摯愛,身側坐著的卻是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想殺之與一快的男人,可是眼下他卻不能那樣痛快的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因為若想去冥府,便隻能由這個對生命起源和消失之地的都過於敏感的瞑瀾帶路。


    上路以來,這個奇奇怪怪的男人沒再和他說過任何一句話。


    其實他也明白的,說再多的前塵或者是今昔也是沒用的,該說的和不該說的也都說過了,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也都做盡了,他們二人,也再沒了說話的理由和欲望,因為事情的中心……安念棋,也就是姚念,依舊異常的處於昏迷狀態中。


    韓子卿微微皺著眉,看著遠方幽暗的幽都若隱若現……也就是俗稱的鬼都,便知道可能用不了多少時日,就到達目的地了。


    但是實際上,他現在的心裏,的的確確是很迷茫而且疑惑的。


    因為經過他的“治療”,安念棋的元神已經歸位,七筋八脈也在旁邊這個死麵癱的治療下重新的組織起來,按理來說,他的小丫頭在兩天之前就應該醒來,可是這兩日卻是生生的像是陷入了什麽思維的幻境中一樣,無論如何都是醒不來的,反而就像是沉睡一般,慢慢的深陷其中,怎麽也喚不醒。


    在詢問了這方麵的專家死麵癱之後,便知道善於治療的他也沒有什麽頭緒。他想到這裏,便是神色一暗,果然是不行的嗎?


    屬於魔族的上古禁術,有著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但也會因此為施咒之人召來了不得的惡果。


    可惡果再惡,能惡過他堂堂一代魔尊嗎?所以這點他倒是不擔心,然而他現在擔心就擔心在……這禁術對於安念棋,真的沒有任何傷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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