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痛心的質問


    “好好好。”李元君無奈地點了點頭,舉手投足間都是寵溺,卻好像又跟之前有什麽不一樣了。


    昭青歌見此,並未多想,隻是覺得自己的心結已經解開了,整個人渾身上下暢快的不得了,眼瞧著抬腿便能飛了……想著想著,眉梢上都沾了些許喜意,便樂嗬嗬的走了出去。


    李元君隻是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的背影……一如從前,可卻又不再如同從前。


    他悄悄的咬牙,攥緊了有些微冷的拳頭。


    他剛才有很多個機會,可以向她辭別,可到了最後,他也沒能開的了口。


    昭青歌這樣的女人,除了樣貌,沒有半點討喜的。不會做飯,不會女紅,脾氣還凶,對感情這方麵的事情還遲鈍的要命。


    就連剛才……穿個衣服穿反了,脫下的時候都能把衣服弄壞。


    實在沒有比她更笨拙的女人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這樣的她,他在當初醒來見到她的一瞬間,明明喝她煮的粥喝到吐,卻再也沒能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可他是不是瘋了,竟然覺得她那些缺點和笨拙都可愛的不得了。


    他想……愛戀一個人的極致,大抵就是如此,愛上不該愛的人,不分年齡,不分身份,不分對方是否是個禁忌,卻依舊飛蛾撲火。


    分明此行的目的是來跟她告別,隻是將從青年人那裏得到的風矣玉佩還給她,可李元君依舊沒有這麽做。


    那青年人這一記算盤打的好,直接把所有的路給他堵死,也分明是想要把他逼上絕路。他並不想讓昭青歌知道,他究竟遭了什麽罪,又變成了什麽鬼樣子。


    可是,若昭青歌問他:“風矣玉佩為什麽在你手裏?”


    他總不能說,是他撿來的吧……昭青歌雖然遲鈍,可又不是傻子。


    他也不能說,這是他從偷盜之人手裏搶回來了。


    “那你是如何搶回來的?到底是誰偷的?”


    這兩句話,他更是回答不了,因為那青年人雖然被他知曉了多重身份,可是到底是誰,他還是不知道,而且如何搶回來的……根本不是他搶回來的,而是青年人親手給他的。


    給也不是白給,他為此至少犧牲了自己的全部,包括自由,包括生命,包括……未來。


    現在他李元君,可真真算是廢物一個,什麽都沒有了。


    如果他真的回答了那些,他也不知曉昭青歌會內疚到各種程度……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李元君不告訴她實情,可是若昭青歌不知道這些,若他直接將風矣玉佩交給她,還要跟她作別,這樣一來,昭青歌會如何想?以李元君對她的理解,定然是什麽不得了的想法都有了。


    所以這個風矣玉佩,他不能就這麽直接給她。


    而他之所以沒能辭行,恐怕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在來的路上,他聽了不少的話……無一不是在感謝皓月閣此次雖然被拒了婚,還是無條件的提供援助,將風矣門再次推回了正軌上。


    可是真相也隻有他一個人知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何況是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你若厲害,便能活得不錯,若是個廢物,早晚都會死得很慘。


    這皓月閣的無條件相助,八成又是那青年人指示邱汝南和邱家老太爺做的……不知又是什麽陰謀,反正是不會有好事了。


    也就是說,眼下的風矣門,表麵上看上去時風平浪靜,實際上依舊是深陷泥潭,危機重重,在風矣門的危機真正解決之前,他想他是不會舍得放心離開的了。


    這也算是一個他繼續在這裏待下去的借口吧。


    安念棋看到這裏,心底複雜的心情,讓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想問,李元君究竟經曆了什麽,可是記憶中沒有出現,她也不會知道,另兩個人也不會知道。


    她還想問……李元君,你真的認為,這樣搖搖欲墜的風矣門,真的會有擺脫危機,重新崛起的可能嗎?


    從剛開始到現在,安念棋看見的都是風矣門管理方麵的漏洞。


    比如說危機來臨,自己的身邊人想的都是權利的瓜分,而不是真正的去解決問題。比如說皓月閣給風矣門援助,昭青歌想都沒想的應承下來,萬一是陷阱呢?當然,在李元君的思想裏看來,這個無條件給的好處,的的確確是陷阱。


    安念棋幾乎可以肯定,故事的走向,到時候一定是慘烈而殘酷的。


    她突然也就對昭青歌和李元君二人現在的狀況沒有半分疑問了……那是必然的。


    記憶裏的畫麵突然按了下去,安念棋一愣,看向四周漆黑的一片,什麽都看不見,她在一刹那不禁有些驚慌無措。


    韓子卿輕輕的按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把嘴唇壓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是你的返魂香用完了,記憶便也跟著戛然而止了。”


    瞑瀾看見此,揮了揮袖子,周圍的畫麵便突然變亮。


    安念棋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照的眼睛突然有些發痛,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抬眼的一瞬間,看到的便是一身紅衣將他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的韓子卿,他下巴的弧度和漂亮,下巴間幹幹淨淨的,沒有一般男孩子會有的亂糟糟的胡渣子,脖頸間的肌膚也白皙嫩滑。


    如果輕輕咬上一口,指不定出現的紅印會很久都消不下去……安念棋突然狠狠的搖了搖頭,她究竟在想些什麽有的沒的。


    韓子卿彼時眼睛睜看著前方,有些被懷中安念棋使勁搖頭的動作驚到,低頭看了看她,眼裏都是溫柔的笑意,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做出了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前方,示意她向前看。


    安念棋好像才從夢中驚醒一般,“哦”了一聲,抬頭往前麵看去。


    四周是有些破舊和淩亂的房間,瞑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時不時的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他手上搭著的圓桌看起來是那麽的眼熟。


    這是李元君現實生活中的房間,看來……她的返魂香果然燃盡了。


    安念棋緩緩朝正前方看去,便看見了剛起身兩個坐在床上的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


    互看。


    “我問你,李元君。”昭青歌麵無表情的問麵前的人:“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麽?”


    李元君眼神平淡的看向她,搖了搖頭:“陳年往事,師父,你就算知道了,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你是當真不告訴我?”昭青歌眼色發紅,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問道。


    李元君坐在她對麵,依舊麵無表情,可卻悄悄攥緊了拳頭……他沒有答話。


    “好,那我再問你。”看著李元君前所未有的一臉堅定,便知道他是死了也不會回答的,昭青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發問道:“為什麽你的記憶裏出現的有關的這些片段,我統統沒有任何印象?”


    李元君垂著眼睛,可是臉色卻瞬間慘白了下來,他咬了咬嘴唇,依舊像破罐子破摔一般,咬死了沒有回答。


    安念棋自是聽明白了,可震驚之意也瞬間爬上了她的心底……難不成環境中的記憶,昭青歌是缺失的?


    “李元君!你給我說實話!”昭青歌若是真的會哭,此時此刻一定是淚流滿麵的,可是她也隻能紅著眼眶,跪在床上,上前死死揪住他的領子,聲音顫抖的咆哮:“你憑什麽……憑什麽不告訴我!”


    李元君給她揪著領子,眼睛卻依舊往下垂,仿佛像個死人一般蒼白著臉色,拚命的咬著牙,卻依舊一句話都不說。


    “李元君……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情!”昭青歌倏地鬆開了揪著他領子的手,李元君的身體也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伏在了床上:“你說話!你究竟經曆了什麽?你是不是當時把我的記憶給抹去了?”


    李元君眼神空洞的從床上爬起來,坐著看著對麵又氣又失望的昭青歌,沒有回答,而是吸了一口氣,一滴淚,緩緩的從眼角流下來。


    昭青歌從未見到麵前的人哭過,當下便愣在了一旁。


    在她的記憶裏,他一向是溫柔而堅忍的男人,好像從未有過苦楚,也好像是有過這樣那樣的苦楚,卻從不說出來。


    李元君雖然想將眼裏的悲傷和心痛壓製下去,可是情至心底,他卻是再也不能像往常那般壓抑:“我若是當初跟你好生辭別,是不是今日,你就活得好好的?”


    “不……不能這麽說,我若是當日沒有跪在風矣山莊外,求你當我的師父,現在你是不是早就嫁人生子,過著幸福的生活,而非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連投胎轉世都不能夠?”李元君一字一句的問到,臉上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昭青歌隻是睜大了眼睛,無措的坐在原地:“不是的……我……”


    安念棋在一旁,屏住了呼吸,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那麽這樣看來,李元君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的確確是因為受了風矣玉佩被盜,也就是受了昭青歌的牽連,而昭青歌之所以喪失了部分記憶,十有八九是因為被李元君動了手腳。


    可是……昭青歌的記憶裏究竟有什麽,是李元君不想讓她留下的?


    返魂香已經用完了,如果還想再繼續看下去,那麽她拿出來返魂香自然容易,可想讓這些人再度隨著返魂香的驅使而進入幻境,一天進行兩次,靈力消耗過大,是不大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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