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本王喜歡她


    墨雲錦用力地嘶吼,言語之間隻聽得那一聲聲的哽咽,支離破碎得讓人心酸不已。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她就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些年的痛苦綿延不斷。


    當她以為柳暗花明時,現實又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她以為他愛上她了,卻隻是利用。


    多麽可笑啊。


    墨雲錦的心一抽一抽的,就是找不到落腳點。


    雲殊呢,聽出她用力的嘶吼後是痛苦的來源,他緊抿著薄唇,眼中露出一抹悲傷與歉意。


    “錦兒……”


    他輕輕地呢喃。


    懷中的墨雲錦卻是掙紮得更加厲害。


    他有什麽資格這樣叫她?


    以前覺得這一個稱呼從他的嘴裏叫出來,是柔情和蜜意,現在卻是諷刺不已。


    “你冷靜點,冷靜點聽我說,聽我說……”


    雲殊輕輕地開口,他甚至不管墨雲錦這會的拳打腳踢,隻是耐心地勸說著,“不管你怎麽都好,現在,現在先解決別的事情,好不好?”


    他盡力去勸,懷中的墨雲錦從開始的掙紮,到後來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掙脫掉,她默默地沉寂下來,沒有回答他的話,就好像是一提線木偶,被他抱在懷裏。


    剛開始,雲殊還覺得她是累了,隻是把她擁得更緊,就這樣和站在山莊前的攝政王對視著。


    “攝政王做這些是什麽意思?”


    已經暴露了自己真實身份的攝政王,並沒有驚慌失措,他掃了一眼窩在雲殊懷裏的人,眼裏閃過一抹悲痛,最終歸於平靜時,他淡淡地開口。


    “國相大人看不出來嗎?”


    “本王喜歡她。”


    要不是因為喜歡,他不會去關注她的事情。


    要不是因為喜歡,他也不會把她帶到這裏,暴露了自己。


    這些都是喜歡啊!


    然而,雲殊聽到這些話時,麵色一黑,他恨不得現在就和攝政王打上一架,好好地跟他說道說道什麽叫做‘他人妻不可欺’。


    不過,他的懷裏還有墨雲錦,自然是不能輕舉妄動的。


    “攝政王這樣未免太過分!”


    手上不能動作,嘴皮子功夫自然不能落後,雲殊冷著一張臉道。


    “難道你的喜歡就是這樣嗎?”


    把她帶離相府,若是被他人所知,那豈不是讓她落下罵名!


    “嗬。”


    攝政王突然笑了出聲,似乎有點嘲諷,“雲相,你的喜歡和我的喜歡,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是秘密帶著墨雲錦走了,這是他的自私,他承認。


    可雲殊呢?


    明知道她愛他,卻是讓她受了那麽大的傷害,比起他,還不是一樣。


    雲殊被他的話一噎,麵色更冷了。


    他知道,攝政王說的這些話根本就是來膈應他的。


    就算他不當真,隻怕墨雲錦聽了這些話也會不舒服。


    想到這裏,雲殊低頭去看墨雲錦,本來想說注意著墨雲錦的情緒,誰知道低頭看到的,卻是雙眼無神的人!


    “錦兒!”


    雲殊嚇了一跳,他當即開口詢問,然而並沒有得到墨雲錦的回應,看到的依舊是墨雲錦那無神的雙瞳孔。


    意識到墨雲錦很有可能出了問題,雲殊也沒有再去和攝政王辯駁些什麽。


    他隻需要確定攝政王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就好。


    事實證明,攝政王做事真的很隨心所欲。


    因為喜歡墨雲錦,想見墨雲錦了,他就把人帶到這個山莊來了。


    現在發現墨雲錦情況不對,在雲殊要離開時他也沒有讓人阻止,而是讓他離開。


    雲殊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攝政王的真正想法了,快馬加鞭地帶著墨雲錦回去。


    ……


    相府。


    “怎麽樣?有沒有事?”


    雲殊看著剛診脈完的邢冷,有些著急地問出口。


    邢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雲殊,看得雲殊心裏都發毛了。


    也不知道邢冷這是個什麽意思,心裏又極其擔心的雲殊是恨不得一拳打在邢冷的身上。


    “究竟怎麽回事!”


    雲殊死死地壓低聲音,怒問出聲。


    他現在是真的很著急,根本就沒有時間和他在這裏玩猜表情的遊戲。


    大概是因為雲殊太著急,又或是邢冷覺得差不多了,他這才開口。


    “自閉。”


    自閉?


    什麽自閉?


    在雲殊一臉懵的時候,邢冷直接一句話解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整個人封閉起來,不願意去麵對世事。”


    雲殊直接傻眼。


    “究竟出了什麽事?”


    雲殊行動時,邢冷並沒有跟著前去,所以這裏麵的事情他還真的是不大清楚。


    墨雲錦這個模樣,他是想生氣,不過再生氣也得先了解事情的原委。


    不過,邢冷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原委,會讓他更加生氣罷了。


    雲殊本來沒想過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但關乎到墨雲錦的性命,他怎麽可能不說?


    他不說還好,說完了邢冷是直接往他身上揍了一拳。


    “你是不是傻?啊!”


    “我本來以為,以你現在對她的感情,不管做什麽都會考慮到她的身體,可是你看看你究竟做了什麽!”


    原來。


    自從墨雲錦在相府失蹤了那一次,雲殊已經開始調查這裏麵的事情。


    不過也正常的不是嗎?


    畢竟他可是堂堂的國相,對安全上的事情必須注意,而且敏銳的心思讓他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他需要把這其中的事情了解清楚。


    即使那個時候,墨雲錦在他的心裏並不重要!


    那件事情他查了很久都沒有蛛絲馬跡,不過他最近隱隱覺得真相就在眼前,抽絲剝繭下居然查出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相府周圍有武功高強的人徘徊,他幹脆將計就計,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來擄墨雲錦的。


    他繼續地追查下去,也就知道了擄走墨雲錦的人是攝政王!


    怪雲殊嗎?


    這要怎麽怪?


    要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雲殊也是依照他自己的本能去做。


    什麽本能?


    他身為一國之相,在很多事情上都要防範於未然,像這種潛在的危險,他不解決能夠怎麽辦?


    而且,他也沒有想過利用墨雲錦,可是有些事情它明明很簡單,一旦深究下來,就會變得讓人無法信服!


    雲殊把這裏麵的事情想得很清楚,可他沒有想到對墨雲錦的打擊會這麽大!


    這會被邢冷打了一拳,他也沒什麽反應。


    “我知道你是為了查出潛在的危險,可你有沒有想過,這在別人的眼裏,不,在任何人的眼裏都是一種利用?!”


    邢冷不笨,相反的他很聰明。


    剛開始因為怒氣,他覺得雲殊這件事情做得忒不厚道。


    怎麽能這樣呢?


    對墨雲錦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這就是利用啊。


    但冷靜下來,他也考慮了一些其它方麵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知道,這件事情啊,根本就是雲殊承受了所有的責任,想要解除危險罷了。


    但他知道,並不代表不會覺得有利用在這裏。


    何況是愛了雲殊這麽久的墨雲錦!


    邢冷這會真的是氣不得,又罵不得雲殊,隻能悶悶地坐在一邊,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


    房間內一片寂靜。


    墨雲錦已經睡著,聽到那並不平穩的喘息聲,不管是邢冷還是雲殊,都猛地回過神來。


    “怎麽回事?”


    看著床上揪著胸口不停地大口喘氣,額頭落下豆大汗珠、滿臉痛苦卻始終緊閉著眼睛的人兒,雲殊就覺得有無數根針在心裏不停地紮著!


    邢冷並沒有回答,而是開始給墨雲錦把脈。


    一邊的雲殊,則是拿出手帕,給墨雲錦擦拭著汗水。


    這一次,邢冷診脈的時間不短,他麵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而床上的墨雲錦,臉上的痛苦越來越明顯。


    “不,不要……”


    “不要……不要……”


    她不停地呢喃著,好像在麵臨著人生最大的選擇。


    誰也不知道她在夢裏看到了什麽,才會有這種劇烈的反應。


    雲殊隻知道,看到這樣的她,心都碎了。


    他頭一次覺得,自己做的這些決定是不是錯了,他是不是應該再等一段時間,大不了慢慢地把這些事情揪出來。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何況,有些事情又豈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呢?


    “你先讓她安穩睡下來。”


    診脈過後,邢冷臉色依舊凝重,他稍稍緩和了一下,對雲殊說完後便大步地往外走。


    從他的背影來看,這個時候的他並不平靜。


    雲殊總覺得這裏麵的事情很嚴重,不過再嚴重他這個時候也隻能先緩和墨雲錦的情緒了。


    以往,墨雲錦真要有睡不好的時候,他隻需要幾句話就能夠安穩住,但今天,他說了許多話,也握著她的手,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等到最後,墨雲錦沉沉睡過去時,雲殊也累了,口幹舌燥的感覺讓他更加煩躁。


    他的內心,終於有了一種認知——


    他這一次做的事情,真的徹底傷害了墨雲錦!


    以前,他之所以能夠在墨雲錦不安靜的時候安慰她,是因為她打心底裏就以為,他是值得信任的,他給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現在的他,再也沒有這種本事。


    他,親自從墨雲錦的心裏摘去屬於他自己的信任,屬於他的那一份尊榮!


    看著床上沉沉睡過去的墨雲錦,雲殊隻覺得心抽痛抽痛的。


    深深地看床上的墨雲錦一會,他才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離開房間。


    雲殊不知道的是,等他離開房間後,他以為那終於睡過去的人,卻是睜開了雙眼,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茫然和掙紮。


    雲殊不知道,所以他這會去找邢冷也很放心。


    不過,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他在相府裏安排的人很多,說句誇張的,就算飛鳥也進不了他們相府。


    更別說是主院了。


    “剛才的檢查情況怎麽樣?”


    雲殊見到邢冷,當即開口詢問。


    邢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手中的醫書放到了一邊,抬起頭時,他的眼裏有著凝重。


    “她有喜了。”


    雲殊一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可能啊!


    她那次受傷身子虧損得太大,加上是小月子,他穀欠望再大也不敢去觸碰她,墨雲錦疑惑的時候他也用她受了重傷的理由圓了過去,不可能有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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