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誤會,何必如此


    “誒,你去哪裏?”邢冷回過神時,抬頭隻見雲殊匆匆離去的背影。他頓時站了起來,眼中有著迷惑。


    該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想到這種可能,邢冷還是快速地把手中的醫書放下,連忙跟了上去。


    安樂苑。


    經過幾天的調養,墨雲錦覺得自己的身體也好了許多。隻是她不能依靠藥物,效果自然是不顯著的。


    今日裏的天氣不錯,墨雲錦在房間裏呆的時間也挺長的,索性讓丫鬟搬了個貴妃椅,然後靜靜地坐在院落裏曬著太陽。


    美人如畫。


    雲殊踏進院落時,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躺在貴妃椅上閉著雙眼進行陽光浴的墨雲錦。


    此刻的她褪去了平日裏的清冷,也不知道是她身上素色的衣裙還是她蒼白的臉色,總給人一種孱弱的錯覺。


    雲殊看得有些呆了。


    “大人!”依照墨雲錦所說,被雲殊派到她身邊侍候的丫鬟從上房中出來,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院落門口的雲殊。


    丫鬟被嚇了一跳,連忙行禮。


    瞧著貴妃椅上的人兒緩緩張開眼睛,對於丫鬟的驚嚇雲殊莫名有些不悅。


    隻是他把情緒掩埋得很深,倒是沒有人察覺出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人有事直說吧。”雖然沒想到雲殊會突然前來,但墨雲錦也不是矯情的人。


    她相信像雲殊這樣的人,不可能無事前來找她。


    雲殊眉頭一皺,“你說話一定要這麽疏離嗎?”


    他雖然和她沒有夫妻之實,可放眼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他雲殊娶了將軍府的嫡長女墨雲錦。


    他也承認她相府正夫人的身份,她偏偏要用這麽疏離的態度來和他說話!就好像是陌生人!


    他似乎很不悅?


    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墨雲錦在心裏笑了笑,表麵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大人前來難道隻是為了跟我討論說話的態度?”


    疏離嗎?


    也許吧!


    但這一切不正是他雲殊所需要的嗎?


    她不再纏著他,也不會在意他相府夫人這個身份,隻要給她一段時間,他就能夠徹底地擺脫她這個所謂的包袱。


    現在這種態度,應該正好吧。


    墨雲錦也說不清自己此時心底的想法了。她隻知道自己當初嫁給雲殊是因為皇上賜婚,也是因為迫不得已,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隻是短短小半月,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境發生了一定的變化。


    所有的不甘心,似乎都已經被他的態度冷靜下去了。


    “不是!”雲殊心有不悅,看著她的神色心底更是不滿,可想到某些事情,他還是壓製下自己心底那股異樣,“你前兩天說的話可是真的?”


    前兩天?


    墨雲錦擰了擰眉頭,有些不明地開口,“前兩天說的話這麽多,你具體指的哪一句?”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聽起來真是讓人覺得奇怪不已。


    雲殊一噎。


    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墨雲錦沒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還是該不高興她事事如此冷淡。


    心裏雖有戚戚,雲殊的臉上卻不顯,“你前兩日不是說,死的人不是桂嬤嬤嗎?”


    墨雲錦一呆。


    她倒是沒想到雲殊找她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


    想到前兩日說起這件事情時,雲殊的反應。墨雲錦忍不住地苦笑出聲,“大人這是打算重新興師問罪,再把我送進官府裏麽?”


    她是個人啊,不管如何清冷終究是血肉之軀。


    想到雲殊找她的真正目的,心裏還是忍不住地抽痛一下。


    為了那個已逝的發妻,他竟是連一個嬤嬤都如此看重,那她呢,她墨雲錦究竟算什麽?


    心有淒然,墨雲錦的臉上倒是沒有朵表現出來,畢竟雲殊對她的態度,早已經點明了一切!


    “你!”雲殊本就覺得她的言語太過疏離,心底對她有著偏見。如今聽她這般話語,心底更是不好受了。


    他正要發怒,抬頭卻見她嘴角那抹苦笑,頓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


    也許是他之前,傷她太深?


    除了這個,雲殊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緣由,能夠讓她如此。


    想到這裏,雲殊倒是放輕自己的聲音,緩緩地說道,“聽說你對聲音很敏感,想來你說的那番話,有你自己的道理。”


    所以,這是覺得她被冤枉了,重新找回真相?


    有一瞬間,墨雲錦覺得自己的心又複活過來了。


    但很快,她那一頭的火熱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她想到了某種可能——他不過不想桂嬤嬤枉死而已!


    最真實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桂嬤嬤是那位夫人的貼身嬤嬤吧。


    墨雲錦笑了笑,到最後也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我確實對聲音很敏感,我也說了,那個死的人不是桂嬤嬤。”感覺到雲殊有話要說,墨雲錦頓了一下,還是繼續地說道,“至於真正的桂嬤嬤在哪裏,很抱歉,我並不清楚。”


    “……”雲殊。


    她這是什麽意思,巴不得和他分得一清二楚嗎?


    想到這個可能,雲殊心裏頓時有些不喜。


    他是當朝國相,什麽時候被人嫌棄到這種地步?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大人若是無事,那就請吧。”雖說自己的心髒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但她實在不想再從他的嘴裏聽到其他的話語了。


    因為她擔心,他再開口的話語,隻會把自己傷得更厲害。


    所以,有多遠就離多遠吧。


    雲殊隻覺得一股怒氣‘蹭’的一下湧上他的心頭,看著麵前的人充滿嫌棄的臉色,他再也忍受不住,直接甩手離去。


    哼!


    遠遠的,墨雲錦還能聽到他不滿冷哼的聲音。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就在墨雲錦低著頭思量著別的事情時,一個不大不小的溫和聲音在院落裏響起。


    是誰?


    墨雲錦收斂起眼底所有的情緒,抬起頭時依舊一副清冷。


    邢大夫?


    看著麵前這張極其麵生的臉,墨雲錦心底有些茫然。


    聽聲音她確實知道,這人是相府裏的府醫,但她有些不明白的是,他這口氣裏似乎帶著一絲無奈?


    好像,她和他沒有這麽熟絡吧!


    邢冷也看出了她的疑惑,有些好笑地說道,“想不起來又何必想。”


    這語氣,實在是太過熟絡!


    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親昵?


    不管墨雲錦心底有多奇怪邢冷的態度,她的麵上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你認識我?”


    她的話雖是疑問,可語氣很肯定。


    邢冷有些錯愕,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是能夠引起她的疑問,“嗯。現在京城中人,誰不認識你呢。”


    他很直接,這是墨雲錦所沒想到的。


    不過他的話裏有著歧義,以至於墨雲錦有些茫然,她有些分辨不清,他究竟是以前就認識她了,還是她嫁進相府之後才認識的。


    剛開始,墨雲錦心底還有著疑惑,可現在,墨雲錦突然覺得自己這般的擔心,很是莫名其妙。


    “看來我在京城中,成了名人。”墨雲錦笑笑,倒是不再去說些什麽。


    邢冷本來想跟她說一些關於雲殊的事情,可現在看她這個模樣,感覺所有的話語都梗在了喉嚨裏,再也不知道去說些什麽為好。


    索性,他和墨雲錦打了聲招呼,轉身便離開了。


    墨雲錦不再像之前一般,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此時的她緊緊盯著邢冷離開的背影,清冷的眼底染上了一絲疑惑。


    這個人,很熟悉……


    自從那一日,雲殊來過卻怒氣衝衝地離開後,墨雲錦的生活再一次恢複了平靜。就好像一張偌大的湖麵,哪怕一小塊石頭砸下去,也翻不起任何的波浪。


    天空放晴。


    熱鬧的街麵上。


    一名身材頎長的少年正往前走著,卻在此時,一道身影猛然從麵前躥過!


    若不是少年躲得及時,隻怕會被連累。


    “啊!”


    尖叫聲頓起。


    少年不由自主地皺眉,瞧著摔在地麵上連正麵都看不到的女子,他有些猶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先起來吧。”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冷氣,似乎不敢相信這個少年敢插手這件事情一般。


    這讓少年覺得疑惑不已。


    就在此時,一道狂妄的聲音從內傳出,“嗬,本公子還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當著我的麵,要救我的人?”


    少年眉頭一蹙,這話未免太過狂妄了些。


    他的人?


    少年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趴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女子。心裏閃過了好幾種念頭,卻是未曾有正確的答案。


    雖然如此,遇上這種事情不是他願,卻還是需要解決的。


    “這位公子,我想你誤會了。”少年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既然是你的人,那擋了路也丟了你的臉吧。”


    他之所以伸手和動手,可完全是因為麵前的人擋他的路了啊。


    “是嗎?”那個狂妄而囂張的聲音再次從內傳來,隻是依舊不見人影,“可,本公子就是讓她擋路,你又能奈我何?”


    囂張!


    狂妄!


    少年聽到這些話,眉頭擰得更緊了,他往聲音的方向掃了一眼,隻能看到人影浮動。


    好一會,他直接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擋路人的做法。


    一腳。


    嗵。


    看到麵前的人已經被掃到一邊,少年的嘴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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