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深諳的眼眸劇烈的顫了顫,陸勵成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那麽碎不及防,天地之間的一切都似乎靜止不動。


    他怔怔的盯著那個乖巧軟嫩的小女孩,唇瓣顫抖著。


    “她……她是不是我女……”


    “不是!”女人一聲冷厲的喝斥,打斷了男人還未說完的話。


    茗煙將女兒抱在懷中,神色清冷無波,“她是我的女兒,如今兩歲十個月,還未滿三歲。還請陸先生不要妄自猜測。她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陸勵成的腦袋嗡嗡直響,兩歲十個月,兩歲十個月。


    他們已經分開了四年,如果孩子是自己的,那麽現在也應該是三歲多了。


    他眼底有著受傷的絕望,那種難過,如同海嘯席卷而來,瞬間就將她給卷入到了海底。


    “她……你,她……真的不是我們的女兒?”


    高大沉穩的男人,竟然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忐忐忑忑的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開口問出聲。


    歡兒那般的愛著自己,他無法相信他的歡兒跟其他男人生下了孩子。


    他無法接受,更無法接受他的歡兒已經不愛他的事實。


    他一直都沉浸在她死而複生的欣喜中,可是,這樣的欣喜卻沒有多長時間,就被她給無情的摧毀。


    “寶貝乖,先進屋去玩,媽媽一會就過來。”


    茗煙輕聲細語的哄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小女孩突然看向了陸勵成,咧著唇角,興奮的開口,“爹地——”


    小女孩軟糯拖長的音調,就像是精靈般的靈動。


    陸勵成聽到那一聲爹地,一顆心瞬間都被萌化,激動的心情如同波濤洶湧。


    他按耐住狂跳的激動,這個小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她叫自己爹地,這是自己的女兒啊。


    陸勵成從未有過的激動無措,他整個身體都隱隱的發顫,蠕動了自己的唇,“寶貝乖……”


    他剛開口,隻見這小女孩一下就被人從茗煙的懷中抱走。


    盼盼撲閃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著,像天上夜空中閃亮的小星星。


    “爹地,親親。寶寶要親親。”


    盼盼雙手一下就摟住了顧止笙的脖頸,一邊撒嬌一邊就湊上自己那軟軟的唇瓣,親吻在了男人那張含笑溫潤的臉蛋上。


    顧止笙眼角都是止不住的笑意,“寶貝乖,爹地也親親。”


    陸勵成看著麵前這個帥氣,氣質非凡的男人。看到眼前這一對父女如此親密的互動,他眼底翻滾著層層的暗流。


    就是這個男人,他霸占了自己的歡兒,兩個人還生下了一個可愛飄來的寶寶。


    陸勵成不禁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唇,這麽多年,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以為她死了,他跟著兄弟鬧翻,把自己當成機器人般的忙碌。


    他做了這麽多,一直都愧疚,寢食難安。可是呢?


    這個女人隻怕是早就忘記了自己,如若不然,她怎麽會輕而易舉的放棄了自己,轉身就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顧止笙察覺到了一道強烈犀利的視線,他抬起頭,目光深深的迎視著男人逼仄的犀利。


    “陸先生,久仰。”


    陸勵成盯著眼前的男人,微微的闔著眸,似笑非笑的帶著危險的氣息。


    他沒有回應,也沒有伸出手去回握。就這麽目光睥睨的審視著眼前的男人。


    顧止笙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尷尬,他依舊是得體的露著笑,“顧止笙,煙兒的男朋友,盼盼是我們的女兒。”


    陸勵成這次是真的動了怒,男人那句盼盼是我們的女兒,瞬間就點燃了他心裏的嫉妒。


    “這幾年多謝你對歡兒的照顧,以後,她不會在離開我半步。她,我要定了。”


    ……


    屋子裏的燈光,依舊是耀眼的白色。


    盼盼已經入睡,沙發上坐著的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陰冷。


    男人保持著一個姿勢坐著,長時間的姿勢讓他受傷的腿有些發疼,他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動了動自己的腳。


    茗煙見到他的動作,立即上前,伸手就去揉著他的腿腹,“是不是又開始疼了?等做完這幾期的康複我們就出國,國外科學技術發達,一定會有人能治好你的腿。”


    她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暗色,這條腿,是因為她才會變成了這樣。


    每次看到他疼,看到他眼底的陰鬱時,茗煙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


    “我沒事,煙兒,聽我一句勸,趁現在事情還沒進展,我們收手。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你難受了,我也會心疼。”


    “不,我不會放棄的。”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低垂著頭的視線充滿了恨意。


    “我會讓那些欺負過我的人受到報應,他們都該死!”


    她雙手緊握成拳,陰冷的眼裏沒有了任何的溫度,“你帶著盼盼離開這,陸勵成他不會輕易的放棄我。我現在什麽都不怕,盼盼她還小,你帶她離開。等事成之後,我就會立即回來。”


    她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在他身旁坐下,伸出手來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


    茗煙第二天去天上人間時,就被外麵的保鏢給攔在了門外。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她微微的眯著眼笑,風情旖旎。


    “傅小姐,上麵的人下了通知,你已經被解雇了。不止是我們這不敢用你,整個恒城都沒有任何地方敢收留你。”


    一名保鏢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


    就在這時,茗煙租房的房東老板也打來了電話,通知她所租的房屋已經被轉賣。


    陸勵成坐在辦公室裏,手指尖把玩著簽字用的鋼筆,偶爾唇瓣裏會挑起一縷淡漠的笑。


    “小姐你不能進去,陸總上班時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哐當!”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踹開,茗煙攜帶著一股戾氣強行闖了進來。


    “陸勵成,你做的是不是?”她上前,雙手撐在了他辦公用的那張大班桌上。


    她怒氣騰騰,瞪大著一雙杏花美眸,鼓著生氣了的臉頰,顯得異常生動。


    秘書看著嬌媚又囂張的女人,手指在暗處緊了緊,“陸總,這位小姐她……”


    “出去,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


    秘書李歡深深的睨了一眼那個女人,咬著唇,低垂著頭離開。


    這個女人,她沒有想到那個原本死了的女人,竟然又重新複活出現在他們麵前。


    她眸色陰沉,轉過身走到了角落。


    茗煙瞪著麵前這個抬眸勾著笑意的男人,那雙眼,似乎時隔多年未見,顯得越發深邃,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陸勵成,是你吩咐讓人把我解雇的對不對?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你就要讓我在這城市待不下去了?”


    男人眸裏淬了星星點點的柔光,“我可以讓你在我身上待下去。”


    茗煙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染著大紅色指甲的手指一把掠過他的臉頰。


    她是隔著辦公桌傾身湊上前,那軟軟的手指就撫摸在他的臉蛋上,女人那胸前的美好風光,就這麽若隱若現的跳躍在他的眼前。


    那手指磨蹭著他的臉蛋,如同帶了一股電流,渾身都讓人顫栗。


    那樣的感覺,讓他眼裏染了一層深深的情欲。


    茗煙隻覺身子被人淩空架起,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抱著越過桌子,她就跨坐在了男人的身體上。


    “陸勵成,我說過你管不住你的小弟我就會宰了它。”


    身下明顯被那樣灼熱的東西咯的她很不舒服,時隔這麽多年,他居然還是如此無臉無皮的堂而皇之耍流氓。


    茗煙的話剛碎碎念完,就被男人再一次堵住。


    她被他抵壓在了辦公桌上,她雙手被他的大手反手擒住。縱使茗煙身手敏捷,無奈也抵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力度。


    像一條滑膩膩的泥鰍鑽入,那樣濕滑的勾纏住了她的,像似在品嚐著美好的食物,又像是在汲取香甜的汁液,肆意攪動著,讓她無從招架。


    從一開始,她對他的觸碰就是無從抵抗。縱使四年的時間,她依然如此。


    直到她察覺到了有冰涼的觸感,她才驚的用盡力氣擺脫了,然後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結處。


    他被咬的很疼,卻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悸動與縱情。


    閉著眼,他悶悶的哼了一聲。


    茗煙不滿的哼了哼,然後擺脫他的手指,用著指甲尖遊弋在他的脖頸處。


    “陸勵成,我要你捧我。”


    男人猛地睜開了眼,視線如灼,綿綿的冷意覆蓋在了她的臉上。


    女人撅著紅唇,那遊弋在他脖頸上的手指落在他的喉結處,輕輕的用著指腹按壓了幾下。


    “我要進演藝圈,我要你捧我。你趕走了我的金主,你要睡我,我當然要找你拿點報酬了。”


    她鼓著小臉,看似天真無邪的眯著眼輕笑。


    “現在你可是娛樂圈裏的天,捧我一個不成問題吧。我要你把所有的好資源都給我,這個不難吧?”


    鷹隼的眸,讓女人臉上的笑意漸漸冷卻。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諷刺的睨了他一眼,“怎麽,難道心疼你的小姨子,所以不敢了?既然不敢的話,那你也就別想睡我了。”


    她一把推開他,從他的身上離開,“恒城又不是隻有你隻手遮天,我這張臉,找個要捧我的金主也不是難事。”


    她轉身,扭擺著水蛇的腰身準備離開。卻被男人一把抓住,將她拉扯回來跌坐回他的雙腿上。


    就在這一瞬間,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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