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然一臉疲憊又厭倦的深深凝在了兩個人的麵上,言歡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從小到大,她在陸勵成那一直都是扮演著被人拋棄的角色。


    因此,對於此刻的選擇,她似乎已經早就猜到了結局。


    她看著床上他的為難和痛苦,牽扯著自己丹紅的唇,“越然,你對我的心意,我永遠都會銘記在心。為了我跟父母鬧成這樣真的不值得。我會在心裏記得你,我們就此分別吧。”


    在答應他求婚的那一刻,言歡是真的決定要一心一意的跟著他。雖然這樣的結局,還沒等到開場就要散場,言歡會有些失落外,她倒是覺得是件好事。


    為了一個她,是真的不值得。


    她輕笑著跟著喬越然道別,抿著唇,眼角都是清風淩然的笑,“越然,謝謝你,我走了。”


    “不要走!”越然抓住了她的手,就這麽緊緊的禁錮著,不肯鬆手。


    靳敏臉色一陣難堪,喬母卻是被自己兒子這般的不爭氣氣的臉色鐵紅。


    “讓她走!我們是絕不容許她這樣身世的人嫁進來。喬越然,我這是為你好!”


    喬母雙手抓著喬越然跟顧言歡,使勁的將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扳開。


    當他的手指,最後一根被喬母給扳開,言歡的手腕一下就從他手掌心中滑落。


    空蕩蕩的,仿佛他的胸腔中缺少了什麽,那般的疼。


    “不要走!言歡不要走!”喬越然著急的直接從床上翻了下來,受傷的腿一下眉站穩就摔倒在地。


    言歡看到他,那般耀眼奪目的一個大男孩,卻因為自己變得這般的低微狼狽。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這樣一個男人,全身心的在愛著她啊。


    靳敏見著,心疼的跑上前蹲下身去攙扶喬越然,想要將他弄回病床。


    隻是她的雙手都還沒觸碰到他的身體,喬越然直接揮手就將她給推開。


    “滾!我不要見到你!給我滾!”他憤怒的眸子滿是深深的厭惡,他就像被人給囚困後傷了的野獸,嘶吼著,那般的凶狠仿佛是要撲上前將人給撕碎。


    靳敏被摔倒在地,難過的流下了眼淚。


    “喬越然,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要如此嫌棄我厭惡我?”


    喬母見到靳敏被推倒,她上前將靳敏扶了起來,轉頭怒瞪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


    “喬越然,我們都是為你好!靖敏跟你是最相配的,這是為了你以後著想。難道你要娶一個無父無母什麽都沒有的顧言歡?我們都是為了你啊。”


    “不,你們不是為了我!你們是為了你們的利益。你們想著我跟靳敏結婚,以後這恒城,都是被你們給玩弄在鼓掌裏,你們狼狽為奸,就不怕被對方牽製。你們其實根本就不是為了我。”


    喬越然崩潰到了極點,他搖搖欲墜的從地上艱難的站起來。言歡看的心驚膽顫,趕緊上前攙扶著他。


    男人的手掌就這麽順勢的握住了她的小手,掌心相對,十指相扣。那是一種不離不棄的誓言。


    他緊扣著她的小手,目光堅定如灼,“你非要我做選擇,那好,我就明確的告訴你,我選擇的人是言歡。”


    “你,喬越然你……”


    喬母腳下一軟,整個身子往後栽倒的退了幾步。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跟父母斷絕了關係。


    真是她養的好兒子啊!


    靳敏臉頰上的淚水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那個男人,為什麽就看不到她的一顆真心?


    憤恨的目光森冷的盯在兩人身上,喬母冷笑了幾聲,“既然如此,那好,從今起,我會收回你所有的一切。醫藥費自己墊付,護工我也會撤走。就算好了之後,你也不會在回到我公司上班。自己去求生。我看你沒有了喬家公子的身份,你算個什麽!”


    病房裏,沉浸的涼意蔓延在空氣上方。


    言歡心裏是說不出的一種複雜。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喬越然會為了自己跟父母決裂,她是何德何能,能讓他如此不顧一切。


    心裏的位置暖暖的,像一股暖流經過。言歡覺得自己那顆心,在慢慢地跳動著。


    ……


    言歡忙完之後就拿過早已準備好了餓的保溫桶,剛走出廚房,就碰見了從外回來剛走到客廳的陸勵成。


    他陰鷙的眸子,不動聲色的落在了她手中提著的保溫桶上。


    薄涼的唇扯過一絲似有若無的冷嘲,他眯著眼看著她,“這個時候還要去哪?”


    言歡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了一步,“去醫院。”


    這是兩個人從上次鬧了矛盾後第一次說話,言歡總是下意識的躲閃他打量的視線。


    “這麽晚了,你還要去醫院?難道喬家沒人了,要你這麽放下身段去貼身伺候?”


    他不悅的挑了挑眉,暗光從他眼裏傾瀉而出,扶著淺薄的涼意。


    他抬腳,上前一步。言歡就害怕的往後退開一步。


    她的躲避,明顯的不曾掩飾。如同黑暗投射下的斑駁影子,那般冗長而又暗沉。


    陸勵成的腳步,就這麽停頓下來。


    他將手隨意的操在了褲子口袋中,“顧言歡,你還真是狠心。”


    “我哪有你啊?”言歡忍不住的一時反駁了一句,然後眼底卻又閃過明顯害怕的慌色。


    她提著保溫桶,繞過了他的身體離開。


    當她走到大門口,男人那低沉冰冷的聲音傳來,“你要出了這個家門,我要你哭著來親自求我。”


    ……


    外麵的大雪又紛紛揚揚的覆蓋了整個城市,窗外都被大雪籠罩成了一片白色。


    宋琉璃坐在窗口邊,看著外麵那些紛紛揚揚的大雪,目光有些散落,不知道在看向什麽,又在想些什麽。


    突然一股冷凜的寒風灌了進來,琉璃不用轉頭,就知道走進來的人是誰。


    她厭惡的皺著眉,抱著雙膝準備離開。男人的手臂卻是從身後纏繞上來,帶著濃烈酒氣的唇,埋在她的脖頸之間,輕輕的遊走。


    那樣滑膩溫熱的觸感讓她很是惡心,她忍不住的全身都打著寒顫。


    寬厚的手掌捧在她半張臉上,他的唇就覆蓋上來。宋琉璃偏轉過頭,腦袋後方就撞在了男人的眼角。


    “宋琉璃,你這是擺著一副死人臉給誰看?”


    他一把攫住了她的下顎,將她硬生生的抵在了牆壁上。


    溫晏霆陰森森的勾起唇,攫住她下巴的空閑的手指卻是抵在了她的喉嚨骨處。


    那種劇烈惡心感傳來,宋琉璃呼吸都有些不暢。卻依舊是倨傲的揚起頭,麵色一片清冷。


    “怎麽嫌惡心了?你有什麽資格嫌棄?我告訴你,別以為自己有多高尚多了不起,你跟外麵那些賣的有什麽區別!”


    他狠毒的目光,鞭撻在了她的身上。宋琉璃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是一片刺骨的涼意。


    男人將她身上的衣衫給仍在了地上,就這麽目光冷冷的盯著她,“你這班桀驁,不就是你心裏的那個男人嗎?要是讓他看到你現在這副光著身的樣子,你覺得他會怎樣?”


    宋琉璃瞳孔一震,整個人都激動的暴躁起來。拚命的反抗掙紮,卻是被男人壓製著,沒有絲毫動彈的餘地。


    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她害怕會連累嚴恒,所以隻留下一句分手的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溫晏霆竟然會提到了他,可想而知,他是從來想過要放了她。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溫晏霆,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就非要緊扭著我不放!公司我們不要,什麽都不要了,你讓我走,我什麽都不要。”


    她可以讓父母放棄公司,她帶著他們離開,就算日子淒苦一些也沒關係。總比跟在他的身邊好過。


    這樣下去,她不是被折磨死了,就是會精神崩潰成了個瘋子。


    “你做夢!告訴你,這才隻是開端,好戲都還沒上演,你要走了,你爸媽怎麽辦呢?”


    他輕笑著拍著她的臉,笑的越發陰柔邪肆,“對了,我有個好東西要送給你。”


    溫晏霆拿出手機,點開了裏麵的一段視頻,將手機拿到了她的麵前。


    琉璃整個身體都在發抖,臉色猛地就劇變。她抓著他的手,怒不可遏,“你這個瘋子,你對我爸做了什麽?為什麽你要把他送進監獄裏?你答應過我,隻要我留在你身邊,你就會放過我父母。你說話不算話,我要殺了你。”


    她受盡了無數的折磨和委屈,不過就是想要保全自己的父親。


    如今她的父親還是被這個男人給弄進了監獄裏,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又都算什麽。


    濃烈的恨意讓宋琉璃失去所有的理智,她隻想著能徹底逃離這個惡魔。


    她瘋狂的對著男人拳打腳踢,溫晏霆躲閃不及,身下脆弱的地方被猛地踹了一腳。


    溫晏霆疼的吱牙咧嘴,他猩紅的眼裏迸出一抹狠意。大手一揮,虎口就掐住了她的脖頸。


    “溫晏霆,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若不死,我就會想盡方法殺了你!”


    女人的叫囂,最後變得嘶啞低沉,到了最後,宋琉璃再也沒有了聲息。雙眼翻了白眼,然後整個人就這麽順著牆壁滑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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