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的腰和後背被摁在牆上,嘴被嚴嚴實實地堵了起來,他一遍遍親吻輾轉,逼迫他把自己的呼吸都咽下去,手也沒閑著,毫無章法地撫摸撕扯,沈瓷能夠感覺到他的急躁,就像他此時不斷往她口腔裏輸送的氣味一樣,嗆人的酒味混著辛辣的煙味,還有他身上一貫涼涼的氣息。


    可是沈瓷心裏全是怨氣,他把她當成什麽了?明明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他憑什麽還要半夜闖進來?


    肯定是瘋了,喝多了酒才跑到她這來撒野!


    沈瓷努力保住腦中殘存的那一點理智,費力將膝蓋弓起來想要隔開自己與他的距離,可她到底還是低估了一個醉鬼的力氣,隻要她稍稍拉開一點縫隙就會遭到江臨岸更加猛烈的侵犯,呼吸全都被他含在嘴裏,手腳都動不了,他還不放過,急躁地想要索取更多,所以幹脆把沈瓷一把抱了起來,走兩步直接放到旁邊玄關的櫃子上。


    沈瓷不願意,繃著雙腿想要跳下來,可江臨岸早就料準她的意圖,一掌扣住她的小腿。


    “你今天穿的是睡裙!”他突然冒了這麽一句話,嗓音沙啞低沉,如窗外被風吹得發抖的樹葉。


    沈瓷一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可下一秒隻覺小腿肚一燙,江臨岸潮熱的手掌順著她的膝蓋往上撩,直接把她的裙擺撩到了腿根處。


    沈瓷瞬間明白過來,撐著櫃麵想往下跳,可江臨岸卻上前一步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再死死摁住她的一側肩膀,借出手解自己皮帶的扣子……


    “你要做什麽?”


    “你不能這樣!”


    沈瓷紅著一雙眼睛惡狠狠地戳向麵前的男人,可江臨岸完全不在意,將手伸過去大力一扯,死寂的空氣中閃過一道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沈瓷隻覺心口戰栗,條件反射似地想要從櫃子上跳下來,可麵前男人胯部一頂,沈瓷隻感覺自己一側小腿被他捏在手裏直接拎了起來,眼前一雙黑亮的眸子閃過,似蒼穹中劃過一道火星。


    “江臨岸,不…”


    話沒說完,腿根被完全打開,他一衝到底。


    劇烈的慣性顛得沈瓷整個人撞向他的肩膀,後半句尾音被生生堵在喉嚨口,遂即而來的是身體的疼痛和滯漲。


    足足好幾秒鍾,後背僵直,雙腿整個繃緊,她的手指不斷摳入江臨岸的腰肌,可嘴巴卻幹巴巴張著,夜裏濕涼的空氣不斷往裏衝,她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直到身前的男人粗糲地喘了一口氣,她才從那一陣劇烈的抽搐和疼痛中緩過勁來。


    “畜生…”微弱的聲音從她齒縫擠出來。


    江臨岸心口抖了抖,可此時再多的愧疚都抵不過這具身體給自己帶來的滿足感。


    沈瓷撐著他的肩膀想要將上身直起來,可稍稍一動後臀就被掐住,身前男人開始一下下頂撞,每動一次便把沈瓷再次撞回他的肩膀。


    他不想看到她那雙清冷的眼睛,所以寧願這麽抱著她也不要麵對麵做這種事。


    幾次努力不成,沈瓷便不再掙紮,任由被他抱著扣在櫃麵上,此時彼此都看不見彼此的表情,身體感官間的感覺卻被無限放大。


    江臨岸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裏那些空闊的地方被懷裏這具身體一寸寸填滿。


    沈瓷趴在江臨岸肩上,一次次被他的力度撞開又一次次撞回來,每一次碰撞他都似乎使了很大的勁,死寂的房間裏回蕩著江臨岸膝蓋撞擊櫃門的聲音,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像是一首吟唱在午夜裏的歌,又像是一場無聲的儀式,彼此除了呼吸都不願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也不知持續了多久,沈瓷隻覺得眼前的燈影已經晃得一片模糊,身前男人在粗糲的呼吸聲中突然大開大合起來。


    沈瓷甚至有種錯覺,他快要把她的骨頭都撞碎了,腰部漸漸撐不住,從他懷裏不斷往下滑,最後江臨岸隻能用手環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都箍在自己懷裏才完成這場廝殺。


    最後一秒他側身尋到沈瓷的耳根含住,好不容易才將差點吼出來的聲音壓在胸口,隨後便是江流決堤,像是千萬匹浪洶湧而來,一下把他埋在其中,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席卷而來,像是走在沙漠裏的人一下沉入水底,可很快大浪退去。


    江臨岸全身汗津津,重重抽了一口氣,像是剛剛打完一場仗,漸漸感覺到自己正一寸寸從沈瓷身體裏退出,卻舍不得鬆手,雙臂都纏上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摁在自己胸口。


    沈瓷隻覺眼前發虛,一側被他抬起來的腿終於放了下來,酸麻之餘更多的是疲憊和絕望。


    兩人的肉體之歡,對於江臨岸而言大概是意猶未盡,而對沈瓷來說每一次都如死裏逃生。


    她又挺過了一次,身體還被江臨岸抱在懷裏,胸口沾著他的氣味和汗水,可腦中卻一片空白,直到腰上那雙手挪開,她整個人便往下滑。


    江臨岸趕緊又一把扶住,沈瓷雙腳點地,勉強站穩,卻一把將他的手臂甩開。


    “我……”他有些難以啟齒,可沈瓷麵無表情,將撩到腿根的裙擺往下拉了拉,勉強蓋住被捏紅的大腿和後臀,轉身經過江臨岸,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間方向走,而體內的腥膩沿著腿根不斷往下淌。


    那一刻她在想什麽?


    憤怒?


    悲傷?


    統統沒有!


    每次做完這種事她腦中總是空白的,一點情緒都沒有,而此時她腦中唯一想的便是自己該如何收拾?她已經好久沒有吃避孕藥,家裏也沒有毓婷,剛才那個畜生又沒有做措施。


    沈瓷為此感到煩亂,但僅僅隻是煩亂。


    江臨岸在身後目送她消瘦的背影漸漸靠近浴室,頭頂白亮的燈光全都落在她身上,沈瓷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絲質睡裙,她難得穿裙,可布料卻被燈光照得近乎透明,消瘦的肩,纖細的腰,緊致後翹的臀和兩條雪白的腿,腿上還留了很多發紅的指甲印,都是剛才他占有她的時候留下的,像是一條條明晃晃的證據,晃得他腦仁發疼。


    江臨岸感覺自己又闖了禍,用手扶著額頭無力靠在鞋櫃上,直到浴室的門被關上,很快裏麵傳出劇烈的嘔吐聲,他像個犯錯的孩子,轉身握拳在櫃麵上重重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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