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合學院,最深層的結界中,此刻盤膝而坐著一人,在那人麵前,懸浮著一麵光鏡。


    光鏡之中,有著一名少年負手而行,在其身後緊跟著上萬名修煉者,一行人浩浩蕩蕩。


    “楚河!嘿嘿,嘿嘿!”


    那人看著光鏡,突然間譏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一抹陰森的凶光。


    半響後,那人齜牙咧嘴,一字一句的說道:“看到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不過,這一次,無論你是生,還是死!都將是我殺無盡,重返更高位麵的墊腳石!”


    在此之人,正是殺宗宗主殺無盡,而他話語落下,有些狀若瘋癲的譏笑不已。


    此時,在六合學院一層結界,前往第二層結界而去的楚河,卻是對此一無所知。


    一邊深入這片結界深處,周遭的五行元力,越是濃鬱的讓人著迷。


    不過,沒有人沉溺於此,他們內心深處更多的,是對於更深處的向往。


    此地,五行元力都是如此之濃鬱,可想而知越是深入,將會是個怎樣的情形。


    在激動和迫切的等待中,約莫行了一個時辰,眾人之前的楚河,方才停下了腳步。


    在楚河麵前,那淡淡的霧氣逐漸消散,一塊天幕聳立麵前。


    抬頭看去,那翡翠色的天幕高聳入雲,不知通往蒼穹之上的何處,兩側延伸而出,直至結界的盡頭。


    “這是什麽?”


    “是通往更深處的結界嗎?”


    “看起來,好像一塊天然的界碑呀!”


    緊跟而至的那些人,也是看到了,霧氣之後,這一麵巨大的,翡翠色的天幕。


    天幕如同翡翠所鑄,其上泛著點點光華,這裏除過楚河和夢蘇之外,其餘人但凡是久久盯著那天幕,便會在內心生出,生出一種越發濃烈的壓迫感。


    那種感覺,好像是天空在下沉,逐漸要將他們壓在這塊石板之下一般。


    “嘶!”


    片刻後,逐漸更多的人,感受到了,那種莫名的壓迫感,隨即不少人開始倒抽涼氣,急忙收回目光,不敢與其直視。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難道是天威?”


    “傳聞,在天地的盡頭,有著一處天碑,隔絕天與地,見到天碑就如同見到天神,不敢與其直視,隻能俯首稱臣!”


    上萬名修煉者,不乏一些見識廣博之人,有些人便是聽說過這個傳聞。


    世間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這傳聞所說的天地盡頭,正是深處的六合之門,隻不過這傳聞源自於古老的時期,口口相傳下早就變了味。


    站在天幕之牆前,楚河眉頭微皺,細細的打量著,一縷靈魂感知力,悄然的自眉心間湧出,而後向著天幕之牆而去。


    靈魂力極為謹慎的觸及天幕之牆,但是等待許久,楚河仍舊是沒有覺察到絲毫的危險。


    旋即他心念轉動,靈魂感知力,順著天幕之牆攀爬而去,可是這天幕之牆,的確如同一塊翡翠牆壁,除過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外,便是再無其它。


    “再詭異的結界,都會有弱點的!”


    許久後,楚河自顧自的搖了搖頭,旋即緩步向著那天幕之牆而去。


    “楚河哥哥小心!”夢蘇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楚河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放心,行至天幕之牆外,他一手緩緩探出,貼在翡翠色的牆壁上。


    入手,一股溫潤的感覺傳來,那股力量極為的柔和,柔和的讓楚河的手掌,仿佛貼在一塊棉花上。


    “沒有任何的元力波動,這天幕之牆中的能量,柔軟的如水一般!這就有些棘手了啊!”楚河心中暗暗的嘀咕著。


    但凡這天幕之牆中,哪怕是充斥著狂暴的元力,或者是觸手給人一種,難以推動分毫的堅硬感,楚河都有辦法,將其破開。


    可是奈何,這天幕之牆,卻好似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如同泥潭,任你怎麽捏,他仍舊是一團泥。


    上萬道目光,都是匯聚在楚河的身上,可是一刻鍾過去了,楚河仍舊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一手貼著天幕之牆,翡翠色的牆壁,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焦急的等待,開始讓這些人懷疑,楚河是否有能力,帶著眾人破開結界,前往更深處。


    這種質疑,在起初還隻是在一部分人的心頭縈繞,可又是一刻鍾過去,但是楚河仍舊紋絲不動,故而這種質疑,開始形成一種語言,在這上萬人中竊竊私語開來。


    上萬人的竊竊私語,就如同悶雷一般翻滾,楚河自然也是聽在耳中。


    “這些癟犢子!真是貪婪無厭!帶領他們走到這裏,尚未遲疑一下,還都發起牢騷了!”


    耿直憨厚的天霸,最見不得有人質疑他兄弟的實力,當即怒聲喝道。


    話語落下,手持鉑金破天棍大步向著天幕之牆而去,一步一步踏出,身上的氣勢逐漸遞增,行至天幕之牆前數丈處,他突然間一躍而起,手中鉑金破天棍閃爍著刺眼的金色光華,狠狠砸向那天幕之牆。


    此刻,正聚精會神,以靈魂力和元力,探查天幕之牆的楚河,隻感覺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向著天幕之牆而來。


    還未來得及阻止,天霸手中的鉑金破天棍,已經是帶著渾厚的元力,狠狠的砸在了天幕之牆上。


    “轟!”


    轟然一道炸響,元力爆裂開來四下翻飛,天霸隻覺得手中鉑金破天棍,如同砸在了一麵堅硬的鋼鐵上,緊握著鉑金破天棍的手,虎口傳來一陣劇痛,生生被撕裂,隨即整個手臂都是隱隱發麻。


    反彈力,將天霸的身體,震退了回去,手持鉑金破天棍,站穩身形後,手臂都是在微微顫抖著。


    “好家夥!這麽硬!”天霸一咬牙,眼中有著一抹倔強之色。


    楚河眉頭一皺,看向天霸先前怒砸之處,在那裏翡翠色的石壁上,僅僅是留下一絲白色的痕跡而已。


    突然間,楚河眼中精光一閃,口中喝道:“天霸,再來一擊!”


    天霸聞言,先是一怔,以為自己的魯莽,會遭到楚河的訓斥,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讓他再來一擊。


    “好嘞!”天霸目光一凝,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掌和手臂,再度緊握鉑金破天棍。


    箭步衝出,而後一躍而起,比起之前更為凶猛的一擊,怒砸向那天幕之牆。


    這一刻,楚河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天霸手中的兵刃,觸及那天幕之牆的一瞬間。


    當那帶著元力的兵刃,砸在天幕之牆上時,楚河驚喜的發現,在那股強大的元力下,天幕之牆翡翠色的牆壁上,有著一縷極其難以察覺的波動,向著牆壁四周擴散而去。


    隻不過,那股波動倘若沒有強大的靈魂感知力,是極為難以察覺的。


    “哼!”一擊之下,反彈而回,退出數丈之外,天霸猛哼一聲,整個手臂都是失去了知覺,手中鉑金破天棍滑落在地。


    “嘶……!這麽硬,怎麽破!”


    “是啊,那少年一擊,就算是一塊丈許厚的鐵板,也得砸出一個深坑,可是這,這天幕牆壁竟然紋絲不動,毫發無損!”


    “難道我們,就隻能止步於此了嗎!眼睜睜的看著,更好的地方就在這麵牆壁之中,卻是束手無策嗎!”


    一時間,絕望的歎息聲此起彼伏,天霸如今,憑借他的實力,一擊之威在場這上萬人,恐怕沒有多少人,膽敢小覷先前那一擊。


    可饒是如此,對於天幕之牆來說,好比抓癢癢一般。


    “有了!”就在眾人,歎息失落之時,楚河卻是驚喜的喝道。


    他霍然轉身,頗為激動的看向眾人。


    此刻夢蘇,衣袖下緊握的拳頭,終於是鬆開了,心中的擔憂,也是瞬間煙消雲散。


    她口中低聲的呢喃道:“我就知道,楚河哥哥一定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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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聽我說!”楚河高聲喝道。


    眾人聞言,一個個精神抖擻,一瞬間便是再度點燃希望,隻要麵前這少年,露出那種自信的笑容,他們就會有一種無往不利的感覺。


    “各位,這天幕之牆雖然強大,乃是由精純的五行元力凝聚而成,渾然天成僵硬無比,但仍舊是有破綻的!”


    “楚河兄弟,別賣關子,趕快說吧,怎麽破?大家都等著呢!”宇天凡迫切的問道。


    楚河微微一笑,道:“隻要是阻攔之物,定然會有破解之法!當然,這天幕之牆也不例外,既然不能用巧勁,那便是唯有來硬的了!”


    “呃,來硬的,怎麽來呀!”


    “是呀,剛才天霸那一擊,大家可都是看到了!”


    ……


    楚河擺了擺手,道:“還是之前那句話,眾人拾柴火焰高!先前天霸全力一擊,大家的確是看到了,可是大家別忘了,也就是之前,眾人合力一擊,那融元境後期的虎躍,不也是瞬間灰飛煙滅了嗎!”


    聽著楚河的話,想到先前的一幕,眾人方才是恢複了些許的信心。


    見有些人,已經在摩拳擦掌,楚河笑著搖了搖頭,道:“理雖然是這個理,但是盲目的出手,卻難以達到目的!所幸,小弟這裏有著一種極端精妙的陣法,名為萬劍歸宗陣!”


    “萬劍歸宗陣?”


    不明附魔的那些修煉者,一個個納悶的嘀咕著。


    但是,精通附魔的強者,此刻卻是麵色大變。


    已經有人,在驚懼的呐喊著,“妖孽,這楚河絕對是妖孽!萬劍歸宗陣,乃是萬劍宗的獨門劍陣!”


    “是啊,這妖孽竟然知曉這劍陣!萬劍宗早在數千年前,便是因為一場浩劫,滿門覆滅,當年六大勢力圍剿,禦靈宗就是其中之一!萬劍宗覆滅之後,這劍陣便是無人知曉,他怎麽會知道!”


    羨慕、嫉妒、驚訝、恐懼幾乎所有的情緒,在這些人看向楚河的目光中,都能體現出來。


    沒有人知道,楚河參悟的天衍道藏,其中記載的還有比這更為隱秘的魔陣或是功法武技,倘若此事被這些人知曉,恐怕絞盡腦汁都會有人,想要奪去楚河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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