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又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楚河嬉笑著問道,此話讓花蝴蝶想起了之前,楚河的調侃,讓其臉頰微微羞紅。


    “你想幫就幫,不想幫就算了!反正我自己有辦法!”花蝴蝶說完,便是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走出幾米遠後,身後並未傳來楚河的聲音,這讓她更為的惱怒,但卻是不知如何收場。


    花蝴蝶的那點心機,楚河豈會看不出來,雙手負於身後,他自顧自的笑著。


    “這家夥,說要幫我,現在我要走,他卻留都不留我!”氣鼓鼓的花蝴蝶,自顧自的嘀咕著,說完大步流星的向著叢林中而去。


    “金蟬蠱,中九流八段蠱毒,以腐體印和噬魂印製成窯爐,加十餘種毒蟲喂養金蟬,煉化而成的蠱毒!種蠱之人,將會肉體和靈魂同時被腐蝕,最終肉身化為血水,靈魂被其蠶食!而金蟬噬心蠱,乃是從金蟬蠱中強行分離出來的一種蠱毒,為的便是使中蠱之人減輕痛苦,少去那靈魂的腐蝕!”


    聽聞身後傳來楚河的聲音,這番話語讓花蝴蝶腳步戈然而止。


    她霍然轉身看向楚河,此刻她的眼裏,充斥著滿滿的震驚。


    楚河卻是笑眯眯的接著說道:“這種手段極其殘酷,為了讓中蠱之人,靈魂能夠不被蠱毒蠶食,故而將其金蟬蠱中的金蟬噬心蠱強行剝離出來,但是剝離出來的金蟬噬心蠱,如果被焚滅,那麽中蠱之人,便會立即遭受反噬,而肉身化作一攤血水,故而金蟬噬心蠱需要一個寄生體,給與其靈魂力喂養,不讓它就此死去!”


    “你說的對,我苦苦尋找了半年時間,才找到這些答案,你竟然全知道!”花蝴蝶驚喜的問道:“你真的能夠幫我解毒嗎?”


    楚河身形一閃,刹那間穿越數丈距離,出現在花蝴蝶的身前。


    一手探出,直接抓住對方手腕,與此同時,一縷玄冥炎急速湧入對方體內。


    花蝴蝶本能的想要掙脫,但感受著那股元力入體,卻是並未帶來絲毫威脅後,她便是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盯著麵前,已是麵色肅然的楚河。


    一縷玄冥炎,在楚河精準的控製下,遊走在花蝴蝶的體內,半響後停留在她一處經脈的末端。


    在哪裏,一個金色的光點,依附在經脈內壁之上。


    “焚!”


    楚河口中輕聲喝到,玄冥炎瞬間湧出,那金色光點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想要逃竄之時,卻是被玄冥炎瞬間包裹。


    冰冷的火焰,在花蝴蝶的經脈中燃燒,片刻間其中便是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


    當那一點金光,被焚燒成虛無時,花蝴蝶明顯感覺到,自己本是沉悶的靈魂,瞬間清爽了些許。


    撤回玄冥炎,楚河含笑看著花蝴蝶,道:“是不是清爽了許多?”


    眼見花蝴蝶興奮的不斷點頭,楚河卻是苦笑道:“別高興的太早,那隻是金蟬噬心蠱的一部分,像是這樣的寄生蟲,在你體內已經多不勝數,想要將其盡數滅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對你有信心!”花蝴蝶沒有任何的失望,反倒是興奮的說道。


    楚河故意抹了一把,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旋即裝作有些疲憊的說道:“你倒是想得開!對了,究竟是誰,這麽狠毒,為了中蠱之人減輕痛苦,將金蟬蠱剝離出一半,寄養在你體內?”


    花蝴蝶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楚河將信將疑的笑道:“我是說你蠢,還是說你蠢呢?有人給你種下蠱毒,你竟然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你這附魔師究竟是怎麽修煉的!”


    花蝴蝶有些委屈,她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著白炎靈駒的腦袋,一副苦不堪言之色。


    “半年前,我被一個神秘人襲擊,被他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深處在一處荒山中,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自那以後,我便是察覺到,自己中了蠱毒!”


    說到這裏,花蝴蝶眼淚汪汪的,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外出曆練,已經有一年多了,從來都沒有招惹過誰,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這麽狠毒!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我猜琢磨透,原來我身中的是金蟬噬心蠱!”


    看著花蝴蝶那委屈的模樣,已經眼中打轉了淚水,楚河相信這女子似乎並未撒謊。


    他有些同情的歎道:“是啊,那下蠱之人的確是鐵石心腸!為了讓身中金蟬蠱的人,減輕靈魂的摧殘,卻是讓你來承受這份痛苦!而且,一旦身中金蟬蠱之人,肉體無法承受蠱毒而死亡時,蠱毒的母體金蟬蠱也將死亡,那時候,你體內的子體金蟬噬心蠱將會徹底爆發……!”


    說到這裏,楚河沒有接著說下去,看著已經抽泣的花蝴蝶,他緊皺著眉頭,倘若對其下手之人,與花蝴蝶不是有著血海深仇,那麽便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一些什麽。


    “炎宗!”楚河突然想起了,花蝴蝶之前所說,她乃是炎宗之人。


    “對了!你不是說,你是炎宗的人嗎?據我所知,炎宗在炎城根深蒂固,有著上千年的傳承,門中強者眾多,你為何不返回炎宗求助?”楚河試探性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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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花蝴蝶聞言,不斷的搖頭,道:“我是賭氣離開的,我要證明給他們看,我花蝴蝶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附魔師!可是,可是我自己竟然中了蠱毒,卻束手無策,這樣回去隻能糟人恥笑!”


    說到這裏,花蝴蝶霍然站起身來,緊緊的盯著楚河,道:“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辦法,能夠徹底幫我剔除體內的蠱毒?”


    一手摸著下顎,楚河心中思量著,憑借他對玄冥炎完美的控製,想要徹底剔除那金蟬噬心蠱,的確是並非難事。


    但是,倘若沒了這個把柄,屆時要想借助花蝴蝶,混入炎宗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可若是不救,恐怕難得其信任。


    想到這裏,楚河苦笑著,道:“金蟬噬心蠱可不是一般的蠱毒,身為附魔師你也應該清楚,這不是一時半會,便能解決的!”


    “如果有雌金蟬呢?”花蝴蝶緊盯著楚河。


    “雌金蟬?”楚河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果有那東西,倒是可以確保完全。”


    煉製金蟬蠱,用的乃是雄金蟬,若是有雌金蟬,雄性金蟬將會受到異性的召喚,而自主離體,而後將其雌金蟬吞食,這是金蟬獸的一種本能。


    “那就好辦了!”花蝴蝶急忙上前,緊緊抓住楚河的手腕,道:“就在十幾裏外的鶴城,傳聞鶴城城主府,飼養者一隻雌金蟬,我們隻要將其搞到手,就事半功倍了!”


    “這麽巧,鶴城城主府有雌金蟬?”楚河砸了咂嘴,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這鶴城的城主府與其花蝴蝶之間,肯定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可是那花蝴蝶卻是接著說道:“鶴城鶴宗,擁有雌金蟬已經不是什麽秘密!而且半個月前,鶴宗放出話,尋求附魔師高人,前往鶴宗相助,醫治一種怪病,倘若能夠醫治,便答應完成對方實現一個願望,所以我才從青石鎮,趕往鶴城的!”


    “醫治什麽怪病?”楚河隨口問道。


    但那花蝴蝶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再三打聽,可以確定,鶴城城主府鶴宗,並未詳細告知乃是什麽疑難雜症,隻是說是一種奇怪的病症,而且特意提醒,但凡是有能力的附魔師,都可以前往嚐試,若能醫治鶴宗將傾其所有,為其完成一個心願!”


    “要是我們能夠幫他醫治,到時候問他索要雌金蟬,應該不是難事!”花蝴蝶滿是期待的說著,似乎並未考慮,自己是否有那個本事。


    聽著花蝴蝶的訴說,楚河一手摸著下顎沉吟著,花蝴蝶體內的金蟬噬心蠱,是被人暗中種下,若無特殊手段,隻能憑借雌金蟬,將其金蟬噬心蠱剔除。


    楚河總覺得,鶴城城主府與其花蝴蝶之間,似乎並非是單純的巧合。


    “鶴城!賀琪兄弟所在的賀家,不也在鶴城嗎?”楚河口中低聲嘀咕道。


    一旁的花蝴蝶,趕忙說道:“是啊,鶴城的兩大勢力,水火不容!聽說這些年,賀家崛起迅速,即將取代鶴宗在鶴城的地位!鶴城有傳言,不久鶴城便是要改名為賀城了!”


    “有點意思!”楚河砸了咂嘴,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悄然的浮現心頭。


    之前在南蠻遺跡,斬殺賀琪兄弟的事情,這段時間想必已經傳到了鶴城,傳入了賀家的耳中。


    賀家乃是屠龍司的爪牙,放縱它肆意壯大,對自己並無好處,此次若是能夠借助鶴宗與其賀家的恩怨,加之鶴宗的承諾,一舉滅了賀家,倒不愧是一箭雙雕的美事。


    不僅能夠鏟除屠龍司的爪牙賀家,還能將自己的努力為花蝴蝶尋找醫治之法,被其看在眼中,加深花蝴蝶對他的信任,如此利於炎宗之行的目的。


    想到這裏,楚河戳著笑意的點了點頭,如此美事,看來鶴城是必須的走一遭了。


    “好!既然我這黑子犯了錯,我便是得替它對你負責!”楚河笑眯眯的說道。


    聽聞此話,花蝴蝶臉色一紅,瞪了一眼楚河,道:“我雖有求於你,但你事成之後,我定然會重謝你!可也希望你,能夠尊重我,以後不要再開這種玩笑!”


    “哎!”楚河佯裝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我還以為,在這荒野之中,能夠與你相遇並且相識,可以成為朋友,卻沒想到,我們之間,也僅僅是一筆交易而已!罷了罷了,走吧,盡快前往鶴城,了解此事,你我分道揚鑣,誰都不欠誰的!”


    看著說完,便是轉身離去的楚河,花蝴蝶有些愧疚的喊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哎,算了算了,不說了!”


    解釋不清,花蝴蝶有些無奈,唯有快步的跟了上去,二人向著鶴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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