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大哥你的玄冥炎開始反噬了!你不會死吧?你要是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黑子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聽聞這話,讓楚河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理兒的確是這個理!如果他死了,那生死契約下,黑子也會暴斃而亡。


    同樣的道理,如今的黑子,也是楚河的軟肋,雖然如今的黑子,實力並不強,但盡管如此,在契約之下,如果黑子隕落,契約的反噬下,楚河就算死不了,也得成為一個廢人。


    頓悟空間中,他的靈魂體開始凝結出一層冰霜來,而後仿佛穿越星際,向著本體急速歸來。


    “他即將退出頓悟的空間了!”


    此刻在山坡上,那人群中,有著一人低聲喝道。


    話語落下,那人身形一閃,宛若一道流光,急速向著山坡下而來。


    那人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是已經出現在了,那棵古鬆樹前十餘丈外的地方。


    眼見有人,向著古鬆樹前而去,蠻城三大勢力中的那些強者,麵色一沉,便是準備動手攔截。


    “不必管他!”可就在這時,大先知揮手喝道。


    “嗖!”說話間,那人已經到了古鬆樹前數丈外,手中渾厚的元力,直接向著楚河拍擊而去。


    “砰!”


    可就在這時,一股強大的空間衝擊力驟然湧出,直接撞擊在那人身體上。


    “噗嗤!”一口鮮血噴射而出,那人身體倒飛而去,狠狠砸在遠處的地麵上,拖行了數丈遠才是停了下來。


    艱難的翻身而起,那人目露凶光,但卻是無計可施。


    “原來是屠龍司的銀鯊啊!”大先知譏諷的笑道:“此處乃是南蠻遺跡,由當年的中原大帝所創,結界已經開啟,豈是爾等能夠冒犯的!”


    原來,這出手偷襲,準備擊殺楚河的人,正是銀鯊。


    聽聞大先知的話,再看對方那眼中毫不掩飾的譏諷,銀鯊麵露狠色,身形一閃急速遠去。


    寡不敵眾,銀鯊自當先行離開,再做打算了。


    “轟!”此時的楚河,靈魂歸於本體,身體劇烈一顫,靈魂中如同炸開了鍋。


    但此時的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力有著質的飛躍,這正是頓悟帶來的好處。


    可來不及歡喜,冰冷刺骨的寒流,便是自丹田湧出,急速彌漫全身。


    微微甩了甩頭,看著此刻已是夜幕,楚河有些愕然。自己頓悟中,竟然悄然的度過了足足一天。


    如今已是七月七日,至陰致寒之日,可那南蠻遺跡的空間波動還在繼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開啟。


    徹骨的寒流,自丹田彌漫全身,片刻間,楚河身上便是凝結出了冰霜。


    今天的夜,顯得特別黑,以楚河為中心,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流,向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去。


    本是閉目修煉的那些人,這一刻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睛,用著錯愕的目光,看向身旁的楚河。


    地麵上,以楚河為中心,黑色的冰霜開始蔓延,如同樹根一般錯綜交織。


    見這一幕,這四十餘名修煉者,都是急忙提起元力護體。


    不遠處的金枝,黛眉緊皺,貝齒緊要紅唇,擔憂的看著楚河。


    玄冥炎的反噬大劫,沒有人能幫得上他,如今隻能靠楚河自己。


    幾乎被凍僵的楚河,清晰的感覺到,天地之間那股陰森的力量,正在被丹田中的玄冥炎召喚,如同洪水宣泄而來,鑽入體內,化作寒流彌漫全身。


    “這些年來,這是第一次,在擁有武魂後,引來玄冥炎的大劫!的確是異常的恐怖啊!”


    楚河心中微微的顫栗著,雖然之前的一十五年裏,他每日每夜都在承受玄冥炎的反噬,那種痛苦每一天都在刷新著極限,而且每一年的七月七日,天地間至陰致寒之力最為濃鬱之時,也會經曆玄冥炎反噬的大劫。


    但是,那些與其今天,有著質的區別。


    如今的他,乃是破武境中期實力,越是如此,反噬越會成幾何倍的暴增。


    在楚河看來,幾乎整個天地間的陰寒之力,都被玄冥炎牽引,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顫抖一般。


    心念一動,鳳尾簪內的五彩冰魂爆射而出,懸浮在楚河身前。


    毫不遲疑的他,張口直接將其吞入口中,麵對這一次的生死大劫,能否渡過便是要看這五彩冰魂了。


    “嗡……!”五彩冰魂入口,散發著五彩光華的液體,一瞬間融於那股寒流中,而後彌漫全身每一處角落,帶起一陣清晰可聞的嗡鳴聲。


    “嘩啦啦……!”


    盤膝而坐的楚河身下,一層厚實的冰霜,如奔襲的浪潮,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極度恐怖的寒流下,饒是金枝等人,這些破武境後期的修煉者,都是不得不提起元力,全力抵抗著。


    刹那間,楚河已經成為了一座冰雕,他身上厚實的冰層,呈現出黝黑之色。


    被凍結其中,楚河卻無法做出絲毫的抵抗,因為那股反噬,就來自於他的丹田,他還哪有力量來抵抗呢。


    身體已經失去知覺,但靈魂卻異常痛苦。


    憑借著堅定的心智,楚河不讓自己暈厥過去,劇烈顫抖的靈魂力,時刻關注著體內的變化。


    那些散布於體內的五彩液體,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增幅著玄冥炎反噬帶來的寒潮。


    身體的每一寸經脈,每一片肌膚,每一塊骨骼,都是被冰凍著,他的血液凝固,心跳停止,與其一個死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現在的他,脆弱的就像是一塊玻璃,隻要外力輕輕一敲,他就會破碎成渣!


    靈魂在抽搐,痛苦中楚河卻是無法呐喊,來宣泄這種無法言喻的折磨,每一秒過去,就像是無數利刃刺入他的靈魂一樣痛苦,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隨著時間的流逝,黑暗逐漸進入深夜,此刻以楚河為中心,方圓數裏之內的地麵上,都是鋪蓋著一層厚實的冰霜。


    遠處山巔上那些人,在夜風中瑟瑟發抖,一個個身體上都是閃爍著強弱不一的元力光華,抵抗著那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流。


    這些人起初的竊竊私語早已落下,他們開始專注的猜測,那被凍成冰雕的少年,是否能夠活下來。


    “大先知,這麽可怕的陰寒之力侵蝕,恐怕就算是我,都是承受不住,更別說隻有破武境中期的楚河了。”沐海天擔憂的問道。


    大先知麵無表情,聞言低聲道:“他的身體,在十餘年的淬煉下,早已異於常人!而且,這一次有五彩冰魂相助,隻要他的意念足夠強大,能夠堅持到陰寒之力的極限,就會有所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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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真的能堅持的住嗎!”沐海天的話,似乎也是說出了無所不知的大先知的心聲。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楚河承受著什麽樣的痛苦,就連他自己,都是分辨不出,究竟什麽叫痛苦了。


    靈海中,靈魂力被凍結,卷縮在靈海的深處,那些靈魂被凍裂,而後再凝固,再度被凍裂。


    楚河經曆著死亡和重生的過程,那種過程玄妙卻透著讓他無法言喻的折磨。


    這些年來,所經曆的一幕一幕,不斷的在腦海中浮現,楚河的靈魂破裂而後再凝聚,就如同生與死,但在這之間,一股執念從未變過。


    那股執念,便是逆天改命!


    “嗚!”


    終於,在生生死死的折磨下,一絲暖流突然浮現,盡管極為的微弱,但對於此刻的楚河來說,卻是格外的明顯。


    借助這一瞬間喘息的餘地,楚河窺視體內,五彩的液體遍布全身,開始閃爍著淡淡的光華,光華之中如同火星一樣,帶來一縷縷的溫熱。


    “這就是大先知所說,物極必反的道理嗎!”


    楚河心中想著,今天乃是天地間,至陰致寒之力,最為濃鬱的時候,加之玄冥炎的增幅,使其無限放大,故而對他楚河造成了反噬。


    但是,有著五彩冰魂中的陰寒之力,將其增幅後,達到一個臨界點,那股陰寒之力則會向著剛陽之氣逐漸轉化。


    果不其然,正如楚河預料的那般,隨著五彩光華越發濃鬱,暖流也是越來越濃烈。


    “叮!”


    某一時刻,蒼穹之上,那閃爍的五顆星源中,主控水元力的星源,仿佛發出一聲,響徹整個世界的清脆聲響。


    但那聲響,並非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到,唯有散布在神武大陸之上,一些頂級的強者,此刻才是霍然抬頭,看向蒼穹之上的那顆星源,甚至於在此的大先知,都是無從查覺。


    可是,相距此處不遠,那萬獸山結界之中的守山人,突然間抬頭,看著蒼穹之上,那幹枯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


    “應該是那少年!小啊黑跟在他身邊,或許真的能夠激活體內的血脈之力呢!”守山人嘀咕的話語落下,那身影逐漸隨風消散了去。


    下一刻,虛空之上,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傴僂身子的老者,懸浮在半空中,俯視著這裏的一切。


    而這也是數千年來,守山人第一次離開萬獸山。


    那一聲輕響,響徹楚河的靈魂中,一股莫名的力量,自身體內每一處角落裏匯聚,成為一縷五彩的光華,穿透體內,穿過靈海,帶著楚河的一縷靈魂,急速向著蒼穹之上爆射而去。


    眾人隻見,那冰雕內,一縷五彩光華衝天而起,而後便是消失在了天際之上。


    “咕咚!”古鬆樹前,蠻魁和楊佳奇,同時咽了咽喉嚨,用著羨慕的眼神,看著被冰凍的楚河。


    “他真的煉化了五彩冰魂,並且引動了水係星源,難道他真能提早,探查星源的奧秘嗎!”


    蠻魁二人心中嘀咕著,不遠處的賀琪兄弟,自然也是明白這一切,隻不過他們二人的眼神裏,更多的卻是怨毒和殺意。


    靈魂遨遊蒼穹,穿梭於星際之間,這給楚河一種如同神靈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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