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猜到,他們二人之中,至少有著一人,懷著背叛蠻王府的心,那你為何還要如實告訴他們那一切!”


    與蠻魁和楊佳奇二人,酣暢淋漓的暢談到夜幕,方才是安排楚河住下,這才一回到那房中,蘇小曼便是開口問道。


    楚河聞言,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蘇小曼,那雙戳著笑容的眼神,讓蘇小曼俏臉竟然是微微一紅。


    “你看我做什麽,我問你話呢!”蘇小曼嬌嗔一聲,便是轉過身去,不再理會楚河。


    “既然問我,你怎麽又轉過身去了!”楚河調侃著,見蘇小曼氣鼓鼓的轉過身來,他這才是笑問道:“難道我的演技,就那麽拙劣,連你都能看出來?”


    “不是你的演技拙劣,而是我了解你!”蘇小曼嘟了嘟嘴,大半天的時間,楚河跟蠻魁二人,在那涼亭中暢談,她一言不發,一直都是在觀察著。


    從楚河的言談中,她已經感覺到,楚河在猜疑這二人,至於處於何等目的,蘇小曼並不知曉。


    慵懶的坐在床頭,隨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楚河將其一飲而盡。


    在蘇小曼焦急的等待下,楚河沉吟了許久,方才是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大先知閉關的日子,正是狩獵場開啟的時候!”


    “二者有必然的聯係嗎?”蘇小曼學著楚河的模樣,一手輕輕的撫摸著下顎。


    見對方這般沉思狀,楚河差點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大先知的本事,我想你也應該聽說過!既然一切都在他預測之下,那麽他應該知道,我這兩天會來找他!而恰恰他卻是閉關了,更是在讓蠻魁二人,轉交我東西時閉關的!”


    “你是說……!”蘇小曼的疑惑,似乎被楚河點醒,愕然道:“你的意思是,大先知懷疑,蠻魁或是楊佳奇這二人,其中有人勾結外人,出賣蠻王府?”


    楚河讚賞的豎起拇指,笑道:“聰明!不過,或許不是他們兩人之中的其一,也有可能,兩個人都有嫌疑!大先知隻所以以閉關之名,避而不見。若是我沒猜錯,他這是在給我時間,讓我找出答案!”


    楚河越說,蘇小曼本來已經漸漸清晰的思路,卻是變的更加混亂,如果大先知真的那麽神,又豈會分辨不出那二人的善惡。


    擺了擺手,楚河取笑道:“罷了,你也不必再多想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這幾天我們靜觀其變就是……!”


    “嘩……!”


    突然間,楚河的話語戈然而止,含笑的臉頰劇烈抽搐,一股冰寒的氣息,如同泄流的瀑布,從其體內轟然湧出。


    一瞬間,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驟然間降低至冰點,楚河眉宇間有淡淡的冰霜凝結。


    蘇小曼被這股寒氣,衝擊的打了一個寒顫,而後驚訝的看著楚河。


    玉手輕捂小嘴,美眸圓睜,蘇小曼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震驚的呆愣在了原地。


    嘴角抽搐著,臉頰扭曲著,楚河感覺體內的血液,幾乎都快要凝結成冰了,這一刻,那久違了,將近一年時間的,那種可怕的痛苦,再一次出現了。


    雙手抱著肩膀,楚河卷縮著,體內寒氣肆虐,肌肉、骨骼,經脈中都是有著冰霜,血液流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僅僅是數息間,楚河已經是極端的虛弱了。


    “距離七月七日,至陰致寒之時,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玄冥炎竟然已經開始反噬了!”


    卷縮著身子,楚河心中莫名的有些後怕,倘若是換做一年前,每一天的夜裏,都會承受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時候倒是沒有過多的擔憂。


    即便是有那麽一天,撐不住死掉了,楚河也會覺得,那是一種解脫。


    先是現在不同,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已經可以修煉,並且尋得了延續壽命的辦法,雖然距離那目的還有極為遙遠的路程,但至少他擁有了希望。


    “楚河哥哥……!”許久後,蘇小曼這才是反應過來。


    看著楚河卷縮著,抽搐的身體,感受著那刺骨的寒意,蘇小曼一頭鑽入楚河懷中,而後將其死死的抱住,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楚河。


    “傻丫頭!”有些艱難的抬起手,緩緩的撫摸著蘇小曼的頭。


    手掌所過,蘇小曼的頭發上,都是留下一層薄薄的寒霜。


    “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玄冥炎的反噬而已!我早已經習慣了!”楚河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


    蘇小曼竟然是在他的懷中抽泣著。曾經也聽說過,楚河將麵臨的那種恐怖反噬,但這是她第一次見,這種恐怖已經讓她腦海一片空白。


    用盡全力,將懷中的蘇小曼拉開,楚河擠出一絲笑容,道:“玄冥炎的反噬,已經折磨了我十六年了!至今,唯有夢蘇的元力,能夠壓製它!但她現在,卻距離十萬八千裏!”


    說到這裏,楚河示意蘇小曼冷靜下來,看著對方抹了一把眼淚,而後深吸了一口氣,情緒稍作緩和後,他這才是接著說道。


    “這種反噬,隻能憑借我的意誌去慢慢的承受!所以,你不必擔憂,反噬來的出乎預料,但是,也恰巧是一次機會!”


    “楚河哥哥,你說,我一切都聽你的!”蘇小曼的聲音仍舊是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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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反噬,到日出將會消散!這段時間,你守在門外,任何人都不要讓他們進來,無論他們出於何種目的!不過,若是有人前來問起,你就實話實說!”


    楚河說完,體內徹骨的寒意,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讓他的神智都是有些模糊。


    故而說完,楚河便是勉強的,在蘇小曼的扶持下,坐了起來,雙目微閉努力讓心境平複。


    擔憂的看了一眼楚河,蘇小曼這才是毅然轉身,向著門外而去。


    反手關上房門,蘇小曼負手而立,警惕的眼神掃過四周,她既然無力幫助楚河,驅除那種痛苦,那麽便要為楚河分憂解難,在他最為虛弱的時候,把守好身後這一扇門。


    “轟……!”


    當蘇小曼離開,楚河徹底的放開了體內的壓製,一股驚天的寒流,自房間內急速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而去。


    一時間,本是盛夏的夜晚,如同寒冬一般冷酷,蠻王府中的那些強者,一個個都是霍然睜開眼眸,而後向著楚河居住的院落方向看來。


    那股寒氣太過驚人,然而即便這些蠻王府的強者好奇,可並沒有人,會貿然前往此處探查。


    房間內,盤膝而坐的楚河,麵無血色,頭發上,眉梢間,一縷縷冰霜凝聚,痛苦的煎熬無法言喻。


    丹田內,那本是旋轉的黑色漩渦,如今卻是凍結了,散發而出的是,那股恐怖的寒氣。


    玄冥炎是楚河的本命元力,而這股寒意,正是由此發出的,故而麵對玄冥炎的反噬,楚河無計可施,能做的隻有承受和等待,等待次日一早旭日東升時,陽剛之氣壓製陰寒之力時,玄冥炎的反噬散去之時。


    正如楚河預料,就在玄冥炎反噬的寒氣,不加掩飾的散發而出,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便是有著一人急速向著這院落而來。


    來人一把推開院落大門,人還未至,便是高聲喝道:“楚河兄弟?發生了什麽事!”


    “站住!”手中長劍豁然一抖,遙遙一指來人,蘇小曼沉聲道:“楚河哥哥正在閉關!蠻魁,請你止步!”


    蠻魁聞言,腳步戈然而止,怔怔的看了看蘇小曼,而後往那房中投去目光。


    “小曼姑娘,這股寒氣錯亂,而且極為恐怖,不像是在修煉呀!楚河兄弟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蠻魁撓了撓頭,一臉擔憂的問道。


    就在這時,院落之外,又有一人爆射而來,看著手持長劍的蘇小曼,那人停在了蠻魁的身旁,正是楊佳奇。


    楚河前來蠻王府,僅有這二人知曉,而居住此處,也是隻有他們兩人知道。


    “你來的正好!”蘇小曼麵無表情,瞥了一眼楊佳奇,而後正色道:“臨近七月七日,至陰致寒之日將近,楚河哥哥這段時間,偶爾會遭受玄冥炎反噬!所以,你們才會感覺到,這股可怕的寒流!”


    “那我,能為楚河兄弟做些什麽?”楊佳奇開口問道。


    “勞煩二位,安心回去休息!這便是對楚河哥哥,做好的幫助!”蘇小曼說話間,手中的長劍並未放下。


    現在,是楚河最為虛弱的時候,但凡是個成年人,手持利刃進入房中,便是可以輕而易舉將楚河斬殺。


    而他蘇小曼,是楚河唯一的守護著,故而她不得不這般謹慎。


    “但是小曼姑娘,這樣下去,恐怕楚河他……!”蠻魁有些不放心,但話語還未說完,楊佳奇便是拉了拉他。


    而後衝著蠻魁使了一個眼色,指向手持長劍的蘇小曼,楊佳奇低聲道:“蠻魁兄,罷了!楚河兄弟自然有辦法,我們就別在這裏礙事了!”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沒看到小曼姑娘,就是楚河兄弟的護法嘛!再說了,在這蠻王府,沒有大先知的命令,夜間除過你我二人,是不會有人,膽敢離開自己住處的!”


    楊佳奇說完,便是生拉硬拽的,將蠻魁拉出了院落,而後關上的院門。


    見狀,蘇小曼這才是收回長劍,而後負手而立,站在楚河的房門之外。


    寒氣肆虐,如同寒冬般,即便是站在屋外,蘇小曼都是被這股寒流,衝擊的有些瑟瑟發抖。


    但是,她麵色凝重,目光銳利,一刻都不敢放鬆警惕。


    房間內,盤膝而坐的楚河抽搐著,神智一陣一陣的恍惚,那將近一年,沒有再出現的反噬,今天再度降臨了。


    這反噬,也是在提醒著楚河,他的命運並未就此改變,在提醒著楚河,上天能夠給他的時間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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