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內院,金枝的閨房中。


    此刻楚河,將在天罰煉獄四層,所見到南蠻遺跡中的那些,盡數的告知了金枝。


    但出乎楚河的預料,在聽聞他的講述後,金枝顯得異常的平靜,似乎對於他的父親,如何被封印在南蠻遺跡中石像內,並不感到奇怪和震驚。


    看著低頭不語的金枝,楚河掩飾著內心深處的疑惑,笑問道:“難道金枝姑娘,就不好奇,為何你的父親,會出現在南蠻遺跡嗎?”


    聽聞此話,金枝這才是抬頭看向楚河,道:“事出有因,隻不過我暫且還不能確定!對了,你既然斬殺了銀魔,那接下來,打算如何應對銀鯊的質問?”


    目光閃爍,久久盯著金枝,一時間,楚河竟然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女子。


    按照常理,此刻得知了父親的下落,從之前金枝的表現判斷,此時的她應該是極為擔憂,甚至是開始籌劃,如何營救自己的父親才對。


    但是,她的舉動,讓楚河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對方究竟隱瞞著什麽。


    將這些好奇和疑惑,統統壓在心底,楚河麵上不動聲色,嗤笑道:“銀魔隕落在天罰煉獄,那本就是一個極端危險的地方,我何須隱瞞!隻不過……!”


    說到這裏,楚河苦笑道:“隻不過銀魔的隕落,倒是給後天的狩獵,帶來了一些麻煩!”


    “你是說,刺殺我的事情?”金枝看向楚河,見對方點了點頭,她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沒有了銀魔作為你的幫手,到時候你害怕銀鯊會出手嗎?要知道,那裏可是有著結界!”


    “雖然有結界,銀鯊根本進不去,但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楚河皺著眉頭,沉吟許久後,這才是看向一旁,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禾汐。


    “禾汐兄弟,據你所知,銀鯊手中,僅有銀魔一人,能夠拿得出手,來應對此次的狩獵嗎?”


    禾汐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的說道:“雖然屠龍司,這些年逐漸控製了金家,但是金家之中,很少有屠龍司的人出現!這一次,銀鯊他們的到來,也是因為你,才會出現在此!”


    “噢?”摸了摸下顎,楚河有些詫異,偌大一個金家,蠻城中首屈一指的勢力,門中強者如雲,竟然在沒有屠龍司強者坐鎮下,都是如此的畏懼。


    顯然是看出了楚河心中所想,禾汐苦笑道:“據我所知,當年金家局勢突變,雖然金家有幾名實力不弱的長老,但仍舊是懼怕屠龍司,帶來的滅族之災,故而隱忍不發!”


    “你是說,看守天罰煉獄的那幾名強者?”在進入天罰煉獄時,楚河便是察覺到,那幾股隱晦而強大的氣息。


    “不錯!”金枝開口道:“金家強者固然不少!但是,他們心中顧及的,是金家整個家族!故而不願,引起屠龍司的怒火,方才是忍辱負重!”


    默默點頭,楚河可以體會這些人的苦衷,他們都是金家直係血脈的前輩老者,自然心係整個家族。


    雖然金家名存實亡,已經歸於屠龍司掌管,但是退一萬步說,即便成為傀儡,金家的晚輩,金家的人,尚且還在,沒有受到威脅。


    “如此說來,金家隻是畏懼屠龍司而已!”一手摸著下顎,楚河盤算著,半響後,他笑道:“如果有一天,金家家主再度出現,來主持金家,那麽這個傀儡,自然也就有了掌舵人!”


    “對!”金枝眼波泛動,沉聲道:“如果我父親在!金家自然是舉族上下聽他號令!”


    “也是奇怪!”禾汐搖了搖頭,道:“數年前,本是駐紮在金家的屠龍司強者,不知為何相繼撤走,但每一年,也會有強者前來,安排金家一年的事宜!而上一次,屠龍司強者前來,便是命令金家,相助荔城耿家,奪去蠻王令。”


    對於此事,楚河清楚的很,當初在荔城外,那人交付給耿成武五千萬金幣之人,恐怕就是金家的人。


    “這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楚河砸了咂嘴,旋即手掌一翻,取出幾塊魔玉,輕笑道:“以防萬一,這一次得請金枝姑娘以及禾汐兄弟,相助一臂之力了。”


    二人聞言,有些好奇的看著楚河手中的魔玉,不明白對方此話的意圖。


    分別將兩枚魔玉,遞給禾汐以及金枝,楚河手中也是拿著一枚魔玉,手指元力劃過,一滴殷紅的鮮血,滴落在魔玉之上,瞬間融入其中。


    “照做?”禾汐問道。


    楚河點了點頭,那禾汐倒是毫不猶豫,將一滴精血,滴入魔玉中,而後遞給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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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那金枝,有些猶豫的看著楚河,顯然在詢問對方的用意。


    指了指金枝手中的魔玉,楚河笑道:“金枝姑娘,可否聽說過中九流四段魔印,三花聚頂印!”


    “三花聚頂印?當然聽過!”金枝詫異的盯著楚河,道:“傳聞那種魔印,能夠凝聚三名強者的精血,借助對方的力量,構成魔陣,發揮巨大的威力!隻不過,那三花聚頂印已經失傳數百年了,你竟然……!”


    “金枝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在此觀看,我篆刻這魔印便是!”楚河輕笑著,心中卻對於這金枝,生出了一絲提防。


    眼見金枝,將其精血滴入魔玉,而後遞給自己,楚河方才笑道:“篆刻這魔玉,也是為了確保,對付銀鯊所用!當然,我也希望這魔玉暫時不會派上用場!”


    楚河說完,伸手入懷,取出鳳尾簪,心念轉動間,玄冥炎匯聚在鳳尾簪上,而後向著魔玉之上落了下去。


    在鳳尾簪出現的瞬間,金枝的臉上,露出一抹無法壓抑的震驚。


    可她卻是故作鎮定的問道:“那篆刻刀,是你的嗎?”


    “嗯?不,這是我一位故人送給我的!”本是落在魔玉上的鳳尾簪,微微的頓了頓,楚河頭也不抬的說道。


    旋即平心靜氣,玄冥炎逐漸匯聚在鳳尾簪的簪尖,而後滑動在魔玉上。


    鳳尾簪簪尖所過,白色的魔玉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紋理,紋理中所蘊含的玄冥炎,一絲絲的,像是蜘蛛網般,向著魔玉中心處,那一滴精血匯聚而去。


    一邊篆刻魔印,楚河心中嘀咕道:“這金枝究竟隱瞞了什麽?如果換作常人,雖然對於鳳尾簪,乃是一柄雕刻刀,會感到奇怪!但首先開口詢問的,自然不會是關於這鳳尾簪,是不是我楚河之物!”


    顯然,楚河可以斷定,金枝之前見過鳳尾簪,也就是說,金枝見過夢蘇,至於二人之間有什麽關係,既然金枝不說,恐怕其中另有隱情,楚河自然也就沒有多問。


    鳳尾簪劃過魔玉,輕盈而流暢,嫻熟的手法,讓一旁的禾汐暗暗讚歎,但那金枝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緊盯著楚河手裏,那泛著金光的鳳尾簪。


    “啪!”約莫一個時辰後,楚河手裏的魔玉上,已經布滿紋理,隨著他手中鳳尾簪提起,一道輕微的聲響,在這房中回蕩開來。


    沒有絲毫停頓,楚河再度拿起金枝遞來的那一枚魔玉,而後再度篆刻了起來。


    又是一個時辰後,魔印已成,金枝隻覺得體內,一股渾厚的元力,瞬間匯聚在那魔玉中,而後便是與其魔玉之間,隱隱有種氣息的關聯。


    一口氣,將三枚三花聚頂印篆刻,楚河額頭上隱隱滲出絲絲汗珠。


    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楚河心念轉動,將其收入鳳尾簪中。


    站起身來,他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笑道:“魔印已成,隻待後天狩獵場了!”


    “楚河兄弟,再下禾汐,可是越發有些敬佩你了!”禾汐衝著楚河拱了拱手,笑道:“破武境中期,便是能夠一口氣,篆刻三枚中九流四段魔印,這得需要多麽渾厚的元力,多麽強大的靈魂力才可以呀!”


    一旁的金枝,聞言也是緩緩點頭,道:“你這等天賦和實力,若是前往蠻王府,拜見玉麵閻羅大人,想必他肯定會對你刮目相看,說不定僅憑借你在附魔師上的天賦,就會破例將蠻王令贈送給你!助你前往萬獸山呢!”


    “玉麵閻羅?蠻王府的人?”楚河愕然抬頭盯著金枝。


    見後者含笑點頭,楚河這才是急忙將心中震驚壓了下去,原來鬼醫張恒哲的師父玉麵閻羅,便是蠻王府的人。


    楚河並不打算,將此事告知金枝二人,故而含笑問道:“那玉麵閻羅,能夠為蠻王府,做這等決定嗎?要知道,此蠻王令,並非彼蠻王令哦?”


    當然,楚河所說的兩種蠻王令,第一種乃是進入南蠻遺跡的通行證,而第二種,則是進入萬獸山所需的令牌。


    相對於這兩種蠻王令來說,第一種進入南蠻遺跡的蠻王令,倒是更加易得,畢竟那東西,隻要有足夠的金幣,便是能夠得手。


    而後者,卻不是金錢,能夠解決的事,自然錢財能夠解決的事,都不算事!但金錢不能解決的事,便是大事了!


    “哈哈,楚河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禾汐苦笑著,拍了拍楚河的肩膀,道:“如今的蠻王府,甚至是整個南蠻之地,可都以玉麵閻羅馬首是瞻呢!”


    聽聞此話,倒是出乎楚河的預料,他尷尬的笑了笑,道:“沒想到,那玉麵閻羅,竟然是蠻王府的主人!”


    “不!”金枝擺了擺手,道:“並非是蠻王府的主人,但大先知的名號,卻勝似蠻王府府主的名字!”


    聳了聳肩,楚河無所謂的笑道:“不管如何,恐怕蠻王府中,錯綜複雜的內幕,也是不簡單啊!”


    心中有諸多疑惑,但楚河不便多問,故而含笑道:“此事就這樣商定了!狩獵之時,見機行事!現在嘛,我得返回天罰煉獄了,否則,等那銀鯊前往天罰煉獄,不見我的蹤跡,便會心生疑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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