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翔的感覺,真好!”


    無盡的虛空之上,兩道身影跌跌撞撞的飛行著,梅欣兒緊緊依偎在楚河的懷中。


    聽聞懷中少女的話語,楚河臉上掛著一抹濃鬱的笑容。


    看著身下急速而過的山川叢林,感受著耳旁呼嘯的風聲,這也是他第一次,淩駕在虛空之上。


    的確,那種感覺很神奇,以至於心中有著萬丈豪情湧動著。


    黑夜被黎明的曙光撕裂,一抹陽光灑下,落在虛空上楚河二人的身上。


    “是啊!這種感覺,很美!”楚河忍不住輕歎道:“梅欣兒,恐怕你也跟雷虎他們一樣,死也不會想到,我們會飛出去吧?”


    楚河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身下的山川,然而懷中並未傳來梅欣兒的回答。


    眉頭略微一皺,楚河低頭看出,目光所及他麵色驟然大變。


    此刻的梅欣兒,一張臉頰慘白如紙,而且氣息都是極為的微弱。


    “你怎麽了……?”楚河另外一手,摟住梅欣兒用力的搖了搖,就在這時,他剛搭在梅欣兒腰間的手,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東西。


    “血!”第一反應,楚河便是驚呼出聲,低頭看去,梅欣兒腰間的衣裳,都是成了血紅色。


    “我,我沒事,我在感受,這飛翔的感覺……”梅欣兒努力的睜開眼睛,擠出一絲笑容,氣若遊絲的說道。


    “別說話!”楚河麵色凝重,沉聲道說。


    話畢,他目光在身下叢林中搜索著,想要尋找一處隱蔽之地。


    然而,身下這片窮山惡水,哪還有隱蔽之處,這裏即便是叢林,都是極為的稀疏。


    飛行已經足足半個時辰,巨大的元力消耗,讓背後黑色的羽翼,顯得更加的虛幻了。


    “來不及了!以我現在的修為,施展這飛行武技,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楚河咬了咬牙,而後向著不遠處,幾座較高的山峰之上而去,畢竟此處距離他們逃離的懸崖並非很遠,若不找個安全的地方,幫助梅欣兒療傷,很有可能那雷虎等人一路追擊,或許會找到他們。


    前麵是三座聳立的山峰,三座高山相互依靠,成為一個掎角之勢。


    雖然山上樹木稀少,難有藏身之處,但畢竟借助山勢險峻,或許還能躲過雷虎等人的搜尋。


    羽翼扇動間,搖搖晃晃的楚河,落入那半山腰上,落地不穩向前衝出幾米開外,這才是站穩身形。


    沒有多說,直接將梅欣兒抱在懷中,目光四顧後,楚河向著不遠處,一棵大樹下而去。


    將梅欣兒輕輕的放在地上,楚河眉頭越州越深,算算時間,距離梅欣兒受傷,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嗤啦!”一把將梅欣兒腰間的衣衫撕開,一道長長的血槽,浮現在楚河眼前,血槽很深可見其中森森白骨。


    “嘶!這麽深的傷口,這妮子,竟然不告訴我她的傷勢!”


    咬著牙關,楚河心中有些愧疚,之前隻顧得修煉武技,想辦法逃生,倒是並沒有關心梅欣兒的傷勢。


    意念沉入鳳尾簪中,楚河尋找著止血的藥材,然而讓其鬱悶的是,自打夢蘇送給他鳳尾簪後,他便是急著奔走於各大勢力之間,與其安排後事,隨後便是道別離開了。


    以至於,鳳尾簪中除了幾件換洗的衣衫,以及驚魂刀,便是再無其它了。


    “挺住!”衝著昏迷的梅欣兒說完,楚河突然間消失了去。


    晨光灑下,山林之中倒是比起夜間,安靜了許多,一棵大樹下,梅欣兒靜靜的躺著。


    時間悄然而逝,離去一刻鍾後,楚河便是返回了,也不知道手中拿著什麽東西,直接按壓在了梅欣兒腰間的傷口上。


    將其傷口仔細的包紮好,楚河這才是鬆了一口氣,開始盤膝而坐,恢複體內消耗巨大的元力。


    半天時間悄然而逝,夕陽西斜時,一道輕微的驕哼聲,從梅欣兒的口中傳出。


    霍然睜開雙眼,楚河扭頭看向梅欣兒,關切的問道:“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


    梅欣兒僵硬的笑了笑,旋即想要坐起身來,但腰間的傷口,傳來撕裂的疼痛,讓她麵頰扭曲。


    “躺著吧!你的傷口很深,沒有十天半個月,很難痊愈!”楚河一邊說著,一邊將水袋遞到梅欣兒的嘴邊。


    後者竟然是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而後大口大口的灌了幾口。


    “慢點喝!”楚河見狀,心中的擔憂,這才是放了下來。


    梅欣兒喝完水,摸了摸腰間包紮好的傷口,黛眉緊皺的問道:“你用什麽東西,給我包紮的?”


    “當然是藥了!”楚河說著,目光卻是有些閃避。


    梅欣兒低頭看了看,再扭頭看看四周,那張笑臉越發的有些漲紅。


    “你,你把我衣服都撕開了,沒,沒對我做什麽非分之想吧?”梅欣兒這顯然是一句玩笑話,盡管如此,她俏臉也是通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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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個正經!”白了一眼梅欣兒,楚河不鹹不淡的說道:“就算想要對你做些什麽,也得等你傷好了,不是嗎!”


    “是嘛!你想對我,做些什麽?”梅欣兒心知肚明的問道。


    楚河眼角餘光,就在這時,剛好看到那撕開衣衫處,那一抹雪白之色,一顆心下意識的砰砰跳著。


    “你可別逼我!畢竟這深山老林,你我又是孤男寡女,我正值年少,血氣方剛,一個克製不住,幹出什麽事情,你可別怪我!”楚河一本正經的說道。


    聞言,梅欣兒調侃的笑容僵硬了,看著楚河的表情,她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


    “咳,那個,你到底用什麽給我止血的?我看這裏,可不像是有藥草的地方!”梅欣兒輕咳一聲,掩飾著心中的尷尬。


    雖然她話語輕浮,但內心卻是一個保守的女子,之前那般舉動,隻不過是對他純潔內心的一種掩飾,畢竟她之前所在的宗派,可是一個靠獵殺為生的地方。


    撓了撓頭,楚河幹笑著,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古老而有效的止血之法?”


    “什麽方法?”梅欣兒瞪大了眼睛問道。


    “嗯,那個……”楚河指了指麵前的地麵,旋即尷尬的笑道:“泥土!”


    “泥土!”梅欣兒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是因為腰間的劇痛,而咧著嘴巴。


    聳了聳肩,楚河笑道:“我身上,沒有準備止血的藥材,這窮山惡水,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一株止血的藥材,所以隻有用泥土了!不過你放心……”


    看著梅欣兒即將暴走的表情,楚河霍然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泥土可以堵住你的傷口,雖然止血的效果,沒有藥材好,但是配合我的元力,其中含有竊靈之魂的力量,那可是有著極強治愈力的!比起一般的藥材,要好上許多倍!”


    話至此處,楚河生怕梅欣兒責怪,補充道:“飛行武技琉璃幻翼,施展開來對元力消耗很大,我那時元力幾乎枯竭,還冒死動用竊靈之魂,治愈你的傷口,你該不會恩將仇報吧?”


    “我冷!”梅欣兒卷縮著身子。


    “冷?我取衣服給你蓋上。”楚河被梅欣兒突然的話語,弄的有些蒙,下意識的說道。


    梅欣兒卻是搖了搖頭,道:“我要你抱著我。”


    說罷,她便是伸出一手,拉在了楚河的手腕,這讓楚河更加的蒙了。


    愣愣的看著梅欣兒,對方一副哀求之色,眼中更是有著淚花泛動。


    “我楚河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眼淚!”楚河有些於心不忍,話畢,蹲下身子,便是將其梅欣兒攬入懷中。


    雖然對於情愛,楚河沒有多少觸及,但是他也不傻,梅欣兒聽聞他不顧自己元力枯竭,而出手相救,心生感激。


    不想將這一切的感激,化作淚水或是言語,故而她隻想要靜靜的躺在,那個為了她不顧一切的男人的懷中。


    就這樣靜靜的抱著梅欣兒,後者將頭埋入楚河懷中,隱隱間從其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輕微的抽泣聲,可以聽出梅欣兒心中的苦澀和感激。


    沒有離開萬荒城之前,她何曾受過這等,險些致命的傷勢,在百鬼門的羽翼下,她就像是溫室裏盛開的花朵。


    但她此時,也更加清楚,離開了萬荒城,一個新的開始,正等待著她。


    楚河沒有說話,隻是將其輕輕的摟著,直到對方傳來輕微的鼾聲。


    月光如華,掛在虛空,五顆星源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夜涼如水,二人就這樣相互擁抱著,楚河仰望蒼穹,思緒如潮水湧動。


    在那虛空之上,他仿佛看到了一張麵孔,但那並非是梅欣兒,而是夢蘇的麵孔。


    “哎!我楚河,能否撐過五年後的大限,都是未知呢!”楚河突然間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那些兒女情長之事。


    “你在想什麽?”懷中傳來梅欣兒的聲音。


    低頭看著眨著眼睛的梅欣兒,楚河苦笑著,將先前的想法壓下,岔開話題,道:“我在想那武技!”


    “飛行武技?”


    楚河點了點頭,道:“嗯,飛行武技,琉璃幻翼!這是一種極為奇特的武技,對於元力要求極高!神通境下,施展這種武技,根本難以維持太久!不過,詭異便是詭異在這裏,那琉璃幻翼,若是能夠選擇強大的妖獸羽翼為根基,將其煉化,那樣就能夠代替元力,維持更遠的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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