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突發狀況,林封謹的臉色也終於變得難看了起來,因為在正常情況下,這一聲暗號發出去,必然會有五十名李虎揀選出來的精銳衛士前來護衛!


    而這五十名精銳衛士都是從哪些敢於與中唐的精銳陌刀兵麵對麵衝殺的,糧餉盔甲更是由林家一手提供,南鄭每個月三兩五錢的軍餉買他們身上鎧甲的一個甲片差不多,李虎手下本來是練了五百人的編製出來,上一次和中唐精銳府兵一戰,足足死了兩百多人,算上傷殘的話,剩餘下來的還有戰鬥力的也就隻有兩百人而已。


    此時林封謹先前之所以敢於大刺刺的進來,便是因為有他們護持,並且還由野豬這種戰鬥起來就發瘋了似的狂人帶隊,當然是自覺龍潭虎穴也是能闖一闖的,更不要說是去區區的一艘五桅船上看看了。


    可是,這群強援居然沒有了音信???這是林封謹完全沒有料到的突發事件!


    怎麽會這樣?


    此時那些普通的蛇鬼已經尖嘯著撲了上來,他們身上的關節都是可以任意扭曲,蛻變之後更是從靈長類的生物完全化成了兩棲類冷血動物,渾身上下腥味撲鼻,無論是在攻襲方麵都是格外的詭異,若是普通人與之對上,一定是討不了好去,哪怕是那五十名精銳衛士在,估計也是會死傷狼藉。


    哪怕是對於此時的林封謹來說,蛇鬼也是一種極其棘手難纏的怪物,一般來說三頭一起圍上來,林封謹就隻能逃命先。而此時的十餘頭蛇鬼出現,真的是呈現出包圍之勢,換成是其餘的時間裏麵,林封謹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是這些普通蛇鬼隻有一個弱點,估計也就是它們僅有的弱點,可是這唯一的弱點,就直接導致了它們被屠戮的悲慘命運。


    野豬已經擋在了林封謹的身上,獰笑著身軀膨脹了起來,化成了獸身,並且還運起了得自譚奉沙的強橫橫練功夫:晶化龍甲術!!


    野豬粗糙黝黑的肌膚表麵,奇特的黑紅色紋理鼓脹了起來,並且那肌膚表麵呈現出來了水晶一般的色澤,晶瑩剔透,這些普通蛇鬼的唯一弱點,就是他們的爪子,毒液,牙齒,都完全拿野豬的強橫防護沒有任何辦法。


    而野豬此時卻是手持開天,凶猛異常,沉重的開天對林封謹來說舞動起來都是個負擔,但是對野豬來說,卻是輕若燈草,直接在空中斬出了一條一條淒厲的血色軌跡,蛇鬼隻要被擦到,那麽都必然是一斧兩斷!


    開天得到了血氣的滋養,可以說是越戰越強!斧刃上麵更是吐露出來了兩三寸長的血色斧芒,這玩意兒更是無堅不摧,令人見了都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野豬連續斬殺了七八頭蛇鬼後,林封謹卻是低聲道:


    “此地不宜久留,並且事態變化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還是迅速離開再說,等匯合了李虎以後,大軍圍剿才是正理,用不著在這裏戀戰。”


    臨侯父子此時的耳目看起來也是極其靈敏,臨侯吳令率先揚起了眉毛,獰笑了起來:


    “你們想逃?哼哼,問過我了嗎?”


    林封謹看著臨侯吳令揚起眉毛獰笑的動作,忽然腦海裏麵電光石火的閃耀過了之前在記憶裏麵他的形象,立即忍不住大聲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為什麽看著你兒子我沒有發覺不對,而看到你總是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你!!你根本就不是臨侯吳令!”


    對麵的那個人一怔,忽然發出了一連串的狂笑聲道:


    “我不是??哈哈哈哈,那你覺得我是誰?”


    林封謹眯縫起來了眼睛,尖銳的目光釘在了他的臉上道:


    “臨侯吳令征戰天下三十年,便是之後貴為侯爺,保養得再好,臉上也總會是帶些風霜之色的,嘿!上一次我見到的那個臨侯吳令雖然養尊處優,但抬頭紋還是很明顯的,眼角的魚尾紋也是十分深刻,你也不照照鏡子自己看看,臨侯吳令若活著的話,今年好歹也是五十一歲了,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模樣,恐怕還不到二十吧?”


    聽了林封謹的話,那對父子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發出了一連串的狂笑聲,那笑聲當中可以說充滿了誌得意滿之意。臨侯吳令忽然道:


    “你以為將我們抓住就可以到此為止了?你以為她老人家的法力就隻有區區這點?哼哼?”


    聽了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林封謹忽的皺起了眉頭,而這時候臨侯吳令又再次冷笑,語聲一變道:


    “死到臨頭還嘴硬,在我眼裏,什麽狗屁侯爺,還不是若一堆爛泥一樣被我踩在了腳下?”


    聽到兩這句話,林封謹終於臉色大變。


    因為麵前的這個臨侯吳令說出來的這兩句話,便是林封謹在下手殺人之前他們兩人的對話,林封謹可以很肯定的說,當時是絕對沒有別的人在場的,因為當時他還為求謹慎特別的觀察肅清過四周!


    按照常理來說,這世上能夠將這兩句話一字不漏複述出來的,便隻有林封謹一個人,而另外一個人已經被林封謹先刺心,再割喉,最後燒成了灰燼。


    可是,可是!!此時這兩句對白卻是被麵前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臨侯吳令一字不漏的複述了出來.......!!


    這是何等詭異的事情?


    乘著林封謹心中大亂的機會,麵前的臨侯吳令眼中有怨毒的光芒閃過,他已經是縱身飛躍而出,身上衣服破碎,化為了人蛇之身,厲嘯一聲,已經從身後拽出來了一柄鴨蛋粗細的镔鐵槍,槍尖上赫然還有一團逼人的鋒芒灼灼的閃耀著,這便是槍芒,看起來端的是無堅不摧。


    這一把镔鐵槍的重量至少也是超過六十斤,可是臨侯吳令以單手握持,拿住了尾端在空中平平的端了起來,槍尖上光芒閃耀,便是準確的對準了林封謹的胸膛瞄準。


    陡然之間,這一把重型鐵槍變刺為掃,發出了鬼哭神嚎也似的聲音對準了林封謹攔腰橫掃而至,這一擊之猛惡可以說是若雷霆萬鈞,林封謹若被打實了,不說什麽當場斃命,但一定是骨折重傷。


    林封謹之前將開天給了野豬,一來是因為野豬和開天之間,本來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二來則是因為他使用開天也是很不順手,未免有些明珠暗投。


    當然,最重要的是,林封謹覺得現在自己握持著的牙之王這把匕首相當好用,很是合他的胃口,因此,此時林封謹也是打算就用牙之王這一把凶器來好好的和這吳令鬥上一番!


    無論你是人是鬼,老子都不怕你!


    是人的話就再殺你一次!是鬼的話就送你去投胎!


    依仗著腳下“和羞走”這雙準神器的加成,麵對臨侯吳令的這雷霆一擊,林封謹已經是橫飛了出去,看起來他已經是措手不及被這一槍抽中打飛似的,但是隻有臨侯吳令才清楚,自己這一擊就仿佛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似的混不著力,因為林封謹在槍杆及身的瞬間也朝著同一個方向飛躍了出去,看起來就給人造成了一種被打飛的錯覺。


    橫飛出去的林封謹淩空伸手一按槍杆,牙之王已經從左手的袖管裏麵滑了出來,然後順著槍杆直削了上去,一連串的火星飛濺了出來,對方若是不收手的話,那麽五根指頭就得被生生削斷。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林封謹以半尺多長的短匕激戰一丈的鐵槍,本來就隻能從險中求勝,死中求活!


    不過這時候,臨侯吳令卻是橫移一步,一掌就擊在了自己的鐵槍槍杆上麵,隻聽嗡的一聲顫響,這鐵槍的尖端顫出來了一個偌大的槍花,林封謹削過去的“牙之王”也是被鐵槍槍杆連續撞擊了幾下,“當當當”的響了三聲,頓時便有一種握持不住的感覺,因此前削之勢就這麽緩了一緩。


    便是被延誤了這麽一瞬間,林封謹就知道自己搶奪而來的先機已經失掉了,但他卻是不退反進,接連不斷的幾個旋身,衣袂飄飛就再次迅速逼近向了臨侯吳令,最後身形停留下來的時候,居然是背對著敵人,對方隻要抓住了這個機會猛然上前一刺,估計就可以將林封謹從後方刺透挑飛起來。


    可是麵對這個絕佳的時機,臨侯吳令並沒有收槍前刺,而是就地蹲身一躍,也不知道怎麽的,已經退出了三丈開外,而那一柄長達丈餘的鐵槍隨著他的這縱身一躍,居然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兩人明明是在殊死搏殺,但打到高潮的時候,一個卻是忽然背對敵人露出了老大的破綻,另外一個卻是逃開了足足三丈,仿佛連兵器消失了,這幅場景看起來十分詭異,倘若是有外行看了,肯定都會覺得完全摸不著頭腦,但隻有行家才知道方才那一瞬間的凶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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