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猥瑣邋遢道士,一下子就呆滯住了,若是湊近了他瞳孔觀看的話,甚至都可以見到大量的記憶片段從當中飛掠而過,這矮瘦家夥呆滯了好一會兒,嘴巴越張越大,表情也是時而陰險,時而猥瑣,時而狠毒,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歡喜大笑......就在旁人都有些以為付道士突然失心瘋了的時候,這廝忽然憤怒的尖叫了一聲:


    “幹你X!”


    這一聲也不知道在罵誰,不過叫完了這一聲,付道士立即就重新恢複了過來,沉吟了一會兒臉上就露出了奸笑,伸手就握住了那塊普通的石頭: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你們兩個應該是在一起的對吧?嘿嘿,恰好我們這裏有一隻水屬性的小朋友,和它呆在一起,對你們都有很大的幫助呢。”


    付道士說完了以後,忽然吹了個口哨,大叫道:


    “小三兒!”


    隔了半晌,藍公子的大腦袋就從帳篷外麵鑽了進來,用一種憤怒的眼神將付道士瞪著,然後齜了齜牙威脅的低吼了一聲,付道士根本就沒有將其威脅放在了心上,洋洋得意的道:


    “給我搖搖尾巴,我就給你一樣好東西。”


    藍公子很果斷的炸毛了,威脅性的怒吼了一聲。


    付道士笑眯眯的將那塊石頭拿了起來,搖晃了幾下:


    “你快出來吧,你看麵前這個也是頭水係的妖怪,和你正好相輔相成。”


    ------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付道士有些掛不住臉了,嘿嘿陰笑道:


    “我知道你們聽得到我的話,不給我麵子的話,別怪我不給你麵子。”


    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付道士奸笑一聲,忽的一張嘴就吐了口唾沫在那異石上,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過自己放在旁邊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油膩膩羊毛襪子,一下子就包住了那石頭。


    那石頭立即似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瘋狂的蹦躂了起來,最後撕裂裹腳布出來“梆”的一聲就重重的敲在了付道士的額角上,立即就是一個大血包,付道士痛叫一聲,捂住腦袋流著眼淚一泡濃痰就吐了上去。


    與此同時,那一汪清水大概也是受不了付道士的變態生化襲擊,自行從那石頭當中浮了出來,變幻成了手掌的形狀,一嘴巴子就對準了付道士的臉抽了上去,付道士吃了一巴掌,立即就怒氣衝天的跑到了帳篷的後麵去端了個騷臭撲鼻的尿盆出來,怪叫道:


    “咱們今天就魚死網破!”


    這一下子就終於陷入了僵持,倒是旁邊的藍公子呆滯無比的看著這場鬧劇,但它看到了那一汪清水以後,竟是一下子就轟的一聲撲了上去。


    這廝最近被人侍候得好了,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起碼額外肥實了兩三百斤,體重估計都有一噸了,這麽一撲,整個帳篷的支架都承受不住,哢嚓哢嚓的飛了出去,然後就見到藍公子歡天喜地的用爪子捧著那一泓清水化作的晶瑩水球,就像是見到了毛線團子的波斯貓那樣,搖頭晃腦的再也不鬆爪子了。


    這時候卻可以見到,從藍公子的身體上散發出來淡藍色的絲絲縷縷的水汽,被這晶瑩水球吸了進去,然後水球慢慢的膨脹,然後徐徐縮小,在這過程當中會不時滴落一小點晶瑩液體出來,藍公子則是巴巴的伸著舌頭等著呢。難怪得付道士說他們是相輔相成,原來是這麽檔子事。


    付道士冷哼了一聲,咕噥了一句模糊的話,貌似是兩個傻逼殘廢器魂,接下來還是將尿盆放了下來,那石頭也是咚的一聲落到了桌麵上,彈跳了一下就重新彈回到了林封謹的懷裏麵。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藍公子爪子裏麵的晶瑩水球忽然又彈飛了起來,然後落到了旁邊的一個潔淨的碗裏麵,表麵頓時水光蕩漾,仔細一看,上麵居然又出現了一副動態的圖像,旋即定格。


    頓時就見到,在茫茫的草原上,將落而未落的夕陽下,是一個浩渺的大湖,旁邊竟是有一條似猿似人的黑影在奔跑飛掠,那黑影根本就看不清模樣,有些像是人型,卻是毛發聳然,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了它以後,總覺得和這世間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凶橫感覺!


    “咦?這東西邪裏邪氣的,偏偏還內斂了一股王道的氣質,這是什麽鬼東西?”付道士大刺刺的扯了個椅子過來坐下,扣著腳丫子道:“難道是洪荒異種,但現在也不應該存在了啊。”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金閃閃的東西跳到了桌子上來,不過這桌子果斷就哢嚓一聲被壓塌了,正是土豪金。


    付道士的最大弱點就是見不得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立即本能反應就是一個前撲,以狗吃屎的東西先將這金色的東西抓到再說,一捏到手上就覺得沉甸甸的像個金元寶,但仔細一看以後,付道士卻是個識貨的,慘叫一聲立即瘋狂甩手:


    “這裏怎麽會有上古毒蟲!!”


    土豪金被付道士丟出去以後,隻聽叮叮當當也不知道砸碎了多少盤子壇子,卻是很快又若無其事的蹦躂了過來,這時候,就連藍公子這等凶惡妖怪都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弓起了腰炸了毛,喉嚨裏麵發出了低吼。


    土豪金卻是十分淡定的又找了個結實的凳子蹦躂了上去,將那凳子都壓得咯吱咯吱作響,然後開始摩擦翅膀發聲,先結結巴巴的將自己的來曆交代了一遍(大家聽藍公子的結巴都已經習慣了),然後又大略的將那追趕來的六耳妖猿的來曆說了,緊接著便是惜字如金,一個蹦躂跳進了林封謹的陰影裏麵強勢圍觀,再也不發出聲音。


    付道士撚著自己的老鼠胡須沉吟道:


    “這麽說來,這隻六耳妖猿便是因為感覺到了主人它在黑蓮沼澤裏麵用龍氣護體,所以就尾隨而來了?這樣的能耐可以說是相當恐怖了。剛剛貌似它是在瓦答湖旁邊奔跑,距離這裏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咱們還是快些逃吧?”


    這賤人卻是一麵在說話,一麵拿眼睛在看藍公子,果然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之後,藍公子就很不滿的咆哮了一聲。


    對於心高氣傲的藍公子來說,什麽狗屁洪荒異種,能趕得上咱的天妖血脈嗎?能三四百年道行就秒殺千年道行的大妖怪的嗎?這六耳妖猿不來倒也罷了,來了的話就要它好看!


    見到了藍公子的反應,料定了它一定會不服輸以後,付道士已經奸笑了起來,什麽狗屁上古妖怪,自己這邊難道就沒有天妖血脈的變態?還要加上一千來名訓練有素的剽悍戰士,還是專精射手的那種,根本就不用驚動主人了,來多少死多少。


    不過付道士揪著自己的老鼠胡須想了想以後,還是覺得有些不穩妥,便很幹脆的折了一隻小紙鶴,然後吐了點口水上去吹了口氣道:


    “飛!”


    紙鶴撲騰了幾下翅膀,飛了起來,隻是飛了不到一米遠,就仿佛是被鳥槍打了似的一頭栽倒了下去,看著藍公子鄙夷的眼神,付道士惱羞成怒,大叫道:


    “怎麽,沒見過失手嗎?”


    接下來他精心研究了一番,結果弄了半天卻沒粘好,又在鼻孔裏麵摳了半晌,終於勉強粘出了一隻小玩意兒出來,卻是一隻貌似呆頭呆腦的紙蟑螂,吹口氣卻如魚得水的跑得賊快,然後震動翅膀飛了出去。


    結果小半個時辰不到,這營地附近就下起了微微的小雨來,付道士三蹦兩跳的走了出去,順帶捎帶上了正在偷喝藍公子羊奶的土豪金,走到了營地的小河旁邊道:


    “喂,來的是誰?”


    那小河當中有巨大的黑色陰影盤繞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俺是蟒五。”


    付道士不耐煩的揮手道:


    “去去去,這事兒你做不了主,叫敖液老妖怪來吧。”


    蟒五卻為難道:


    “老祖宗正在閉關......”


    付道士立即不耐煩的道:


    “呸呸呸,少拿這些來搪塞我,我告訴你啊,他要是盞茶功夫不來,我就去另外找人了啊,我們家的藍公子雖然一不小心就咬死了老鹿妖,但五百裏外的那一隻老鱉精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我也不為難你,你看看我主人新收的這仆人就知道事情大小了。”


    說著付道士就把土豪金“噗通”的一聲拋下了水去,指頭大小的玩意兒,濺起的水花卻是兩三米,那長達十來米的巨蟒蟒五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用分叉的紅信想要試探性的接觸一下,結果土豪金馬上就釋放出來了上古的氣息。可憐這蟒五立即二話不說瘋狂逃竄而去,活像見了鬼一般,將那不到五米的小溪攪得簡直和漲潮那樣洶湧澎湃。


    其實這種情況下,倒也不是說土豪金有多強,就仿佛是我們麵前突然刷了一頭食草恐龍,明知道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必然也是被震得目瞪口呆轉身就跑是一個道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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