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了嗎?”土間總悟揚了揚手中的塑料包再度發問。


    黑長直小咲點頭。


    “那你猜,這種東西下進水裏,會不會起作用?”土間總悟笑道。


    黑長直小咲臉色一白,她似乎明白了,為什麽眼前的家夥一直叫她笨蛋了,她似乎真的是個笨蛋也說不一定。


    “而且,剛剛我還隻是牛刀小試。”土間總悟一邊繼續道,一邊回頭望向那沉浸在幻想裏的男人。


    “你這家夥是叫凖人吧?跟我小學同學的名字很像,改個名吧,叫吉娃娃怎麽樣?嗯,吉娃娃……”


    “吉~娃~娃~嘿嘿,我是吉~娃~娃!”致幻劑的效果下,凖,吉娃娃一聽就直接應承了下來。


    聽見這個自稱,土間總悟突然捂住了臉。


    “抱歉,我感覺侮辱了狗狗!你還是別叫吉娃娃了!”


    凖,吉娃娃連連搖頭:“不,我就是吉~娃~娃,嘿嘿,百花的大頭目吉~娃~娃。”


    “真是不乖的家夥!”土間總悟嘴角抽了抽。


    “是吉~娃~娃!”凖,吉娃娃做出一副要飛天的姿勢。


    男人每做一點,黑長直小咲的臉色就蒼白了一點,如,如果不是被眼前的高中生叫住,現在這樣的,應該是她才對。


    “嗚,真是辣眼睛。”看著凖,吉娃娃一副要飛天的模樣,土間總悟趕緊揉了揉眼,並提議道:“吉~娃~娃都是喜歡遊泳的哦,看見對麵那條河沒?吉娃娃現在從這裏走過去,跳進水裏,不要掙紮,那才過癮。”


    “吉~娃~娃要過癮!”


    “那你還不趕緊過去?”土間總悟開口。


    凖,吉娃娃一步一步往前走,嘴裏依舊不斷念叨著:“我,我是吉娃娃,百花的大頭目,嘿嘿……”


    隨著不斷的念叨,口水留了一地。


    看著漸行漸遠的凖,吉娃娃,土間總悟掏出一塊手巾揮舞道:“快去吧,我會想念你的。”


    從頭看到尾的黑長直小咲嘴角抽了抽,暗道:“好假……”


    然而。


    凖,吉娃娃終究沒能走到河裏,致幻劑的作用下,他早就已經遺忘了什麽是交通規則,一輛疾馳而來的貨車呼嘯著朝他碾了過去。


    劇烈的疼痛感讓凖,吉娃娃從致幻劑中清醒了過來。


    然而,他還來不及呼救,又一輛車從他腦袋上碾壓了過去。


    最後的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動則取人手足的鬼之副長會被說是優柔寡斷了,那永遠笑眯眯的高中生眼裏,藏著真正的惡魔。


    原來那個傳說是真的——東京歌舞伎町、秋葉原、豐之崎一帶,是混混禁區,沒人在能在裏麵犯了事還能好好的出來。


    可是,近藤組到底為什麽敢這麽做,其他各大組的人為什麽會放任近藤組做這種事?


    帶著深深的不解,吉娃娃的靈魂沉入了虛空之中。


    看著男人的下場,黑長直小咲一臉驚恐,她剛剛是不是目睹了一起謀殺事件?等等,這,這應該算是謀殺,還是意外?


    她,她會怎麽樣?會被殺人滅口嗎?


    再看土間總悟,他也是一臉遺憾。


    “誒,垃圾竟然沒被投入垃圾箱嗎,真是麻煩啊,又要害環衛人員打掃了,死就不能好好去死嗎,掉入河裏被淹死多好,順水一衝,直接衝走。”


    黑長直小咲臉上驚恐之色更重——原來,這家夥讓男人跳河的目的,是讓他淹死嗎,所以,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人活下來?


    而且,已經死了一個人,為什麽眼前這家夥還能這麽平靜,換做是她,隻怕情緒早就已經崩潰了——這家夥,真的跟她一樣,差不多大嗎?


    那眼神裏的平靜到底算什麽?就算是殺人魔,此時眼神也該是充滿狂熱才對。


    “走了,笨蛋不良少女。”土間總悟回頭打了個招呼。


    “哦。”這一次,黑長直小咲不敢反駁。


    往前走了十數分鍾,土間總悟啞然的發現,那黑長直小咲竟是跟在了他身後,搖了搖頭,土間總悟並沒有多做理會,興許人就是住在這邊。


    又行了十來分鍾。


    眼前出現了一間巨大的道場,上書近藤二字,土間總悟這才停了下來,開始回憶起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隻是回憶還沒升起,後麵就有一個弱弱的聲音道。


    “請問,我們來這裏幹嘛。”


    看著身後的黑長直,土間總悟張了張嘴:“你跟著我幹嘛?”


    “那個,不是你叫我跟著你嗎?”黑長直小咲一臉弱弱的道。


    “我什麽時候讓你跟著?”


    “那個,你,你不是說,走了,笨蛋不良少女。”黑長直小咲一臉委屈。


    土間總悟忍不住揉了揉頭發:“果然是個笨蛋,我是說我走了,沒叫你跟上吧?不過,你到是承認自己是笨蛋不良少女了?不錯,很有自知之明!”


    走在路上都提心跳膽,生怕出什麽事的某黑長直小咲:“誒……”


    土間總悟:“所以,到底是什麽讓你以為,我會讓你跟上?”


    “你,你不怕我告,告訴別人,那個男人是死於你的誘導?”小咲抬起頭,鼓著勇氣道。


    土間總悟笑了,他靠前一步:“你有證據嗎?”


    小咲當時都被嚇懵逼了,哪裏有什麽證據?


    “而且,當時你不是也在嗎?即使隻是看著,也會被認為是同謀!”土間總悟伸出食指搖了搖。


    “同,同謀?”小咲後退了半步,一臉難看,她明明什麽都沒做,為什麽會是同謀。


    “再說了,那裏沒有其他人經過,我完全可以把罪名全部推給你。”土間總悟依然笑容滿麵。


    小咲第一次發現,原來人可以壞成這副模樣。


    “畢竟,很多人看見你們兩一起進的小巷,也就是說,你才是殺人犯,而我隻是一個路過的無辜路人,還是被誣陷的路人,殺人犯兼誣陷犯小姐。”


    小咲已經嚇得蹲在了地上,臉色蒼白:“殺,殺人犯,不,不要,我不是殺人犯……”


    “是不是殺人犯不是我說了算,而是證據說了算,”土間總悟聳了聳肩道:“現在僅存證據表明,你才是凶手哦,殺人犯笨蛋不良少女。”


    “不對,還,還有指,指紋……”小咲抬起頭。


    “第一,車禍消滅了大部分指紋,即使留下指紋,也是跟他接觸的最多的你留下,第二……”土間總悟撕掉手上薄薄的一層仿真手套。


    “我可是每天都在犯罪道路上狂奔的家夥,怎麽可能留下指紋這種東西,殺人犯小姐。”


    土間總悟再一次笑了,如同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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