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了阿伊莎的聲音,說的是波斯語。


    房間裏摟在一起的未婚夫妻慌忙鬆開了彼此。


    “我媽叫我下去。”馬赫塔布說。


    “我要一起嗎?”李子安問。


    馬赫塔布說道:“你在房間裏休息一下吧,估計我媽媽是想問我跟你的事情,我去跟她聊聊,然後我再來叫你去見我媽媽。”


    李子安嗯了一聲,目送馬赫塔布離開。


    波斯媳婦的背影窈窕,那絕世美盤就如同是戰國時期的和氏璧,他這個擁有者其罪可誅。


    然後,他的心裏有點自責。


    他覺得他變了,不再是從前那個淳樸的山村青年了。


    想當年,他是那麽的純潔無瑕,怎麽就墮落成這個樣子了呢?


    真的是命運弄人啊。


    出山之前他還在蜀地的大山裏挖泥巴,現在卻在波斯東部邊陲見丈母娘。


    大師的丈母娘雖然沒有遍布世界各地,但是那似乎也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也就自責了那麽幾秒鍾的時間,大師的自我檢討就結束了,這年頭誰會真正跟自己過不去?


    自家兄弟犯的錯,他還能把自家兄弟拉出來批鬥,然後砍頭?


    他很好奇樓下一家三口在聊什麽,但又不好意思去偷聽。閑著也是閑著,他將羅盤拿了出來,心念一動,一絲真氣注入進了羅盤之中。


    一線慘綠色的光芒從羅盤中心迸射起來,投進了房間裏的天花板中。


    兩秒鍾後,羅盤的指針從12點的位置慢慢的豎立了起來,指向了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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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


    李子安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心中一片驚訝和困惑。


    這情況,難道是要他上天嗎?


    下海他可以,哪怕是8000多米深的地中海海底他也能來去自如,可是上天就沒法了。


    不過這或許是一個特殊的情況,並不是讓他上天去找什麽東西。


    指針豎起來一分鍾之後,慢慢的垂落了下來,又回到了12點的位置,而這個時候羅盤還保持著激活的狀態。


    這個情況也不正常。


    如果指針是指向天空的某個地方,哪怕是月球或者火星,激活狀態下它都應該一直指向那個方向才對,可是這才剛過一分鍾它就下垂了。


    他琢磨了一會兒也沒個頭緒,心情也有點鬱悶。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解開與羅盤有關的謎,可事實給他的感覺卻是他在解謎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回不了頭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李子安將羅盤收了起來,不等來人敲門,他就提起一隻裝滿了美金的軍用帆布袋往門口走去。


    咚咚。


    敲門聲。


    “親愛的,我能進來嗎?”馬赫塔布的聲音。


    以前叫大師,占有了人家的身子就開始叫人家親愛的,女人真的是善變啊。


    李子安打開了門,麵帶笑容的看著馬赫塔布:“是阿姨要見我了吧?”


    “嗯,我媽媽和爸爸在樓下客廳裏等你,不過你提著這隻袋子幹什麽?”馬赫塔布看見了李子安提在手裏的軍用帆布袋。


    “我順便把彩禮送給阿姨。”


    “你還真給1千萬彩禮啊?”馬赫塔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


    表情。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這隻袋子我提了幾千公裏了,你總不能讓我提回去吧?”


    “送彩禮隻是一個形式,意思一下就行了,你送的太多了,弄得我們家就像是……”馬赫塔布沒有說出來。


    “就好像是什麽?”李子安問她。


    馬赫塔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尷尬的表情:“你給這麽多彩禮,弄得我們家好像是在賣女兒似的。”


    李子安伸手攬住了她的小蠻腰,笑著說道:“你是無價之寶,1千萬美金怎麽夠,我覺得給10億美金都嫌少,你就收下吧。不然我把它們燒了,給你烤幾串羊肉串吃。”


    馬赫塔布:“……”


    這男人就是調皮。


    “好吧好吧,我依你的。”馬赫塔布也不好說什麽了,她挽著李子安的胳膊往樓梯間走去。


    李子安小聲的問了一句:“你們剛才在下麵聊些什麽?”


    馬赫塔布說道:“聊了一些我小時後的事,還有舅舅家怎麽照顧我們母女倆什麽的,然後還聊了一點關於你的事。”


    “聊了什麽?”李子安就想知道這個。


    馬赫塔布笑了笑:“我媽問你跟我是什麽關係,我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就等你下彩禮來提親,然後嫁給你。我媽就著急的讓我來叫你下去,要跟你聊聊。”


    李子安哦了一聲,一副了解的樣子,心裏卻有點小緊張。


    醜媳婦終究要見公婆,他這個帥女婿也難逃丈母娘這一關。


    兩人剛走到樓梯的拐角處,馬赫塔布就飛快的鬆開了李子安的胳膊。


    李子安心裏有點無語。


    媳婦兒,你這乖乖女也裝得太假了吧?


    馬哈德和阿伊莎本來是坐在沙發上的,看見李子安和馬赫塔布下來,老兩口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阿伊莎兩隻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李子安,那眼神之中滿是好奇與喜歡。


    大師這樣的女婿,哪個丈母娘不喜歡呢?


    大師的嘴也甜,隔七八步遠就打一個甜甜的招呼:“阿姨好,叔叔好。”


    阿伊莎笑著說道:“快坐,坐下聊。”


    畢竟是將軍的女人,英語很好,言談舉止也都很得體。


    馬哈德說了一句:“馬赫塔布,去給大師泡杯茶。”


    “嗯。”馬赫塔布應了一聲,去泡茶去了。


    李子安在老兩口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提在手裏的軍用帆布包也放在了身邊的地上。


    馬哈德看了那隻軍用帆布包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略顯無語的表情。老將軍知道那軍用帆布包裏裝的是什麽,甚至還知道那筆錢的來曆,可是他不好說什麽。沒有大師解救,他現在還在關塔監獄裏受折磨。


    阿伊莎坐了下去,笑盈盈地道:“我聽馬赫塔布和她的父親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我有幾個問題不知道想問你,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所有的女婿都要麵對丈母娘的幾個問題,大師也避免不了。


    “嗯嗯,阿姨你問吧,沒什麽方便不方便的。”李子安很客氣。


    “你是幹什麽工作的?”


    李子安正要說話,卻發現坐在老丈母旁邊的老丈人對他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怕他領會不了,還做了一個輕微的擺頭的動作,他肚子裏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老丈人馬哈德肯


    定是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他當著馬哈德的麵機槍掃倒一片燈塔特種兵,後來又在黑寡婦的藏身點一個人頂著幾十支槍活生生打死兩個武裝分子,砍斷一個武裝分子的手,還給黑寡婦開出了一筆三千萬美金的罰單,瀟灑的將老丈人帶走。別說是當個將軍的老丈人,就算是普通人也猜得出他不是什麽正常人,甚至會認為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恐怖分子。可是老丈人知道的情況,丈母娘卻不一定知道。


    而且,老丈人這個暗示性的小動作明顯是不讓他說出真相。


    “嗯?”阿伊莎不見李子安說話,眼神裏麵出現了一點疑惑。


    李子安的心裏已經有譜了,他笑了笑:“我是大師,我專門排憂解難,我會醫術、占卜、星相。”


    “醫術、占卜……你說的是巫師嗎?”


    “嗯,雖然有些區別,但也差不多吧。”李子安說。


    巫師跟大師不是一回事,但他也懶得解釋,語言不同,文化不同,他想解釋也解釋不準確。


    阿伊莎的臉上多了一絲失望的神色,她移目看了馬哈德一眼,嘀嘀咕咕的用波斯語說了一句什麽。


    李子安聽不懂。


    他將手機掏了出來,進入人生管家界麵,在輸入欄中輸入了“文字翻譯”的指令。


    美晴曦杜春子沒有出來,但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文字翻譯的內容:我們的女兒這麽會看上一個巫師?


    馬哈德:你小聲點,大師絕頂聰明,萬一他聽到了多尷尬啊。


    阿伊莎:我問了女兒的,她說大師聽不懂波斯語,英語水平也不好。


    李子安心裏尷尬得很,卻還不能流露出來。


    阿伊莎:孩子他爸,我怎麽看這個小夥子都不是有出息的人,就隻是長得好看,我們的女兒那麽優秀,怎麽能嫁給一個給人占卜的巫師呢?傳出去,那多丟人啊。


    馬哈德:你哪隻眼睛看人家大師是沒出息的人啊,我跟你說……


    阿伊莎:算了,我不要你說,我自己來問。


    李子安提前抬起了頭,一臉純真的笑容,看著老丈母,等著她的靈魂拷問。


    “那個,小夥子,你一個月收入多少?”阿伊莎心裏多半是失望了,連大師都不叫了。


    李子安想了一下說道:“不多,也就一兩千萬吧。”


    他其實想說一個億的,但估摸著太張揚了,所以就減了一個零。


    哪知,阿伊莎一聽這話,臉上的失望的神色更明顯了:“還真是不多啊,這收入對普通人來說還算可以,可跟我們阿伊莎相比差太遠了。”


    李子安頓時愣了一下,心裏也是一片迷惑。


    波斯媳婦一個月能賺一兩千萬嗎?


    貿易公司賺的都是差價,雖然利潤穩定,但就波斯媳婦的公司規模而言,一個月根本不可能賺一兩千萬。這老丈母這樣說,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要是一個月賺一兩千萬的女婿都看不上眼,那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夠資格娶她的女兒?


    卻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屏幕上浮現出了一句話:我尊敬的主人,她說的應該是波斯裏亞爾,與華幣的及時匯率是1比6500左右,你說一兩千萬也就兩三千華幣的收入而已。


    李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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