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廳的門廊,李子安沒有看見漢克和陳美。


    兩人走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種種跡象都表明,那個漢克真的很可疑。


    “回去讓昆麗上暗網雇傭幾個黑客查一查漢克的底細,如果她不查,就讓她教我怎麽上暗網,我自己來雇人。”李子安的心裏這樣想著。


    潘人龍開了一輛凱迪拉克過來,車牌是“使224—018”,黑底白字,逼格很高。


    這是燈塔領事館的車,多半還是防彈版的凱迪拉克。


    車子停在了李子安和徐成的身邊。


    徐成還刻意放低姿態為李子安打開了車門:“大師請上車。”


    李子安也不客氣,鑽進了車裏。


    徐成上車之後,潘人龍駕駛著凱迪拉克往前行駛。


    說是去碼頭,可是到了外灘地界,凱迪拉克卻駛進了一條偏僻的馬路。再往前開了一段,路麵坑窪,就連路燈也沒有了,完全就是一條村級道路。


    “前麵就到了。”與李子安同坐在後排的徐成還特意解釋了一下,“道森的遊艇就停在前麵不遠的海麵上,他會派人開快艇來接我們上船。”


    李子安笑了笑:“沒事,不著急。”


    車裏光線昏暗。


    李子安瞅了一眼車窗外,路兩邊是一片樹林,黑咕隆咚的,也沒有人家。


    這個地方真好。


    李子安將右手的拇指壓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然後輕輕摁了一下機關按鈕,戒麵打開,合金尖刺彈了出來。


    路麵有坑,凱迪拉克抖了一下。


    李子安順勢向徐成傾斜過去,也就在那一刹那間,他的右手手背拍在了徐成的大腿上,合金尖刺紮進了徐成的大腿肌肉之中。搞定之後,李子安將手縮了回來,同時坐正了身體。


    整個過程也就一秒鍾的時間,五毫米的尖刺紮進肉裏的確會疼一下,可黑咕隆咚的車裏,徐成根本就看不見什麽東西紮了他一下,隻道是莫名其妙的神經痛,人經常會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神經痛。而且那輕微的疼痛感一秒鍾就消失了,他也沒在意。


    李子安從衣兜之中取出了一隻小紙包,也不打開,隻是用手指摸了摸紙包的形狀,確認是圓的,然後就將合金尖刺紮進了紙包之中。


    他的衣兜裏裝著兩隻紙包,一隻是圓的,一隻是方的,圓的紙包裏裝的是止行膏,方的裏麵裝的是毒身膏。這是來之前準備好的,當時他的想法是把手揣進兜裏,用手指分辨一下紙包的形狀,不至於弄錯藥,不然把止行膏上成了毒身膏,紮一下把人給毒死了,那就傻逼了。


    非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打算使用毒身膏的,所以毒身膏的紙包也比裝止行膏的紙包小得多。


    李子安給合金尖刺上好藥,身體往前靠,還沒等他把右手伸過去紮潘人龍一下,身邊的徐成就昏迷了過去,甚至靠在車門上,然後又在一下顛簸之後前傾,撞在了前麵的副駕駛座的靠背上。


    “爸?”潘人龍聽到聲響,移目看了一眼後視鏡。


    也就這個時候,李子安的右手手背敲在了潘人龍的脖子上。


    合金尖刺入肉,止行膏遇血消融。


    潘人龍不是徐成,他是一個受過訓練的軍人,


    尖刺入肉的時候他就察覺了,驚怒道:“大師,你幹什麽?”


    李子安笑著說道:“我看見有一隻蚊子棲你的脖子上了,我幫你打蚊子,小事一樁,不用謝。”


    “我爸……”一句話沒有說完,潘人龍的腦袋突然耷拉了下去,然後身體前傾趴在了方向盤上。


    凱迪拉克也失去控製,偏離坑坑窪窪的道路,一頭撞進了路邊的樹林。


    砰砰砰……


    幾下撞擊之後車子停了下來。


    還好車速不快,隻是坡度有點陡,撞斷了幾棵比較小的樹之後就被一棵大樹攔了下來。


    李子安早有準備,車子偏離道路的時候他就死死的撐著駕駛座的靠背,保持平衡,減少碰撞。


    後座其實也有安全帶,但他肯定是不會係的,因為他得拿針紮人,係著安全帶不方便行動。


    李子安下了車,走到駕駛室門前伸手抓住車門往外拉,車門已經變形了,但卻還是紋絲不動。他將手伸進撞碎的車窗裏,按了一下開門的開關,然後打開了車門。


    潘人龍有係安全帶,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打開了,他的腦袋埋在安全氣囊裏,估計也問題不大。


    李子安解開了安全帶,將潘人龍從車裏拖了出來。隨後他把徐成也拖了出來,然後先後將兩人拖到了樹林深處,用兩人的皮帶和褲子捆綁了起來。


    搞定之後,李子安從潘人龍的身上搜出了一些東西,一部手機,一隻錢夾,還有領事館的通行證什麽的,零零碎碎好幾樣東西。


    李子安喚醒了手機屏幕,但是需要指紋才能解鎖,不過潘人龍就在身邊,指紋不是問題。


    手機解開了。


    李子安進入通話記錄,查看潘人龍打出去的電話和接到的來電。


    他希望看見“漢克拜恩斯”這個名字,可是翻到底都沒有看見,也沒有看見“黃波”的名字。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黃波是用郵件跟他聯係的,肯定不會打電話。


    漢克如果是潘人龍的上級,他也不可能自己用他自己的手機給潘人龍打電話。


    李子安幹脆用他自己的手機將來電顯示,和手機裏的聯係人都拍了下來,他可以上暗網買黑客來調查,也可以找李軍聊聊這事,讓他動用警方的資源查一下。


    徐成的身上他懶得去搜,那就是一個家奴而已。


    叮鈴鈴,叮鈴鈴……


    李子安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屏幕上顯示的是“管家婆”。


    李子安的腦海裏止不住浮現出了她跟漢克碰麵的情景,還有她說的那些話,他的心裏不禁生出了一點愧疚感。


    “喂,美琳。”他接通了電話。


    “子安,你去哪了?”餘美琳的聲音傳來。


    李子安說道:“之前那個潘先生請我給一個外國人排憂解難,他住外灘,我這會兒正在海邊的一個樹林子裏。”


    “你在樹林子裏幹什麽?”


    “撒尿。”


    餘美琳笑了:“你還真是……春桃跟你在一起嗎?”


    就知道她肯定會問這個。


    而且這話帶套,他撒尿,沐春桃要是跟他在一起,那還了得?


    李子安哭笑了一下:“沒有,


    我一個人。”


    今晚的行動,他不可能把沐春桃帶上。


    “我是說聽見了風聲,沒想到你在……”餘美琳似乎有點難為情,說不出那“撒尿”兩個字。


    李子安拉開拉鏈,對著潘人龍和徐成澆出了一股熱水,潘人龍的臉上澆一澆,徐成的臉上澆一澆,然後倒回去再澆一邊。


    “哎喲,我聽見了,那麽大聲。”餘美琳的聲音,帶著點埋怨。


    李子安笑著說:“我憋不住了嘛,就這樣吧,我掛了,完事了我就回來。”


    餘美琳說道:“兩口子,聽聽也無妨。”


    李子安:“……”


    他是故意放水澆人,想讓餘美琳掛電話,可她卻說聽聽也無妨。


    他這就被動了。


    “你想不想知道今晚是誰約我吃飯?”餘美琳說。


    “我可沒那麽強的好奇心,你朋友那麽多,應酬也多,我管那麽多幹嘛,你在外忙生意,我照顧家裏,我們分工明確,這幾年不都這樣過的嗎?”李子安說話的時候壓槍澆水,筆直的水箭衝擊到潘人龍和徐成的臉上,兩人的臉皮都被水流打出了波浪紋,還滋滋的響。


    大師的火力,常人真的是望塵莫及。


    然而,水澆完了,潘人龍和徐成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我暈……”餘美琳的聲音,那誇張的聲音讓她難為情了。


    李子安拉上了拉鏈,想說句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沒詞了,倒是騙人的內疚感越來越明顯了。


    他不是誠心跟蹤她,但這事肯定沒法跟她說。


    “你撒尿就這麽長時間,還這麽大動靜,你的身體沒問題吧?”哪怕是難為情,餘美琳還是把心裏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李子安尷尬的笑了笑,厚著臉皮說了一句:“那個,天生異稟,我也沒辦法。”


    “吹牛,懷小美的那次,你就兩分鍾。”餘美琳說。


    李子安:“……”


    喝醉了才兩分鍾。


    要是醒著,可能沒到城門就投降了。


    是這意思嗎?


    他嘴癢癢的想說一句,現在你試試,可這話沒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大師現在真的是難啊。


    管家婆對他不冷不熱,他還可以心安理得的跟桃子在一起,可是餘美琳現在要跟他好了,想跟他過真正的夫妻生活了,他反而在錯誤的大路上跑遠了。


    還能回頭嗎?


    “你……如果回來沒車的話,要不要我來接你?”餘美琳似乎也很尷尬,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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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安這才回過神來,他說道:“不用,大晚上的你早點休息,你明天還上班呢,潘先生肯定會開車送我回來,不用那麽麻煩。”


    “嗯,那我掛了。”餘美琳掛斷了電話。


    李子安發了一下呆,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感情的事押後再琢磨吧,現在可是辦大事的時候。


    李子安蹲了下去,伸手去拍潘人龍的臉,忽然想起剛給潘人龍洗了一個熱水臉,跟著又把手縮了回來,將手壓在潘人龍的心口上。


    真氣透掌而出。


    很快,潘人龍的嘴裏就冒出了一個呻吟的聲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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