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截檀香點燃,李子安對著冒起的一縷青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轟!


    剛剛就要衰減到盡頭的焚香狀態瞬間又激活了,進入了超凡的狀態。


    這不是運動員服用興奮劑,那是有害的,李子安點檀香進入焚香狀態卻是有利無害,每天晚上他都點一根香來睡覺,那其實才是正確的修煉大睡煉氣術的方式。所以,隻要他願意,手邊也有檀香的話,他可以一根接著一根的點下去。


    吸了兩口檀香煙,李子安從牆角探出了頭去。


    漢克回到了陳美的身邊,臉龐倒是夠帥氣,可是那臉色一點都不好看。


    陳美一臉歉然地道:“漢克,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美琳她……”


    漢克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知道美琳結婚了,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的老公,關於她老公的信息也知道的很少,你知道那個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


    陳美說道:“好像叫李子安,美琳四年前跟他結婚,生了一個女兒,但從來沒有見美琳帶出來過,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出現,我聽說那姓李的以前好像是住在大山裏,是個農民。”


    漢克皺了一下眉頭:“農民?”


    堂堂西點軍校的高材生、小草、燈塔的精英,而且還是那種在外麵混得不好,創業失敗就隻能回家繼承億萬家產的公子哥,如此優秀的他居然敗給了一個農民?


    這不合邏輯,而且很丟人。


    “那姓李的……”陳美欲言又止。


    漢克的眉頭皺得更高了:“有話就說,關於那個姓李的,我想知道更多,你知道什麽都告訴我。”


    “好吧。”陳美歎了一口氣,“上次我去參加了我們這邊的一個商會副會長的康複宴,餘美琳和她老公出席了,還成了那個副會長的貴賓。我坐在下麵,我看見了她老公,那個人很帥。”


    漢克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剛才餘美琳說她老公比他帥,他還當餘美琳是在說氣話,一點都不在意,可是陳美這會兒說李子安很帥,他心裏就很不舒服了。


    “我打聽了一下,聽說那個姓李的是個大師。”


    “大師?”


    “就是給人卜卦、治病、看風水什麽的人。”


    “不就是神棍嗎,還大師。”漢克說。


    陳美說道:“那個姓李的可不是街邊擺地攤的那種風水先生,我聽說那個副會長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還是那個姓李的治好了他,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當天康複宴上出席的還有馬化雲,這個人你知道吧?”


    “知道。”


    “兩人一桌吃飯,聊得還很開心。”陳美說。


    “聽你的描述,我覺得這個人很會裝,美琳怎麽會喜歡這樣的人?”漢克說。


    陳美聳了一下肩:“我是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去看的話,那個姓李的真的很帥,絕大多數女人都是看臉的。”


    漢克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蔑笑:“我看大師是假,吃軟飯倒是真的。”


    陳美附和了一句:“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我們進去吧。”漢克說。


    陳美點了一下頭,跟著漢克往餐廳的門廊走去,一邊討好地道:“漢克,我覺得美琳的心裏還有你,她不可能忘記你。這次是我們的方式不對,讓她很尷尬,回頭我再另外想一個辦法把她約出來。”


    漢克點了點頭,進了西餐廳的大堂。


    李子安看不見了,他又對著檀香深深的吸了幾口,然後將一小截檀香掐滅,裝進針筒裏揣進褲兜。


    他就帶了這一小截檀香,得省著用。


    他從牆角走了出來,已經看不見餘美琳的車了。他順著人行道往前走,路過巴黎的故事的門廊時,他用眼角的餘光瞅了門廊裏麵一眼。


    那是一個大堂,設有迎賓台,大堂的盡頭矗立著一麵巨大的屏風,那屏風上畫著一幅油畫,畫的是亞當與夏娃坐在秋千上蕩秋千,夏娃的裙子飄得恰到好處,就差那麽一點點露出老底,誘人遐思。兩人的頭頂上懸掛著一顆金燦燦的蘋果,似乎是在提醒進入餐廳的男人和女人,酒足飯飽之後該幹點什麽。


    有客人從屏風兩側進去,那裏麵大概就是用餐的地方,但是看不見。


    李子安也沒有多看,快步走了過去,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收拾那對狗男女?


    今晚不是時候。


    他還得調查這餐廳周圍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埋伏著,所以他一邊走,也一邊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和人物,同時利用焚香狀態下的超凡聽力捕捉周圍的聲音,試圖從中鎖定某個可疑的目標。


    半個小時後,李子安在一家服裝店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這個時候已經快到七點了。


    這一路走過來,他一個可疑的目標都沒有發現。


    這畢竟是現實世界,不是拍電影,那個潘人龍也不可能在什麽屋頂上安排一個狙擊手,大街上還有便衣特工伺機而動。這裏是21世紀的華國,那個列強在這片土地上可以任意妄為的時代早就翻篇了。


    李子安進了服裝店。


    半個小時之後,他從服裝店裏走了出來,他的身上已經不是剛才的體恤衫和牛仔褲了,換上了一套筆挺的西裝,腳上的運動鞋也換成了正裝皮鞋。


    他雖然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可並不代表沒有,他剛才在這條街上停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再穿同樣的衣服去赴約的話,那顯然不妥,所以他才換了這身衣服。


    沒人教過他這些,可是看過不少諜戰片的優秀青年,多多少少也能學點東西。


    李子安順著人行道往回走,速度更慢了,他一邊走一邊觀察。就這樣一邊走一邊看,慢慢吞吞的走回到巴黎的故事門前,時間已經是七點三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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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安站在門口等了幾分鍾,一個魁偉的身影便向他走來。


    潘人龍來了。


    “大師,真沒想到你比我還早來,讓你久等了,真是抱歉啊。”潘人龍一來就說了一句客氣話。


    李子安笑著說道:“潘先生客氣了,我也是剛剛才到而已。”


    “事情都辦妥了嗎?”


    “都辦妥了。”


    “我還在想大師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做點什麽的話,盡管吩咐,可你都辦妥了,下次有什麽需要我做的,請一定要開尊口。”潘人龍真的很會說話。


    李子安笑了笑:“那我就不跟潘先生客氣了,以後要是有需要潘先生幫忙的地方,我一定請你幫忙。”


    “那我們就進去吧。”潘人龍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好,潘先生請。”李子安跟著潘人龍往門廊裏走,隨口又問了一句,“潘老先生呢?”


    潘人龍歎了一口氣:“哎,我


    爸也是個忙人,就要出門的時候,公司打來電話說有重要事務需要要他親自去處理,他隨後就到,希望大師不要介意。”


    “不會不會。”李子安說,心裏卻暗暗的罵了一句mmp。


    這就是料敵機先的好處,如果不是提前來了兩個小時,如果不是焚香狀態那麽優秀,沒準他就一步步的掉進潘人龍布下的陷阱了。


    邁過屏風,後麵是一個用餐區,很寬闊,卻沒有擺多少餐桌,環境布置的很講究。正麵的牆壁下放著一架鋼琴,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正坐在鋼琴邊彈奏。那音樂輕緩,讓人一點都不覺得吵,還增加了幾分優雅和檔次感。


    一輛餐車旁邊,一個金發碧眼的大叔正往一盤切好的羊排上撒鹽,那動作誇張,給人一種炫技的感覺。


    這樣撒鹽更好吃嗎?


    不,這樣撒鹽會更貴。


    李子安往那座餐桌瞅了一眼,然後就看見坐在餐桌旁的漢克和陳美。


    那份正在撒鹽的羊排也是兩人點的。


    “這兩個狗男女真能吃,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在這裏,上輩子是餓死的麽?”李子安的心裏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考慮到要赴潘人龍的約,之前餘美琳還沒走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衝上去揍人了,這會兒心裏隻是罵一句,已經算是相當克製的了。


    “大師,這邊請。”潘人龍走前帶路。


    李子安跟著潘人龍走,很快就發現潘人龍往漢克和陳美所在的那張餐桌走,他心裏有點毛躁了。


    不會是坐隔壁吧?


    那就尷尬了。


    潘人龍走到了漢克旁邊的一張餐桌前停下了腳步,提前為李子安挪開了餐椅,然後客客氣氣地道:“大師,請坐。”


    還真是隔桌相陪。


    李子安心中無語,不過麵上卻不動聲色,走過去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坐了下去。


    似乎是聽到了潘人龍叫的那一聲大師,然後被觸動了某根神經,漢克很快就移目過來,看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沒有去看漢克,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下。


    漢克的眼神不善啊!


    那眼神,李子安覺得是他睡了漢克的老婆,然後狹路相逢了。


    有一種恨叫奪妻之恨。


    這種仇是要見血的。


    就從漢克此刻看李子安的眼神,他認為這貨一句猜到了他的身份。


    畢竟,長他這麽帥的人,別人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沒見過。再加上一個大師的身份,這貨是西點軍校的精英,智商肯定不低,被猜出身份也不奇怪。


    果然,看過李子安一眼之後,漢克酒伸手碰了一下陳美的手,然後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什麽,用的還是英語。


    不在焚香狀態之下,李子安聽不見那嘀嘀咕咕的聲音。不過就算是聽不見,聽不懂,他也能猜到漢克正在跟那個陳美說什麽。


    漢克剛剛把嘴巴閉上,陳美便偏過臉龐來看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老神在在地坐著,假裝沒有發現。


    陳美偏過了臉去,對著漢克點了點頭,還小聲的說了一句:“就是他。”


    漢克又移目過來看著李子安,那眼神更不善了。


    李子安心裏罵了一句:“尼瑪逼啊,你看來看去還有完沒完?你要是不服氣,你過來打我啊!”


    他真想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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