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嗵!


    迫於秦烈強大的領域重力,道人屈膝跪在了地上,額頭瞬間大汗淋漓。


    身在巨鹿州排名第二的混亂地帶,道人也曾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極是危險,然而像天禮教這樣的小門小派,以往並不在天池山脈諸多一等仙門的眼中,而且天禮教的道觀,所占據的山頭也是頗為普通的一處,鑒於地勢和天池山脈的勢力分布,道人從不覺得自己會成為某個大人物的眼中釘。


    他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一個陽神境的高手找上了自己,而且還是用上這般直接的手段。


    靈界生存,便是弱肉強食,實力不及他人還想活命,必須屈膝遵從,這點道理道人還是明了的。


    所以天禮教的教宗壓根沒敢多想,直接跪地求饒了。


    秦烈自然也沒有殺人的心思,他之所以強勢進入天禮教的地盤,隻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暫時的安身之所而已,故此沒有痛下殺手。


    手掌按在道人的肩上,秦烈語調傲慢自負道:“你不必緊張,本座到此並無惡意,隻是想借貴寶地歇息一段時間,叫你的人打開結界,咱們裏麵聊。”


    道人見秦烈並沒有殺人的心思,先是鬆了口氣,旋即橫了一眼手下弟子道:“沒聽到前輩的話嗎?去,把門戶看好。”說罷,道人陪上了笑臉,寒顫若襟道:“前輩,是裏麵述話嗎?”


    “你還算懂事,去觀裏吧。”秦烈並沒有束縛道人,見他懂事,將手掌收了回來,帶著冬寶走進了道觀。


    盞茶過後,秦烈在觀中落座,道人謹小慎微的站在一旁,驚魂未定。


    “你叫什麽名字?”


    觀內,秦烈四下打量了一下道觀的規模,開始盤問起天禮教的情況。


    “回前輩,晚輩姓薄名虛。”


    “你在天池山脈修行有多久了。”


    “回前輩,晚輩在此修行已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就開宗立派,不容易啊。”


    “前輩說笑了,晚輩隻是一介散修,天池山脈乃是巨鹿州少有的混亂之地,於我等而言,在這樣的地方開宗立派相對要容易一些,當然,晚輩也沒想著光耀門楣,隻是礙於素日這天池山脈各路修士頗多,才收上幾名弟子,代為處理一些瑣事。”


    “……”


    坐在觀內,秦烈和薄虛淺談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天禮教的規模和在天池山脈的級別打聽的一清二楚。


    正如他所料,在千葉坊市打探到了關於掩霞山附近這片地帶的勢力分布,像天禮教這樣處於上不上、下不下的仙門有很多,天禮教都算是一個地位比較崇高的仙門了,有很多仙門,甚至隻有嬰府期高手坐鎮,連幽玄期的高手都沒有。


    當然,整個天池山脈也有不少名門大派,比如他聽說過的五眉派,便是天池山脈附近一個比較有話語權的較大仙門,這個仙門中有陽神大圓滿的高手坐鎮,門人弟子雖然不多,但也有過千人,且門內不分什麽正道還是魔門,修真者和修魂者、修魔者一應俱全,就是一個各路散修聚集起來的大雜燴。


    事實上像天池山脈這樣的地方,根本沒有所謂的正統傳承,一般的仙門成立時間都很短,少有那種一傳便是上千年的仙門,每個門派都由形形色色的修士,弟子成員變遷十分頻繁,今日有人在五眉派,可能明天這個人就轉投到其它門派去了,門中所有的弟子也不是為了什麽頂級的傳承法術和功法,就是為了能找一個靠山,便於橫行霸道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撐腰而已。


    地域決定了複雜的處境,這也恰好是秦烈想要找的藏身之所。


    對於他這種從凡俗過來的愣頭青,且不說是不是得罪了像劍宗那樣的名門大派,就算沒有,想一步一個腳印的在道途上走下去,光是在深山老林中閉門造車也不行,反而要去修士盤踞的地方,才能擁有更多的機會,更何況,此次他是為了群魔大會而來,本身就存在一定的目的。


    了解了天禮教的基本情況之後,秦烈覺得姿態作足,方才沉穩的笑了笑,對薄虛道:“你不必驚慌,我呢也沒有什麽別的意圖,單純隻是想借天禮教這個地方待些時日,想必這點要求,不難為你吧。”


    薄虛是經常混跡在靈界的修士,別說小小的巨鹿州,更遠的地方也去過,自然明白像秦烈這種獨行俠,隻要不招惹他們就不會惹來殺身之禍,尤其是眼下這個節骨眼,群魔大會一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秦烈嘴上沒有,他已經偏麵的朝向著那個方向考慮過去了。


    畢竟秦烈不了解的情況,他還是了解很多的,這陣子天池山脈越來越多的修士進駐進來,不少地方都發生了變故。薄虛心想著,你肯定是為了群魔大會而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招惹你,讓你住一段時間又能如何。


    想到此處,薄虛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惶恐未定道:“前輩來意,晚輩已然知曉,前輩盡管在此處住下去,哦,如若前輩有什麽不方便自己出麵的,在下又能略盡綿薄,請前輩千萬不要客氣。”


    秦烈聽完一樂,道:“你這人到是識趣,既然你這麽說了,那秦某就不客氣了,給我找一個僻靜一點的房間吧,我要在此地住上一段時間,另外,這陣子天池山脈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包括寶物出世,或者別的什麽,希望你能做到知無不言。”


    本來就對秦烈來意有些許猜測的薄虛一聽此言更加心知肚明,當下毫不猶豫道:“回前輩,天池山脈勢力分布頗為複雜,若說大事什麽的,當下也就隻有一件,便是下月二十九,由五眉派五眉真人發起的群魔大會了,因為這件事,從上個月開始便有不少天池山外的修士陸陸續續的進場,也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除此之外,到是沒有別的什麽了。”


    “哦?你到是了解的不少啊,群魔大會,給本座說說是怎麽回事?”秦烈眼前一亮,當下也明白了自己的到來讓薄虛猜到了一半的來意,這樣當然是好的,因為薄虛既然會這麽想,就不會在意自己的另一個身份,劍宗的敵人,這樣更容易確定自己的安全。


    薄虛心思透明,但也不會想到秦烈正被劍宗追殺,誠然道:“說起群魔大會,就要提及飛鶴門,相信前輩多少會了解一些。”


    “飛鶴門?嗯,你接著說。”秦烈不動聲色。


    “這件事大約已有三百年之久了,其實群魔大會的目的就是飛鶴門,這個飛鶴門在千年以前的天池山脈曾盛極一時,以煉丹入藥聞著於世,曾傳世三代掌門,個個都是驚世大能,而飛鶴門的最後一代掌門青麵老人,就是此次事件的中心。”


    “據說在當時飛鶴門衰落之時,青麵老人曾在掩霞山上的煉氣塔閉關整整二十年,原本青麵老人是打算將飛鶴門傳承三代的煉丹圖譜整理一番,歸納成冊,再尋一傳人發揚光大來著,不料想惹來幾個世外高人,趁夜偷襲青麵老人導致其死在了掩霞山上,此事在當時是一件驚動巨鹿州的大事,畢竟飛鶴門乃是方圓數千裏內唯一一個丹道傳承最為正統且所傳修學極為精湛的地方,曾受世人所矚目,晚輩聽說,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當天夜裏青麵老人力戰三大高手,最終寡不敵眾,含恨而終,不過雖然青麵老人未能逃過一劫,但其修為在當初也確實精湛無比,一身洞虛大圓滿之境也曾重創三名敵手,但無奈的是,最後落得過身死道消的下場,那幾個神秘高手殺了青麵老人的時候就在掩霞山的煉氣塔旁,三人奪走了煉氣塔中的寶丹揚長而去,這便是整個事情的經過,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後來有人說青麵老人隻是詐死,在臨終之下以兵解之法重創敵人乃是虛晃一槍,其修有的元神分出一縷逃進了煉氣塔內,用了七七四十九日將一些誰也不知道的寶物藏了起來,後來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麽傳出去的,引來了很多高手到掩霞山四下查探,到也是找到不少的寶物,本來天下人都以為此事到此不了了之了,但是就在前一段時間,有人在煉氣塔下的四方合雲洞內,發現了一處秘道,此秘道有結界守護,入之則必死,這秘道被人發現之後,就被本地的五眉派接管了,五眉派的五眉真人認定在煉氣塔下另有乾坤,故而派出門下弟子挖掘搜索,從而讓他們挖出一個可怕的內洞。”


    “可怕的內洞?”秦烈知道到這時薄虛方才講到重點,表情認真了起來,問道:“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是一個非常隱秘之處,但是多大不知道,隻是裏麵盤踞著許多奇怪的妖獸,此妖獸狀如狼,毛如血,速如狐,爪如鉤,耳如鹿,尾如虎,並有嗜血吞嬰之力,為群居,數量之龐大更是無法估量,根據五眉派的弟子傳言,好像那個內洞空間極大,生存很多這樣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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