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城東郊外的路上,被王判和虐仙有意放過去的禹河修羅王二人並沒有飛的太快,雖然他們收到了秦秋暮放出來的風聲知道秦烈就在城東郊外,可這一路上經曆的事情,讓兩個人愈發的不拖底起來。


    隻不過二人也就是在五十年前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相隔五十年這還是第二次見麵,兩個人之間根本不熟悉,所以路上也沒有太多的交流,但在一起趕路,禹河時不時會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修羅王,似乎有話要說。


    飛著飛著,修羅王有些忍的不耐煩了,兩個人從汴京飛過,還沒到東郊的時候,修羅王停了下來,道:“別飛了,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禹河停下身形,背著手臉色陰沉的看著修羅王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奇怪,咱們計劃的這麽周詳,非但沒有套住秦烈,反倒讓他給耍了,你說,他是怎麽知道咱們的計劃的?”


    修羅王聞言臉一變,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我給他做內應了?”


    五大勢力都派出了幽玄期高手,雖然沒有帶出來過多的人手,但是嬰府期好歹也有十個以上,這麽多人在汴京守著秦風盯梢,最後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讓秦烈全部分開了,禹河怎麽可能不擔心。


    當然,他不會傻到懷疑跟著來的那幫人當中有秦烈的內應,畢竟五大勢力聯手的唯一條件,就是因為這五大勢力跟秦烈都有仇,既然是仇家,有何來出賣二字呢。


    禹河連忙擺手:“你別誤會了,我沒有懷疑你。”


    “沒有懷疑我你為什麽跟我說這些話?”修羅王臉色有點難堪,鼻子裏直出粗氣。


    禹河淡定道:“我就是想跟你分析一下局勢,你看,秦秋暮那邊沒了音信,莫皇極和拓跋耀雷追沒追上秦風也說不定,咱們六個人得到消息之後就出來了,但這八百裏的路,硬是讓人給拆成了三波,我就是覺得咱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被秦烈給看破了,他故意把衝虛、秦仲瑤、拓跋昊、青妙截住,專門把咱們兩個放過去,你覺得他想幹什麽呢?”


    修羅王被禹河問的一陣迷糊,道:“那你的意思是……”


    “對,我的意思跟你想的差不多,他是想為五十年前那件事找咱們報仇。”禹河斷然道。


    修羅王一撇嘴道:“那還用你說。”


    禹河道:“你別急,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他已經知道咱們要幹什麽,並且刻意把咱們兩個放過,這就說明汴京東郊那邊極有可能是一個陷井。”


    “陷井?”


    “沒錯,就是陷井,這秦烈在中土修界失蹤了五十年,招攬了這麽多好手,肯定不容易對付,他們咱們兩個放過來,定是想把咱們一網打盡。”


    修羅王仔細琢磨了半天,讚同道:“你說的沒錯,秦秋暮、衝虛、秦仲瑤他們的身手都不弱,秦烈依居然能找到這麽多能人設伏阻截,他肯定留有後手,說不定,前麵真有可能是預先設好的陷井。”


    “所以說,咱們不能這麽過去。”禹河十分睿智的說道。


    “那怎麽過去?”


    禹河想了想道:“我有個主意,你聽聽怎麽樣?”


    “你說,我聽聽。”修羅王分析完之後有點不拖底了,所以十分認真的聽了起來。


    片刻之後,禹河將心中的計劃講完,等著修羅王的決定。


    而聽完了禹河的計劃之後,修羅王略微有些懵圈,瞪著他說道:“你這麽弄,是不是膽子太小了一點啊。現在五大勢力的各路人馬都在為了追殺秦烈而拚死拚活,咱們兩個一走,那秦烈還抓的著嗎?”


    禹河磨著牙道:“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今天這件事擺明了是被秦烈給看透了,他能找到兩個修為至少在幽玄中期以上的高手半路阻截,肯定還有別的後手,我不是危言聳聽,不信你試著給秦秋暮傳訊,你看看他是不是也被人截住了。修羅王閣下,你要明白,秦烈這麽做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兩個出現,咱們兩個隻要一露頭,那什麽都完了,如果他隻有一個人我們有可能還有些勝算,但要是他身邊還有其它高手呢?咱們不是自投羅網了?”


    修羅王握著拳,一聲不吭。


    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修羅王也明白想扳倒秦烈的機會不多了,禹河說的一點都沒錯,秦烈剛放他們去東郊,那就說明人家有十足的把握反戈一擊,真要是去了,那確實是自投羅網。


    修羅王想了一會兒,心裏開始打怵了,於是問道:“你的計劃拖底嗎?”


    禹河道:“你放心,鴻雲走之前已經把秦烈在善州這邊的事打聽的清清楚楚,他敢這麽幹,肯定已經把秦風安排妥當了,而秦烈能夠出現的地方無非隻有三個,咱們先回一趟汴京城看一眼,就什麽都明白了。”


    “行。”修羅王聽完,頓時點了下頭,隨後二人壓根沒言語,扭頭直奔汴京城方向掠去。


    一炷香之後,兩大幽玄高手從汴京城撤了出來,但並沒有直奔東郊樹林,反而從南城離開。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秦家老宅一個人都沒有,剩下的都是府中的雜役。”


    “禹兄,你看的還是很準的,那下一個地方呢?”


    “別著急,你不是帶來了一些人嗎?他們肯定有人一直在跟著秦風吧,雖然你的人不是秦烈的對手,但最起碼他們應該知道秦風的下落,咱們就抓秦風,隻要秦風到手了,秦烈就得自己出來受死。”


    “好,你等著,我傳訊問問。”


    南城外,兩道人影鑽進了樹林裏,沒過多久,幾道靈符衝霄而去,又過了不久,修羅王收到消息——莫皇極和拓跋耀雷等五人,在某處山穀被人伏擊,正嚐試突破。


    修羅王收到屬下的傳訊臉都青了,對禹河說道:“你猜對了,不僅莫皇極他們遭遇了埋伏,就連秦秋暮也中了圈套了。”


    “都出不來了?”雖然已經猜到是這種局麵,但禹河還是難以置信的震驚,這秦烈到底招攬了多少高手,這可不比任何一個中土修界的頂級仙門差了。


    修羅王也是感覺到匪夷所思:“他娘的,真沒想到,短短五十年,這小子居然變得這麽厲害。”


    震驚之後,禹河歎道:“唉,這樣看來,他肯定早在五十年就開始謀劃怎樣報仇了,現在的秦烈已經今非昔比,不是一個兩人能夠對付得了了,你趕緊把人都召集起來,咱們先去下一個方探一探,嗬,當初鴻雲來的時候撒下了大量的人手打聽關於秦烈的一切,真沒想到,這會是我們最後一個力挽狂瀾的機會。”


    “位置能確定嗎?善州這邊我們可不熟。”


    “別的地方說不準,但剩下這兩個地方,鴻雲已經去過不止一次了,雖然沒有進去過,但可以確定。”


    “好,那你帶路,咱們過去瞧瞧。”


    ……


    與此同時,汴京東郊百裏外的樹林裏,一場大戰正在進行當中。


    秦秋暮帶著數名嬰府期高手中了秦烈的埋伏,由歐陽天敵親自上陣,率領一部分血煞護法將眾人圍在結界當中,廝殺往來已有大半時辰,而秦秋暮的修為本就不高,隻有幽玄二層,處於前期和中期之間的範圍,可是歐陽天敵,卻是實打實的幽玄四層的高手。


    一場惡戰持續至今,秦秋暮身上多處受傷,並且有幾次想逃走,都沒能如願,而樹林裏戰鬥慘烈無比,五大勢力一方已經兩名嬰府期隕落,人手正在疾速銳減當中。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秦烈慵懶的靠在樹木的主幹,坐在樹杈上靜靜的看著樹林裏不斷蒸騰湧動的靈光匹練,時不時的,會把目光轉向西麵汴京城的方向。


    秦烈背後,一個人影站在黑暗之處,陪著秦烈靜等著下麵的結果,兩個人看了一會兒,秦烈邪獰的歪著嘴角笑了一聲道:“秦秋暮走不了了。”


    黑暗中的人影適時接話道:“那是當然,北天居士親自出手,一個小小的秦秋暮豈能逃脫,小子,你這次反戈一擊,五大勢力怕是要傷筋動骨了。”


    秦烈沉聲道:“這是他們自找的,我要的是禹河和修羅王,誰想到還有大把相幹的人參與進來,既然來了,那就都別走了。”


    黑暗中的人影略微一頓道:“說到禹河和修羅王,他們應該過來了吧,怎麽這麽半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呢?”


    秦烈狐疑的摸了摸鼻子道:“是啊,王老截住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傳訊了,按理說,人應該到了,怎麽還不見人呢?”秦烈說著,看了看人影背後道:“你怎麽一個人過來的,他呢?”


    “嗬嗬,路上看到了一個坊市,他去買些藥材,過會就來了。”


    “啊,這麽大的事兒,他還有心情去買藥,心真大啊。”秦烈膩歪的撇了撇嘴。


    “你還不知道他嗎?反正我們是守棋,現在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說的也是。”秦烈嗬嗬一笑,沒再理會,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卻突然從遠處飛過,唰,隔著能有數百丈外,祭出一道白光。


    這道人影出現的極為突兀,連秦烈和黑暗中的人都沒有率先察覺,等到兩個人聽到破風聲後,那人影已經向遠處遁走了了。


    “雕蟲小技,我去追回來。”黑暗中的人沉聲說了一句。


    剛要起身,秦烈卻一把將其攔住道:“不用了,來人是友非敵。”


    “嗯?”黑暗中的人愣了一下,旋即看到秦烈手上多出了一張布條,上麵寫著:“秦風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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