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充斥著陰謀味道的樹林瞬間人去樓空,等到眾人散盡,百裏越方才從草叢裏鑽出來,看著絕塵而去的數道人影,那雙明澈的眸子中閃過一縷詭譎的光芒。


    停頓數息,百裏越扭頭鑽進了樹林,往另一邊去了。


    而就在禹鴻雲離開的相反方向某個山穀中,兩個人影正在對話。


    “這件事必須由唐戒來辦,他是闥婆院的人,說出去的話可信度很高,除此之外,沒有二選。”


    “你小子辦事越來越邪乎了,唐戒多單純一個孩子,你怎麽舍得利用他呢?”


    “姚九烈,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咱們都別裝成光明磊落的正道人士,我隻是需要這個人,隻要他答應,隨便散出去一個消息,等他離開了闥婆院,我想辦法激發他體內的炎妖之血,你要知道,當今世上,隻有我有這個能力。”


    “唉,你啊,禹家得罪了你,這輩子算是沒好了,行了,我回去找唐戒說說,但我不敢保證這小子一定聽我的,你知道,他是個死腦筋。”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成與敗,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以後,消息必須傳出去,否則他的事我不管了。你走吧。”


    “唉?這麽久沒見了,怎麽急著趕我走呢,不聊聊了?”


    “有什麽好聊的,我還有要事要辦,對了,上次從唐戒身上拿到的龍空草在你身上吧,雖然後來衝虛派人又找到一株,但我很缺龍空草,把草藥給我,趕緊走。”人影說著,揮手一道綠光擲出。


    姚九烈拿在手裏,嘿嘿一樂道:“又一枚,行,隻要有天香衝翠丹,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等我消息。”說完,姚九烈同樣甩出一株小草,然後化作遁光消失。


    一盞茶之後,百裏越從樹林裏鑽了出來,看著朦朧在樹林中的背影,當即跪了下去:“血煞弄堂百裏越,參見宗主。”


    人影默默回身,露出一張精致冷酷的麵旁,不是秦烈還能有誰?


    “事情都辦完了?”秦烈問道。


    百裏越道:“回宗,已經安排妥當了,淩宇那小子沒起疑心,而且似乎對宗主給出的計策十分讚同,他已經喬莊為宗主假身的模樣,在屬下的指引之下前往咱們早就準備好的洞府去了,不過有個意外。”


    “什麽意外?”


    “淩宇打算用十裏溫柔香,可咱們準備的洞府早已布置了邪麵魔花,這兩味藥材會不會產生衝突?”


    秦烈聞言,陰冷了笑了起來:“十裏溫柔香,看來這位鍛劍少主的手段也不少嗎?沒關係,邪麵魔花散發出來的魔香無色無味,也不會跟十裏溫柔香發生衝突,但此香威力甚巨,也許會讓禹鴻雲失去心智,任其擺步,這是本宗主想看到的,嗯,本宗親自走一趟吧,想辦法驅散十裏溫柔香的一些香氣,你安撫好陳翔的人就可以了,到時候禹鴻雲也許會殺人滅口,你們要保證安全,最起碼,你得活著,給淩仲秋傳口訊。切記,一切要小心為上。”


    “屬下明白,屬下……”百裏越應了一聲,但沒走。


    秦烈看了一眼百裏越道:“你還有事?”


    “不是,屬下隻是有點擔心。”


    “嗬嗬,你擔心什麽?”


    百裏越道:“據晏老傳訊,宗主並沒有跟禹鴻雲——那個,也就是說現在禹鴻雲和宗主應該挑明了,這樣一來,她和淩宇見麵不會出現問題嗎?萬一兩個人中間說漏了一些什麽,彼此之間發現了對方的身份,然後再一些對證,那宗主的計劃豈不是全盤打亂了嗎?”


    其實百裏越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


    畢竟現在秦烈和禹鴻雲已經挑明關係了,我不上你當,你別勾引我,從這方麵來看,禹鴻雲和紫冠的對話就不會溫和,一旦出現差池,雖說不至於暴露身份,但淩宇和禹鴻雲的裂痕反而被會修複。


    不過秦烈一點都不擔心,說道:“百裏,你跟著淩宇也有幾年的光景了,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最起碼,在禹鴻雲的麵前?”


    秦烈拋出來一個問題,百裏越尋思良久才回道:“是個要麵子的人,尤其是在禹鴻雲麵前。”


    秦烈點了點頭:“沒錯,他一心想在禹鴻雲麵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麵,你覺得他現在喬裝本座之後見了禹鴻雲會輕易撇開一切,跟禹鴻雲見麵嗎?”


    百裏越想了想,笑了:“不會。”


    秦烈淡然道:“對,既然他決定以我的身份要了禹鴻雲,那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了,所以就算他發現不妥,也會替本座自圓其說,再加上有十裏溫柔香的幫助,他們心誌不會特別堅定,我聽說過這種毒,專門用來做那些下作之事,藥效極大,再加上淩宇本身就對禹鴻雲有情,在毒香的影響下,就算他知道禹鴻雲跟我之間沒什麽,他也會趁機拿下禹鴻雲的,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淩宇成事之後,讓禹鴻雲知道他的所做所為,這樣,一切都會水道渠成。”


    百裏越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隨後秦烈揮了揮手,領命後的百裏越借著月色去追陳翔了,而秦烈則是拿出了一隻玉簡筒打開,裏麵有一份潦草的地圖,審視片刻,按照地圖上的標記找了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秦烈趕到了荒神山深處的一個不起眼的山洞中。


    此時的洞裏,喬莊成紫冠模樣的淩宇和禹鴻雲已經接上了頭。


    蒙蒙的山洞在淩宇的刻意營造之下,氣氛顯得無比的暖昧和昏沉,即使二人麵對麵相隔不過五丈,禹鴻雲也沒看出淩宇的易容手段。


    畢竟,淩宇的修為不低,嬰府五層的後期修為,比禹鴻雲這個依靠《絕情仙法》半路提升起來的同境界高手來說還要略微強上了那麽一點點,而此時洞中飄散著一些霧氣,看不見摸不著,同時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山洞的角落裏,還有一株仿佛鬼臉一般盛開的花朵。


    喬裝變成紫冠的淩宇看著禹鴻雲精致的麵孔有憤怒也有不忍,但這一切都在短暫的糾結之後化為了虛無。


    因為禹鴻雲開口先問了一句話:“先生為何深夜進山。”


    這句先生有《絕情仙法》的魅力,有些軟綿綿的,但明明就是冷嘲熱諷,可聽在淩宇耳中就是無比的諷刺和無恥。


    淩宇裝作秦烈的聲音道:“本座進山,自然是等小姐你了。”


    “等我?”這句話把禹鴻雲問愣了。


    良久之後,禹鴻雲哼了一聲道:“先生不是不喜歡奴家嗎?將奴家拒之門外,又為何故意引奴家至此?”


    大惑不解的禹鴻雲還以為對麵就是紫冠呢,而之前紫冠深夜離開闥婆院,原來是引她出來。


    可是這樣一來,淩宇就納悶了,不喜歡?拒之門外?難道鴻雲沒有失-身?


    莫大的驚喜充斥著淩宇的內心,導致他差點漏了餡。


    不過淩宇扭頭一想,心中滿是不忿,哼,你這蕩-婦,送上門人家都不要,裝什麽純情。


    有了這股怨氣,淩宇就更來狀態了,眼珠一轉,藏在袖子裏的手輕輕一扇,一縷縷淡淡的香氣的飄了過去,道:“在闥婆院,很不方便,本座也怕別人亂嚼舌-頭啊,但是在這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春宵一刻。”


    “春宵一刻。”禹鴻雲嬌軀微顫,其實她心裏也不是真的想服侍秦烈的,剛才隻不過是一時衝動。


    而秦烈拒絕她之後,禹鴻雲就清醒了過來,到了這會兒,內心產生了一絲抵觸。


    但是就算抵觸,禹鴻雲還是發現了莫大的轉機,覺得這場戲還有演下去的必要,當即冷顏一改化作綿綿春情,嚶嚀一聲道:“先生,你可真壞,奴家還以為你真的不喜歡奴家了呢?”


    此言一出,淩宇便感覺到全身就像火燒似的,對禹鴻雲的恨意無限製的放大。


    行,你這個蕩-婦,既然你不要臉,那本公子就客氣了。


    說著話的功夫,十裏溫柔香已經充斥了山洞,淩宇先前並沒有服下一半解藥,也是想春宵一刻好好享受一次,等到享受完了,隻要比禹鴻雲早一步醒來吸了她一點功力這事兒就算完成了,所以此時二人小腹都有一團欲火在漸漸攀升。


    受到十裏溫柔香的影響,淩宇慢慢進入了角色,但他沒有馬上過去,因為他知道,十裏溫柔香的藥勁兒還沒完全上來,現在過去容易露出馬腳,淩宇笑道:“怎麽會呢?小姐天香國色,本座喜歡都來不及呢。”


    “先生你好壞啊,可是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嗎……是不是有點太……”禹鴻雲說著,忽然感覺到頭腦一陣眩暈,登時發現了問題:“先生,我怎麽感覺自己有點暈呢?”


    “是嗎?我也是啊,嗬嗬,不過沒關係,這是我用的一點催-情藥粉,叫十裏溫柔香,鴻雲小姐,你可覺得內腹欲火蒸騰呢?”


    見十裏溫柔香的藥勁上來了,淩宇陰測測一笑,往前邁了一步。


    “先生,你好卑鄙。”禹鴻雲終於意識到不妙了,登時臉色一變。


    可就在這時,對麵的淩宇手疾眼快的衝了過來,抬手啪啪啪在禹鴻雲的身邊連點了數下,截斷了她的法力運轉,然後攔腰將禹鴻雲抱起,笑聲得意道:“鴻雲小姐,今晚就讓我們共渡良宵吧。”


    “你……”禹鴻雲剛要說話,一張嘴唇便堵了上去。


    跟著山洞裏響起了令人欲火焚身的呻-吟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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