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眼前一亮,他旁敲側擊,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百毒不侵,你告訴我,你們的大巫首是怎樣做到百毒不侵的?”


    他很想知道毒體的煉成是否有別的竅門,須知道,修真界的危機多種多樣,但唯一令人防不勝防、又無比厭惡斥是中毒。


    其實在修真界中,懂得運用毒藥的人絕對不在少數,行走江湖、雲遊各地,最令人頭疼的事,就是被人下毒。


    秦烈知道很多古代文獻和典藏中記載的人物傳紀,在中土五州,曾經有很多修為極高的強者最後都死在了“毒”之一字上,甚至有很多人已經觸摸到了幽玄大道的巔峰,眼看著就要突破陽神之境了,卻不小心死在敵人設下的毒藥陷阱裏,悲慘無比。


    雖然秦烈至今還沒有類似經曆,但既然讓他遇上了擅長下毒的巫族人,就不能錯過這種天賜的良機,萬一巫族人知道避毒的方法呢,提前預備一下總比臨時抱佛角要強吧。


    當然,他也沒準備從瓦力的嘴中套出底細,畢竟像百毒不侵這種事,即便有,也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掌握的,可隻要瓦力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自己就賺了,萬一要是指出一個明確的方向,那豈不是更好。


    果然,瓦力對於百毒不侵這種事情隻存在表麵的認知,聽秦烈詢問起如何能百毒不侵的方法,瓦力就變上了一張苦瓜臉,委屈巴拉道:“前輩啊,小的們也想知道怎樣能做到百毒不侵,可是那些都是巫族用毒的隱秘,就跟各大仙門的不傳之密一樣,您看小們像知道的樣子嗎?不過小的隻知道,大巫首每天都在嚐試往自己的身體裏注入大量的毒藥,然後利用心法煉化,以此淬煉體魄,這種事,大家都知道一二,可是劑量方麵,就沒有人知道了。”


    “原來是用身體煉毒,承受毒性傷害,漸漸提升免疫能力。”秦烈聞言,得到了一個他並不想得到的方法。


    很明顯,那位所謂的大巫首是用自己的身體來煉毒,這種笨方法是個人都能想得到,不過卻沒有多少人願意嚐試。


    原因無它,隻因身體煉毒必須要承受毒藥對身體的傷害,雖然這個人能掌握到安全的劑量,想必功法方麵也有獨到一麵,但是藥三分毒,任你毒體日漸成熟,時間一久,體內仍舊積留大量的毒靈,很容易將自己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類似此等法門,已經落入了下成,絕對不是秦烈想要的。


    想到此處,秦烈打消了繼續套消息的念頭,事實上他已經從瓦力的口中套不少巫族的秘密了,就比如他手中的幾個瓶子裏也裝了一些小毒盅,這些小毒盅是為了控製人心的,隻要滴一滴鮮血,喂毒盅服下,然後利用獨門秘術祭煉一番,再把毒盅喂給敵人吃掉,他就可以控製對方的心神,哪怕控製不住心神,也能達到威脅駕馭的效果。


    念頭閃過,秦烈也不打算再問下去了,正準備開口放過瓦力等人,就在這時,瓦力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道:“哦,對了,我好像還知道一種能百毒不侵的辦法。”


    “什麽辦法?”秦烈愣了一下,難道還有意外收獲?


    瓦力輕咳了兩聲,低著頭瞟了瞟身邊同族弟子,秦烈恍然大悟,看來有些話他不想讓其它人知道,於是秦烈伸手抓住瓦力的領子輕輕一提,二人縱到了遠處。


    直到泰蘭族的弟子看不到他們的時候,秦烈放才在樹林裏將瓦力放下:“好了,有些話你可以直接說了,他們聽不到。”


    瓦力幹咳了兩聲,道:“是這樣的,不久前我見過大巫首的公子去過小的泰蘭族部落,當時族長招待他的時候,他還跟族長炫耀了一番,說身上有什麽避毒的法器,也能讓人百毒不侵,不過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瓦力為了活命,真的是很賣力的思考,他真怕秦烈一不滿意殺了他啊。


    而聽到這個消息的秦烈不禁竊喜起來,兩隻眼晴都在放光:“你說的是真的?”


    瓦力戰戰兢兢道:“究竟真假,小的還真不敢保證,但小的可以確定,邴颺的確說過他能百毒不侵。”


    “邴颺就是你說的大巫首的公子?”秦烈激動的拿住了瓦力的領子。


    “對啊,大巫首就一個公子,為人很跋扈呢。”


    秦烈想了想,嘴角不經意的勾了起來,他撒手放開了瓦力,從一隻瓶子裏取出一隻小小的深紅色甲蟲,然後滴了一滴鮮血上去,甲蟲似乎聞到了血腥味,甲殼打開露出透明的翅膀,張口就把鮮血吸了進去,隨後秦烈按照煉盅的法門祭煉了一番,然後突然掐住了瓦力的下鄂,逼著他把甲蟲吞進了肚子裏。


    瓦力還沒意識到怎麽回事呢,便吞了一隻甲蟲,等到咽下去之後,臉色都變了。


    “前輩,你……你這是幹什麽?”


    瓦力是巫族人,秦烈手上的瓶瓶罐罐還是他給的呢,他自然知道,那隻甲蟲是一種名為“鑽心盅”的盅蟲,是專門用來控製人心的,一旦服下,小命就掌握在別人的手裏了,如果不能在三個月內獲得解藥,“鑽心盅”就會發作,自行將心髒吃的幹幹淨淨,而且這種盅蟲十分霸道,一旦被人用鮮血祭煉,就隻有鮮血主人才能配和解藥化解,別人即便知道解毒的辦法,也休想饒過鮮血主人解毒。


    秦烈突然給他服下了“鑽心盅”,瓦力能不害怕嗎?


    秦烈陰險的看著瓦力,說道:“你知道你吃了什麽東西嗎?”


    瓦力嚇的麵無人色,委屈巴拉道:“前輩,我把什麽都說了,你為什麽還給我喂下“鑽心盅”啊,我究竟哪裏得罪前輩了。”瓦力現在很後悔把那幾種毒盅的使用方法教給秦烈,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秦烈不加理會,拍著瓦力的臉頰道:“既然你知道你已經服下了“鑽心盅”,就應該知道三個月內不解毒盅你會有怎樣的下場,我不跟你廢話,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三個月內,想個辦法把邴颺給我騙出來,至於怎麽騙,那是你的事,如果你做的好,我不僅可以給解毒,我還會送你一件中品法器,當然,要是你做的不好,三個月內我看不見邴颺,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毒了。”


    “啊?”瓦力一聽,臉色變得比死了親爹還要難看:“前輩,那可是大巫首的公子啊,我一個普通部落的弟子,怎麽把他騙出來啊。”


    秦烈眼神一厲:“我不管,辦法你自己想,命隻有三個月,你看著辦。”為了得到邴颺身上的避毒寶物,秦烈管不了太多了,反正這幫家夥時常給人下毒,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搶就搶了,怕個球。


    秦烈說完,從懷裏掏出兩張傳訊靈符塞給了渾身無力的瓦力,並把他的毒藥毒盅留下了一兩樣,其餘的全都還給了瓦力,說道:“你的東西還給你,另外,這是兩張傳訊符,你知道怎麽用,想到辦法可以聯絡我,記著,你隻有三個月的命,走吧。”


    秦烈說完,不再給瓦力求饒的機會,轉身揚長而去。


    瓦力拿著一堆瓶瓶罐罐癱倒在地上,臉都氣綠了,我這不是有病啊,沒事告訴他邴颺的事兒幹什麽,真有病,有病。


    這貨抬起手給自己兩個嘴巴,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泰蘭族的弟子聽到了他的哭聲紛紛跑了過來,一看那個殺神已經走了,大家鬆了口氣。


    可是看見瓦力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眾人不解,紛紛圍上問道:“瓦力大哥,您這是怎麽了?”


    瓦力沒理,自顧自哭了一會兒方才緩過神,看著身邊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瓦力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怎麽了?被人坑了唄?他娘的,這次麻煩大了,讓我去騙邴颺,那不是純粹找死呢嗎?


    不過要是不騙,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唉,隻能想想辦法了。


    瓦力想著,倒是忍下了心中悲痛,他的自我調節能力到是不錯,轉瞬間接受了現實。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到不如拚上一把,萬一成功了還能得到一件中品法器,也不錯了。


    瓦力想了想,站了起來:“行了,我沒事,那個人已經走了,我們回去吧。”


    “真沒事?”眾人將信將疑,剛才哭的動靜挺大的,把眾人擔心個夠嗆。


    瓦力心想,就算有事能告訴你們嗎?那老子還是眨眼的功夫被你們出賣掉?


    “沒事,就是嚇的,對了,今天的事都給我咽回肚子裏,遇到那個人的事誰都別說,不然的話,咱們在族內可能永遠都抬不起頭了。”


    眾人一想也是,奉命出來辦大事,事兒沒辦成,還差點讓人弄死,這事可不就是丟人嗎,這要是傳回族內,肯定要遭受一番白眼的,甚至會失去族長對大家的信任。


    “可是,我們剛才撿到的包袱讓人搶走了,咱們沒有借口,回去怎麽說啊?”這時,一個族中弟子擔心的說道。


    瓦力一想更鬱悶了,剛才有那個包袱還能騙出一個浴血奮戰的理由,現在包袱沒了,之前的借口當然站不住腳了。


    不過這個人也挺聰明,腦子一轉,便想了個理由,道:“就說落日城派來了一個嬰府後期的高手,我們不敵,中途退了回來。”瓦力說完,心想,反正巫族也不知道落日城來了什麽人,這些年巫族勝多輸少,大楚王朝早就對落日古林實行全方位壓製了,派來個高手恐怕也不過分。


    想罷,眾人方才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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