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壯的山嶽後一口帶著澎湃烈焰的紅雲火劍突然殺出,角度異常刁鑽的直指秦烈的腋下。


    這口劍來的奇快,就連警惕性十足的秦烈都忽略了山的背後會有人埋伏於他,刹那間紅光一閃,秦烈渾身的汗毛受到刺激倒豎而起。


    “古月靈劍?”


    最關鍵的是,這口劍他還認得,正是火雲峰主寧狂瀾的貼身靈器佩劍。


    恍惚的功夫劍尖已經抵住了秦烈的腋下,再往裏一寸,就會深深的紮在腋窩裏。


    電光火石的瞬間,在翠虹穀廢寢忘食修煉的成果終於體現了出來,秦烈猛的一扭身,同時身上祭起了金光彌漫的《祖龍氣》,三重頂峰的祖龍氣訣形成了一隻金色的寶衣將秦烈的身子緊緊的罩住。


    可惜《祖龍氣》再厲害,以三重的威力也擋不住一件極品靈器的全力一擊,古月靈劍到底還是穿透了秦烈的皮膚,紮進了血肉之中,好在秦烈反應靈敏,讓開了要害。


    旦見一道血線拋灑而出,秦烈頓時疼的冷汗都下來了,左腋之下,留下了一條五寸上,差點觸及肋骨的傷口。


    “重力領域!”


    生死攸關的時刻,秦烈哪來得急多想,盡管沒見到人,仍舊將十米方圓範圍之內發動了重力領域,上萬斤的重力壓製在山體上激蕩,在他左側的山嶽有丈許方圓的一麵深深的陷了進去。


    碎石從山間滾落,從後麵現出一道人影。


    正是寧狂瀾。


    “果然是你?”


    秦烈有些心驚,他根本不知道寧狂瀾是怎麽發現自己的,那麽多嬰府期強者都沒自己騙過去了,唯獨沒有騙過寧狂瀾。


    一襲火雲長衫的寧狂瀾將古月靈劍召回,全身火力澎湃,猶如一個被大火包裹的火人,長發飛舞間,烈焰熊熊,氣勢頗為驚人。


    此時寧狂瀾手持古月靈劍臉上掛著得意的冷笑:“費羅?你自以為智勇雙全,能瞞過所有人的眼晴,可惜,你瞞不過我寧狂瀾。”


    秦烈腋下受傷,血流不止,連忙往嘴裏吞了一枚生肌活血的丹藥,臉色清冷道:“從陰山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人跟上我了,但我萬萬沒想到是你,寧狂瀾,你果然有一套,你是怎麽發現我就是費羅的?”


    “這應該感謝梵宣大和尚。”寧狂瀾甩了甩手中的古月靈劍,一臉傲慢道:“剛才和大和尚離開的時候我問過你和他是怎樣結識的,結果他告訴我你就是助他殺了閻昆的人,而且最近傳聞屍絕鬼主跟曾經閻昆的一個親隨仆從走到了一起,事情能有這麽巧?”


    秦烈眉頭一皺,不信道:“就憑這麽點信息,你就確定我是費羅?我不相信。”


    寧狂瀾嘿嘿一樂,得意無比:“當然不會,其實是你自己暴露了?”


    “我?”秦烈轉念一想,自己哪裏暴露了?


    寧狂瀾不急著出手,仿佛在賣弄道:“你不用想了,你想不出來,我告訴你,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我看見你的時候就是舒服,就跟看見費羅的時候一模一樣。”


    寧狂瀾道出了他懷疑秦烈的原因,秦烈聽完心中大震,難道那句俗語應驗了,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身邊的人,而是敵人。


    寧狂瀾與自己交手數次,仇深似海,每每遇見必是全力施為,誓要將對方誅於劍下,幾次鬥來,竟然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就算自己藏的再深,他還是把自己認出來了。


    秦烈陰森森的看著寧狂瀾,元神精神力毫不猶豫的釋放出去,對麵寧狂瀾真切的感知後,笑道:“費羅,你不用費心了,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你隻能死在我寧狂瀾的手上。”


    秦烈的確擔心寧狂瀾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其它人,要知道,一個寧狂瀾他不擔心,他擔心的是那幾個有著嬰府期修為的高手。


    見寧狂瀾如此托大,秦烈梗了梗脖子,冷酷殺機在眼中流露蔓延:“你想獨吞拜仙令?寧狂瀾,你的膽子真的不小,時隔多年,你覺得你還是我的對手嗎?”


    寧狂瀾聽完放聲大笑:“哈哈,費羅,你有多少手段我能不清楚,我承認,幾年前我留不住你,可是你別忘了,人往高處走,這些年為了你,我可是下了一番苦功,時值今日,你休想再從寧某手掌心中逃出。”


    寧狂瀾桀驁的吼了一聲,不再給秦烈恢複的機會,合身撲出,古月靈劍抖出數十朵烈焰劍花,直逼秦烈而來。


    這時,秦烈方才確定寧狂瀾肯定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身份下落,因為他想獨吞拜仙令,所以他不會讓任何人插手,弘法那群人一旦到場,他哪有機會。


    如此,正中秦烈的下懷。


    望著寧狂瀾襲來一劍,秦烈眸子裏閃爍出猙獰的殺機,這個寧狂瀾屢次追殺自己,實在可惡,不如借此機會將這個大麻煩除掉,省得日後再生事端。


    他微微低了下頭,伸手飛快的在腋下疾點了幾指,止住流血,身形一側,抖腕間將赤煉天刀抽了出來,劈出數記刀芒,擋下寧狂瀾的劍花。


    交手多次,他對寧狂瀾身手也極是了解,此人身上有雙絕,一劍一法,劍是三級玄技劍法,法是禦劍術,幾把飛劍使的龍飛鳳台舞、密不透風。


    不過秦烈沒敢掉以輕心,寧狂瀾敢在這個時候單獨現身,說明他仔細的研究過自己。


    將劍花擋下的同時,寧狂瀾走進了他的身邊,十米方圓之內向來都是秦烈的禁區。


    “重力領域!”


    幾乎是刹那間,秦烈施展出了重力領域壓製,直逼寧狂瀾,然而這一次,寧狂瀾陰冷的笑了笑,甩袖間一道青光揚起,刹那間聚到自己的頭頂上,頓時變出了一個木頭人。


    “轟!”


    刹那間,木頭人被重力領域壓了個粉碎,無數木屑漫天遊走,可是很奇怪的是,寧狂瀾居然沒有遭到重力領域的壓迫,反而借機更進一步,將劍尖指向秦烈的喉嚨。


    “什麽?”秦烈微微一怔,連忙疾退,刀鋒狂擺叮叮當當擋下幾劍,習慣性的又是一記重力領域壓了下去。


    寧狂瀾又拋出一隻木頭人,幾乎就在重力領域到達頭頂的一刹那頂替他承受了上萬斤的重力壓製。


    秦烈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堪,這幾日連番惡鬥加上逃亡沒有時間休息,本就力虧,之前又挨了一劍,施展重力領域對身體本來就是一種極大的負擔,如今兩次領域壓製失去了作用,他哪能不震驚。


    看著空中炸開的木頭人,秦烈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種世間少有的寶物。


    “替身傀儡!”秦烈驚呼出聲。


    寧狂瀾哈哈大笑:“哈哈,你還不算無知,寧某知道你身上藏有一種可以布置領域的法器,豈會沒有準備就來,這替身傀儡可以替寧某擋下領域壓製,你的法器再也無法威脅我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施展領域的時候,你的消耗也不小吧,我看你還能撐到幾時。”


    寧狂瀾說完,左手袖口忽然鼓起大風,一口口品質不低的靈器飛劍悉數噴出,猶如十幾條小蛇將秦烈圍了起來。


    一時間劍氣在空中橫行遊走,圍著秦烈狂砍亂劈,劍氣劍罡密不透風,逼的秦烈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重力領域。”


    秦烈還是施展了重力領域,畢竟領域力量無法作用在寧狂瀾的身上,但還可以讓飛劍偏離軌跡。


    當然,正如寧狂瀾所說,重力領域消耗體力實在太大,一直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


    然而秦烈並沒有慌亂,翠虹穀一年半的修行可不是白練的,即使沒有領域法戒,他也不會被寧狂瀾壓的抬不起頭來,左閃右躲間秦烈借機吞下了一枚中品天泉丹,赤煉天刀翻舞成輪,接下一道道劍氣。


    你來我往間,秦烈暗自心驚,寧狂瀾的修為的確比以前更強了,他的禦劍術已經煉的登峰造極,這麽多年看過無數使過這招,但沒有一人比他還要熟練,還要連貫。


    感受到腋下傷口再度迸裂開來,秦烈麵沉似水,越是這個時候,秦烈反而變得越冷靜,身如凋零楓葉在劍氣劍罡中閃來閃去,不時中上一兩劍傷勢加重,秦烈一直沒吭聲。


    機會。


    他在等待機會!


    “沒有領域力量,你真的狗屁不是啊,哈哈。”


    見秦烈隻剩下閃躲的力氣沒有還手能力,寧狂瀾笑的愈發的癲狂起來,古月靈劍大開大闔,端的有種勢氣如虹、所向披靡之感。


    秦烈被冷風劍氣包圍,就像一隻飄揚在暴風雨大海上的竹筏,沉浮不能自主,生死聽命由人。


    寧狂瀾以為他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但其實他哪知道,秦烈一慣的手段是扮豬吃虎。


    他表現的越匆忙越急亂,寧狂瀾的信心就越足,同時,離死就越近。


    一鼓作氣狂出數十招,禦劍劍罡鋪天蓋地,眼看著秦烈再無抵擋之力,寧狂瀾猛然間衝了過去,長劍一擺,打算將秦烈刺死在劍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烈瞳子放出幽藍寒光。


    “寧狂瀾,你以為這些年隻有你在不斷的進境嗎?你太小瞧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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