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


    眨眼間,秦烈守著靳南傳授術法本領,在牛頭山又待了整整兩年的時光。


    兩年後,靳南學會了秦烈一身的本領,小到法術施展、靈力運用、玄技技巧;大到《真陽罡勁》、《遊仙術》、《玲瓏易骨訣》和《靈隱術》等等等等法術法門,秦烈毫無私心的傾囊相授。


    雖然靳南暫時還沒辦法領略到其中的玄妙之處,與秦烈有著巨大的差距,但是在秦烈幾乎無限製的靈丹妙藥供應之下,靳南果然順利的突破靈虛期的桎梏,一舉成為歸真期的高手,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修真者。


    “師父,徒兒已經將《玲瓏易骨訣》修煉到大成境界了,現在我變化容貌可以維持十二個時辰,您看……”


    牛頭山幽穀之內,靳南給自己加持著翔身術法,漂浮在空中,身形一晃,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後,由一個正當壯年的大小夥子瞬間變成了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小老頭。


    秦烈坐在一塊大石上,讚許的點了點頭,靳南的筋骨奇佳,雖然對術法不感冒,但是修煉那樣玄技法門卻是事半功倍,這也是秦烈沒有想到的,為此,秦烈甚至將《斬闕刀法》也傳授給了靳南,可謂毫不藏私。


    “靳南,去給為師演練一遍斬闕刀法……”


    “是,師父。”


    靳南變化回原貌,提著一柄粗雕的木刀走到穀底,直立挺拔,猶如一棵筆直蒼勁的青鬆,整個人身上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斬闕一重勁。”


    刀勢一起,狂風舞動,靳南在穀底大開大闔的施展起這套威猛絕倫的刀法來。


    他的刀勢承襲於秦烈,正直陽剛,刀氣縱橫,大有睥睨天地之勢,刀勢奔走,如雷竄行,忽而縱起,如大鵬振懵,縮地騰挪,去若行雲流水。


    短暫片刻,靳南將斬闕刀法從一重勁到六重勁極為連貫的演繹了出來,刀勢行至巔峰之時,其人騰空而走,宛若腳踏飄零紅楓,跺足間便有雷聲響過,接著順勢劈下,轟隆一聲,幽穀下方一磨盤般大小的石頭一分為二。


    斬闕七重勁……


    修為達到歸真一層前期之後,靳南已經可以掌到第七重勁,威力非同凡響。


    “師父,您看怎麽樣?”


    秦烈目觀靳南刀勢如同行雲流水,氣勢逼人、豪氣衝天,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靳南,你筋骨奇佳,擅長修煉玄技,日後也要以這個方向走,不過也不能忽略了術法的修行,術法修行可以感悟天道自然,玄技修筆是體悟大道至理,二者缺一不可,對了,我教你的化生焚訣煉丹術,你練的如何了?”


    靳南收刀而立道:“師父,化生焚訣弟子是練會了,可是還沒辦法煉製出成丹。”


    秦烈道:“那到也不急,煉丹術法本就是歸真期後,擁有了元陽真火才可以辦到的,你剛剛突破不久,對元陽真火的控製還生生熟,多練練就好了,還有《乾經符注》一定要加以修煉,這符籙一法最是妙用無窮,為師曾經多次遇險,都是靠著符籙化險為夷,莫要輕視。這是兩張“電光咒”和一張“隱身符”,你且拿好。”


    秦烈伸手遞過去三張符籙,皆是以紫色的幻塵符紙繪錄的高品質符籙。


    其中“電光咒”是二級符籙,“隱身符”更是三級符籙。


    教導靳南這兩年,秦烈一直在感悟契機尋求突破,但平常的時候大多無聊,所以就有時間鑽研起了《乾經符注》和二級法術,經過兩年的時間修煉,秦烈製符的實力日益精進,不僅掌握了《乾經符注》上所有二級符籙的繪製方式,更鑽研出幾種三級符籙的繪製方法。


    “隱身符”,便是其中一種。


    此種三級符籙貼在身上可保持一段時間進入隱身的狀態,若非實力遠高一籌的強者,根本無從發現,用來逃命和偷襲最是有用,不過因為隱身符的變態用途也導致了這張三級符籙最是難以繪製,整整兩年,秦烈也就畫出兩張而已,其中一張他送給了靳南。


    對於靳南,秦烈真的可以說是視如已出了,什麽好東西都留給了他,為了讓靳南突破歸真期,秦烈可是花費了一番心思去煉製歸真丹,將提純出了上品歸真丹,這才讓筋骨異於常人的靳南突然到了歸真期。


    現在他把三張符籙又送給了靳南,靳南豈能不感動:“師父,你把這三張符籙都給我了,您怎麽辦?”


    秦烈微微一笑:“我你就不用操心了,為師身上還有,靳南,你學藝兩年,也有小成,我們師徒是時候該分開了,你有什麽打算?”


    靳南早知道會有離別的這一天,並不意外,他說道:“我要去找我的爹娘。”


    “你爹娘不是已經死了嗎?”秦烈疑惑道。


    靳南黯然神傷的從懷裏取出一張揉皺了的紙片,遞到了秦烈的麵前,秦烈疑惑著接過來打開一瞧,紙片上寫著一行絹秀的小字。


    “靳南吾兒,娘將尚於繈褓中吾兒送離實屬無奈,娘也想嗬護你,奈何仇人尋至,家門將臨滅頂之災,娘再三思慮,與你爹將你送出潁州,望吾兒吉人天相,永保安泰,娘親:於音訣筆……”


    “潁州?”


    看完紙片上的小字秦烈大驚失色,這“潁州”二字他並非沒有聽說過,反而在趙國地誌文獻上時有出現。


    潁州,其實是趙國境外的一個地方,那裏地大物博,遠強於趙國十倍,十個趙國也比不上一個潁州,據說潁州是真正的修真界,世家如林、門派無數,而且還有很多美輪美奐的異地仙境,可謂是修真者的樂園。


    如果靳南是潁州人士,那就不屬於趙國,也就是說,他大有來頭啊。


    秦烈詫異的看著靳南問道:“靳南,這紙片,你是從何處得來?”


    靳南又從懷裏取出兩塊破碎的玉片,秦烈一看竟然是以前靳南給過他的方形玉佩,呈了上去道:“前些日子修煉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玉佩,在這裏麵發現的。”


    秦烈取過來仔細一看,道:“也就是說,靳魚並非你的祖父,而你的父母也沒有死,你來自潁州,母親名諱於音。”


    靳南悵然道:“應該是這樣了,可是師父,我一直都以為我的爹娘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並沒有死,但是這封留信上又說到家門遭遇了滅頂之災,師父,我想回潁州,我想看看爹娘是否還活著。”


    秦烈心下震撼不已,看了他片刻,點了點頭:“應該,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靳南回頭看了看小南莊的方向,道:“我打算先回村裏跟幹爹幹娘道個別就走,此行路途遙遠,歸期不定,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讓幹爹幹娘過的舒服一些,了卻了這件心事,我就走了。”


    “你能有這份心,確實不易,你放心吧,為師會照顧他們的。”


    “那師父,徒兒這就告辭了,望師父保重身體。”


    修真中人素來幹脆,靳南發現了自己的身世決定要走,就沒有太多依戀。


    秦烈也知道自己是時候離開了,兩師徒對望分別,兩載的情誼化成片斷在腦海中浮現出來,確有些依依不舍。


    直到靳南的身形消失在小南莊,秦烈方才收回了心神,唉的一聲歎口氣,沒想到靳南竟然是潁州人士,怪不得當初遇到靳魚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一個靈虛期六層的修士居然甘心隱居在小南莊那樣的凡人村落裏,原來是為了避禍。


    秦烈回頭想著,心下也釋然了,總之現在的靳南有了自保的能力,他的人生就讓他自己去走吧。


    暗暗的想著,秦烈觸景傷情的想起了秦風,離開家這麽久,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二哥了,還有秦子鑒那個小家夥,也不知道長多高了,也不知道他們與汜水寨的爭端怎麽樣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二哥了。


    秦烈想著剛要離開,倏地,一絲來自元神的觸動令他駐足一頓,整個人仿如觸電般的石化在原地。


    馬上施展內視術,元神識海中央,本來平靜的悠然一潭死水的元神精神力仿佛被什麽東西觸動似的泛起了一絲波瀾。


    而這絲波瀾直接讓他的元神精神力不受控製的席卷而走,漸漸遍布全身,當元神精神力充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的時候,紫府元陽發生了變化。


    那枚化作拳頭大小的靈力漩渦,在元神精神力的引導之下瘋狂的蠕動了起來,就像一隻將要破殼而出的白色大繭,發生了劇烈的動蕩。


    當然,靈力漩渦並非要裂開,反而正在急劇的收縮、瘋狂的收縮,那種感覺,好像要把秦烈修煉近十多年積累的所有靈力都壓縮起來似的,靈力漩渦因為瘋狂的縮小而衍生出無窮霸道的勁氣,就像一道道鳴雷閃電,瘋狂的散出。


    紫府的脆弱是可以肯定的,哪以經得起如此威猛霸道的勁氣,秦烈的耳朵漸漸聽到一陣陣轟轟的雷鳴聲,在紫府內壁受到勁氣衝撞隱隱作疼起了來,慢慢的,秦烈變得汗流浹背、就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因為劇痛而爆現而出。


    “結丹之期,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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