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越大,魚越貴。


    反之,你想撈最貴重的魚,也同樣需要攪弄起一場巨大的風浪。


    白無心曾經憑借一已之力讓整個鳳凰城都躁動起來,無論是在職的還是退役的高級官員們人心惶惶,生怕那個不知名的殺手突然間將目標瞄準了自己。


    血手人屠,可是從來都不留活口的。


    等到幽靈暗殺組的人全部離開之後,白無心走到唐匪麵前,出聲說道:“你讓我盯著無憂宮,現在有線索了。”


    嗯?”唐匪笑嗬嗬的看著白無心那張好看的臉,看著看著就不想看了。


    他怎麽能長成這樣呢?


    幸好他不好女色,而自己也不好男色


    “我們發現了那個人的蹤跡。”白無心出聲說道:“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我們還沒有動他。”


    “那去看看。”唐匪點頭說道。


    ——


    天目湖。野鴨渡。


    天目湖因為兩端尖細中間圓潤像極了人類的眼睛而得名,湖中水草豐茂處產一種通體雪白的野鴨,又被人稱之為‘野鴨渡口’。


    天目湖中種滿水荷,每天秋夏時節滿湖桃花盛情綻放,恰好映照了大詩人楊萬裏所描述的場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在野鴨渡截一小坡,四麵環水,被紅荷綠葉包裹其中,需要撐船上去,又稱之為荷花塢。


    一排古色古香的建築依水而建,亭台樓閣,假山池榭,應有盡有。


    溫泉池裏,水汽氤氳。


    一個長發披散模樣俊美的男人泡在池子裏,裸露出來的上半身並不給人肌肉膨脹感,卻讓人覺得相當的結實,沒有一絲一毫的贅肉。


    眉如小月,唇如花瓣。


    那張臉比他身邊盛開的那些荷花還要更加嬌豔一些。


    男人正在閉目養神,這種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實在是最幸福愉悅的事情。


    突兀的,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傾耳傾聽一番,冷聲喝道:“既然找上門來了,不妨出來和本仙見上一麵。”


    “斷水流,謝翩躚,果然名不虛傳。”


    唐匪很沒有素質的翻牆而入,後麵緊隨著同樣很沒有素質的白無心。


    謝蹁躚看向麵前的唐匪和白無心,表情倨傲,出聲說道:“你們是來抓本仙的還是來殺本仙的?”


    “那就要看你的態度了。”唐匪眯著眼睛打量著謝蹁躚的樣貌,心想,論起長相,他和白無心真是難分上下。


    他們的臉實在是太精致了,精致到沒有任何的瑕疵。


    不過,在唐匪看來,還是白無心更勝一籌。


    白無心勝在冷傲,而謝蹁躚太過嬌柔。


    娘裏娘氣的.


    當然,這可能和他從小修行的功法有關係。


    畢竟,在男人看來,有男人味的男人還是更男人一些。


    而謝蹁躚隻會是某一個特殊群體的天菜。


    “你的態度好一些,我們就是來抓你的。你的態度要是差一些,我們就是來殺你的。”


    唐匪並沒有掩飾自己此行的目的。


    畢竟,他千裏奔波不可能是來采蓮花摘蓮子的。


    “既然這樣.”


    謝翩躚右手一彈,無數水花化作漫天劍雨。


    《水字訣》之萬箭穿心!


    唐匪和白無心身形一閃,避開了這些水箭的攻擊。


    謝翩躚當然知道這一招不可能傷人,他的身體突飛而起,手裏卻拖拽著一把兩米多長的大刀。


    是的,水做的大刀。


    水沒有化冰,仍然在他手裏起伏蕩漾著。


    可是,這水波卻一直能夠維持長刀的形狀,而且裏麵還彌漫著讓人驚駭的刀意。


    他朝著唐匪急撲而去。


    擒賊先擒王。


    在他看來,唐匪是這兩個人的頭頭。


    一刀斬出。


    嚓!


    庭院裏麵的花草齊折,就連那觸及刀氣的堅硬石牆都被削斷了一大截。


    隻是因為那切口太細小,那斷掉的枝丫和牆頭還仍然如常般的矗立在上麵。


    它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切掉了,即將生機斷絕。


    可是,唐匪的身影卻消失了。


    ‘那來了。’


    謝翩躚在心裏悲憤的想道。


    上回他和唐匪在巨蟹穀交手,麵對自己《水字訣》絲絲縷縷無孔不入的攻擊,唐匪卻施展了那妙至巔峰的身法,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


    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觸碰到他的衣角。


    關鍵時刻,還被他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差點兒被其反殺。


    謝翩躚雖然借助有利的地形逃脫,可是,回來之後他一直在反思:


    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斷水流原本就是靠身法取勝,沒有水一樣靈活百變的身法,又如何能夠悟得《水字訣》的真諦?


    可是,唐匪的身段怎麽比他們還要妖嬈?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唐匪的身體再一次在謝翩躚麵前顯現出來,笑嗬嗬的說道:“和上次相比,算是有些長進.”


    然後又輕輕歎息,“但是.不多。”


    “.”


    謝翩躚很生氣。


    上次見麵到現在才多長時間?


    自己原本就已經是如意上品,可以說是一腳已經踏入了宗師境。


    到了這種程度,靠的是機緣,靠的是悟性.


    伱說長進就長進啊?


    你說晉級就晉級啊?


    唐匪看向站在旁邊蠢蠢欲動的白無心,問道:“你上還是我上?”


    “我來。”白無心說道。


    他的《破劍式》至剛至陽,謝翩躚的《水字訣》至陰至柔。


    所以,白無心想要試試《水字訣》是水能克剛,還是《破劍式》摧枯拉朽。


    “好。”唐匪點頭,把謝翩躚讓給了白無心。


    謝翩躚更生氣了。


    他把唐匪當作擊殺目標和主要敵人,結果這小子根本就不把自己當回事兒,一言不合就把自己送了人。


    對謝翩躚這種頂級高手而言是一種羞辱。


    更何況他還是一名殺手.


    白無心麵向謝翩躚,麵無表情的說道:“我來領教。”


    謝翩躚俏臉含霜,語帶怒氣的說道:“那本仙就賜你一死。”


    謝翩躚話音未落,人已經在空中奔波行走起來。


    禦空而行,猶如仙神。


    他手裏的水刀也變成了湛藍色,仿佛是被什麽顏料染了色一般。


    可是,唐匪和白無心都清楚,這是體內陰陽之氣灌注的結果。


    謝翩躚所練的功法是《水字訣》,外放的陰陽之氣自然也就是藍色的。


    可是,顏色如此純粹,實屬罕見。


    謝翩躚一刀斬出,整片天空都變成了湛藍色。


    而白無心站立在原處並不動彈,仿佛根本就沒有感知到凶險的殺招和淩厲的刀氣一般。


    直到那藍色大刀即將劈到他的頭頂,他才「嗆」的一聲,拔劍反擊。


    《破劍式》!


    斬!


    一劍出,天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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