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貝被摔得夠嗆,雖然下麵有沈涼城和霍琰墊底,她還是未能幸免於難。


    衣服勾著霍琰的拉鏈,彼此分不開,再加上沈涼城的折騰,她備受牽連,腦袋連發著往門框上撞,疼得她無關都皺成了團。


    葉笙歌雙手環抱於胸,單腳站著,斜靠著門框。


    那模樣,傲慢又慵懶。


    漆黑明亮的瞳孔低斂,居高臨下,卻又含著一絲輕蔑。


    她忍不住扭頭,挑釁的看了言易山一眼,諷刺的說道:“喲......恒盛這是要倒閉的節奏嗎?閑得幾位爺大清早的過來偷聽牆根。”


    言易山冷著臉,盯著摔在門口四仰八叉,灰頭土臉的一堆人,額頭的青筋暴起。


    扔過去的眼神,如冰刀般,將他們紮得渾身是洞。


    葉笙歌卻來了興致,彎下腰,目光清亮的看著在地上自暴自棄,無顏苟活於世的沈涼城和霍琰,笑得邪魅,“不知道,我昨晚的賣力表演,各位聽得還滿意嗎?”


    霍琰捂著臉,死要麵子,用力拽著沈涼城企圖來擋她嘲諷的視線。


    沈涼城被秦舒貝壓著,這邊又被霍琰拽著,差點就被分屍,血濺當場。


    他疼得五官都皺了起來,也顧不得要臉,豁出去了,“霍小四,你快給我放手!再不放手,爺特麽就要廢了......”


    霍琰為了顏麵,死命不從。兩人殊死搏鬥,彼此各不相讓。


    葉笙歌看著在腳邊相愛相殺的兩隻妖孽,忍不住直翻白眼—幾年不見,這兩位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顧律川和盛世趕來時,言易山的臥房門口,簡直是雞飛狗跳,熱鬧非凡。


    顧律川興奮不已,一個健步衝了過來,看著癱在地上,扭打成團的三個人,頓時捧腹大笑。


    “唉......我說你們三個,大清早的來這裏玩雜耍疊羅漢嗎?精力旺盛啊......”


    說著,他還抬腳,刻意地去踢了踢沈涼城的腦袋,“喂!沈小五,平時不是挺能吹,一敵五小case,so easy嗎?現在是怎麽了?”


    “來,立刻來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再瀟灑的閃身推手一個力拔山兮呀......”


    顧律川也真是夠可以的,一路的煽風點火,刺激著被壓得半隻魂已經飛出的沈涼城。


    沈涼城被氣得臉色通紅,憤怒的瞪著他,幹脆一咬牙,雙手用力撐著地麵,企圖翻身而起,揚眉吐氣,從此讓顧律川閉嘴。


    誰曾想,渾身青筋暴起,施力不過五秒,他便跟泄氣的氣球似的,雙腿一蹬,直接趴在地上,放任自流了。


    響當當的沈家小霸王,當場泄氣撲街。


    顧律川見狀,笑得得意洋洋,單手插入褲袋裏,瀟灑俊朗的站在旁邊,“沈小五,這就是傳說中你的威武霸氣,大殺四方啊!簡直是妥妥的,弱爆了!.......”


    葉笙歌站在旁邊,目光清幽的看著顧律川,突然很冷地笑了起來。


    視線瞄了眼地上昨夜被他們遺漏的銅鈴,在顧律川上笑得跺腳時,不動聲色的踢了踢腳。


    顧律川沒留神,腳正好落在上,瞬間,腳底打滑,整個人往前趔趄,“哐當”一聲,在葉笙歌腳邊摔了個狗吃屎。


    旁邊原本累得全身癱軟的兩隻妖孽,被他“咚”地悶響弄得愣住。


    半秒後,滿血複活,就趴在原地,臉貼著地麵,放肆的大笑起來,“顧老三,你活該!”


    葉笙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滿眼含著不爽,冷冷地說道:“瞧瞧,你幸災樂禍活得有聲有笑的樣子,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所以,凡事,都別太嘚瑟,摸摸自己的良心,不然很容易遭天譴。”


    顧律川無疑是被當場奚落了,老大不爽起來。


    要不是言易山的態度不明確,他肯定先一步衝上去手刃了這個嘴賤的女人。


    他皺了皺眉,看著麵前的陌生女子,眉心接著蹙了起來。


    他不清楚是不是錯覺,那副黑色水潤的眸子盯著他,總有種嘲諷鄙視的意思。


    林摩跟過來,看著麵前陌生的女子,表情詫異,“你?!”


    瞧瞧這反應!


    果然,如預期的一模一樣。


    葉笙歌抬手揮了揮,衝著他俏皮的打著招呼,“哈囉!”


    林摩看著麵前的亞洲女子,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他記得,昨天來的,明明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怎麽現在變成是黑發褐眸的亞洲人了。


    “需要我用英文再自我介紹嗎?”葉笙歌挑釁的看著他,笑著說道:“我就是tina......”


    她說話的模樣,神態舉止,冷傲淡漠的氣質,瞬間在林摩的腦海裏過了一遍。


    瞬間,一抹影子從他的腦中掠過,林摩猛地瞪大著眼睛,指著她,驚愕道:“你不是......”


    “昨天在酒店門口,我們才見過麵。”葉笙歌聳了聳肩,戲謔著說道:“看來你的偵查,不僅漏洞百出還跟不上時代,小小的化妝術竟然都沒有察覺。”


    如此嫌棄的口氣,毫不留情的諷刺,竟然似曾相識。


    林摩的臉,瞬間黑沉一片。


    他抬頭,目光謹慎的盯著葉笙歌的臉。


    卻未發現任何的端倪,心中有些發悶—奇怪,這種葉笙歌的在世感,怎麽會這麽強烈。


    可麵前的女人,哪裏有半分她的純淨鮮活。


    倒是盛世,站在不遠處,始終沉默不語,清冷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麵前的女人。


    秦舒貝好不容易從束縛裏解脫,爬起來,也不顧及自身形象,邁開腿就往房間裏衝。


    葉笙歌的神情很淡,眼神也耷拉著毫無神采,她看著他處,麵不改色地伸腳絆了他一下。


    火急火燎的秦舒貝,穿著十幾寸的高跟鞋重心往前一甩,幾乎飛了出去,慘叫一聲,“啊!......”


    葉笙歌的眼中掠過一絲戲謔,扭頭,餘光落在她身著的吊帶裙上。


    冰涼的眸子閃過一記白光,她挑了挑嘴角,瞬間出手,用力拽著她吊帶裙的肩帶,口不對心的喚道:“唉......小心......”


    與此同時,她的手扣住肩帶銜接處的按鈕,借著彎腰攙扶的動作,膝蓋“咚”地向她的臀部頂了過去。


    這無疑,是給她猛衝出去的動作助推了幾分力。


    葉笙歌抓準時機,倏地撒手,撤退,還借著秦舒貝掙紮的那股推力將自己反向往牆上甩了過去。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滴水不漏,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眼看著秦舒貝就要撞上茶幾的轉角,血濺當場,卻突然閃過一個身影,飛速而來,伸手,猛地將她一扯,然後“咚”地扔進了旁邊的沙發,一件白色浴袍嘩地落下,將走光的她遮住。


    葉笙歌見狀,隻得麵色微沉,癟了癟嘴,靠著牆,手扶著肩膀處才撞擊的位置揉了揉。


    言易山抬頭,眸光森冷,“唰”地落向了她。


    葉笙歌裝沒事認似的,站在原地,滿臉坦蕩,雙眼無辜。


    秦舒貝花容失色,將那件浴袍拽得緊,瞪著葉笙歌,轉臉向言易山控訴,“易山,她推我?!”


    還真是,長盛不衰的一朵裝可憐白蓮花啊!


    葉笙歌直叫受不了,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靠著門廊,她冷笑了一聲,傲慢無禮的諷刺道:“小姐,你還真是好笑。這麽大的人,不好好走路,我好心好意出手相助,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這樣當眾誣陷是幾個意思?”


    說著,她不經意的挑了挑嘴角,說道:“你一個明星,就是這樣傳承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的嗎?”


    秦舒貝惱,衝著她吼:“明明是你推的我!”


    嬌滴滴的大小姐,逮住就不放手了!?


    葉笙歌滿眼諷刺地看著她,問道:“請問,我有什麽理由推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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