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晚睡的還有白小迷與秀姨。


    趙無眠走後,白小迷想起秀姨今天去元氣堂拿攝政王府管家的資料了,本來一直放在心上的,結果被蒼月蘭的破事兒一攪和,倒把正經事忘了。


    “怎樣,查出來了沒?有什麽發現?”


    不知道元氣堂會不會因為目標是攝政王府的人,所以有所隱瞞。


    “查出來了,你看。”


    秀姨將取回的資料遞給小迷:“很詳細,看不出是否有隱瞞或不妥,挺正常的,沒有別的發現。”


    她從拿到資料就仔細看過,出身來曆生平大事都有的,首先若是懷疑元氣堂作做,是無從確認真偽的,其次,單是從管家一個人的資料上是很難看出問題的,無從入手。


    “五年前六月八月間,他是否離開過大元城?”


    無從考證,就先從他是否有可能與祁國瑜有交集開始查。


    當年祁國瑜外出的時間從啟程到返程,滿打滿算是兩個月,以他的修為腳程及祁府的財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往返九陽城與大元城之間,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是祁府家底隱藏得深,底蘊超出她的猜測。


    “離開過。”


    秀姨記得得清楚:“不是六到八月,他是四月底離開的。”


    “是去大夏嗎?”


    如果是去大夏,如果能拿到祁國瑜的同時期去向,或許會發現問題。


    “不是。”


    秀姨搖頭,“他是去啟榮國的。張林,哦,就是那個管家的名字,他的祖籍是啟榮國,他曾祖父年輕時在一個大元商人開在啟榮國的店裏做掌櫃,深受東家喜歡,後來跟隨東家,舉家遷到大元城,從此在此落戶生根。”


    “張林曾祖父的這位東家,與攝政王府有著七拐八繞的親戚關係,張林祖父覺醒血脈後,娶了東家的一個堂侄女,靠著這層關係,他開始在攝政王府的外圍產業當差,張林的父親,在攝政王府所屬的店鋪做管事,到張林更進一層,進入攝政王府當差,現已升任到管事,比較有實職的那種。”


    “他去啟榮國做什麽?公事私事?”


    瞧張家這四代,妥妥的一部家族奮鬥史!一輩比一輩更有出息啊。小迷感歎,對於小人物而言,這樣的晉級路線,已經是得遇貴人,祖墳連冒青煙吧?


    “公私兼有之。”


    秀姨從拿到資料就來回翻看了好幾遍,熟悉得很:“一方麵擔了差事,陪著賬房去啟榮查看鋪子買賣,一方麵是回鄉祭祖。”


    “啟榮與大夏是鄰國,秀姨你說他有沒有可能轉道去過大夏?”


    祁三那段時間是去啟榮國了嗎?時間上到是來得及,不過當時他帶回來的土儀禮品卻是大夏本土的,不是啟榮國所有。


    “從資料上看是沒有,你瞧,這段日子他的行程很明確,沒有一天以上的空閑,按說是不會去大夏的,但是不是掩人耳目喬裝改扮過,就不得而知了,情報上看不出來。”


    那就隻能等祁國瑜的情報拿到手,兩相對比著再找蛛絲馬跡。


    小迷翻著資料沉吟片刻道:“這上麵看不出他與祁府有關係,似乎完全沒有交集的可能。秀姨,他有可能接觸到我父親嗎?”


    “不可能!”


    秀姨斷然否定,主人是什麽地位?就連大元攝政王都入不了主子的眼,更遑論他府裏的一個小小管事?雲泥之別,完全沾不上邊兒。


    “我父親來過大元,嗯,特別是大元城嗎?”


    這有接觸不一定是雙方認識,或許他認識父親,父親不知道他呢?


    “大元與大元城都來過的,主人早就走遍了整個大陸!”


    秀姨的口氣透著驕傲,“以主人的境界,這個大陸沒有他去不了到不了的地方!大元雖比不上大夏與霍特,有大師坐鎮,也算是二等強國,大元城也是天下排名前十的大城市,主人自然是會來過的!”


    嘖嘖!不就是環遊大陸嗎?秀姨呐,您這幅尾巴都要翹上天的表情是要做甚?你又沒有全程陪同!


    小迷一邊暗笑秀姨,一邊卻心存感動,自豪油然而生,這樣令肝腦塗地生死追隨的主人,是自己的父親呐!


    什麽?是原主的不是她的?


    她現在就是原主啊,原主的一切都是她的,而她的一切,嗯,還是她自己的……(這話莫名地熟悉,小迷暗自反省自己是否有點無恥……)


    “父親與攝政王府可曾有交往?”


    “據我所知,是不曾的。當年主人來大元時,我並沒有隨行。不過,按常理推測,若大元上下知道主人蒞臨大元城,定然是要遞上拜帖,掃榻相迎的。”


    漫說大元沒有大師坐鎮,即便是有,也絕對會以最高規格隆重相待。攝政王位高權重,身為大元的實際掌權者,一定不會錯過與大師拉上關係的絕佳機會。


    “當時主人另有要事,在大元城逗留的時間並不長,具體詳情如何,事後也沒有說起過。”


    秀姨仔細搜索了自己的記憶,確認沒有遺忘或疏漏,的確沒有關於攝政王府的事。


    小迷覺得自己仿佛要靈光閃現,抓住點什麽,細想那感覺卻稍縱即逝,仍是一片迷霧毫無頭緒,趙無眠有句話說得是對的,即便攝政王府有銀尖雪毫,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雖然他指的是這棵銀尖雪毫未必能引出大師的訊息,與小迷想要查實的不是一回事。但結論是一樣的,不能說因為父親想要銀尖雪毫,因為父親是為銀尖雪毫失聯的,而攝政王府恰好有,所以他家一定是嫌疑,與父親的失聯有著不可避免的聯係。


    這樣的推理是沒道理的,這二者間目前看來,是不存在必然的因果關係的……隻是,若再加上管家張林、祁國瑜、祁連衡等因素,是不是有點什麽關連呢?


    愈分析愈亂,似乎愈發地撲朔迷離了。


    “……要不,直接在這裏找元氣堂查祁府?”


    秀姨提議,等著大夏那邊將祁國瑜的資料傳來估計至少還要七八天,攝政王的生辰就在這兩三日了,或許等資料傳來,他們也即將返程了,離開大元城再查張林頗有不便。


    “還是不要吧。”


    小迷略有心動,考慮之後,還是否決了。


    元氣堂深不可測,對它的底細一無所知,是敵是友難以分辨。


    秀姨在那裏,剛查了張林,再去查祁國瑜,祁國瑜與九陽城祁府放眼大陸,都是不起眼的沙礫,秀姨一個能拿出師階上品的符的人,卻在大元城查這兩顆小沙子,若是元氣堂是有心人,多心多想,再順著秀姨這條藤摸過來,嗯,這就會成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引來禍患。


    “再等等。”


    會有其它辦法的,或者,要不要請趙無眠幫忙呢?


    小迷的眼前閃過趙無眠為她要解藥,答應蒼月蘭無恥要求的情形,他應該是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護她周全的……


    隻是,在父親這件事上,他值得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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