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傅司毅帶著晨夕一起過去的。


    之前晨夕和她已經私下見過麵,她的勸解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傅司毅也知道,夏思恩是認定了要回到秦鬆身5;151121779088459邊,這樣的手段算計都用上了,他自然不會讓夕兒一個人去應付。


    他們都是彼此熟悉的人,夏思恩能一個人走到現在這一步,傅司毅從來不認為,這是個單純的女人。


    以前的她,隻是不屑去算計別人,僅憑著自己的才華,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僅僅有能力,也不一定能爬得這麽高,別人害你的手段數不勝數,為了達到目的,一次比賽同樣可以不擇手段。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一步一步,讓自己平安走到現在。


    能讓自己安然無恙,她怎麽可能是個簡單的女人。


    以前有秦鬆的庇護,沒有幾個人敢輕易對她下手,秦鬆就成了她最大的保護傘,甚至可以說,是她借著秦家,走到了今天。


    如今,她等同廢人,唯一能夠想到的,就隻有秦鬆。


    可這樣的回心轉意裏,究竟留有幾分真情,傅司毅自己都不敢說。


    也許有,也許沒有。


    或許,夏思恩隻是將秦鬆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自己的東西突然變成了別人的,而且還是在她失去一切的時候,她又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來到夏思恩住的公寓樓下,晨夕看了看身邊的人,兩個人這才一起上去。


    門鈴響了一會,這才聽到急匆匆跑來開門的腳步聲。


    夏思恩仿佛什麽都不知道,十分詫異看著他們兩個人,愣了一下,這才笑著把人請進來。


    “你們怎麽突然過來了?”這會,已經快接近傍晚,冬天黑得早,夏思恩已經打開了室內的燈。


    他們剛進來,晨夕眼尖,看到了隨意被藏在茶幾下麵的藥,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要喝點什麽嗎?”夏思恩很熱情幫他們倒水,晨夕看著她用左手別扭地倒茶,端這盤子過來時,似乎也很吃力,小心翼翼的。


    她起身接了過去,幫她放在了茶幾上。


    “不是外人,不用這麽客氣。”


    “你們怎麽這會過來了,家裏也沒收拾一下,挺尷尬的。”


    晨夕笑了笑:“阿毅帶我出來吃飯,看著時間還早,想起一件事,就過來了。我還擔心你不在家。你說去醫院看手,怎麽樣?醫生怎麽說?”


    夏思恩聳了聳肩:“還能怎麽說,無非是那些不痛不癢的話,上藥,打針,吃藥,多休息。恐怕這段時間都不能工作了。”


    “既然醫生要你好好休息,你就當給自己放假吧!手上的傷,才是最重要的。”


    晨夕說著,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病曆單拿了出來,放在茶幾上,推到了夏思恩的麵前。


    “這是你今天下午和我們喝茶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我順便過來還給你,以後,這麽重要的東西,你還是收好比較好。”


    這個東西剛被拿出來,夏思恩如木雕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回過神來,看著擺在麵前的病曆單,幾次欲張口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才說了一句:“你們……都知道了?”


    晨夕點了點頭,有些佩服夏思恩的演技。甚至有些想要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她故意這麽做的,病曆單,就是意外掉在了自己腳邊,被她撿了起來。


    “那秦鬆和佳彤,他們也知道了?”


    她最先問的,還是秦鬆。看她有些擔心害怕,連問的時候,都謹慎小心著。


    傅司毅無動於衷,淡淡地回了一句:“秦鬆和佳彤還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夏思恩鬆了一大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看著那張病例單,她喃喃自語:“他不知道就好。”


    她說著,突然抬頭看向了晨夕和傅司毅,雙眸中帶著懇求:“你們能不能答應我,這件事,不要讓秦鬆知道,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沒有在一起了,我還是希望能維持曾經的形象。”


    “你在巴黎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兩人都沒有答應她,晨夕轉而問起這件事的經過,夏思恩喝了一口熱水,這才將一切慢慢說來。


    一切,都還要從她在巴黎的時候說起。


    當時,秦鬆帶著丁佳彤去了設計學院,被夏思恩的朋友正好看到。回去後告知夏思恩,當時她不信,可還是來了學院,偏偏有緣無分,兩人失之交臂,並沒有見到。


    事後,她向學校的其他人求證,這才得知,原來同事說的都是真的。


    她不信秦鬆會這樣對自己,選擇了別人。一番了解得知,他已經要結婚了,年後就會舉行婚禮。


    那個時候的夏思恩還滿滿的自信,並沒有著急。想著,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就算結婚了,隻要自己回去,願意回到秦鬆身邊,秦鬆肯定會義無反顧離婚,重新和她在一起。


    而且,等設計大賽結束,她的事業全部安定下來,自己功成名就回去,不是更有勝算嗎?


    她都計劃好了一切,誰知道,就在她開車出去散心的時候,當時開得有些快,本來以她的車技是不會有事的,偏偏那個時候刹車出現了問題。


    還好她反應快,車子才沒有從盤山公路飛出去。否則,她根本沒有命坐在這和他們說話。


    可正因為撞擊太厲害,她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她的手粉碎性骨折,軟組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韌帶也傷到了。就算以後好了,想要恢複如初也是不可能的了。


    努力做複健可以恢複到常人那樣,可她以後,卻再也不能拿畫筆了。


    可想而知,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這些年裏,設計就是她生命的全部,現在告訴她,這輩子她都不能再用畫筆,這隻手已經廢了。


    讓她如何接受?


    她現在想想,那段在醫院裏躺過來的時光,還覺得可怕。


    她的人生,從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而她唯一能夠找到的光亮,就是秦鬆。


    所以,她不顧醫生的阻攔,執意在這個時候回國,這樣的她,不再優秀,她沒有那麽多的自信,能夠讓秦鬆百分百回心轉意。她要在秦鬆舉行婚禮之前,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於是,她回來了。


    晨夕坐在夏思恩麵對,當她抬頭時,晨夕看到了那雙眼睛裏的絕望和痛苦。


    夏思恩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這才承認:“如你們所見,如今的夏思恩,隻是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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