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


    蕭姣兒再次來到待客廳外。


    同行的還有早前山門口見過的那位,年長些許的守山弟子。


    唐元和陸風等人此時不過才看了數個時辰,滿滿三大架的典籍,不過才堪堪消化一半左右。


    若典籍之中所載的均是些死記硬背的東西,那以他們的實力倒是可以勉強死記硬背下來,但典籍之中不乏涉略有捕獵獸類、馴化獸類的手段、功法乃至馭獸音律等等,這些都需要他們好好琢磨才可領會得了。


    唐元看著門外二人,於那年長守山弟子身上意外了一瞬。


    儼然,若僅是名普通守山弟子,怕是沒資格於這個點同穀主孫女單獨在一起的。


    此人,定還有著別的身份。


    「左師兄,你來吧~」蕭姣兒客套的示意了一聲,看向唐元的目光,帶著幾分看好戲的壞笑。


    唐元自蕭姣兒的稱呼下,也確信了心中猜測,既然是蕭姣兒的師兄,那定不會是普通守山弟子,許是犯了錯,被罰去守的山門。


    難怪存???????????????著那般大的脾氣,還敢直麵擺出來。


    左方鳴點了點頭,繼而臉色一冷,朝唐元嚴肅說道:「承老宗主之令,命你明日一早去演武場接受我宗弟子挑戰。」


    「挑戰?」唐元一愣,「即還是要動手,那叫我浪費那麽多時間,看這些典籍做什麽?打贏了你宗那些弟子,是否就讓我接回父親?」


    左方鳴不屑道:「猖狂,打得贏再說,明日我將是你第一個對手!」


    蕭姣兒附聲了一句:「那些典籍,要你打贏了比鬥,才用得上,不然就隻能算你白看咯。」


    唐元臉色一冷,感受著左方鳴刻意散發的氣息,竟有著天魂境層麵實力,不由感到一絲凝重。


    倒不是忌憚左方鳴,而是自左方鳴年紀不過三十這點來看,獸穀儼然並沒有想著派第一紀年以下的弟子出戰,那麽比之左方鳴厲害的定還有著不少。


    他想自證實力,讓父母揚眉吐氣,輕易怕是很難了。


    陸風出於在意,出聲問道:「共有幾場比鬥?比鬥贏了才會用得上那些典籍又是何意?」


    左方鳴冷聲回道:「老宗主交代,需得過三關斬六將,他才有資格得到我們獸穀的認可!」


    蕭姣兒笑著道:「這六將,就是明日出戰的六人。」


    左方鳴接過話:「六將在前,三關在後,你要接回你爹,明日就得連續勝過我們六人,醜話先說在前頭,六人之中,我的實力是最差的一個,你可別倒在我手下了!」


    唐元嚴肅的看著左方鳴,並未答話,單是自左方鳴散發的氣息來看,倒是還威脅不到他,但若是再來五個比他還強的,可就有些難以應付了,關鍵還是車輪戰。


    這於他的耐力不免將是極大的挑戰。


    陸風帶著幾分不滿道:「貴宗認可人的方式不免太苛刻了些,就這要求,老唐即使連斬六將,又能保留下多少餘力來應對剩下的三關?」


    「放心吧,」蕭姣兒不忿道:「我們獸穀可沒你想得那般不講理,剩下三關,鮮少還需要他動手的地方。」


    江若雲埋汰了一句:「講不講理,我們都看在眼裏,不用想。」


    儼然,是在指責蕭姣兒白日山脈無端埋怨一事。


    蕭姣兒憤怒的瞪了眼江若雲,「這裏可是獸穀!小心我叫你好看!」


    陸風沉著臉護在江若雲跟前,反斥道:「蕭大小姐還真是好大脾性,若不怕傳揚開去辱了獸穀的待客之道,且管動手試試?」


    「你!」蕭姣兒氣得臉色都紅怒了幾分,「真不知裴裴姐看上你哪點!」


    暗自嘀咕了一聲後,顧及金裴裴的麵上,咽下了這口氣。


    隻是話卻不願再多說。


    這時,一名丫鬟自遠處走來。


    蕭姣兒心中發笑了一聲,暗道:「且容你再猖狂一會,等裴裴姐得手,看你們還怎麽恩愛下去!」


    自丫鬟手中取過一枚號牌後。


    蕭姣兒徑直朝江若雲飛擲了過去。


    「這是你今夜下榻的院落,可別不檢點的擠在男人窩裏。」


    此舉,是為迎合金裴裴的安排,以免陸風和江若雲住在一起,亂了她的計劃。


    陸風下意識還以為是什麽暗器,一把接???????????????下,險些給震碎開來,入手才發現上書有「東七」的字號。


    左方鳴見是陸風握著號牌,告誡道:「東邊是為女子賓客準備的廂房區,嚴禁男子入內!」


    蕭姣兒又取過三枚號牌,先是飛擲向了唐元和鴻藏真人二人,隨後才擲給陸風。


    左方鳴察覺蕭姣兒這手小動作下,皺了皺眉,待得蕭姣兒走後,朝陸風三人告誡道:「你們的廂房離我宗受邀的貴賓別苑較近,若無要事,莫要胡亂走動。」


    說著快步追上了遠去的蕭姣兒,壓著聲問道:「你方才刻意給那人留了個角落處的廂房,有何用意?」


    蕭姣兒臉色一板,「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東西?我討厭那人還來不及,哪會有什麽用意?」


    左方鳴遣散開其側的丫鬟後,直言道:「你是不是要借那些賓客,引起他們同體宗的矛盾?可千萬別這樣,宗主最不喜這套背地裏的手段,你若記恨,明早我們這些當師兄的,定幫你好好出口惡氣。」


    蕭姣兒呆愣,轉而一臉誠懇,「對對對,姣兒本意確實想這麽做來著,左師兄教訓的是,那既然如此,姣兒就回房不去惹事了,明日可要看左師兄你們好好表現喔。」


    左方鳴欣慰點頭,餘光朝著遠去的丫鬟掃了眼,見被無極宗的弟子糾纏,剛想上去幫襯一二,卻見那弟子識相的走了開去。


    另一邊。


    唐元看著手中的號牌,臉色有些難看,不喜啐道:「這獸穀也太狗眼看人低了,我們體宗哪點比無極宗之流差了?居然給我們安頓在普通廂房,而他們卻都住著環境優美的獨棟小樓別苑。」


    陸風忍俊失笑,調侃道:「那不然兄弟給你去拆了他們的住處?給你出口氣?」


    「可別……」唐元也是笑了一聲,「地位也好、尊重也罷,靠自己拳頭掙回來的,才夠香。且等著吧,明日小爺非將他們揍得滿地找牙,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獸決最準確的打開方式。」


    ……


    與此同時。


    賓客區的一處小閣樓之中。


    無極宗的梁祺與婁丞滿臉yin邪笑意的走進芮鷹房間。


    「


    芮長老,妥了,」梁祺邪笑著比了個七的手勢,「那小娘子今夜下榻在七號廂房。」


    婁丞恭敬請示道:「等夜深,我和祺哥去將她給擄來?」


    芮鷹沉思了一下,問道:「紫霄山的人可來了否?」


    婁丞一怔,「這個我們倒是沒留意。」


    芮鷹臉色一板。


    梁祺見狀,連道:「長老是想借紫霄山的人出麵,去擄來那小娘子?」


    「還算機靈,」芮鷹消下怒氣,直言道:「廂房區各個屋舍毗鄰較近,於那動手,難保不會驚動旁人,你二人去一趟紫霄山下榻的閣樓,叫她們出麵,引那女子來我們閣樓區。」


    【鑒於大環境如此,


    說著將


    一個紫色小玉瓶取了出來。


    「你們應該清楚此毒的貴重,可莫要失手!」


    梁祺驚道:「極樂百日散?長老,您確定要用這麽珍稀的毒嗎?」


    婁丞肉疼道:「對付她一個普通女子,犯得著搭進去如此珍貴的春毒嗎?而且這毒一經染上,待得春勁過去,她可必死無疑了啊,那般姿色,那般身段,單???????????????是玩一晚上,豈非可惜了?」


    芮鷹鄙夷的瞪了二人一眼,「好物自是要用在好刃之上。此般絕色女子,世間能有幾人?既有幸遇上,若不盡興,這輩子可都要遺憾的!」


    梁祺二人光是聽著,都覺有些口幹舌燥,***中燒。


    婁丞求道:「長老,回頭等那娘子伺候完您,可否允我們口湯喝。」


    梁祺於旁聞言,立馬一臉憧憬的點頭也求道。


    芮鷹邪邪一笑,「今夜若成,老夫便準你二人於旁候著,且看看老夫雄風!若那小娘子撐得過老夫的折辱,回頭你二人便接著上。」


    「若最終能叫她發泄了百日春毒的勁頭,保下性命,便將她永久賜予你二人。」


    二人齊聲,連忙恭謝。


    心中已是想好無數尋歡折辱的手段。


    中了極樂百日散的女子,他們這輩子可都沒玩過。


    至於發泄掉那份春勁,他們倒是沒奢望,也知自己能耐有限,饒是再尋來幾十號同門,怕也難解得幹淨。


    芮鷹遣散二人後,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陰霾。


    他素來不喜與人分享此等歡愉,準許於旁伺候,不過是為了自己完事後,一旦東窗事發,能有兩個適宜的替死鬼罷了。


    這裏畢竟是獸穀地界,真鬧出事來,他也不好善了。


    但相較於這區區風險,能一償那般絕色女子,怎麽也是值得的。


    甚至,基於極樂百日散的藥性,或許還能在歡愉之中,助他突破多年的桎梏,重回往日實力的巔峰。


    ……


    芮鷹這邊暗自盤算著,另一片區域的小閣樓上,金裴裴同樣也在暗自算計著。


    昏暗的閨房之中,縷縷陰風自開合的窗戶吹來,吹得桌上的燭火不住搖曳,忽明忽暗。


    金裴裴慵懶的坐在四方桌前,逗玩著桌上一個竹籃子裏頭養著的小條巴掌小蛇。


    小蛇吐著紅漆漆的信子,撩撥著金裴裴的指尖。


    「養了你這麽些年,可別讓我失望呀。」


    金裴裴暗自呢喃,慵懶的目光之中浮現三分決絕,像是下了什麽狠心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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