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


    無數巴掌大小的岑喉隨著大樹傾塌,自茂盛的葉冠中迸發而出,受著那股恐怖氣浪,挺直著那蜈蚣狀長尾巴,如箭矢般飛襲刺向陸風二人。


    亡命奔行逃離中的二人感受到身後動靜,驀然回首間,見如雨一般黑壓壓密集襲來的岑喉群,不由嚇得臉都綠了幾分。


    這要是貿然被震到身上,被那惡心的蜈蚣尾巴刺入體內的話,可不止於沾染桑喉古樹劇毒那般簡單了,怕是骨髓和血液都會被岑喉隨之吸食。


    玄元盾!


    陸風第一時間支撐起五行玄元盾來嚐試抵擋住飛襲而來的岑喉群。


    但在五行氣凝聚的那刹,卻見江若雲輕喝了一聲「我來」。


    繼而陸風便見江若雲那十根青蔥秀美的手指猶似跳舞般靈動的撥動起來,像一隻隻翩飛的蝴蝶,交織成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畫麵。


    近乎瞬間,陸風便捕捉不到其具體的細節動作了,隻能看到模糊的一陣手影。


    陸風明白,這是動作太快,快到出現殘影的表現,不由為之一陣驚歎。


    簌???????????????簌簌……


    同樣如暴雨般密集的攻勢自江若雲舞動的雙手中激蕩而出。


    陸風雖瞧不清江若雲手上的動作,但卻瞧清了她所飛擲而出的一枚枚暗器。


    那是由普通精鐵鑄就的一枚枚形似柳葉,又窄又扁的暗器,柳葉尖端異常銳利,兩翼葉刃也鋒利無比。


    最關鍵的是,此般暗器比之尋常柳葉還要來的纖薄,數枚疊放在一起都毫無突兀。


    也是因此,江若雲每次出手,都會呈現一種極其震撼的情景,每每飛襲一枚柳葉暗器,於出手的那刹,或是於激蕩而出待要襲中岑喉的那刹,會自主分裂開多枚。


    具體何時分裂,什麽角度分裂,儼然都隨江若雲掌控。


    情墓的「浣花飛葉」!


    陸風一眼便識別出了江若雲的手法,郝然源自情墓最頂尖的暗器功夫,此般手段,他可以說是最清楚不過。


    想當初,遭受樊玉春刁難時,他可都險些命喪在這浣花飛葉之下。


    眼下,江若雲於這門手段上的造詣,已然不弱於當日的樊玉春之流。


    那一片片自她手中飛襲而出的柳葉,都猶似活過來了一般,每一枚都極其精準的擊中了震蕩而來的岑喉。


    任憑岑喉群數量再怎麽龐大,在她的這手浣花飛葉之下,都無處可逃。


    近乎每一隻都被齊齊的自中央處切割了開來,每一枚柳葉暗器都精準的飛刺在了這些岑喉的上體蛛身處。


    電光火石間,眼前的凶險,已是被江若雲化解了下來。


    陸風半凝聚玄元盾,半僵持在途的手也徹底放了下來。


    二人退避開氣浪震蕩波及的範圍,剛打算順勢離開這片駭人的森林時。


    密集又嘈雜的呲呲聲突然自身後此起彼伏的冒出。


    回首,二人的神色再次一凝。


    森林外圈,無數岑喉掉落在地,密密麻麻的朝他們快速爬來,匯聚的聲勢,簡直比洪水猛獸還要來的可怕,猶似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席卷。


    「跑!」


    陸風再次大喝,此般陣仗,可絕不是玄元盾或是浣花飛葉所能抵擋得住的。


    江若雲也深深被這一幕所震撼到了,盡管手中柳葉暗器還有一大堆,但想射殺這麽多的岑喉儼然也是不大現實。


    近乎瞬間,她便迎合著陸風再次逃向了森林深處。


    二人原以為會被這股岑喉潮追逐很遠。


    但卻沒想到,僅僅逃開了百米開外,那潮水般匯聚的岑喉群


    突然生生改變了方向,朝著另一側匯集了過去。


    「它們……不是衝我們來的?」


    江若雲驚駭間道了一句。


    陸風目光看著岑喉群遠去的方向,駭然道:「它們像是受到了什麽指引……」


    話還沒說完,一聲嘹亮的呲呲刺耳聲,突然自遠處響徹。


    叫聲帶著幾分淒厲與憤怒。


    隨著這一聲叫聲下,輕翎宗一行打鬥的動靜也沉寂了下去。


    「難道如木易霽他們一樣隕落了?」


    陸風心中下意識的閃過這麽個念頭。


    但隨即,眼前突然變換的情景,讓他深深驚駭在了原地。


    一頭形貌同岑喉一模一樣,蜈蚣尾巴,蜘蛛上體的生物???????????????出現在了遠處,正略顯狼狽的朝他們所在爬來。


    「這也是岑……岑喉?」


    江若雲驚得瞪大了瞳孔。


    陸風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他們先前所見的岑喉不過巴掌大小,可眼下出現的這頭,竟足足有著兩三米之大,若是算上它那蜈蚣形狀的尾巴,怕是足足有八九米之長。


    隨著爬行,那巨型的蜈蚣尾巴掃蕩間,沿途的桑喉古樹盡皆被齊齊割裂。


    因為蜈蚣百足的緣故,那一隻隻足勾鋒利的猶似折刀,於桑喉古樹根部形成了一道道奇異的割裂痕跡。


    看著那如鯊齒一般的痕跡,陸風也終是明白過來木易霽的死因和杜樂虎配刀戰損的緣由。


    儼然皆是遇上了這隻巨型的異獸岑喉所致。


    或許,以岑喉王稱之,要更為合適。


    先前那如潮水般集合的巴掌大小岑喉,儼然都是受其召喚奔赴到的身邊。


    此刻,隨著其爬行,數之不盡的小岑喉圍繞在四周,猶似俯首稱臣一般守著規矩。


    看清這點下。


    陸風心中死一般沉寂,強如木易霽之流的天榜魂師都命喪在這頭岑喉王之手,他又如何能有活命的機會?


    砰!


    江若雲揮舞長鞭的動靜突然傳來。


    陸風目光掃去,見身前大片的土地在江若雲一鞭之下被生生掀飛,朝著如潮水般的岑喉群蓋了過去。


    「風哥哥~出不去了,隻能繼續朝深處跑了。」


    陸風驚愕間見森林外頭又聚集如潮水般的岑喉群堵路,臉色不由凝滯。


    感受到掌心傳來江若雲的一股拉扯力道,順應下朝著深處奔行而去。


    驚恐之餘,受江若雲話語影響,陸風心中的那片死寂,緩和了不少。


    還未戰,又如何可以這般輕易妥協!


    陸風自嘲一笑間,也是明白過來,先前應是受到了岑喉王天生自帶的獸類震懾氣息所迫,才會出現那短暫的恍惚和天性的畏懼感。


    此刻適應之下,心中的戰意也重新凜然了起來。


    隨著江若雲朝森林深處奔行的同時,一縷感知彌漫向身後追逐


    的岑喉王身上。


    「受傷了!?」


    感應到岑喉王背部和那條長長的蜈蚣尾巴處皆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痕,蛛身腹部還有著一個窟窿傷口下。


    陸風心中的壓力不由驟減。


    這些傷痕應該源自木易霽、杜樂虎乃至方才激戰過的聶明妃。


    同時遭受五帝宗、九環宗和輕翎宗三方勢力下,岑喉王的狀態恐遠不止表麵看上去的那般,或許還要更嚴重許多。


    全盛狀態下,能滅殺得了木易霽的岑喉王他絕對對付不了。


    但深受重創下的岑喉王,卻未必沒有機會!


    認清這點下。


    陸風當即考慮起應對反擊之策,手中接連甩出數十塊凶冥雷石,並於飛擲出的那刹,往裏灌輸入了一股可怕的金行氣。


    經由西魄之金提升過的金行氣品質,可絕非李虎之流所能比擬的,不論威勢還是品質都遠遠勝出了一籌不止。


    濃鬱的金行氣灌輸於凶冥雷石後,瞬間凝聚滋生出了一股可怕的雷霆。


    因為陸風有意凝聚的緣故,飛擲???????????????而出的凶冥雷石並沒有如李虎那般匯集成大片的雷霆海,眼前的情景和四通八達的環境,儼然也不適宜營造雷霆海來攔路。


    以岑喉群的靈活和數量,即使攔阻了一片區域,它們也大可繞道追逐,根本起不到阻攔效果。


    是以,陸風將這份滋生出的高品質雷霆之力,凝聚成了一線。


    隨著凶冥雷石的飛擲,一道道猶似雷鞭一般的恐怖攻勢迸發而出,於四麵八方直抽向追逐而來的岑喉王身上。


    「先對付那些小的呀!」


    江若雲驚慌間朝著陸風提醒了一句,儼然覺得眼下處境,這些雷霆用以劈散小的更為合適,用在對付岑喉王身上,不免有些浪費了。


    且看岑喉王遭受這些雷鞭洗禮下,除了落下一道道焦黑外,根本沒有傷到多少,頂多灼燒掉些許肌膚。


    「不急!」


    陸風平靜的回了一句。


    隨著他這一聲落下。


    江若雲兀自驚得睜大了眼,見遠處劈在岑喉王身上的那些雷鞭,個別被震蕩開下,竟擊散成無數小的電芒,如火花四濺般撒向了底下的岑喉群之中。


    霎時間,漫天的呲呲淒慘叫聲傳出。


    小的岑喉可不比岑喉王,雖說有著噴濺劇毒之能,可本身防禦卻弱的可憐,根本承受不住此等級別的雷霆之力,哪怕僅是絲絲毫毫,都已然足以將之擊潰得不能動彈。


    「你故意的?」


    江若雲驚駭的看著這一幕,末了又憂心忡忡的補充了一句,「可這也攔不下那麽多的小岑喉呀。」


    對此,陸風依舊回了二字。


    「不急。」


    回話的同時,手中又是大把的凶冥雷石不要錢的飛擲而出。


    同樣的雷鞭轟向著岑喉王身上,同樣的雷霆星子如暴雨般四濺向岑喉群之中。


    江若雲狐疑陸風用意間,卻突然發覺四周本規律伴隨在岑喉王周身的小岑喉,逐漸開始混亂了起來。


    個別還停下了奔行,兀自爬回了就近的桑喉古樹之上。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做到的?」


    江若雲滿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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