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陸風朝著幽靈三角域繼續行進的同時。


    玄金城,洛家別苑之中。


    尹飛喬突然登門造訪。


    洛天賜帶著疑惑出麵接待。


    但尹飛喬卻死活不願直言來意,還以著身懷事關洛家發展的要事,要求必須見著洛氏家主才行。


    洛天賜本存著幾分被駁顏麵的不喜,但聽尹飛喬此番話語下,暗道許是事關洛氏碎片之事,當即壓下了氣怒,順了他的意。


    不多時,洛氏一族的家主以及數名德高望重的長老同時被請來了別苑之中。


    本端坐中央的洛天賜,也自主讓出了位,恭敬的立在了各位長輩身側。


    「洛家主~」尹飛喬見此陣仗連忙恭敬請禮,而後急道:「晚輩此番前來,隻為天福兄伸冤,特來告知殺害天福兄的幕後真凶。」


    洛家主及一眾長老聞言,瞬時皺眉瞪向洛天賜,似在質疑為何同告知他們的來意不同?


    洛天賜臉色瞬時黑了下去,本以為事關洛氏碎片大事,他這才興師動眾,哪曾想,尹飛喬所來,竟隻是為了洛天福的????????????????死。


    敢情尹飛喬先前之所以不單獨說,全然是因信不過他,覺得他難以「公允」的處置洛天福之死一事,這才求見的洛家主及一眾長老。


    甚至,心中保不準還以為洛天福的死同他有關,是因二人爭權所致……


    也難怪尹飛喬會有如此念頭,畢竟洛天福一死,最大受益者定然是他。


    心存此般疑慮下。


    洛天賜瞪向尹飛喬的目光頓生陰霾,暗想後者此行莫不是與誰合謀著針對他而來?想要往他身上潑髒水?將洛天福的死歸於他頭上?


    真要如此,他還真不好獨善其身,雖說不是他直接導致的洛天福死於肴仙宴之中,但也算有著間接影響的因素在,真追究起來,難保不會遭受洛氏長輩的刑責,甚至影響到未來家族之位的繼承。


    畢竟,今日到來的眾多長老中,可還有著隱衛在,若是被其認作「因奪權,殺手足」的罪名,哪怕隻是嫌疑,怕也再難得到這股勢力的支持。


    沒有隱衛支持的洛家主,即使上了位,也斷不可能服眾。


    衡量下,洛天賜先發製人的喝住尹飛喬,「舍弟之死,無憑無據,可莫不敢胡說,小心惹火上身!」


    尹飛喬聞言信誓旦旦道:「雖無憑無據,可我親眼所見是青山劍宗宗主陸風那小子殺害的天福兄,諸位若是不信,在下願立下魂誓,並以性命作保,絕無半句虛言。」


    「青山宗主?」洛天賜一怔,臉上滿是愕然。


    這……怎麽同他想的不一樣?


    尹飛喬居然不是衝著他來的?


    並不是想往他身上潑髒水!?


    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另一份顧慮又淺淺冒了出來。


    他是清楚洛天福死因真實情況的,但那份真實情況又同他有著一定牽扯,輕易不好示眾。


    是以,自也清楚尹飛喬此舉將髒水潑到陸風身上,有著汙蔑之意在。


    且看尹飛喬那副義正言辭態勢,許還不是汙蔑,而是存著些許誤會,陰差陽錯下誤認作是陸風殺害的洛天福,這才膽敢如此篤定。


    換作常人,洛天賜或許就這樣隨他去了,


    犧牲一個不相幹的人,可以結束洛天福之死一事,且不會沾染到自身頭上,無疑大全大美。


    但受冤枉對象是陸風下,卻不禁讓他生出幾分動搖。


    遲疑間,其側站著的護衛德叔輕咳了一聲,以作提醒。


    同時厲聲朝尹飛喬喝道:「你當真瞧見了是青山宗主殺害的二公子?」


    作為洛天福護衛的他,此番出聲質問,於諸多長老看來倒也不顯突兀,算是情理之中。


    其也在洛天福於肴仙宴出事後的第一時間,將洛天福之死匯報給了族內,因肴仙宴單獨進入的緣故,倒也算不得他失職。


    但洛天賜聽著德叔咳嗽聲下,卻是感受到了他那份隱晦的意思,儼然是想著叫他抓住這個機會,直接坐定洛天福的死因,順勢穩坐家主繼承人的位置。


    德叔本就是他按插在洛天福身邊的親信,有此私念也屬正常。


    不過,洛天賜卻仍存著幾分猶豫不決,倒不是全然因同陸風那點交情考慮,更多的還是顧及陸風實力的潛質,以及青山劍宗前幾日遭遇劫難下得以幸存所展露出????????????????的底蘊。


    若一經決意將髒水潑定,給陸風蓋上一個殺害洛天福的罪名,勢必化為死敵,那必然不死不休的存在,青山劍宗也好,他個人也好,勢必都要予以滅除。


    可一經動手抹殺失敗,待其成長起來那天,因為這份受冤之氣,怕是會迎來不可估量的報複,這是他不願承擔的風險。


    遲疑間,見尹飛喬毅然決然的迎著德叔的話立下了篤定的魂誓,並以著性命作了擔保……


    洛天賜感受出他的那份針對性殺意,出聲問道:「你此番傳信,是想借洛家的手,幫著你除去青山宗主?」


    尹飛喬直言不諱的點頭,「沒錯,我於他確實有著仇怨在身,但方才我所言也是事實,洛二公子的確死於他之手,乃我親眼所見;於報複這點上,我與你們是站在同一邊的,我們可以聯合。」


    【鑒於大環境如此,


    洛天賜不滿啐道:「洛家不會成為任何人肆意報複的刀!你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尹飛喬天魂境後息的氣息表露,直言道:「今日我來,不是為借你洛家這柄刀殺陸風,而是想叫你們出人配合,在我報複滅殺他的時候,出麵攔阻一二,以防這狡猾的小子逃脫。」


    「人,由我殺,仇,我也一並替你們報了。」


    「你們要做的,僅需出幾個人旁觀就好,屆時他在我手下若連逃脫機會都沒有,你們的人也就不用出手。」


    洛天賜待要再度開口,其身後的幾名長老卻打斷了他的話。


    儼然,尹飛喬的「誠意」,足夠說動他們,自其又是魂誓又是性命作保的表現,於洛天福之死一事,他們也信了七八分。


    此番製止洛天賜開口,一定層麵上,也是有著扶持其上位,穩坐未來家主之位的意圖在。


    尹飛喬順利說動洛家出力下,心中對於滅殺陸風的信心更添了不少。


    與此同時。


    長壽穀內。


    尹飛素滿目焦急的尋上了自己父親,同樣經受渡靈傳承下的她,如今的實力也一躍達到了天魂境後息層麵,雖未曾完全穩定和掌握,但實力卻已然今非昔比。


    反觀其父親尹忠槊,此刻的氣息卻極其的


    羸弱,將一身實力完全渡繼給愛女後,他如今已然油盡燈枯。


    若非尹飛素於最後關頭收斂了一分汲取之力,否則尹忠槊怕是早已步上胡、王二老的後塵消散於人世。


    「哥他還是離開了,他還是沒忍住自個去報複了。」


    尹飛素著急的同尹忠槊說著:「他雖然接受了胡、王兩位爺爺的渡靈,可他這身實力還沒有完全沉澱融匯,比之前強不到哪裏去,他這麽衝動,我怕他又要遭在那人手裏頭了,他如今可是咱們穀中最後的希望了,決不能再出事了。」


    尹忠槊聽著此般話語,蒼白病態的臉上最後一絲血


    色也散了開去,鄭重的朝尹飛素說道:「可還記得為父渡靈前,同你說過的話?」


    尹飛素一愣,點頭道:「父親叫我扶持哥哥,一起帶領長壽穀重塑輝煌,創造出新的發展之路。」


    尹忠槊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這麽多年來,你哥的性子你也清楚,從來不是忍得下仇怨的主,想叫他隱忍個三年五載,等實力沉澱,徹底融匯,再去複仇,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父????????????????親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可以……」


    尹飛素連道:「父親請說,隻要素素能做到的,定會竭盡全力去做。」


    尹忠槊開口道:「想叫你哥沉下心來,最好的辦法便是由你去解決掉那人。」


    「我?」尹飛素一愣,慌張擺手:「哥的實力遠在我之上,連他都拿那人沒辦法,我如何能……」


    話還未說完,卻見尹忠槊已在那搖頭。


    繼而語重心長的打斷:「素素你不一樣,你是女子,且相貌出眾,放眼我們整個穀內都尋不到第二個能比你好看的,父親對於那人做過一些調查,知其生性風流,這於你而言或許是一個接近的契機。」


    尹飛素聽著此番話語,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會要求著自己去出賣色相……


    心中頓覺酸楚不已。


    但為了那份養育之恩,渡靈之情,以及宗門的發展和哥哥的安危……


    尹飛素百感交集下,還是接受了下來,苦澀開口:「可我即使成功接近到了那人身邊,也沒足夠把握殺得了他啊?我怕到時候會白白被他占去便宜。」


    「無妨,」尹忠槊自納具之中取出一本典籍,「你這兩日抽空將其上所載的陰陽和合法門學會貫通,待得被那人占便宜時,以其上法門所載,逆轉靈氣衝入其體內,饒是他有天大本事,於那般節點下,也斷不可能承受得住,即使僥幸不死,也絕不會再是你哥的對手。」


    尹飛素臉色猛然一白,心中的那份苦澀感直衝雲霄。


    原先她還有著一絲希冀,暗道父親是為了宗門發展,才無奈要求自己行此違心之事。


    但見其一副早有預謀的模樣,不禁讓她徹底心如死灰,難受得五味雜陳。


    甚至,連帶著那份渡靈之恩,她都懷疑是父親有意為之,為的就是布這一局,助哥哥完成報複,好讓哥哥收心,專注於宗門發展。


    尹飛素雖不願接受和承認,但自幼,她這父親似乎就有些重男輕女,很是偏袒她哥哥。


    此般犧牲自己,助力哥哥的事情,以她父親那偏袒自私的偽善性情,或還真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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