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幽赫山脈外圈。夜遊刃、鬼伶等人蟄伏守著孫平甑已有多日,眼看久等下去無果下,待要離去從長計議之時,卻見叢林深處,一道身影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其身還布著一道駭人的劍傷。郝然正是孫平甑!幾人見狀,頓時紅了眼,齊齊朝孫平甑殺去。


    此刻的孫平甑因為親衛不在,其餘護衛又被陸風殺盡於山坳的緣故,孤身一人下根本無力抵禦幾人的圍攻,近乎瞬息間便被撂倒在了地上。


    “是……是堂主!”近距離得見孫平甑身上的傷勢下,夜遊刃等人瞬間激動不已,鬼伶眼中更是蒙生了一絲晶瑩。


    堂主答應她的事情,終究還是做到了,還給了她此般手刃的機會。孫平甑被轟倒在地,喘著粗氣叫罵道:“你們是何人?可知我是誰?竟膽敢衝我出手?!”


    “狗賊,今日我便要為爹爹阿母報仇!”鬼伶眼中充斥著冰冷殺意,手中匕首一閃而現,抵觸在孫平甑脖頸。


    孫平甑感受著脖頸處傳來的那份涼意,瞬時一慌,暗自感應間連道:“我與你素不相識,是否存在什麽誤會?我是孫家孫平甑,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鬼伶怒斥:“你這狗賊,化成灰我也識得!”孫平甑心中閃過一絲不安,見鬼伶此般咬牙切齒,斬釘截鐵的態度,明顯不存在認錯可能,再見鬼伶眉宇間透出的美豔秀氣,隱隱存著一絲熟悉感……孫平甑不禁陷入回憶,隱隱似乎真遇上過類似相貌的女子。


    鬼伶怒火肆意的聲音再度響起:“今日便叫你死個明白!”


    “十六年前,贛絕城,你所行的惡事,可還記得?!”孫平甑臉色大變,腦海中終是浮現出那道隱隱相熟的身影,想到了當初遊曆途徑那處戲館遇見的絕色母女,頓時驚道:“你是那世家活下來的小姑娘?”因為鮮少有遇見鬼伶生母那般絕色美少婦,是以,孫平甑在鬼伶提醒的那刹便對應上了當初的事情。


    也因此,心中更為驚駭,早在先前他便已暗自感應過,鬼伶體內是並不存有他情絲纏掌力的,按說應不是他風流債惹下的禍端。


    但就鬼伶的話來看……孫平甑突然想到什麽,驚疑出聲:“你手中有著斑駁血蘭花那等傳說中的靈花異草?”如此,方有可能遮蓋住情絲纏掌力的感應。


    可此般距離下,按說單靠外物遮蓋,並不能完全起到效果才對。鬼伶話畢,抬手直朝孫平甑脖頸紮去,終是可將此番十多年的仇恨,予以了結。


    孫平甑瞧此一幕,神色懼栗,秘法施展下,拚盡全力掙紮開一絲鬼伶等人的壓製與束縛,借著暴漲的實力,運轉情絲纏掌力牽引向鬼伶,意圖調動留存於鬼伶體內的那道氣息,將之束縛在手以作要挾。


    但就在他穿透斑駁血蘭花莖葉氣息覆蓋的那層防線,成功感應到鬼伶體內那道殘留的掌力時……還不待他神色驚喜,突然自那掌力上頭,猛然激蕩出一股更為陰譎的氣息,順著他的感應,直朝他身體竄去。


    正是陸風放心不下,於鬼伶體內留存的刨羲禦龍訣指勁,意不再掌控,專門用以防孫平甑這一手偷襲。


    噗~孫平甑猶似‘主動’一般引入陸風指勁入體下,經絡瞬時被絞斷,止不住的鮮血噴吐。


    鬼伶臉上餘驚遍布,手中匕首再無遲疑,一刀抹斷孫平甑脖頸,連帶著蕩清了他彌留的魂識。


    心中不住慶幸,幸好堂主留有一手,如若不然,或因自己報仇心切,險誤大事。


    一刀結果掉孫平甑後,鬼伶整個人心境都為之發生了轉變,仇恨了結下,整個人從未有過的輕鬆。


    豁然間,桎梏多日的境界為之鬆動…………幽赫山脈之中。陸風取回血色戰屍和驍古魂屍後,並未繞道從幽赫山脈離開,而是折返以別旁路徑,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玄幽山脈之中。


    一則,是因聽到動靜趕來的那些長老實力不強,且都有傷在身,應是先前糾纏長舌老怪所傷;二則,為周全起見,‘林力雲’的身份他需得再用一次,畢竟是以著此般名義參與進的這裏,如若就此銷聲匿跡,難保不會引人起疑,乃至連累到幫襯的蘇懷瑾。


    最好是尋幾個認識‘林力雲’身份的魂師,於他們麵前布一個假死之局,以便將這重身份畫上一個完美句號。


    陸風隱匿身形,飛快的奔行在玄幽山脈之中,找尋著熟悉的身影。但許是運氣差了些的關係,陸風一連奔行了數個時辰,都不曾瞧見一個熟人,連帶著於旁勢力的弟子,都鮮有瞧見多少。


    陸風心中一度還以為因長舌老怪的‘闖入’,提前結束了肴仙宴狩獵采靈之時,終於被他瞧見了一道眼熟的身影。


    桑懷象!於天廚山莊新弟子考核時有過接觸的帶隊師兄。彼此雖不熟悉,但因褚佑薇和林小婉的緣故,桑懷舊應還記得他這‘林力雲’的相貌。


    以此作為切入口,倒也算合適。陸風心中盤算著詳細計劃,緩緩靠向桑懷象,打算著先一步繞行至其前方路徑予以布局之際,突然瞧見桑懷象於一片茂盛的草叢前佝僂下了身子,匍匐到了一側石塊後頭。


    暗覺有異下。陸風打消了繞行的念頭,於暗處觀望起來。不多時,一聲沉悶的嬌喝聲於草叢另一邊傳來。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陸風眉頭倏然一皺。蘇懷瑾?雖知曉著她們這些正式的‘老弟子’,可以於肴仙宴開宴後的第二日參與進狩獵采靈之中,但能於此靠近山脈中後段的區域遇上,倒還真出乎他的預料。


    感知著遠處情景。陸風瞬時分辨出蘇懷瑾正在同一頭地魂境中後期層麵的‘黑紋藍蜥’相鬥,本已近乎重傷了那頭黑紋藍蜥,卻沒想到那魂獸瀕死前突破,攻了蘇懷瑾一個措手不及。


    那聲吃痛下的嬌喝聲,便是蘇懷瑾負傷中毒下所發。盡管如此,她還是壓著體內毒性,強行完成了獵殺。


    但就在要收斂入生靈袋的那刹,卻被潛伏於旁的桑懷象截胡,先一步搶入了生靈袋之中。


    這可將蘇懷瑾瞬時氣得火冒三丈,厲聲叫罵道:“你什麽意思?這是我獵殺的!”桑懷象狡黠一笑:“這畜生最後一口氣可是我湮滅的,算不得是你殺。”


    “你!”蘇懷瑾氣得臉色漲紅,但因染毒在身,周身靈氣虛浮,實力難以發揮,雖萬般憎怒,卻又不敢衝桑懷象出手。


    這一幕被桑懷象捕捉在眼中,繼而其嘴角的那份狡黠笑意,不由更猖狂了幾分。


    “黑紋藍蜥的毒不好受吧!”桑懷象得意譏笑道:“堂而皇之的吸入那麽多,以你的實力沒個兩三日可恢複不了,這屆肴仙宴,你是沒機會了。”蘇懷瑾憤懣道:“那也不是你強奪我獵物的理由!”桑懷象滿不在乎的一笑:“反正師姐你往日被搶的東西也多,早該習慣了,也不差這一頭畜生。”蘇懷瑾冷著臉氣怒道:“你等著,我定要將此事稟報給執事堂,你就算得到了這頭半步天魂境層麵的魂獸,也不會有資格拔得頭籌的。”桑懷象聞言,眼中冷意一閃而過,環顧四周下,揚言威脅道:“師姐當真打算這麽做?此地荒郊野嶺四下無人,師姐又中毒在身,就不怕師弟做些什麽嗎?”


    “你敢!”蘇懷瑾再一次被氣得羞怒交加,暗惱自己此般情況下,確實有失冷靜,不該氣得說那些激怒桑懷象的話,轉而退讓道:“今日這事我記下了,這頭黑紋藍蜥算你獵殺,我不予你搶了。”桑懷象玩味一笑,眼中淫光閃現,直勾勾的打量起蘇懷瑾的身子:“可師弟我現在不滿足於取走這一隻魂獸了。”蘇懷瑾聞言,神色頓顯驚慌,小手不自覺的拉了下胸口領子,一副警惕模樣。


    桑懷象笑的更得意了幾分:“師姐放心,師弟的修為雖然不如師姐,可床榻間的本事保管比師姐結交的那些青年才俊厲害。”


    “你無恥!”蘇懷瑾滿目羞怒,怎麽也沒想到平日裏看上去規規矩矩的桑懷象,竟也會有如此齷齪的一麵。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每個男人心中都有著陰暗麵,之所以沒有展露,隻是因為膽怯與顧及罷了。


    眼下荒山野嶺,四野無人,她又中毒無力在身,此般情景,還真是誘人犯罪。


    簡直就同送到嘴邊的赤裸羔羊無異,試問又有哪個男子能忍得住心中的那份覬覦邪淫。


    桑懷象步步緊逼,已是作好快活一番後,毀屍滅跡的打算。蘇懷瑾頓顯膽怯,想著自己家族責任在身,又有好多未了心願,滿是不甘就此喪身在這荒山野嶺,死前還要被小人玷汙清白。


    情急下,蘇懷瑾連道:“你休要再過來!不然我就與你同歸於盡!”見桑懷象被唬住一瞬。


    蘇懷瑾趁勢進一步胡謅道:“我所修禦錦玄功,曾蒙赤火長老指點,有著一手自爆魂丹的絕命秘術,你若再敢妄為,我定不放過你……”桑懷象狐疑打斷:“就算如此,以你現下處境,又能發揮出幾分威勢來?”蘇懷瑾憎怒:“自隕下,就算殺不得你,但周身靈氣匯聚一點,重創你的把握還是有的,不信的話,你大可上前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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