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8章、血月當空,不祥之兆


    陸風想到葉梵此刻可能深處險境,急需救援之下,臉色不禁顯得更為難看。


    唐元見狀,沉聲問道:「老陸,你待要如何?」


    唐元對於自己這個兄弟的性情算是比較了解的,雖算不上睚眥必報,但卻也十分記仇,就如花蠍傷害竹清月一事,他便以牙還牙,廢了花蠍一臂,若非其還有著利用價值,怕是斷不會留有活口。


    眼下,青山劍宗門人受創如此,定不會善了。


    而他在問出此般話語時,便已做好了相隨的準備。


    陸風回過神,同唐元輕點了下頭,繼而臉上泛出一股冷意,朝莊曉鏡出聲道:「將那些參與追殺你們的勢力名單列出來給我。」


    莊曉鏡連忙答應:「那些人大致我都識得,少數不認識我也能畫出來。」


    古泠泠在旁摩拳擦掌大有幾分要一起報仇雪恨之意,她於此般意見上是和莊曉鏡十分一致的,都巴不得自家宗主幫著將那些敵人統統殺死,以泄心頭之恨,以報同門傷亡之仇!


    陳獨笑、蘭悠悠等人亦是都滿臉憤慨,感激著陸風的決意。


    正當莊曉鏡已尋得一塊白布,待要用各處傷口的血跡來書寫名單時,梅子蘇捂著斷裂的胳膊突然站出了身。


    「宗主,」梅子蘇蒼白的臉上透著幾分猶豫與嚴肅,「那些敵人,您不能動他們!」


    一旁的軒玉戎頓時翻臉,嗬斥道:「你是不是傷糊塗了?你難道忘了他們怎麽殘害的我們?怎麽挖我眼目,怎麽逼死老灼的嗎?難得宗主也於此,能幫我們報仇雪恨,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機會!」


    陳獨笑暗自思慮間張了張嘴,但這次卻並沒有出聲,有著多年相熟的認知下,他明白梅子蘇應不會平白無故說這話,雖說按照以往,不管有理無理他都會插上一句以同梅子蘇拌拌嘴,但在瞧見梅子蘇斷裂的右臂後,臉上不禁滿是自責與愧疚,也無臉再唱反調。


    陸風聽著梅子蘇突兀的話也是愣了好一會,心中還暗道後者是不是想著有朝一日自己去找回場子,自己去報仇時,突聽得梅子蘇鄭重的說道:「宗主,您若出手,性質就變了。」


    陸風一怔,轉念已是反應過來梅子蘇所顧慮的點。


    且聽梅子蘇又道:「圍殺我們的那些勢力,派出的都是弟子輩,所打著的由頭也是資源的爭搶,乃是屬於宗派勢力間常態化的競爭,生死傷亡皆是修行本事所致,雖說他們各自聯合不大地道,但卻並沒有逾越規矩……」


    陳獨笑一驚,臉上閃過一抹慚愧,恍然道:「若自此考慮,宗主確實萬不可摻和,咱們立宗大會在即,若宗主此刻摻和進這檔子事,可就要落人口舌,難免背上一個仗勢欺人,以大欺小的名頭了,那於咱們宗門立足可大為不利。」


    「抱歉,」軒玉戎此時也明白了個中道理,為先前心急下略顯過分的話道著歉。


    畢竟,一宗宗主出麵殘殺他宗小輩,此般行徑於魂師界而言可都是大為不恥之事。


    梅子蘇見眾人能夠理解,臉色不由溫和了幾分。


    陸風得見梅子蘇所顧慮的點,正是自己剛反應過來的事,眼中不禁閃過一抹讚賞,此般遠見和大局觀,著實難能可貴。


    古泠泠在旁呆愣了好一會,雖明白了各中之理,但嘴角卻仍止不住的垮了下去,苦喪道:「難道我們真就拿他們一丁點辦法也沒有嗎?」


    陸風沉默,心中盤算著應對之法。


    熊元在旁看著不由氣從心來,罵罵咧咧道:「那群人不講道義,以多欺少,那我們也可如此對付他們,他們總不會全程都在一起,總會有落單的時候!」


    陸風搖了搖頭,婉拒了熊元的好意。


    相救青山劍宗一行,和幫著報仇,雖說基礎性質上都是同那些勢力交手,但本質上還是有著不少差別的。


    一旦立場出現了問題,體宗怕會因此惹來不少麻煩。


    在很多情況下,一個宗門的行事,遠不如散修來的快意和自由。


    梅子蘇出聲道:「宗主,報仇的事可以暫緩,當務之急是應尋回厲師弟和熾師弟。」


    陳獨笑打斷道:「找人的事交由我們來吧,你的傷需盡快出去,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療。」


    梅子蘇臉色一沉,明白自己此刻的狀態,繼續留下確實隻會拖後腿,目光不自覺的朝莊曉鏡掃了眼,眼中不受控製的閃過一抹留戀和不甘,以及對於陳獨笑接下來會繼續同莊曉鏡一並曆練的嫉妒。


    「我略懂一些醫術,」莊曉鏡突然開口:「我同你們一起回宗,路上也能幫著照料一二。」


    陳獨笑臉色一凝,連忙說道:「曉鏡,該走的是我,你留著同宗主一起找尋,我帶著他們回宗。」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你想回就一起回去好了。」莊曉鏡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以為陳獨笑一如以前那般使著小性子,不願自己同梅子蘇相處太近。


    但這次卻是不然,陳獨笑慘淡的自嘲一笑,道:「梅師兄的傷勢說到底是為我所累,理應我來照顧,且此行我的傷勢也比你更重一些,就讓我護送他回去,你更適合留下,隨著宗主一起找尋。」


    莊曉鏡聞言不由呆愣了一會,顯然沒想到陳獨笑竟會說出此般話語,驀然間,讓她自陳獨笑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刻意的疏遠感。


    陸風略帶深意的朝三人看了眼,總覺三人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宗主,我們……」軒玉戎這時突然開口,「我們想繼續留在這裏。」


    其側軒玉肅以著魂識感應間,也附聲說道:「大哥不走我也不走,往後我就是大哥的眼睛。我們兄弟聯手,還能與敵戰上一場。」


    陸風臉色一板,喝令道:「傷重的,都給我回去!」


    以他的目力自是可以看出軒玉戎二兄弟的傷勢,拖延下去,難保不會留下什麽隱患。


    軒玉戎被剜去雙目想恢複顯然是不能了,但軒玉肅被毒功震傷的耳朵,若是妥善醫治,還是有著幾分幾率恢複的。陳獨笑略顯尷尬道:「宗主,您手邊可還有多餘的擎空令?」


    因為一路的逃亡,他們所帶的包裹或多或少都遭了遺失,此刻手中已是僅剩兩枚擎空令。


    陸風自唐元手中接過幫忙提著的「捆劍」,於捆縛著的九柄天外之劍中,抽出了數塊夾著的擎空令。


    這些擎空令均是他自六合宗等人的包袱中所拾得,起初是想著抽空試驗看看有沒有什麽好方法破開君子雅的局,將此間寶物帶出去,但在得知青山一行危難後,便一直擱著沒動,想著或許會有用到的時候。


    陸風畢竟是一宗之主,基本的威信還是有的,自其發話後,軒玉戎一眾便不再有任何異議,聽從了他的安排。


    隨著一道道光柱落下。


    青山劍宗一行,梅子蘇、蘭悠悠、陳獨笑、軒玉戎、軒玉肅,以及白狸和竹清月盡皆帶著不甘與遺憾離開了劍墟。


    獨留傷勢略輕的莊曉鏡和古泠泠二人,於此找尋厲未勻和熾元輕的下落。


    離開前,陸風將灼時新的屍體交由了陳獨笑帶回,將製服控製住的花蠍蒙著頭交給了軒氏兩兄弟,並交代了務必掩人耳目的帶回宗內嚴加看管。


    有關傳送光柱的特性,陸風也做了一些推算,如灼時新屍體一類,本身體內雖殘存有火行氣不曾散去,但卻不再自主流動下,光柱並不會將之識別驅逐,順著陳獨笑手中的擎空令便可完成離開。


    但花蠍這麽個活人,雖說被敲暈了過去,但體內的靈氣卻仍維係著活力,是以不由為其多消耗了不少擎空令,才摸出規律,最終將兩枚擎空令連接,引下同一根光柱後,才得以完成傳送。


    從中,陸風也領會出了有關擎空令的一些傳送特性,依稀明白了禦魂族那位神秘女子何以能將虛影寄生的寶劍帶離的緣由。


    若將寶劍的氣息徹底隔絕,將之化作屍體一般的存在,加以四周紊亂的空間波動,或許便可完成傳送。


    可惜,陸風眼下手中的擎空令已然不足以再行試驗,當下也隻能收斂起此般念頭。


    「宗主,」莊曉鏡詢問請示道:「我們接下來怎麽安排?」


    古泠泠在旁憂心忡忡道:「厲未勻和熾元輕離去是兩個方向,我們也要分開找尋嗎?」


    陸風麵露猶豫,目光不由朝體宗一行看去,眼下最合適的安排,便是將二女交由他們幫著照看,順帶著沿一個方向找尋厲未勻或是熾元輕。


    而陸風自己便獨自去尋另一人,順帶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正待要開口之際……


    突然兩側山嶺傳來一陣可怕的震動,無數碎石自兩側山嶺上空滑落,大地為之震顫不止。


    抬頭遠望。


    愕然發覺,遠處高懸於夜空的那圓月,竟於瞬息間,變得似血一般通紅。


    「血月當空,不祥之兆!」


    熊元驚詫出聲,臉上滿是警惕,猜疑道:「自這震感源頭來看,恐是那神宮遺址內發生了什麽可怕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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