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褚佑薇的心緒


    陸風聽著褚佑薇的話也是驚了一跳,他怎麽也沒想到尋了那麽久的褚家先祖遺骸竟這般突兀的便出現了,且還是在這猶似亂葬崗的環境之下。


    陸風雖不清楚褚家先祖當年經曆了什麽事情,但就這麽一大座屍山白骨來看,定不會是正常亡故。


    滋滋~


    隨著白骨一堆堆的翻開,幽藍色的磷火時不時的自碎裂的骨縫中冒出,讓得此般環境更顯詭異陰森了許多。


    褚佑薇本就因靈氣紊亂倍感難受的蒼白臉色,受此驚嚇下更是不顯半丁點的血色。


    “還要在下麵……”


    褚佑薇瞧著賣力搬運白骨的陸風,臉上雖顯不忍,但還是指了指下麵,虛弱的聲調之中透著一分焦慮和不安。


    陸風此時的臉色也顯得有些難看,握著手中剛抬起的一截大腿骨,猶豫的目光看向褚佑薇,“若你先祖遺骸真的在此,恐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意思?”褚佑薇心頭一緊。


    陸風指了指一旁已經被搬開累積成小土堆的白骨,直言道:“這裏少說也有著二三十具白骨,可沒有一架佩戴著納具。”


    褚佑薇身子一顫,已是明白陸風所要傳達的意思。他們此行尋先祖遺骸主要便是想著通過他遺留的納具來獲取其中的子黛花種子,眼下,骸骨就算尋上了,若是不見隨身納具,那也是白忙活一場。


    退一步講,就算這裏的白骨,他們生前的納具都被歐冶龍平所剝奪收斂到了別處,那也至少有著百來個納具,幾乎不可能分辨得出具體哪一件為褚家先祖所有。


    若都是戒指型小類的納具,倒是還能一股腦的打包,設法帶出域境後再行一個個挑選,但若存在著如腰帶、拐杖乃至更大型的納具,想打包帶走卻是不容易。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要先找到這一批納具才行。


    從這些白骨,骨化的痕跡來看,這些人並非全都死於同一個時期,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被同一個人丟至的這裏。


    基於此點,這些人的納具,極有可能統一被褪下存放在這巨劍山的某處。


    隻不過,他們目前,可連最基礎的擎空令都沒了,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免太過遙遠了些。


    陸風瞧著褚佑薇透著悲觀的失落神情,心中的一些話終究還是沒有吐露,在知曉此處域境是君子雅在背後搞鬼,陸風心中對於最終能不能帶出域境之中的物品,已然不抱太大希望。


    《仙木奇緣》


    以君家的勢力和能耐,君子雅既然有此決意,那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可不是換個地便能帶的出去的,她所布置的那些古怪祭壇,其勢極有可能覆蓋住了整個域境。


    褚佑薇失望的感應了一番白骨堆,見確實感應不到半點納具的氣息,不由中斷了陸風的進一步找尋。


    她雖為褚家人,但如今的褚家對她卻並沒有照顧太多,反而一次次的再剝削著她


    的利用價值,一次次的寒心之下,她對於這個家族已無多少感情,看著混雜成堆的先祖骸骨也沒有翻找掩埋的心思,僅是躬身叩首了一下,便即同陸風一並離開了白骨區域。


    現在二人的目的僅有兩點,其一是找尋無主的擎空令,確保能有著離開的資格;二是瞧瞧巨劍山的其他石室,看能否有緣尋得上褚家先祖的納具。


    但在陸風心中卻還有著另一點,那便是尋上姬蘭心,好好教訓一番!


    褚佑薇額頭上的傷勢雖然止住,但那擦傷和淤腫卻並沒有消退多少,從褚佑薇自己隨手綁在額頭遮蓋傷勢的那條紗巾,以及比之以往更喜歡低著頭的種種微動作,也可以看出,那份埋在她心中的恥辱,一時半會怕是難消解得了。


    陸風從不是什麽大度之人,褚佑薇的遭遇說到底都是因他所起,是為守護他才遭受的這份罪,他又如何能視若無睹。


    “我們……是先‘飄’向甲室嗎?”


    褚佑薇輕聲詢問著陸風,在這之前,她已是聽聞了失重之陣的存在,明白了此刻他們所站的乃是甲室外,靠近外界一側的岩壁,乃是垂直於甲室的站位,於他們腦袋上空的區域,有著一座失重之陣。


    是以,褚佑薇才會以‘飄’字形容,意思是在說,是不是先跨入那座失重之陣?再設法自甲室外側的氣窗闖進去。


    陸風取出羲和天陽陣陣盤,隨口胡謅道:“我於火爐後邊的暗閣之中尋得了這個陣盤,借此應該能熔斷氣窗上的鐵欄。”


    說著看向褚佑薇,關切道:“可還要再休息一會?”


    雖說眼下頭頂上空區域輕輕一躍便可抵達,但陸風卻是清楚,躍過中央那條分界線的瞬間,可並不好受,保不準褚佑薇會又一次嘔吐。


    褚佑薇初聽陸風關懷話語還感幾分不好意思,覺得後者很是體貼,但當餘光瞥見陸風臉上那份苦澀的擔憂……頓時便意會到後者話語,可不單單是關心她,更多的還是怕她再一次吐在自己身上。


    “沒事!”褚佑薇倔強的哼了一聲,強撐著道:“再休息下去,一時半會我也平息不了體內靈氣,還不如一鼓作氣跨出這裏,回頭慢慢適應。”


    陸風聽著褚佑薇的顧慮,覺得倒也有著幾分道理,若是此刻停下,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貿然又受陣勢影響,難免白忙活。


    同褚佑薇簡單說了幾句後,陸風率先上躍,來到了甲室外壁的氣窗口,確認此刻甲室內並無其他人存在後,取過羲和天陽陣的陣盤徑自貼向邊角處的鐵條上。


    陸風待要將之陣盤布下釋放其中獸火時,突然發現這裏的鐵條強度,好似比之先前辛室的要弱許多。


    陸風回頭看了眼按照自己囑咐還在原地等候的褚佑薇,考慮到有失重之陣在,輕易不會被她察覺出靈氣強度,當下不再保留實力,火行氣彌漫覆蓋於掌心,朝著鐵條掰折而去。


    一番‘較量’之下,陸風已是確信此般鐵條強度的確要差上不少,堪堪頂多接近天品層麵的。


    若是凝聚劍刃,陸風當可輕而易舉的將其劈開。


    但那樣的痕跡太過明顯,不免會讓褚佑薇有所疑心,而且難保不會連帶著將失重之陣的陣勢也破開,造成不可預估的風險。


    思量間,陸風僅是暗自運勁將其上的鐵條朝著兩側掰了幾分,空出了足以容納一人爬行通過的身位。


    褚佑薇見陸風朝自己招手,平靜了一下內息後,輕踏漂浮到了陸風身側,瞧著氣窗口被生生掰折大幅彎曲的鐵條,不由駭然失聲:“這是你弄得?”


    陸風謙虛一笑,“我哪能啊,主要是多虧了這陣盤中獸火氣息,受其影響,這些鐵條一度疲軟許多。”


    褚佑薇感應著鐵條上殘留的一股可怕火行氣,當下對於陸風的話也信了進去。


    “我先進去,自底下接你。”


    陸風瞧著甲室內的空間,此般氣窗距離地麵少說有著三四米高,換作平時,倒不用擔心褚佑薇會生什麽閃失,但此刻,貿然脫離了懸浮的失重之陣,難保不會因一個行氣出岔,導致摔落。


    而事實也正如陸風所預料的這般,褚佑薇嘴上雖然逞強說著無需二字,但當她爬出氣窗,身體那份懸浮受力之感貿然撤去的那刹,整個人便是不由自主的自氣窗口摔落了下來。


    好在陸風早有準備,自底下以著一股柔和的靈氣將之扶正平穩落到了地麵。


    雖說安然站立到了地麵,但褚佑薇此刻的臉色卻是羞窘交加,想著自己先前的逞能,一度耳根子都為之紅了幾分,又見陸風那股柔和靈氣觸及著自己腳跟和手腕,雖說是為了將自己扶正,但難保也有著幾分肌膚相親之感。


    想著一路走來,同陸風之間所發生的諸多親密旖旎……


    褚佑薇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林小婉偷偷摸摸同她所說的一番話語。


    ‘薇薇姐,我哥是不是借口稱同你的婚事隻是為了幫你擺脫洛天福的糾纏?’


    ‘薇薇姐,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哥自打花燈會遠遠看過你一眼後,便即是真心實意的鍾意你了,隻是他臉皮子薄,有些話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我這當妹妹的才想著這一出借口,好讓他接近你時,你不生厭煩,不把他當作同洛天福那樣覬覦你美色的登徒子。所以,你可千萬不要不把這婚事不當回事啊,好好同我哥哥相處相處,若是適合,我就將哥哥放心交給你啦。’


    原先,褚佑薇對於林小婉的這番說辭是不以為然的,甚至後者離開域境前囑托的那句‘將哥哥托付給你’的話,也全然當做是調皮的玩笑話語,從未有過當真,但經曆種種下來,卻是莫名的對此般話語起了幾分異樣心緒。


    陸風瞧著出神發愣的褚佑薇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疑惑,他是不知道褚佑薇此刻所想的,如若不然,定是要氣得吐血,他本意隻是應了‘林小瑾’的請求陰差陽錯下才走到的今日這一步,雖林小瑾即是林小婉,但對於扮作林小瑾時候的一些事情,林小婉卻是忘卻了,故而才有了此番胡亂捏造,她是真心想著戳和她的哥哥和褚佑薇這樁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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