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若水身份暴露


    若水和乾芯依舊站在仁心學院的牌坊下,冷眼瞧著山下的一行人,雖然此時大部分小門派的魂師已經離去,但以齋魁為首的六合宗、天靈子為首的玲瓏閣以及骨蟾莊一眾卻都還虎視眈眈著。


    乾芯手中仍舊握著慈靈祈雨陣的陣符,寒霜遍布的臉上透著幾分可惜之色。


    方才若不是若水一時間的心軟,她早已發動此陣的後手攻勢,將那些人滅殺殆盡。


    此般殺意,除卻因人群中有著當初在戰境結仇的桑飛羽在外,還有另一層原因則是出於有些遺憾沒能瞧見導師口中關於此陣的可怕威勢。


    可惜也隻能是可惜了,以她的實力,若沒有若水這等對水行氣有著極強掌控的魂師在,單憑一己之力是斷然掌控不住此般大陣的,饒是陣符在手不被反噬,怕也堪堪隻能降得下‘溟虛之雨’,斷無法做到精準覆蓋。甚至還不能確保自己百分百的不受波及。也正是因為對此陣存著敬畏,她才會一早便身穿有特製夾層的蓑衣,防患著未然。


    乾芯清楚,方才如果沒有若水在旁主控的話,那般降雨量超七成以上怕都將會被浪費,而無法全部朝著齋魁一行滴去,更無法將降雨控製在一定範圍,隨著一行人前進而前進,以及抽出部分刻意的照顧桑飛羽那個小人。


    隻是乾芯沒注意到的是,方才若水除了大麵積的牽引著降雨的範圍外,還分心操控著一滴滴溟虛雨珠,若無她的主導,光以溟虛液自然下落的威勢,此般短的時間內,斷然是破不開鐵蟾之流的護體罡氣的。


    也正因若水瞧見了溟虛液的可怕侵蝕力,天性善良的她,才會攔下乾芯進一步的攻勢,沒有趕盡殺絕。


    卻是沒想到,此般善良,反倒暴露出了自身氣息。


    若水方才借陣勢掩蓋下的出手雖然不明顯,但在有意中斷收手的刹那,諸如齋魁這等天魂境後息級別的魂師,卻在事後察覺了出來。


    這也是齋魁為何並沒有直接離去的緣由。


    齋魁朝著身側婦人以及天靈子開口確認:“方才本座好似感應到了五行純水體魂師的氣息?”


    天靈子暗暗回想下,認同的點頭:“確實如此,若沒有這等對水行氣掌控極致的存在,單是一場溟虛雨,饒是借著陣勢,斷然也無法發揮這般威勢。”


    鐵蟾沉著臉插話,“這仁心學院到底什麽來頭?五行純水體?莫不是同五行宗的雲英觀有瓜葛?”


    天靈子搖頭,直言道:“有這樣的人在,怕是能將溟虛液給玩出花來,輕易可強攻不得!”


    鐵蟾不滿道:“我等都是魂師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興師動眾的來此,若連山門都入不得,傳揚了出去可不折了威風!?”


    齋魁冷冷的瞪了一眼,“那你待要如何?”


    鐵蟾一愣,一時間卻也說不出個好主意來,隻是不甘於就這樣回去,猶豫間再次咒罵道:“都怨那蒼鷹堡的狗東西,休叫我逮住,否則定饒他不得。”


    齋魁不屑的哼了一聲,朝著後山方向昂頭一努:“他方才趁亂是朝後山方向去的,你若想找他,此刻趕去或許還來得及!”


    鐵蟾一愣,“來不來得及是幾個意思?瞧不起本座的身法?”


    齋魁冷冷的笑了笑,並不答話,以他的實力自是可以感應出曲阜山一帶靈氣的走向隱隱以著後山所在為重,單是山門處便有著此般可怕陣法,後山的凶險可想而知。


    以蒲虹鷹之流的實力,怕是也隻有一個有去無回的下場。


    但他並沒有同鐵蟾直言,甚至巴不得後者也去送上一送。


    明麵上,礙於六合宗於骨蟾莊並沒撕破臉皮的緣故,齋魁無法直接動手除去鐵蟾,但背地裏此般引他入坑的事情,卻還是很樂意為之的。


    鐵蟾皺眉朝著後山看了眼,想到方才場景的可怕,猶豫間還是打消了率眾朝後山攻去的念頭,即使要找蒲虹鷹的麻煩,也大可等他自後山出來再說。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蒲虹鷹這一去,便是永遠了。


    眾人僵持之際,齋魁突然朝著不遠處的側山方向看了眼,感應到那裏有著兩道天魂境級別的氣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魂識蔓延探查,待得確定對方正在所做的事情後,不由放下了戒備。


    “怎麽了?”一側婦人察覺到齋魁的臉色變化不禁好奇。


    齋魁沉聲道:“應是君家的‘探子’,正在記錄著方才之事。”


    婦人聽言臉色一凝,君家的人出現在此她並不意外,作為全大陸信息來源最快最準的勢力,仁心學院的神秘自是能引得他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


    但聽得齋魁所言,君家的探子已將方才之事記錄,不由有些不滿,此般事跡若是傳揚出去,無疑有損六合宗的顏麵。


    齋魁自也明白這點,思量間不由將目光投向一側的程知書與桑飛羽身上。


    “強攻不行,那便以宗派界的規矩來!”


    一側婦人當即會意,“妾身這就準備拜戰帖!”


    思量間又道:“飛羽眼下負傷在身,便由知書出麵挑戰吧。”


    齋魁點頭,朝程知書道:“調息好自身狀態,待宗派挑戰帖發出後,你出麵同仁心學院的小輩戰上一場。”


    程知書點頭應下,眼中卻透著幾分複雜之意,若是有得選,他顯然是不願出這個頭。隻是看一側的桑飛羽受傷嚴重,被溟虛液侵蝕的形貌不堪,確實也不大適合再拋頭露麵。


    一旁,鐵蟾思索間開口:“你是想借挑戰帖之名,引得仁心學院的掌勢者出麵?”


    “此計甚妙,”天靈子認同誇讚道:“仁心學院若還想立足於宗派勢力界,那麽對於界內自古以來便有的挑戰函便不會坐視不理,屆時叫你宗這小子下手狠些,這仁心學院的掌勢者既以‘仁心’為名,自不會對門內弟子見死不救,到時候我們在出手,便知究竟是何人創下的這勢力!”


    ……


    在齋魁一眾鬼鬼祟祟準備之際。


    邵陽等人則是聚集在仁武堂之中,感應著後山所在傳來的動靜。


    君子依陰沉著臉出聲:“是蒼鷹堡的那個老狐狸!他又來闖山了。”


    邵月也憤憤不平道:“這人好壞啊,讓六合宗那些人先牽製住芯姐和若水,自己卻偷偷跑去闖後山。”


    寧香有些擔心的開口:“他已經闖過一次,這一次肯定是有備而來,芯姐此刻抽不開身,後山的陣法會不會攔不住他啊?我們要不要傳信給導師?”


    “放心吧,他還不夠格,”邵陽嘴角帶著幾分傲然,開口道:“眼下的局勢尚在導師預料之中,如今宗派勢力界的魂師也已出麵,我們該立的威也立得差不多了,今日的消息一經傳出,導師那邊應該很快便會行動起來。”


    君子依一愣,盎然好奇道:“導師還有什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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