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爵冥當即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將一切的失職全都歸責到了康陽翼頭上。


    此時,身處靈獄之中,懷中摟著一名女獄徒的康陽翼渾然不知,他的獄途已然走到了盡頭。


    賢烊尊見爵冥已經推出一名獄司擔責,知道再難以失職之罪處罰陸風,但心中先入為主的心思卻又不想這麽輕易放過他。


    越是看著庭院中閑庭自若的這名男子,心中的憤怒便越甚。


    賢烊尊沉著臉,再次朝陸風問責道:“失察之罪、管理無方之罪既然已經有人抗下,本尊便不同你追究了…”


    “但天元城內發生這般大事,你身為獄官卻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止損……”


    “仍需受到一定的處罰!”


    陸風微微昂首,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敵意,反問道:“處罰?”


    “賢烊尊大人!我想問你一句,光說我未第一時間出現在城中主持大局,那你可知我去了何處?”


    賢烊尊臉色一板:“你去何處,本尊如何得知!”


    陸風冷哼一聲:“既不知曉,且不問緣由,便如此直接出言處罰我,是不是過分了!”


    賢烊尊不屑的看了眼陸風,冷冷道:“你去何處本尊無需知曉,本尊隻看到天元城出此大事,你為獄官,卻不在場!”


    “此罪當罰!”


    陸風見賢烊尊如此蠻橫不講理,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也不願再多費口舌解釋。


    “當啷…”


    陸風隨手取出一枚令牌,朝賢烊尊丟了過去。


    正是代表著獄官身份的——獄令。


    “既然賢烊尊大人一再認定我管製無方,那便如你所願…”


    “這獄官之位,不當也罷!”


    陸風說著緩緩起身,右手輕輕按在自己先前坐著的椅背上,將凳子震得粉碎。


    顯然是動了怒意。


    陸風冷眼盯著在場所有人,平靜的外表下,透著一股狂傲之氣。


    “大人…”


    王威和邢氣二人一直在斂房內聽著庭院裏的動靜,聽到陸風被逼辭去獄官之位,再也忍不住衝了出來。


    賢烊尊嘴角藏著一絲得意的微笑,冷冷的看著陸風,再逼得後者離職後,他已經完成了自己想見到的第一幕。


    下麵就是讓陸風受到杖責之刑,以徹底發泄心中不滿。


    實力越強者,平日裏順風順水慣了,心眼往往都很小。


    賢烊尊已經幾十年沒受到過旁人的頂撞和輕視,陸風今日的表現,甚至都讓他起了殺心。


    王威和邢氣二人快步來到陸風身旁,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屬下願永遠追隨大人。”


    二人同時將代表著身份的獄子令取了出來,憤恨的丟在了地上。


    在王威心中,這塊令牌曾是最貴重的寶貝,而此時,卻覺得萬般的燙手!


    賢烊尊的咄咄相逼,總獄那些人的冷眼旁觀,他都看在眼中。


    天元城之事跟本同陸風無關,而那些人卻連基本的解釋都不想聽!


    退一萬步講,雖然陸風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但他的摯友卻來了這裏!


    還不惜立下了獄心狀!


    若不是因為陸風的關係,葉梵又豈會這般袒護這座城鎮?不惜以命相搏,拚死研製救人的丹藥?


    總獄不聞不問,直言定罪,淡漠人命的諸多行為,實在太讓人寒心。


    賢烊尊臉色陰沉的看著陸風三人,看著一個接一個的丟出獄牌,抑製不住的憤怒喝道:“你等此舉,將獄規製度置於何地?竟膽敢如此藐視踐踏靈獄威嚴!”


    “信不信本尊當場將你們三人就地正法!”


    陸風挺身微微前傾,護在王威二人跟前,毫無懼意的回應道:“賢烊尊大人這是準備動用私刑?”


    “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陸風波瀾不驚的外表下,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勢,他實力雖遠不如賢烊尊,但若手段盡出,死戰之下,同樣也能讓對方身首異處。


    王威和邢氣二人站在一側,隻覺背部寒毛炸立,心頭一陣發怵。


    這一刻,他們從陸風身上感受到的壓迫,甚至不比賢烊尊弱!


    一旁的天怒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感受到氣氛的嚴峻,暗暗運轉著靈氣,隨時準備出手護住陸風。


    拚死,也要護他離開這裏!


    賢烊尊直直的迎上陸風的目光,不由暗歎後者的氣勢之強。


    四目相對之下,賢烊尊心中莫名的一慌,竟產生了一絲怯意。


    在這場無聲了對峙之中,竟然弱入了下風。


    一名接近天魂境後息實力的魂師,論氣勢,竟然沒比過一名隻有五行一氣境的魂師?!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場上無形的變化。


    賢烊尊竟然被陸風威懾住了!


    冰鐮觀察到賢烊尊臉上隱藏著一絲尷尬,開口解圍道:“大人,咱沒必要和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有著獄心狀在,今日過後,屬下便將這衾冰天寒陣啟動了,將這天元城徹底湮滅。”


    賢烊尊聽著耳旁冰鐮的話,臉色才恢複了過來。


    “今日若再不能研製出解藥,那便休怪本尊無情了!”


    賢烊尊警告道,星煞屍毒影響實在太大,在無法掌控局勢之下,為了防止蔓延出去。


    唯有毀掉一座受感染的城鎮!


    將其扼殺於搖籃。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葉梵從殮房之中緩緩走出,疲憊的麵容上帶著一抹喜色。


    “我已找到控製星煞屍毒的辦法!”


    葉梵來到庭院,直麵賢烊尊,氣勢同樣不弱。


    陸風聽到葉梵的話,臉上的冰冷消去。


    葉梵輕笑一聲:“好在那本青頂門的毒經來得及時。”


    對於研製星煞屍毒的解藥,葉梵本就隻差了最後一步,一直苦於想不出到底欠缺在何處。


    陸風帶回的毒經,雖沒有直接讓葉梵知道缺了哪一味藥材,但通過其中所記載的一些用毒手段,卻讓他靈感頓生。


    聯想猜測到了最後一味藥材,試驗之下,果然有著效果。


    賢烊尊看著底下兩道桀驁的身影,臉色十分難看,起初的葉梵原本還帶著一絲尊重和怯意,但在研製出星煞屍毒的解藥後,神情變得比陸風還要狂傲,甚至帶著幾分邪性。


    想著葉梵前幾日在自己威嚇下唯唯諾諾立下獄心狀的模樣,和此刻的張揚簡直判若兩人。


    這讓賢烊尊有些難以接受!


    “把解藥交出來!”


    賢烊尊嚴肅的看著葉梵,雖說研製出解藥是件好事情,但賢烊尊心中卻沒有半絲開心。


    葉梵解釋道:“解藥已在測試之中,若無意外,明日天亮之前必能研製成功!”


    賢烊尊聞言,冷哼一聲:“這麽說……解藥還沒研製成功咯?”


    說著,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既然沒有研製成功,那便依舊需按獄心狀來,今夜子時,準時啟動衾冰天寒陣!”


    “你……”


    葉梵神情憤怒,萬沒想到賢烊尊竟這般不近人情,冷血殘酷。


    一旦衾冰天寒陣啟動,天元城內所有人,不管受沒受到星煞屍毒影響,可都難逃一死。


    這些人可都是無辜的啊!


    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陸風臉上剛消下去的冰寒又一次浮了上來,將葉梵往自己身後拉了一下,淩厲的氣息悄然迸發,冷聲道:“敢問這衾冰天寒陣難道支撐不到明日了嗎?”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陸風心中便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絲毫不畏懼賢烊尊的實力和身份。


    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殺四方之意。


    冰鐮受氣勢所驚沒有回應,目光看向一側的賢烊尊。


    以衾冰天寒陣的陣勢而言,就算再支撐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


    賢烊尊義正言辭道:“你當獄心狀是兒戲嗎!”


    “既已定下子時為限,那便容不得半分紕漏。”


    “更容不得任何人有損總獄的威嚴!”


    賢烊尊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人情可言,朝著四周下達著死命令。


    若非葉梵立下獄心狀求得兩日研製解藥的時間,恐怕早在昨日他便已經下令屠城了。


    “嗬……”


    一道清冷的嘲笑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道威嚴挺拔的身影淩空而來。


    “賢烊尊者就是這般維護總獄威嚴的?”


    身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嚴肅,渾身散發的氣息更是讓所有人心驚膽戰,竟是一位切切實實達到天魂境後息的魂師。


    陸風抬頭看去,見來者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黑袍長衫,眉宇間透著威嚴的氣息,一雙鷹眼炯炯有神,如同能看穿人心一般。


    在賢烊尊麵前,陸風還敢揚言拚死一戰,同歸於盡,但在這位突然出現的中年人麵前,陸風心中沒有絲毫的把握與之動手。


    賢烊尊在見到身影的到來後,當即收斂了許多,從老虎變得如同貓咪一般乖巧,不敢吭聲。


    四周的一眾天魂境魂師也都低頭作揖行著禮。


    陸風見賢烊尊及一眾魂師都這般態度,心中更是好奇來者的身份,恐怕不僅僅隻是名普通的天魂境後息魂師那麽簡單。


    目光遠眺,一道身穿紅衣長衫的靚麗身影正踏著各處屋簷飛奔而來,最後徑直落在了庭院之中,站在陸風身側,展露著嫣然笑容。


    “範琳琳?”陸風心中一鬆,見到範琳琳的出現後,他似乎隱隱猜測到了那名天魂境後息魂師的身份。


    細看之下,二人之間確實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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