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那劍派的丫頭滋味如何?


    江若雲臉色一紅,也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怪異的浮現出了陸風的身影,這讓她不由又羞又惱,分明是個初次見麵的登徒子,怎會對他一直念念不忘?


    “小姐~”


    樊玉春見江若雲失神,輕聲喚道。


    江若雲眼神閃避,滿是羞赧之色,推著樊玉春和馮妍出了房門,“兩位長老可別在打趣我了,我要修煉了。”


    被江若雲推出房門的樊玉春和馮妍相視一眼,臉上的嬉笑之色瞬間蕩然無存,轉而一臉冰霜。


    樊玉春道:“小姐何時有過此等忸怩姿態,定是與那人有關,不管他是否是大長老口中的那人,都必須除掉他不可。”


    馮妍讚同道:“他應該便是大長老囑咐的那人,這裏距離東元地界不遠,那人的神情也顯然是認識小姐的,今夜我同你一起前去,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樊玉春搖頭道:“區區一個五行一氣境的魂師,我一人足以,你留在這裏保護小姐,別讓她起疑心,若是將來小姐功法大成恢複記憶,要責怪今日之事,也由我一人承擔。”


    馮妍拒絕道:“小春,我們幾十年的同門情誼,我又怎會看著你一人受罪,今夜你要獨自行動也行,需用我的劍去擊殺那人,將來小姐懲罰時,我與你共責,若是不允,我無論如何也絕不讓你獨自行動。”


    樊玉春看著馮妍遞來的寶劍,知道後者的性子,若是不從定難說服,當下隻好接了下來,但心中卻打定了主意,絕不會牽連摯友,也不會動用這柄寶劍。


    ……


    茶寮之中,陸風已經休息了數個時辰,傷勢也恢複了四五成。


    這時,兩名男子突然騎馬而來,路過茶寮時停了下來,朝茶寮的老板喝道:“老頭,我問你,可曾看到三名女子途經此地,其中一人輕紗遮麵,姿色絕佳,乃人間罕見,極有辨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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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風眼神一凜,感受了一下兩名男子無意間散發的實力,其中一人竟然有著地魂境中期的氣息,且給人的感覺十分凝實,不像是用藥物提升的。


    至於另一人,則隻有五行五氣境的實力,看模樣和神態,更像是隨從一類。


    茶寮老板有些驚懼的看著二人,一時間不敢答話。


    陸風見狀,心中猜到二人極有可能是衝著江若雲三人而去,隻是不知是因為協查令的緣故,還是有著其他所圖,但無論如何,陸風都不能袖手旁觀。


    不等茶寮老板開口,陸風搶先說道:“你們要找的可是三名穿白衣的女子,兩老一少,騎著金絲駿馬?”


    “沒錯,”隨從喝道:“你可曾看到?”


    陸風指了指西方,道:“她們半日前朝西邊去了。”


    “公子~”隨從回頭看向身後男子,輕聲道:“是否需要殺了此人?”


    那名看似有些陰柔的公子淡淡一笑,輕蔑道:“不過一個路人罷了,還不至於泄露行蹤,況且殺他沾染了血腥氣,會惹美人不開心。”


    “是!”隨從恭敬道,二人策馬朝西而去


    。


    “昨夜那劍派的丫頭……滋味如何?”陰柔男子邪邪一笑。


    隨從淫笑著回應:“公子調教的極好,小的就愛這口,尤其是出落得美麗嫻熟的名家女子,那委屈又不甘的勁頭喲……”隨從舔著嘴唇一臉意猶未盡。


    聲音漸行漸遠,陸風已聽不太清,但心中卻殺意湧動,江若雲被這般無恥邪淫之徒盯上,恐怕處境不妙,好在二人聽從了他的話選擇了和江若雲反方向追趕,想來一時間也很難趕上。


    “今夜見到那前輩,定要讓她保護好雲兒,”陸風心中思量著。


    ……


    入夜,子時將近。


    茶寮早已關閉,店家也已經回城,環顧四周,唯獨陸風一人還在苦苦守候。


    遠處,一道身影緩緩靠近,陸風認出那人正是江若雲身邊同自己相約於此的婦女,隻是奇怪的是那人竟是徒步而來,並未騎馬。


    婦女奇怪的行徑讓得陸風心中暗暗有著一絲提防,畢竟這茶寮位於官道半途之中,距離最近的城鎮都有著數裏之遠,婦女寧願徒步也不騎馬,極有可能是為了隱匿行蹤,隻是不知有何所圖。


    “前輩~”陸風躬身靠近,朝婦女行了一禮。


    樊玉春和善一笑,開口道:“你就是同小姐定下契陣的人吧?”


    陸風聞言心中一喜,點頭道:“不知雲兒出了什麽事,為何會認不得我?”


    樊玉春看向陸風,鄭重道:“小姐修煉了一套特殊功法,在功法修成之前,需忘情絕愛,否則將邪火攻心,必死無疑。”


    陸風渾身一顫,對樊玉春所言並無懷疑,他也聽聞過此類功法的存在,就拿清修禪宗來說,其宗內便存在極度清心寡欲的功法,修煉有成者可看透萬事萬物,將自身的七情六欲全都淡化。


    樊玉春的聲音帶著一絲懇請的意味,道:“公子對小姐若是真心真情,還請離她遠遠地,待得小姐功成之日,記憶恢複之時,若還惦記公子,自能再續前緣。”


    樊玉春說完朝陸風深深的鞠了一躬。


    “前輩~”陸風深受感觸,得知江若雲的境遇後,就算沒有樊玉春的這番話,他也絕不會讓得江若雲有負傷的危險,雖然心中百般無奈傷感,但卻不得不克下心來。


    陸風伸手去攙扶依舊屈身著的樊玉春,心中對這位前輩由心的敬佩,江若雲身邊由此衷心之人,陸風也感到很是安心。


    “砰~”


    陸風的手剛伸出,樊玉春突然猛地起身一掌轟向陸風。


    “噗~”


    陸風胸前傳來一股可怕巨力,一瞬間隻覺肝膽俱裂,心口疼痛萬分,整個人如同斷弦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倒飛了出去,口中鮮血止不住的外湧。


    原本對戰卓秀留下的傷勢便未曾痊愈,此刻受此一掌,更是傷上加傷。


    相比卓秀而言,眼前的樊玉春顯然要更可怕的多,不說遠超卓秀的實力,就以她這份陰險狡詐而言,已是勝過百倍、千倍。


    一個地魂境後期的魂師,出手對


    付一個五行一氣境的晚輩,竟然還施這般卑劣偷襲手段,可見在樊玉春心中對陸風的殺意有多麽的深。


    “前輩……為何……”陸風倒在地上,右手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看向樊玉春。


    “竟然沒死!?”樊玉春眼露詫異,她這一掌用上了七成功力,別說是五行境魂師,就算是地魂境初期的魂師,也應該是有死無生才對。


    “那是什麽?”樊玉春看向陸風心口處泛出淡淡暗橙色流光,心中恍然明白了過來,猜測陸風之所以能抗下這地魂境後期的一掌,許是有極好的防禦類寶器,此刻那消逝的流光正是寶器碎裂的現象。


    陸風也注意到了心口的異樣,茫然了一瞬便反應了過來,這流光正是他當初在六道域之中,煉化玄空寶鑒時,那些金光紙所化。


    當初的他還在嫌棄金光太少,隻能護住心髒位置,此刻卻是無比感激慶幸,若非這神秘金光護主,他斷無生機。


    樊玉春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陸風,“為了小姐的安危,今日你必須死,隻有死人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陸風感受到樊玉春散發的殺意,心中傳來一陣死亡的恐懼感,麵對一名地魂境後期的魂師,他就算拚死一戰都沒多少把握獲勝,更何況還是在這般重傷之下。


    “要死了嗎?”陸風不由感到一陣悲涼,好不容易再見到江若雲,誰知會是這般結局,白日還是萬分的激動欣喜,此刻卻迎來這般的絕望失落。


    看著樊玉春開始緩步靠近,陸風悲從心來,過往種種如同雲煙一般飛速閃過,幼年、童年、青年、成年……明明發生了很多愉快幸福的事情,但此刻陸風腦中浮現的盡是不好的一麵,盡是痛苦悲傷的回憶。


    幼年時被父母遺棄之悲、童年時師門長輩因他而亡之悲、青年時曆練遭人背叛之悲、成年後被諸多勢力敵視,舉世皆敵之悲……


    如今,夜鴉嶺上被逼七魄盡毀之悲;好不容易得以新生,卻弄得半殘之軀,靈魄不穩,陣盤欲碎之悲……


    “也罷,若天注定要我死,那便在死前拚盡全力,暢快的再戰一場!”


    陸風撐著滄海笑艱難起身,用手狠狠的抹去嘴角血跡,眼神突然變得通紅,渾身氣息猛地暴漲。


    天衝魄之陣,解禁。


    靈慧魄之陣,解禁。


    中樞魄之陣,解禁。


    氣魄、力魄、精魄、英魄,解禁。


    七魄之陣全部解禁!


    終於,陸風第一次解禁了全部魄陣,此刻他也顧不得能否承受得住七魄全部解禁所帶來的負荷,隻想在臨死前,在拚盡全力的戰一次。


    滄海笑在手,朝前一揮,一道淩厲的勁氣迸發,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地魂境初期,接近地魂境中期的戰力水準!


    陸風感受著自己所能達到的最極限戰力,心中卻無半分喜色,體內魂盤已經出現道道裂痕,隨時有崩塌的風險。


    悲涼之意遍及全身,陸風愴然大笑,空有這身實力又能如何,戰勝了敵人又能如何,到頭來終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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